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中间人的谏言
李克己呼出裂铜降魔剑，挡住这把飞来的巨大鱼叉，这东西势大力沉，李克己被蛮力震得后退数步。
李克己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鱼叉弹开，同时鱼叉也被灵能剑刃削去一角。
只是接下一招，手臂都被震的发麻，双手的虎口像是要裂开，李克己深吸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
老渔夫从黑暗中走出，看起来要比昨晚还要高大，他的双脚和手臂上已经遍布鱼鳞，四肢的肤色也泛着青色。
在某种意义上，他或许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李克己将这些鱼化的痕迹看在眼里，恐怕整个渔村都是这样。
人们化为不人不鱼的怪物，成为挡住鱼人的活路障，为近港城争取宝贵的时间。
他捡起缺了一角的鱼叉，看向李克己和站在他身边的朵哈。
“渔村的戒律就是让人变成活生生的怪物，这样的戒律不遵守也罢，”李克己深吸一口气，调整重心，“你要保护的就是这样的规则吗？”
“哼，你又知道什么，你难倒真的想要凭一己之力去对抗这个世界吗？”
老渔夫旋转鱼叉，再度瞄准李克己。
“不要那么天真了！”
李克己看向破风而来的鱼叉，正面对抗我的赢面很小，这家伙力量、敏捷都远远胜过维森·兰多，但看起来不会什么超凡力量。
鱼叉的速度太快，李克己来不及读心，也来不及施展灵能。
他低身堪堪躲过鱼叉，反手一剑将这把长柄武器拦腰砍断。
这对老渔夫没造成什么困扰，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鱼叉剩下的部分也和长枪无异，他攥紧剩余部分，一下子投向李克己。
朵哈冲到李克己面前，张开双臂护住他：“够了！”
老渔夫喊道：“朵哈！”
断叉冲李克己而去，小女孩则挡在中间，这里可没有余地给朵哈躲避，在这么下去，毫无疑问小女孩会被这断矛击穿。
李克己大喝：“切，真麻烦！”
他半身倾斜，借腰力斩出降魔剑，灵能剑刃将鱼叉的断杆拦腰切断，护住了小女孩朵哈。
继续打下去是他不利。
而且李克己也还没装备十三玄色琉璃针，现在只能运转心灵方向的灵能，他需要一个空档来唤出等离子手枪，或是借助地形，将老渔夫这个庞然大物困住。
老渔夫沉默地凝视着李克己，这名高大的巨人看起来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
“我也曾有像你这般少年意气的时候，”老渔夫看着李克己，“可惜，结果如你所料，我失败了。”
李克己深吸一口气，他旋转裂铜降魔剑，再度摆出架势。
老渔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愿再和你打下去，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随我来吧。”
……
……
天色灰蒙蒙的，早晨的太阳已经被乌云压住，厚重的积雨云正从海面上袭来，闪电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闪过。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此时此刻就连大海都显得阴沉了几分。
老渔夫带三人到达渔村的码头边，凶险的黑色大海在这里一览无遗。
老渔夫说道：“渔村每隔十几年就会被清盘一次，旧的人死于和鱼人的战斗，新的人再度被筛选下来，但所有人都不会记得这些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李克己？”
“难道说，”李克己回应道，“是因为幻梦虫。”
“原来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你能神智清晰的说出幻梦虫这个名词，那就说明你已经摆脱了它们的掌握。”
老渔夫顿了顿：“而我是中间人，大海和陆地之间的中间人，彼此敌对的两个势力之间的协商人，所以我不会被清洗，鱼人也不会来针对我。”
李克己询问道：“所以说，整个渔村真正算得上是个人，而不是工具或傀儡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她，”老渔夫指向朵哈，“她是我的接班人，也就是下一任中间人。”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李克己敏锐的捕捉到了异常，“这个世界人类的总规模也就十几亿，和鱼人的战争十几年就要来一次。”
“人类为什么还要在近海建立城市，人力为什么还没有被消耗干净？”
“这也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湿冷的海风吹拂着老渔夫的长发和胡须，“我再核实一遍，你是赤莲教出身吧。”
“没错。”
“那么，你的父母是不是住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就是这样。”
“让我猜猜，你的家乡是矿业城市还是农业都市，赤莲教一般都是从这两个里挑一个。”
“是矿业都市，叫浙山，”李克己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老渔夫并没回头看他：“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毕竟你的直觉非常的敏锐啊。”
作为一名穿越者，李克己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他向老渔夫抛出了自己的答案：“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是通过人工技术造出来的？”
“也不能说是全部，少数身处特权阶层的人类被赋予了生育的权力，但九成的人类都是通过育种来得到的。”
“这可真是，”李克己尽力掩饰自己的惊讶，“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养殖场啊。”
老渔夫看向李克己：“所以说你还打算和这个世界对抗，撼动这个无可撼动的体制吗？”
他的眼神中带着审问的含义，在这里说谎的话，一定会因为动摇而露出马脚。
而朵哈则沉默不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大海，也许这名小女孩，早就知晓这些事情了。
此时在李克己眼前弹出一排绿色的字符。
【主要任务二：收集至少三条关于1038号宇宙世界的秘闻】
它下面的小字从1/3变成了2/3
【恭喜行者大人完成主要任务二的一部分，普通级全资源兑换凭证升级为非普通级，还请继续努力】
居然跳出了提示任务完成的消息嘛，这可真是不得了。
这说明，老渔夫刚才所述的事情恐怕都是真的。
完成任务自然是件好事，可李克己觉得现在不是理会系统提示的时候，他要好好思考一下，给老渔夫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沉默萦绕在众人之间，在这将近半分钟的沉默里，只听得到大海的浪涛声。
在这半分钟里，李克己想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气，最终露出了笑容。
“我可没这么狂妄，觉得凭我一人就能对抗整个世界，对抗六神主支配的人类社会。”
李克己看向老渔夫和朵哈：“真正改变世界的从来不是靠个别的英雄，而是所有人。”
李克己继续说道：“当然，知道了这些，心里有些疑虑反而解开了，这些事实无疑是冲击性的，但这也坚定了我下一步行动的决心。”
这一回轮到老渔夫陷入困惑了：“如果你不想反抗整个体系，那你为何要摘除幻梦虫，杀掉掌灯人？”
“因为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只是在完成这些事的路上，这个体系挡在了我的面前，”李克己的声音里没有迷茫，“我只是在排除必要的障碍。”
这个少年没有撒谎，老渔夫眯起眼睛，在刚刚那个瞬间，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仅凭三言两语，就下定了决心。
老渔夫想起了些久远的回忆，是些他早就想抛弃的记忆。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做到那些事。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老渔夫看向海面，“那是五十年前，我还年轻的时候所遇到的人。”
“他自称是行者，来自其他的世界，还有一批奇怪的同伴。”
“哈，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传闻，”李克己也没想到，老渔夫在年轻时曾经见过其他的行者，“然后呢。”
“他们说要改变这个错误的系统，我也和他们一起行动，当然如你所见，我们最后失败了。”
老渔夫凝视着大海，他的侧脸此时看起来苍老了数倍。
“他们留给我的东西，也许应该由你拿走，跟我来吧。”
李克己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鱼叉弹开，同时鱼叉也被灵能剑刃削去一角。
只是接下一招，手臂都被震的发麻，双手的虎口像是要裂开，李克己深吸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
老渔夫从黑暗中走出，看起来要比昨晚还要高大，他的双脚和手臂上已经遍布鱼鳞，四肢的肤色也泛着青色。
在某种意义上，他或许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李克己将这些鱼化的痕迹看在眼里，恐怕整个渔村都是这样。
人们化为不人不鱼的怪物，成为挡住鱼人的活路障，为近港城争取宝贵的时间。
他捡起缺了一角的鱼叉，看向李克己和站在他身边的朵哈。
“渔村的戒律就是让人变成活生生的怪物，这样的戒律不遵守也罢，”李克己深吸一口气，调整重心，“你要保护的就是这样的规则吗？”
“哼，你又知道什么，你难倒真的想要凭一己之力去对抗这个世界吗？”
老渔夫旋转鱼叉，再度瞄准李克己。
“不要那么天真了！”
李克己看向破风而来的鱼叉，正面对抗我的赢面很小，这家伙力量、敏捷都远远胜过维森·兰多，但看起来不会什么超凡力量。
鱼叉的速度太快，李克己来不及读心，也来不及施展灵能。
他低身堪堪躲过鱼叉，反手一剑将这把长柄武器拦腰砍断。
这对老渔夫没造成什么困扰，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鱼叉剩下的部分也和长枪无异，他攥紧剩余部分，一下子投向李克己。
朵哈冲到李克己面前，张开双臂护住他：“够了！”
老渔夫喊道：“朵哈！”
断叉冲李克己而去，小女孩则挡在中间，这里可没有余地给朵哈躲避，在这么下去，毫无疑问小女孩会被这断矛击穿。
李克己大喝：“切，真麻烦！”
他半身倾斜，借腰力斩出降魔剑，灵能剑刃将鱼叉的断杆拦腰切断，护住了小女孩朵哈。
继续打下去是他不利。
而且李克己也还没装备十三玄色琉璃针，现在只能运转心灵方向的灵能，他需要一个空档来唤出等离子手枪，或是借助地形，将老渔夫这个庞然大物困住。
老渔夫沉默地凝视着李克己，这名高大的巨人看起来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
“我也曾有像你这般少年意气的时候，”老渔夫看着李克己，“可惜，结果如你所料，我失败了。”
李克己深吸一口气，他旋转裂铜降魔剑，再度摆出架势。
老渔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愿再和你打下去，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随我来吧。”
……
……
天色灰蒙蒙的，早晨的太阳已经被乌云压住，厚重的积雨云正从海面上袭来，闪电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闪过。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此时此刻就连大海都显得阴沉了几分。
老渔夫带三人到达渔村的码头边，凶险的黑色大海在这里一览无遗。
老渔夫说道：“渔村每隔十几年就会被清盘一次，旧的人死于和鱼人的战斗，新的人再度被筛选下来，但所有人都不会记得这些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李克己？”
“难道说，”李克己回应道，“是因为幻梦虫。”
“原来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你能神智清晰的说出幻梦虫这个名词，那就说明你已经摆脱了它们的掌握。”
老渔夫顿了顿：“而我是中间人，大海和陆地之间的中间人，彼此敌对的两个势力之间的协商人，所以我不会被清洗，鱼人也不会来针对我。”
李克己询问道：“所以说，整个渔村真正算得上是个人，而不是工具或傀儡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她，”老渔夫指向朵哈，“她是我的接班人，也就是下一任中间人。”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李克己敏锐的捕捉到了异常，“这个世界人类的总规模也就十几亿，和鱼人的战争十几年就要来一次。”
“人类为什么还要在近海建立城市，人力为什么还没有被消耗干净？”
“这也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湿冷的海风吹拂着老渔夫的长发和胡须，“我再核实一遍，你是赤莲教出身吧。”
“没错。”
“那么，你的父母是不是住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就是这样。”
“让我猜猜，你的家乡是矿业城市还是农业都市，赤莲教一般都是从这两个里挑一个。”
“是矿业都市，叫浙山，”李克己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老渔夫并没回头看他：“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毕竟你的直觉非常的敏锐啊。”
作为一名穿越者，李克己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他向老渔夫抛出了自己的答案：“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是通过人工技术造出来的？”
“也不能说是全部，少数身处特权阶层的人类被赋予了生育的权力，但九成的人类都是通过育种来得到的。”
“这可真是，”李克己尽力掩饰自己的惊讶，“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养殖场啊。”
老渔夫看向李克己：“所以说你还打算和这个世界对抗，撼动这个无可撼动的体制吗？”
他的眼神中带着审问的含义，在这里说谎的话，一定会因为动摇而露出马脚。
而朵哈则沉默不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大海，也许这名小女孩，早就知晓这些事情了。
此时在李克己眼前弹出一排绿色的字符。
【主要任务二：收集至少三条关于1038号宇宙世界的秘闻】
它下面的小字从1/3变成了2/3
【恭喜行者大人完成主要任务二的一部分，普通级全资源兑换凭证升级为非普通级，还请继续努力】
居然跳出了提示任务完成的消息嘛，这可真是不得了。
这说明，老渔夫刚才所述的事情恐怕都是真的。
完成任务自然是件好事，可李克己觉得现在不是理会系统提示的时候，他要好好思考一下，给老渔夫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沉默萦绕在众人之间，在这将近半分钟的沉默里，只听得到大海的浪涛声。
在这半分钟里，李克己想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气，最终露出了笑容。
“我可没这么狂妄，觉得凭我一人就能对抗整个世界，对抗六神主支配的人类社会。”
李克己看向老渔夫和朵哈：“真正改变世界的从来不是靠个别的英雄，而是所有人。”
李克己继续说道：“当然，知道了这些，心里有些疑虑反而解开了，这些事实无疑是冲击性的，但这也坚定了我下一步行动的决心。”
这一回轮到老渔夫陷入困惑了：“如果你不想反抗整个体系，那你为何要摘除幻梦虫，杀掉掌灯人？”
“因为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只是在完成这些事的路上，这个体系挡在了我的面前，”李克己的声音里没有迷茫，“我只是在排除必要的障碍。”
这个少年没有撒谎，老渔夫眯起眼睛，在刚刚那个瞬间，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仅凭三言两语，就下定了决心。
老渔夫想起了些久远的回忆，是些他早就想抛弃的记忆。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做到那些事。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老渔夫看向海面，“那是五十年前，我还年轻的时候所遇到的人。”
“他自称是行者，来自其他的世界，还有一批奇怪的同伴。”
“哈，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传闻，”李克己也没想到，老渔夫在年轻时曾经见过其他的行者，“然后呢。”
“他们说要改变这个错误的系统，我也和他们一起行动，当然如你所见，我们最后失败了。”
老渔夫凝视着大海，他的侧脸此时看起来苍老了数倍。
“他们留给我的东西，也许应该由你拿走，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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