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找出内应
过了两天，尤歌莉飞回来了，也就是说英格索尔子爵的都城，尤歌莉以最快的速度，都需要两天。她一回来，倒头就睡。
空置的住房，改造成了临时府邸，在其中最深处的议事厅里，张青查阅着领主之书，查阅着修复神魔遗物需要用到的神魔灵液。神魔灵液，采矿和采药有几率获得，击杀恶魔百分百获得。击杀天使，也可以百分百获得。不过天使族非常罕见，跟各个国家合作的天使族，也很少领兵打仗。近百年下界的天使族也非常少，遇上的话，也是拉拢为主，很少击杀。
既然神魔灵液是珍贵资源，在黑市中也是个热门资源，也是猎魔团队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领主之书还提到，私自圈养恶魔是不合法的。恶魔的管理制度很严格，只能在签订契约之后，允许恶魔加入军队，是跟恶魔合作的唯一途径。
“恶魔仆人，比如听上去很有趣的魅魔，拿来当女仆，虽然不合法，但一定存在。”张青心想，“还有，私自圈养不合法，但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圈养恶魔应该是热门的地下产业。从地下渠道购买神魔灵液，肯定便宜很多。老管家应该不懂地下产业……对了，克伦威尔队长，或许可以向他打听下。”
老管家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憔悴的男人。
张青得知，这男人是桑迪.克莱得，是来自首的，而且只愿意在自己面前自首。
他跪了下来，开始讲述。
他家三代人都是莫托斯小镇的本地人，他是半年前被科迪克家族雇佣的内应之一。他的主要工作，是收集重要的情报和打探领主的动向。上一次出城去野兽人洞穴的事情，便是他通风报信。原本科迪克家族给出的说法，是因为新任的领主太年轻，担心他冲动之下会领兵去找游猎民族鸦人寻仇，所以才在内部安插内应。在看到了府邸被烧毁，看守们因此死去，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欺骗了。因为，他早已知道，城里还有一个负责安排外部人员随意进出的内应。
张青没有任何回应，继续观察，看看这人有没有隐藏别的信息。
桑迪继续讲述。
上面的理由，也只是当内应的理由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想摆脱穷困。母亲长期养病，他和妻子两人只能打打零工，收入不稳定，女儿也马上到了入学的年纪，经济压力非常大。在良心受到谴责，又害怕被人查出来之后，他向妻子坦白了。妻子劝他，为了安心也好，为了从轻发落也罢，去自首吧。在思虑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决定自首。
桑迪已经说完了。
他的最后一句，是接受任何处置，哪怕杀了他，但请不要把真相告诉母亲和女儿。
张青向老管家招招手，等他凑过来之后，在他耳边问道：“情况属实吗？”
“少主，他是颇有好名声的孝子。”
张青让桑迪交出另一个内应的名字。等桑迪交代后，吩咐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桑迪那煎熬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在等，等待着接下来的严厉处置。
不一会儿，老管家带来了另一个内应。
这人是波飞.提亚，负责安排外部人员进出的内应。
这人跪在地上，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他原本是北方一个终年寒冻的偏僻小村，未成年就被欺骗到中部打工。打工半年，工钱被吞。找人理论，又被人打晕，跟着牲畜一起，卖到了南方。又经历了三番五次上当受骗，遭到几轮抢劫，长辈被逼死，孩子染上风寒没钱看病，最终病死，现在债台高筑。他的人生，真是一步一可怜，最终落难到了莫托斯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听从了科迪克家族的诱骗，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蠢事，希望领主能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他讲述得声泪俱下，途中呜咽了好几次。
老管家走过去，低下头，想跟张青说话，却被后者摆摆手打断了。
“你这也太惨了吧？”张青观察到，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掩面哭泣的时候，下巴的肌肉稍微往上扬，似乎在偷笑。“你说，原谅你之后，我要不要再送给你一点本钱，让你在贸易站开个小店，做做生意？”
这人一把抹掉了鼻涕和眼泪，在地板上，不停磕头，嘴里大声呼喊：“谢谢领主大人！谢谢领主大人！”
“你知道吗？”张青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桑迪，“这人也是个内应，他是被科迪克家族的人骗了。但他也有私心，是为了钱，为了推脱穷困的生活，才这么干的。我为什么还留他在这里呢？因为他讲了真话。”
“领主大人，我也是可怜人呐，我也讲了全部真话。”波飞继续磕头，“对了，我家乡还有个妹妹。小时候，大冬天饿坏的狼进了村，把她的双腿被啃了。现在，她只能依靠我每季度寄钱回去。要是我完蛋了，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妹妹，就要活活饿死了！”
波飞的眼睛，瞟到老管家靠近张青的耳边说话。他的脑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心中想到:“这老家伙可不是领主那样不经世事的年轻人，不好忽悠。”
磕头声越来越大，嚎啕大哭，企图掩盖老管家讲话的声音。
老管家在张青耳边说道:“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信。这人的家族是科迪克家族都城里的一个贵族，原名波飞.提姆，他是因为嗜赌和冲动，被家族除名后赶出来的。虽然他改了名字，但我早就查出来了。”
“老贝啊。”张青故意提高了音量，“一定要借钱给他？送钱给他不行吗？”
老管家心领神会，虽然并不清楚少主又在整哪出，回答道:“我们财务紧张嘛。而且我看他是个聪明人，一定能赚到钱的。双赢！”
“我这就去拿钱。”张青说道，站了起来，走向桌子。
“谢谢领主！谢谢领主……”波飞磕头不断，内心发笑。
旁边的桑迪，一脸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都行？虽然这人够狠，但演技不怎么样嘛，早知道我也这么忽悠。”
“老贝啊，你也知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借东西前喜欢先收利息。”
听到张青这句话，波飞的心中顿感不妙，刚一抬头，只见剑光一闪，随后瞳孔里只有一双染血的长靴。
张青擦拭着剑身的血，说道：“利息我收下了，钱我会烧给你的，你在下面好好经营小店吧。”
桑迪惊慌失措，看着张青，如同看着一只嗜血的大恶魔。他浑身颤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染血的长靴。长靴上，每一滴血痕，仿佛长成了一只独眼，成千上万只独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吓得汗流浃背，只想尽快脱掉长靴。不知怎的，汗液湿透的双脚，卡在长靴里，怎么抽拔，也抽拔不出来，只发出“噗支噗支”的声音。此时的他，恨不得手边有一把镰刀，将腿肚子割掉。
空置的住房，改造成了临时府邸，在其中最深处的议事厅里，张青查阅着领主之书，查阅着修复神魔遗物需要用到的神魔灵液。神魔灵液，采矿和采药有几率获得，击杀恶魔百分百获得。击杀天使，也可以百分百获得。不过天使族非常罕见，跟各个国家合作的天使族，也很少领兵打仗。近百年下界的天使族也非常少，遇上的话，也是拉拢为主，很少击杀。
既然神魔灵液是珍贵资源，在黑市中也是个热门资源，也是猎魔团队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领主之书还提到，私自圈养恶魔是不合法的。恶魔的管理制度很严格，只能在签订契约之后，允许恶魔加入军队，是跟恶魔合作的唯一途径。
“恶魔仆人，比如听上去很有趣的魅魔，拿来当女仆，虽然不合法，但一定存在。”张青心想，“还有，私自圈养不合法，但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圈养恶魔应该是热门的地下产业。从地下渠道购买神魔灵液，肯定便宜很多。老管家应该不懂地下产业……对了，克伦威尔队长，或许可以向他打听下。”
老管家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憔悴的男人。
张青得知，这男人是桑迪.克莱得，是来自首的，而且只愿意在自己面前自首。
他跪了下来，开始讲述。
他家三代人都是莫托斯小镇的本地人，他是半年前被科迪克家族雇佣的内应之一。他的主要工作，是收集重要的情报和打探领主的动向。上一次出城去野兽人洞穴的事情，便是他通风报信。原本科迪克家族给出的说法，是因为新任的领主太年轻，担心他冲动之下会领兵去找游猎民族鸦人寻仇，所以才在内部安插内应。在看到了府邸被烧毁，看守们因此死去，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欺骗了。因为，他早已知道，城里还有一个负责安排外部人员随意进出的内应。
张青没有任何回应，继续观察，看看这人有没有隐藏别的信息。
桑迪继续讲述。
上面的理由，也只是当内应的理由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想摆脱穷困。母亲长期养病，他和妻子两人只能打打零工，收入不稳定，女儿也马上到了入学的年纪，经济压力非常大。在良心受到谴责，又害怕被人查出来之后，他向妻子坦白了。妻子劝他，为了安心也好，为了从轻发落也罢，去自首吧。在思虑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决定自首。
桑迪已经说完了。
他的最后一句，是接受任何处置，哪怕杀了他，但请不要把真相告诉母亲和女儿。
张青向老管家招招手，等他凑过来之后，在他耳边问道：“情况属实吗？”
“少主，他是颇有好名声的孝子。”
张青让桑迪交出另一个内应的名字。等桑迪交代后，吩咐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桑迪那煎熬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在等，等待着接下来的严厉处置。
不一会儿，老管家带来了另一个内应。
这人是波飞.提亚，负责安排外部人员进出的内应。
这人跪在地上，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他原本是北方一个终年寒冻的偏僻小村，未成年就被欺骗到中部打工。打工半年，工钱被吞。找人理论，又被人打晕，跟着牲畜一起，卖到了南方。又经历了三番五次上当受骗，遭到几轮抢劫，长辈被逼死，孩子染上风寒没钱看病，最终病死，现在债台高筑。他的人生，真是一步一可怜，最终落难到了莫托斯镇。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听从了科迪克家族的诱骗，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蠢事，希望领主能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他讲述得声泪俱下，途中呜咽了好几次。
老管家走过去，低下头，想跟张青说话，却被后者摆摆手打断了。
“你这也太惨了吧？”张青观察到，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掩面哭泣的时候，下巴的肌肉稍微往上扬，似乎在偷笑。“你说，原谅你之后，我要不要再送给你一点本钱，让你在贸易站开个小店，做做生意？”
这人一把抹掉了鼻涕和眼泪，在地板上，不停磕头，嘴里大声呼喊：“谢谢领主大人！谢谢领主大人！”
“你知道吗？”张青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桑迪，“这人也是个内应，他是被科迪克家族的人骗了。但他也有私心，是为了钱，为了推脱穷困的生活，才这么干的。我为什么还留他在这里呢？因为他讲了真话。”
“领主大人，我也是可怜人呐，我也讲了全部真话。”波飞继续磕头，“对了，我家乡还有个妹妹。小时候，大冬天饿坏的狼进了村，把她的双腿被啃了。现在，她只能依靠我每季度寄钱回去。要是我完蛋了，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妹妹，就要活活饿死了！”
波飞的眼睛，瞟到老管家靠近张青的耳边说话。他的脑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心中想到:“这老家伙可不是领主那样不经世事的年轻人，不好忽悠。”
磕头声越来越大，嚎啕大哭，企图掩盖老管家讲话的声音。
老管家在张青耳边说道:“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信。这人的家族是科迪克家族都城里的一个贵族，原名波飞.提姆，他是因为嗜赌和冲动，被家族除名后赶出来的。虽然他改了名字，但我早就查出来了。”
“老贝啊。”张青故意提高了音量，“一定要借钱给他？送钱给他不行吗？”
老管家心领神会，虽然并不清楚少主又在整哪出，回答道:“我们财务紧张嘛。而且我看他是个聪明人，一定能赚到钱的。双赢！”
“我这就去拿钱。”张青说道，站了起来，走向桌子。
“谢谢领主！谢谢领主……”波飞磕头不断，内心发笑。
旁边的桑迪，一脸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都行？虽然这人够狠，但演技不怎么样嘛，早知道我也这么忽悠。”
“老贝啊，你也知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借东西前喜欢先收利息。”
听到张青这句话，波飞的心中顿感不妙，刚一抬头，只见剑光一闪，随后瞳孔里只有一双染血的长靴。
张青擦拭着剑身的血，说道：“利息我收下了，钱我会烧给你的，你在下面好好经营小店吧。”
桑迪惊慌失措，看着张青，如同看着一只嗜血的大恶魔。他浑身颤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染血的长靴。长靴上，每一滴血痕，仿佛长成了一只独眼，成千上万只独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吓得汗流浃背，只想尽快脱掉长靴。不知怎的，汗液湿透的双脚，卡在长靴里，怎么抽拔，也抽拔不出来，只发出“噗支噗支”的声音。此时的他，恨不得手边有一把镰刀，将腿肚子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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