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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引君入瓮

    她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先休息了,这一夜她休息的非常好。赵谨没给她带婢女,所幸她并不娇惯,日常生活从不麻烦别人。不一会儿就打理好了自己。

    说起来,还得感谢赵谨,他不允许她娇惯。

    他的观点是,这种不该娇惯的事完全没必要,她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人生步步惊险,这一点儿的事都要假手他人,少不得要增加日后被人暗算的机会。

    防范是一方面,有些事还是要严格要求自己。

    “姑娘,宗主叫您过去用膳。”

    宋妧应声而出,到了赵谨的房间内。

    用了早膳后,宋妧就问起了昨日心中的疑问:

    “战哥哥,昨个儿的事未免也太巧了。”

    “巧的让人不免心生怀疑。”

    赵谨净了手后,就搭了句:“说说看。”

    “嗯,后梁皇室做事怎么就那么巧被你知道了,你总不会把手已经伸进了后梁的皇家吧?”

    “为何不会?”

    “呃……”你厉害还不成吗?

    “可我听闻后梁皇子众多,成年且活下来的就有十个之多,只说是皇室却不知道谁?”

    “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是皇子?”

    “呃……?”也有可能是复盛帝的,因为后梁党争的形势比大晋还要严重,所以就是皇子们吗?这是一个思维误区。

    “是我想岔了。”

    “不过,确实是皇子。”

    “……”赵谨我真服了你了。

    “哪一个?”

    “大皇子党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对方十分慎重,所以不能断定。”

    “大皇子党有大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确实不太好分辨。”

    “大皇子有众多门客,说不定谁出的这主意,六皇子心思缜密,也有可能。八皇子刚刚站稳了脚跟,也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所以是都有出手的可能了?”

    “嗯。”

    “这些事你都无需操心,你只需把你昨天演的那出戏唱好了就行了。”

    “是猪养肥了再杀吗?”

    赵谨皱了皱眉:“姑娘你文雅一点成吗?”

    “欲擒故纵够文雅吗?”

    “勉勉强强吧。”

    “战哥哥,我还想知道这么隐密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谨看着她,忍不住打趣的问:

    “告诉你也可以?你拿什么换?”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不文雅了还是不要说了。

    “还分什么彼此?”

    “过两日,我带你见两个人,你就都明白了。”

    “能不能先剧透一下?”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一会儿一众人就打点了行装,准备上路奔向下一个地方。

    客栈外监视的人见几人上了马车后,便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之后就返了回来。

    “先生,人已经走了。”

    “路上接触过谁吗?”

    “并没有。”

    “他们去过北斗盟吗?”

    “应该是没有。”

    “没有?”被称做先生的这位声音不禁高了两度。

    “那北斗盟那可曾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还不曾。”

    “这就奇了怪了,那他们是来干什么?”

    “听北斗盟的人传回来消息说,他们宗主好像只是为了带着那叫玉儿的小姑娘游山玩水,到得咱们这里正巧小姑娘累的很,又有点不舒服,就在客栈里休息一天。”

    “这消息他们这后梁的分支,如何得知的?”

    “是天枢堂堂主的亲信告诉他的。”

    “嗯,这倒也说得过去!”

    “那姑娘是什么身份?”

    “先生,那边只说也是江湖儿女,这天下间以玉字为名的女子多得数不过来。”

    “那是姓玉还是名玉?”

    “这……,小人不知。”

    “那可曾买过药?”

    “买过,小人也派人打听过,确实是买了些安神的药。”

    这位被称做为先生的人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北斗盟那边一有什么消息就马上报给我。”“

    “是!”

    第二天一早,这名被称做先生的人在书房里正在写着什么,一名亲信走了进来,低声的在他耳边讲了几句话后,这名先生脸上就有了怒色:

    “大胆!”

    “先生息怒!”

    “不过是江湖草莽,还妄想和皇家掰手腕!简直岂有此理。”

    这名先生在屋里踱了几步后,就见一位同是门客模样打扮的人进来了:

    “姜先生这是愁的什么?”

    “哎呀,你回来的正巧……”

    这位姜先生连忙拉着这名门客把这事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我觉得这事有几种可能,第一种,这位宗主一定是去过了北斗盟。”

    “如若去过了,怎么那个天枢堂的管事还有命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就是奇怪所在,所以就有第二种可能,天枢堂和开阳堂二位管事之间出了什么岔子。”

    “可是,咱们安排的事不说天衣无缝,就开阳堂的那位的本事,也不应该啊。”

    “就是啊,这事奇就奇在这啊。”

    “桂娘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不曾!”

    “这就更奇怪了。”

    ““是啊,而且照理说,这边的分支出了事,北斗盟的宗主都到了门前也不该不来看看的呀?”

    “或许,只是因我们的局并没有被识破,北斗盟的盟主有了什么误解也不一定?”

    “这也不无可能。”

    “依我说你也别猜了,不如就直接会会那天枢堂的?”

    “嗯,是个好主意。”

    随即便招了随从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后就只剩下等待了。

    到得日幕时分,北斗盟天枢堂的这位管事到了一处民宅,轻叩几声院门后,院门应声而开,他便闪身进去了。

    “哎呀,杨管事您可来了。”

    “哼!我若不来,怎么和你这个混帐东西,分说个清楚!”

    “杨管事这是何意?”

    “何意?”

    “你做下的事你会不知?”

    “呃……,在下不知姜管事是什么意思。”

    天枢堂的这位杨管事猛得一拍桌子:

    “你还给老子装糊涂?”

    “你倒是说说,开阳堂的那个王八羔子是怎么回事?”

    “你们给了他我与你们往来的信件,还想送到宗主的手上,看样子你们是想弄死我?”

    “啊?”

    说着又是一声大喝,吓的这位姜先生一抖,闭了闭眼表情甚是无奈:

    “那……,那他是送成了还没送成?”

    “哼!你说呢?”

    “杨管事的意思是,没送成?”

    “我恰巧前几日提前办完了事,回得家中,你猜猜我见到了什么?”

    杨管事说到这里就想起他绿了的事,脸色不禁涨得通红。看在姜先生眼里,似是通透了一点,不会是桂娘和那开阳堂的管事暗渡陈仓,呃……被发现了吧?

    “我猜姜先生一定不知道,那开阳堂的王八羔子正和桂娘商量着如何害我!”

    “那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何处?”

    “哼!你要是想好心替他们俩收尸,可以去乱葬岗上找一找,或许能看着半副身子或是半个头!”

    姜先生在心中直骂,瞧瞧,这江湖草莽说起话来都这么粗俗。

    “哼!”

    “却不知杨管事今天才来找我说道这事,是为了什么?”

    “哼,你们托了宗主的福,我强忍了这几天,昨天宗主离开了我们这,这狗男女的命就不用留了!”

    “那杨管事今天来是……?”

    “我来告诉你一声,我和我的兄弟们和你势不两立!”

    “走着瞧吧!”

    说着就摔门而去。

    独留姜先生一个人愁得跟什么似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桂娘和那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赶忙回了皇子府和那名亲信门客商议对策。

    “姜先生此言当真?”

    “我刚才又安排人去打听了一下,桂娘和开阳堂的那位都……没了。”

    “而且,开阳堂的那位还死了不少的兄弟。”

    “听说还留了几个兄弟,这个姓杨的计划着要把这事捅出去,或者是让咱们……”

    “吃大亏!”

    “哎呀,这可难办了!”

    “哎,你没再找北斗盟的其它人打探一下?这万一……”

    “我使了不少银子,那些个小的也都不知情,只道是前天晚上,议事堂有大动景。”

    “这……”

    “那前天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到得后来还是听一名管事的提起,仿佛是开阳堂的见他们的宗主没有要来的意思,以为计划不成,就要亲自前去客栈,结果被这姓杨的堵在了议事堂里,杀了。”

    “听说这姓杨的还大骂什么贱人,狗东西之类的!”

    二人这一合计,估计着是跟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这还真是成也女色,败也女色。

    “姜先生也不用怕,他与咱们往来的信件有何妨,他弄了咱们,他不也是要吃亏的?”

    “哎呀,事情坏就坏在这了,那个开阳堂的与咱们往来的信件被这姓杨的找了出来,咱们与姓杨的往来的信件咱们手里已经没有了!”

    “什么?那开阳堂的不是说早就烧了吗?”

    “谁知道呢!”

    “哎呀,想是怕咱们坑他,所以留了一手?”

    “八成是如此吧!”

    “这……,大晋陈老爷那边的事都已经在进行中了,现在撤回来,这损失也太大了。”

    “是啊,就是银两就损失无数啊,这如何同殿下交代啊!”

    “这局面也太背动了,要不然,我们……”

    二人一阵耳语后,姜先生不得已似的一拍大腿:

    “哎!失策啊!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