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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浮生一场空

    宋妧终是得了个小空档,才无奈得看了眼程诺:

    “程大姑娘,有何事?”

    宋妧边说还边向一个管事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他手里的帐册拿过来。

    “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吧,小女子知错了!”

    宋妧看着帐册,也没抬头,只随口问了句:“这话从何说起?”

    “郡主,即是您不想让我再出现在世子面前,亦不能用这等手段呀!”

    程诺说着,眼泪就又要下来了。宋妧连头都没抬:

    “嗯。”

    “这不对,得改一改。”

    那管事,看着宋妧指的位置,点了点头,宋妧把帐册又都还给了他:

    “改一下,再仔细查看查看其它的,把同样的毛病都挑出来,明天我要验看!”

    “采买是大事,不能马虎,日后说不清楚,我还得给你们断这无头公案!”

    “世子妃教训的是。”

    “客气了,终于辛苦的还是你们。”

    那管事没走,瞟了一眼程诺,又低声说道:

    “世子妃,她……”

    “嗯?”

    宋妧的脑子从帐册中回过神来:

    “哦,你无需管她,只做自己的事去就好!”

    那管事拱了拱手:“是!”

    宋妧得了个空闲,单手撑着下巴:

    “程大姑娘,刚才说什么?”

    “郡主,小女子刚才说……”

    宋妧打断了她的话:“我用哪等手段了?”

    “郡主,您一向是敢作敢当的,如今怎么不承认了?”

    “承认什么?”

    “郡主不承认也没关系,小女子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宋妧嗤笑出声:“呵!”

    心道:这绿茶表太没新意了,除了装委屈,扮可怜,博同情。一本正经的栽脏,说让人误会的话,然后激怒对手,她再挨个打什么的,就把对手的错坐实了。

    宋妧实是在懒得同她比划,她忙得很。

    邕亲王府的产业,真不少。

    还有赵谨的母妃留给他的私产……

    她想想头都大了。

    伶南十分伶俐,见宋妧不语,就明白是不想理她了,那她就得理一理,出口恶气:

    “程大姑娘这说话的习惯,真不怎么样,张口闭口的就是污蔑!”

    程诺一脸惊恐:“我……我,我并无此意!郡主不要误会,我给郡主赔不是了。”

    伶南继续怼她:“我们世子妃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误会你什么了?”

    “那是小女子理解错了,还请郡主饶恕!”

    程诺说完,就开始磕起头来,连续的,带响动的。

    “我们郡主,哪一句像是要责罚你了?求什么饶恕?”

    宋妧见此心中暗忖:这个蛇精病,又来了!太讨厌了有没有?

    “程大姑娘,我们这铺子的地面,很贵的!”

    “染了血,擦不掉呢!”

    宋妧余光看见,程诺停了下来,很卑微的跪在那里,琢磨着:这要是心性不好的,得让她气的登时就发作了。

    伶南继续用话刺她:“刚才程大姑娘口口声声说,让我们郡主放你一条生路,却不知……”

    “程大姑娘是伤着哪了,还是缺胳膊断腿了,还是被人追杀了?”

    “没,没有!”

    “没有?即没有,你来找我们郡主哭个什么劲?放你什么生路?”

    “你这又哭,又下跪磕头的……”

    “传出去,还以为你想栽脏我们郡主,故意欺负你呢!”

    程诺赶紧解释:“小女子并不无此意,还请郡主不要误会。”

    “程大姑娘可不要乱扣帽子,我们世子妃可是一直没说话的……”

    “哪能看出来误会你?”

    “这……”

    程诺偷眼瞧了瞧宋妧,只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纳闷她为什么没有发脾气,难道是自己刺激得还不够?

    想到这就继续说道:

    “郡主,您不能这么无情啊!”

    “我不想做妾,求您放过我好吗?”

    宋妧冷笑一声:“我什么也没做,怎么放过你?你做不做妾,和我有什么关系?”

    “郡主,您不认也没关系,都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活该,但求您帮帮我,好不好?”

    程诺苦苦哀求,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人,无比的窝火。

    宋妧看她这演戏的天份,放在她前世就是一个影后啊!

    就起了玩心,悠然的问了句:

    “我怎么帮你?”

    “郡主,让我见世子一面,好不好?”

    “见他干什么?”

    “我……我……”

    “你说不出来我怎么帮你?”

    “我只是想求世子,能够施舍于我,让我入府,给我一条生路。”

    “哦!”

    “郡主,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以您为尊,绝不同您争宠!”

    “呵呵,刚才程大姑娘还说……不想作妾呢!”

    “怎么?邕亲王府的妾,更香是吗?”

    程诺看了看开着或是半敞的门窗,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郡主!”

    “要不是您逼得我走投无路,找不到好人家,我何至于此?”

    “你这般糟践我,于心何忍呐!”

    不出所料,外面路过的人,有人听到了,有的人驻足停下,向里面张望起来。

    有些相熟的,开始言论纷纷,人越聚越多。

    宋妧就差给她鼓掌了,这演技,堪称一绝!

    然后程诺又低声的求着:

    “还请郡主收留我吧,就当是救我一命可好?”

    “以前我多有冒犯,现在就给郡主赔不是!”

    随后程诺就开始掌掴自己。

    清脆的巴掌声,时不时的传到外面去。

    引得外面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伶南有些焦急的看向宋妧,想上前去狠狠的揍她。

    宋妧也不急,只摆了一下手,示意伶南不要动。她诡异的一笑:

    “程大姑娘,你今天可是要失策了!”

    宋妧在关乎自己根本的利益和名声之间,一定会放弃这所谓的名声。

    她想用名声来逼她就范,简直是做梦!

    呃……没错,这是赵谨教她的,所以她成了大雍京有名的纨绔子弟!

    “你忘记了……我的名号!”

    宋妧说完就给了伶南一个脸色,伶南几步过去拎着程诺走向窗前:

    “程大姑娘,您跟大家伙说说,你这耳光是谁打的?”

    程诺故作慌张:“不,不是郡主的人打的!”

    伶南笑的不怜好意:“程大姑娘是个诚实的,确实不是我们郡主的人打的你。”

    “因为……我们郡主的脾气,不是这么怂的!”

    说完就当着楼下众多围观之人的面,开始狠狠的抽她的巴掌,只两三下,程诺的脸就红得不像个样子,肿得厉害!

    看热闹的顿时明白了:“哦,原来刚才那巴掌声,不是打程大姑娘!”

    伶南打趣的向着下面的人说道:“我也不知是怎地,刚才铺子里的小伙计做错了事,他自掌了几下嘴巴,吓得程大姑娘也跟着自抽耳光!”

    “难道是,抽耳光有赏?”

    底下的人哈哈大笑,程诺无地自容,安北上前去把程诺拎进了屋里,点了她的穴位,就让她干听着,说不出话也不能动。

    “前些日子,有人想拯救程大姑娘于危难,可她偏偏不同意,我们郡主子也没法子啊!”

    人群中有些人义愤填膺的说道:“难道不是宋妧要逼良为娼吗?”

    “那些个后宅的阴私手段,我们郡主可是不屑于用的!”

    有的闲汉开始装作很懂的样子,和身边的人说道着:

    “嗯,宋妧这脾性,惹恼了她,直接打过去,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前几天那事,依我看也不像宋妧干的。”

    “哎呀,都是传言嘛,听听就算了!”

    “也是啊,被当街打了,也足够丢人的了,还用得着使这些手段?”

    这时候,一个闲汉好不无聊,大声的打趣道:

    “我看程大姑娘自抽耳光,想求赏个世子呢,你们郡主要不成全了她吧?”

    “嚯!这位小哥,您是真敢说!”

    “世子身份尊贵,哪里就能赏了?”

    “小娘子,依我看啊,是你们世子惧内!”

    “哈哈哈!”

    “对对对!即是赏了,世子也不敢要!”

    程诺听着楼下的动景,心中无比着急,可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只能干着急!

    宋妧笑着围着她转了一圈:“干着急的感觉怎么样?”

    “我看程大姑娘,过了今天,不作妾也是不成了!”

    这时候只听得楼下一声厉喝:“都干什么的?快让开!”

    人群一哄而散。

    宋妧一听是望舒的声音,知道是赵谨来了。她随即给安北使了个眼色,安北立刻解开了程诺的穴位。

    宋妧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笑着说:“你继续演,你心心念念的他来了!”

    程诺立刻回头,只见赵谨大步的走了上来,她赶紧装得无比委屈的模样,就要拦在赵谨前面,想要哭诉,望舒先行一步,直接扒拉开她:

    “敢挡世子的路?一边去!”

    程诺连着后退几步才扶着墙边的博古架站稳,眼看着赵谨坐到了宋妧的身侧,轻声说道:

    “阿钰,与她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扔出去算了。”

    “呃……我不是怕你心疼嘛!”

    赵谨轻应了一声:“嗯?”

    他随后一个眼神递过去,宋妧秒怂:“我……”嘴欠还不行吗?

    宋妧刚要说话,就被程诺悲悲切切的声音打断了:

    “世子!”

    赵谨旁若无人的和宋妧说着话:

    “这里的事处理好了?”

    “哪有?平白耽搁了时间。”

    赵谨一挥手,望舒立刻带人上前,就要把程诺扔出去。

    程诺眼尖的赶紧跪下来,心想,要是这么被扔出去,她这辈子不用做人了。

    她正要说什么,宋妧抿嘴微笑::

    “程姑娘,我这有一首诗,你也不妨听一听!”

    程诺纳闷,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作诗?

    赵谨也是一愣,打趣到:“妧儿少有作诗,今天我倒是要听一听!”

    宋妧攀上他的手臂,歪着头看他:“听归听,你这惊才绝的昭华世子,可不许笑我!”

    赵谨与她对视着:

    “嗯,不笑。棋艺那么烂,我都没笑过你!”

    “哎呀!讨厌。”

    赵谨爱极了她这娇气的小模样:“哈哈哈!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宋妧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

    “何人居琼楼,何人堕深沟。”

    “何人如谪仙,何人似尘垢。”

    “何人耀四海,何人锈满钩。”

    “斯人若惊鸿,得遇方知重。”

    “苦其无意共,浮生……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