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你是精卫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花花这个样子。
她呆呆的站在一望无垠的东海边，背影对着我。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我想，是不是她也和我一样，没见过大海呀？
又仔细想，这是不可能的，她能带我周游山海经。那么山海经的每一处地方，她应该都是来过的。
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没想到花花开始说话了。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发鸠山上。
这个山上有很多的树，也有一只神奇的鸟。这个鸟长着花纹脑袋，白嘴巴红脚。
这样美丽的鸟名字叫精卫，它其实是炎帝的女儿，死后化为的精灵。
炎帝的这个女儿名叫女娃。女娃在东海里游泳玩耍。
但是，最后溺死在了东海里，她死后化为了精卫。
精卫鸟总是从西山把木头石块都用嘴叼来，扔到东海里面，它要把东海填干。
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因为打小时候我们已经听过这个故事：精卫填海。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花花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觉得精卫很自不量力？”
我摇摇头，回答道：“没有”，这是一句真心话，我和精卫一样，理解一个人失去他最珍贵的东西时，那种绝望和愤怒的心情。
“但是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自不量力的行为，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行为。”花花依然盯着东海那一望无垠的天边发呆，不看我一眼。
“谁呀？是谁这么想的呀？”我问。
“我的父亲。”花花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之后，转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泪水，但是她并没有停止接下来的话。
她说：“我的父亲认为，这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我跟他争辩，他说不通我。
于是派我来填补人的欲望，他说如果可以把人的欲望填补圆满，那么他就可以容许我，继续填补东海的行为。”
我感觉我脑子的CPU有点转不过来了——父亲？填海？精卫？原来你是精卫！
刚刚还在哭泣的花花突然消失了，在我的头顶上方，出现了那只精卫鸟。
她的眼里还是含着泪水，也满含着愤怒和失望。看着那只在空中的精卫鸟，我突然觉得很心痛。
“所以我就是那个你要来填补愿望的人吧？”
“是的，当失去了你从小最亲爱最崇拜的父亲的时候，你无法放下这种执念。
你的父亲死之前，生怕你会放不下他，留下了一首诗，“问君所适恍如惚，廊然无言大禅机。”，他是希望你能释怀。
谁知道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你释怀，反而让你不停的想要问，他到底去了哪里？
你精神恍惚，所以你出了事，躺在了医院里面，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清醒的时候，你想到了你最喜欢的山海经，所以你来到了这里。
你认为父亲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又喜欢稀奇古怪有趣的事情，他也许会来到，曾经带你看过的，这本书里面的世界。”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泪流满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花默默的等待我，肆意的把心中的悲伤和想念的眼泪流尽了之后。
才又继续缓缓说道：“所以我们都是有执念的人，我带着你就是来山海经来找一找。
这里到底有没有你想念的父亲，如果我圆了你的这个愿望。
你觉得圆满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填那个淹死我的可恶的海。”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许也算是互相救赎吧。”
进入山海经以来，我们总是在不停的赶路，躲避神兽，寻找食物。
或者偶尔被她骂，被她揍。就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流着泪，坦白着自己的过去，为自己的过去痛哭。
我苏木，其实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我从没想过一个平凡的人，
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当这样的事情真正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承受，于是出了我挽回不了的事情。
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哭过了，心里真的舒畅了许多。
我强忍着难过，收回了还要继续肆意流淌的眼泪。想要说个调皮话，逗逗花花。
“我们不是互相救赎，我的圆满与否会影响你的圆满。
所以如果到时候，山海经这一趟走，整个都走完了。我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你就不能再继续你的愿望了，不是吗？”
我边说边做了一个斜着眼睛讨打的表情，看着花花，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象中的一顿打。
“你敢不满意！敢不满意！不满意，我就像今天这样揍你。不，我会比今天更狠的揍你，直到揍到你满意！”
花花连珠炮一样的骂完了，就开始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
想象一下她能和人熊打架，用把猛兽扑翻的武功揍我，那真是相当难以忍受。
但是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终于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变成了我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活泼泼辣的花花。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体会到了她父亲的心情。
如果让花花一直填海的话，她就会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悲伤和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永远沉浸在那种情绪里的人，心情是会很压抑的，那花花一定也不会快乐吧？
我希望她能快乐，能放弃自己曾经心底的那份执念。
但是，我当然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如果告诉她：“”我体会到了你父亲的心情”，那她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
只是我心里还有一点疑问，于是我问花花。
“你既然去东海玩耍，应该是会游泳的吧，那为什么会被淹了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脚，被一种很大的力量往下拽，然后使劲挣扎，使劲想往上爬都没有用，就这样沉下去了。”
花花垂下头说完了这些话，我知道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于是又用了同样的招式来帮花花排解，我对花花说：
“你个小娃娃，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怎么能自己下那么深的海里面玩呢？真是的！”
说完这番话，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乒乒乓乓和我呲牙咧嘴喊痛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她呆呆的站在一望无垠的东海边，背影对着我。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我想，是不是她也和我一样，没见过大海呀？
又仔细想，这是不可能的，她能带我周游山海经。那么山海经的每一处地方，她应该都是来过的。
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没想到花花开始说话了。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发鸠山上。
这个山上有很多的树，也有一只神奇的鸟。这个鸟长着花纹脑袋，白嘴巴红脚。
这样美丽的鸟名字叫精卫，它其实是炎帝的女儿，死后化为的精灵。
炎帝的这个女儿名叫女娃。女娃在东海里游泳玩耍。
但是，最后溺死在了东海里，她死后化为了精卫。
精卫鸟总是从西山把木头石块都用嘴叼来，扔到东海里面，它要把东海填干。
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因为打小时候我们已经听过这个故事：精卫填海。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花花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觉得精卫很自不量力？”
我摇摇头，回答道：“没有”，这是一句真心话，我和精卫一样，理解一个人失去他最珍贵的东西时，那种绝望和愤怒的心情。
“但是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自不量力的行为，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行为。”花花依然盯着东海那一望无垠的天边发呆，不看我一眼。
“谁呀？是谁这么想的呀？”我问。
“我的父亲。”花花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之后，转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泪水，但是她并没有停止接下来的话。
她说：“我的父亲认为，这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我跟他争辩，他说不通我。
于是派我来填补人的欲望，他说如果可以把人的欲望填补圆满，那么他就可以容许我，继续填补东海的行为。”
我感觉我脑子的CPU有点转不过来了——父亲？填海？精卫？原来你是精卫！
刚刚还在哭泣的花花突然消失了，在我的头顶上方，出现了那只精卫鸟。
她的眼里还是含着泪水，也满含着愤怒和失望。看着那只在空中的精卫鸟，我突然觉得很心痛。
“所以我就是那个你要来填补愿望的人吧？”
“是的，当失去了你从小最亲爱最崇拜的父亲的时候，你无法放下这种执念。
你的父亲死之前，生怕你会放不下他，留下了一首诗，“问君所适恍如惚，廊然无言大禅机。”，他是希望你能释怀。
谁知道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你释怀，反而让你不停的想要问，他到底去了哪里？
你精神恍惚，所以你出了事，躺在了医院里面，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清醒的时候，你想到了你最喜欢的山海经，所以你来到了这里。
你认为父亲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又喜欢稀奇古怪有趣的事情，他也许会来到，曾经带你看过的，这本书里面的世界。”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泪流满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花默默的等待我，肆意的把心中的悲伤和想念的眼泪流尽了之后。
才又继续缓缓说道：“所以我们都是有执念的人，我带着你就是来山海经来找一找。
这里到底有没有你想念的父亲，如果我圆了你的这个愿望。
你觉得圆满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填那个淹死我的可恶的海。”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许也算是互相救赎吧。”
进入山海经以来，我们总是在不停的赶路，躲避神兽，寻找食物。
或者偶尔被她骂，被她揍。就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流着泪，坦白着自己的过去，为自己的过去痛哭。
我苏木，其实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我从没想过一个平凡的人，
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当这样的事情真正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承受，于是出了我挽回不了的事情。
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哭过了，心里真的舒畅了许多。
我强忍着难过，收回了还要继续肆意流淌的眼泪。想要说个调皮话，逗逗花花。
“我们不是互相救赎，我的圆满与否会影响你的圆满。
所以如果到时候，山海经这一趟走，整个都走完了。我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你就不能再继续你的愿望了，不是吗？”
我边说边做了一个斜着眼睛讨打的表情，看着花花，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象中的一顿打。
“你敢不满意！敢不满意！不满意，我就像今天这样揍你。不，我会比今天更狠的揍你，直到揍到你满意！”
花花连珠炮一样的骂完了，就开始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
想象一下她能和人熊打架，用把猛兽扑翻的武功揍我，那真是相当难以忍受。
但是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终于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变成了我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活泼泼辣的花花。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体会到了她父亲的心情。
如果让花花一直填海的话，她就会一直沉浸在那样的悲伤和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永远沉浸在那种情绪里的人，心情是会很压抑的，那花花一定也不会快乐吧？
我希望她能快乐，能放弃自己曾经心底的那份执念。
但是，我当然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她，如果告诉她：“”我体会到了你父亲的心情”，那她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
只是我心里还有一点疑问，于是我问花花。
“你既然去东海玩耍，应该是会游泳的吧，那为什么会被淹了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脚，被一种很大的力量往下拽，然后使劲挣扎，使劲想往上爬都没有用，就这样沉下去了。”
花花垂下头说完了这些话，我知道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于是又用了同样的招式来帮花花排解，我对花花说：
“你个小娃娃，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怎么能自己下那么深的海里面玩呢？真是的！”
说完这番话，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乒乒乓乓和我呲牙咧嘴喊痛的声音在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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