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游园春情
周丰翼这些日子的陪伴还是有用的，至少转移了李四月不少注意力。
进屋时李四月正在给小绿喂食，他走过来逗了小绿两下才道：“明雅什么时候跟那个陆扬走得那么近了。”
李四月摇头，明雅有两天没来将军府了，她跟陆扬走得近不近的她也不知道。
周丰翼一脸怪哉：“昨天我听王爷跟宣国公都在说这两人莫名其妙就走得很近，只怕早就有心相许，两方家长正打算凑到一堆商量婚事呢。”
李四月怔了怔，明雅不过是把陆扬当下人玩耍，若让她知道自己的举动被误会指不定又要咆哮了。
“陆扬那小子身无所长，心无大志如何配得上明雅，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怎么看的人。”显然周丰翼似乎也不看好这门婚事。
“那将军就该劝着些王爷。”李四月道。
“那你抽空问问明雅，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天天跟那小子黏在一块儿。”
李四月不说话了，心想她自己感情上的事都千疮百孔理不清楚，哪里有资格管别人。周丰翼见她闷着不语，便又道：“对了，园子里的马兰花绣球花开得特别漂亮，你陪我去看看吧。”
“不想去。”她倒是拒绝得干脆。
“走吧。”周丰翼拉着她便往外走，哪里管她是不是想去。
李四月是被勉强拉到园子里来的，春末初夏的时节，繁花盛开，骄阳正好。将军府的后花园就像一个人间仙境，各类品种繁盛不已，那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如云霞如锦织；花间蝴蝶翻飞，微风扫过，万物轻颤，带起一阵阵舒心的香味。
周丰翼拉着李四月的手直奔那花园南角，只说：“这儿绣球花开得最好，你看......”
手指过去的方向一对少男少女如他们一般拉着手，只是眉目传情，笑中带蜜，说不尽的情意绵绵。周丰翼曲了曲手指，略带疑惑：“那不是......小安吗？”
李四月自然也看到了，她眉头微皱，目光定在二人腰间那相同的铃铛玉佩上。周丰翼立刻喝止：“封檀你在干什么？”
二人作鸟兽散开，皆是惊惶不已，小安更是立刻跪了下去：“夫，夫人。”
见到周丰翼还好些，可看到李四月小安心里便十足不安起来。李四月看着她一脸的惶然慌张，再看封檀亦是如此，她道：“那日我问你这铃铛玉佩的来由，你说要想一想再告诉我，后来事忙我竟忘了再问你，可我想你却是故意没有告诉我吧。”
小安低头不敢言语。
“夫人，你别怪小安，是我......”封檀想解释。
周丰翼瞪过来，他不敢说话了。
“如今看来却是不必再向我解释了。”李四月说罢转身便走了。
“四月......”周丰翼忙追过去，还不忘转头吼封檀，“别以为你升了官我就管不了你了，立刻去我书房等着受训，连夫人的墙角也敢撬，不要命了你。”
这些话吼给谁听的一目了然，可李四月却并不领受。回到屋她气呼呼的推开丫头端上来的养生汤：“不喝。”
周丰翼凑上去拥住李四月：“别生气了，那两个不知羞的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造事，我一定重重责罚封檀，你放心啊。”
李四月推开他目光狠狠的瞪着他：“周丰翼，你太过分了。”
周丰翼愣住了，明明是她的人做错了事，怎么却骂他呢。不过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却还是开心的笑了。
他越是笑李四月越是生气：“只怕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封檀何事敢瞒你，昨天不游园，前天不游园，偏偏今天带我去游园，你什么打算真打量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周丰翼突然笑出了声：“哎呀，枉费一番计算竟还是瞒不过你，不过也罢，反正这是事实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李四月眉头紧锁不说话了。
“四月，你向来最偏疼小安这丫头，你又那么善良自然要为她的将来打算，如今她算是要在这儿生根发芽了，不说为别人，为了她你也该收心了吧。”
小安冲到门口正好听周丰翼说这些话，她就知道自己定是上了周丰翼的当，她冲到李四月面前跪下直道：“夫人，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我......”
“我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小安道，“我发誓我绝没有要拖夫人后腿的意思，若是夫人当真去意已决，我绝对誓死追随若有丝毫犹豫我小安便不叫人，夫人千万不要因小安而有所顾及，小安的事不足挂齿。”
周丰翼在一旁铁寒着一张脸，心想这丫头怕是欠收拾了吧。敢当着他的面跟李四月说这些话，李四月略显得意的看了周丰翼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你再算计人家小安还是向着我，而不是封檀。
李四月看向小安，只道：“你当我生气是不愿意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吗？”
小安不敢说话。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气你竟然瞒着我，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给我造成负担所以才不说的吗？”
小安低头不语。
“从你跟着我开始，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却情为姐妹，你却连这点信任也不肯给我，还以最坏之心揣度我，我就如此不堪？”
“不是的夫人，我......”小安一直不敢告诉李四月除了不太好意思，确实也有怕掣肘了李四月的去留，她不想因自己的事而让李四月又多了一层顾虑，李四月已经够烦了，她不能再给她添烦恼。
“行了，四月不会走的了，你就放心大胆......”
“你出去。”李四月看向周丰翼。
周丰翼愣住了，她又道：“出去啊。”
得，他是多余的。
周丰翼出去后，李四月才扶起小安，只道：“若你能寻到幸福我又怎会不祝福，将军府外危险重重战乱纷飞自然不是最佳去所，若你能得安宁那是再好不过。”
“不，夫人你不要这样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小安忙道，“我只跟夫人在一处。”
“若我当真去意已决，将军也同意放我走的话，难道你还当真跟着我走不成？”
“是。”她斩钉截铁地道。
“那封檀呢？”李四月反问，“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情意深种绝非作假......”
“夫人，对小安来讲你才是小安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小安红着眼眶道，“若这辈子能两人相守自然好，若是不能如意，那能在我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也足够暖我一生了，小安所求不多，只愿夫人能开心顺遂。”
“你胡说什么呢。”李四月在她额头上佯推了一下，“真是傻透了。”
小安抱着她：“我才不傻，傻的人明明是夫人。”
李四月怔住了，小安向来对她忠心她是不怀疑的，不过小安竟能做这样的醒悟也着实叫她惊讶。也许小安说得对，人这一生若能得有情人相守固然最好，可若是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又勉强什么呢，留下一段回忆，足够暖一生了。
只是小安未尝情人分别那种真正的苦楚，大抵有些话说来便也简单，可真到了那一步只怕未必能做到这样的洒脱了，她既已尝了这种苦楚又如何肯再让小安跟着再试一回。周丰翼有时当真狡诈得很，每一步都把她算得很准，即便看透他的打算，她却知道得知小安与封檀的事情，她是断断不能不顾小安将来的。
也罢，反正左右她是走不掉了。
第二日，她问周丰翼：“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
周丰翼不想她主动提起，忙吩咐小安：“快，给夫人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出发。”
临上马车前，李四月却把小安挡了回去，只道：“将军说了我们只去果林玩几天，那边有的是人伺候，你就不要跟去了，留守在府里吧。”
“夫人......”小安只当她是还生气昨天的事。
周丰翼笑了，宽小安的心道：“你呀真是不了解你家夫人，她的言外之意是要你留在府里畅快无忧的跟封檀玩。”
小安刷的一下就红了脸，头垂得低低的，李四月瞪了周丰翼一眼，周丰翼忙笑道：“放心放心，我告诫过封檀了注意分寸，绝对不能让我们小安吃半点亏。”
小安头垂得更低了，李四月都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他一把将李四月拉进马车，“走了。”
马车在周丰翼志得意满的笑声中绝尘而去，小安红着脸回去了。
李四月一把推开他，只道：“虽然我不怪小安，但不代表我就真同意他们来往，封檀那人你了解，我还不了解呢。”
“是是是，你待小安如妹妹，这妹妹的婚嫁自然是要好好考量的，好在小安才十六七岁不急这一时半会，我们有的是时间考验封檀。”周丰翼顺着李四月的话说。
李四月再有脾气也只得作罢，又道：“离我远点，我说过了，我不走并不代表就接受你了，你多次让我难堪我还没跟你清算呢。”
“谁说不是呢。”他点头，“特别是那天晚上，我竟敢顺水推舟，好在你跑得快不然大错铸成我定追悔莫及啊。”
“周丰翼，你故意的。”李四月瞪着他，怎不知他就是刻意提起那最叫人尴尬的一晚。
周丰翼痞坏的笑了：“被发现啦。”
“你......”马车一个颠簸，她一个不稳反而落到他怀里了。
进屋时李四月正在给小绿喂食，他走过来逗了小绿两下才道：“明雅什么时候跟那个陆扬走得那么近了。”
李四月摇头，明雅有两天没来将军府了，她跟陆扬走得近不近的她也不知道。
周丰翼一脸怪哉：“昨天我听王爷跟宣国公都在说这两人莫名其妙就走得很近，只怕早就有心相许，两方家长正打算凑到一堆商量婚事呢。”
李四月怔了怔，明雅不过是把陆扬当下人玩耍，若让她知道自己的举动被误会指不定又要咆哮了。
“陆扬那小子身无所长，心无大志如何配得上明雅，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怎么看的人。”显然周丰翼似乎也不看好这门婚事。
“那将军就该劝着些王爷。”李四月道。
“那你抽空问问明雅，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天天跟那小子黏在一块儿。”
李四月不说话了，心想她自己感情上的事都千疮百孔理不清楚，哪里有资格管别人。周丰翼见她闷着不语，便又道：“对了，园子里的马兰花绣球花开得特别漂亮，你陪我去看看吧。”
“不想去。”她倒是拒绝得干脆。
“走吧。”周丰翼拉着她便往外走，哪里管她是不是想去。
李四月是被勉强拉到园子里来的，春末初夏的时节，繁花盛开，骄阳正好。将军府的后花园就像一个人间仙境，各类品种繁盛不已，那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如云霞如锦织；花间蝴蝶翻飞，微风扫过，万物轻颤，带起一阵阵舒心的香味。
周丰翼拉着李四月的手直奔那花园南角，只说：“这儿绣球花开得最好，你看......”
手指过去的方向一对少男少女如他们一般拉着手，只是眉目传情，笑中带蜜，说不尽的情意绵绵。周丰翼曲了曲手指，略带疑惑：“那不是......小安吗？”
李四月自然也看到了，她眉头微皱，目光定在二人腰间那相同的铃铛玉佩上。周丰翼立刻喝止：“封檀你在干什么？”
二人作鸟兽散开，皆是惊惶不已，小安更是立刻跪了下去：“夫，夫人。”
见到周丰翼还好些，可看到李四月小安心里便十足不安起来。李四月看着她一脸的惶然慌张，再看封檀亦是如此，她道：“那日我问你这铃铛玉佩的来由，你说要想一想再告诉我，后来事忙我竟忘了再问你，可我想你却是故意没有告诉我吧。”
小安低头不敢言语。
“夫人，你别怪小安，是我......”封檀想解释。
周丰翼瞪过来，他不敢说话了。
“如今看来却是不必再向我解释了。”李四月说罢转身便走了。
“四月......”周丰翼忙追过去，还不忘转头吼封檀，“别以为你升了官我就管不了你了，立刻去我书房等着受训，连夫人的墙角也敢撬，不要命了你。”
这些话吼给谁听的一目了然，可李四月却并不领受。回到屋她气呼呼的推开丫头端上来的养生汤：“不喝。”
周丰翼凑上去拥住李四月：“别生气了，那两个不知羞的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造事，我一定重重责罚封檀，你放心啊。”
李四月推开他目光狠狠的瞪着他：“周丰翼，你太过分了。”
周丰翼愣住了，明明是她的人做错了事，怎么却骂他呢。不过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却还是开心的笑了。
他越是笑李四月越是生气：“只怕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封檀何事敢瞒你，昨天不游园，前天不游园，偏偏今天带我去游园，你什么打算真打量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周丰翼突然笑出了声：“哎呀，枉费一番计算竟还是瞒不过你，不过也罢，反正这是事实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李四月眉头紧锁不说话了。
“四月，你向来最偏疼小安这丫头，你又那么善良自然要为她的将来打算，如今她算是要在这儿生根发芽了，不说为别人，为了她你也该收心了吧。”
小安冲到门口正好听周丰翼说这些话，她就知道自己定是上了周丰翼的当，她冲到李四月面前跪下直道：“夫人，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我......”
“我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小安道，“我发誓我绝没有要拖夫人后腿的意思，若是夫人当真去意已决，我绝对誓死追随若有丝毫犹豫我小安便不叫人，夫人千万不要因小安而有所顾及，小安的事不足挂齿。”
周丰翼在一旁铁寒着一张脸，心想这丫头怕是欠收拾了吧。敢当着他的面跟李四月说这些话，李四月略显得意的看了周丰翼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你再算计人家小安还是向着我，而不是封檀。
李四月看向小安，只道：“你当我生气是不愿意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吗？”
小安不敢说话。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气你竟然瞒着我，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给我造成负担所以才不说的吗？”
小安低头不语。
“从你跟着我开始，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却情为姐妹，你却连这点信任也不肯给我，还以最坏之心揣度我，我就如此不堪？”
“不是的夫人，我......”小安一直不敢告诉李四月除了不太好意思，确实也有怕掣肘了李四月的去留，她不想因自己的事而让李四月又多了一层顾虑，李四月已经够烦了，她不能再给她添烦恼。
“行了，四月不会走的了，你就放心大胆......”
“你出去。”李四月看向周丰翼。
周丰翼愣住了，她又道：“出去啊。”
得，他是多余的。
周丰翼出去后，李四月才扶起小安，只道：“若你能寻到幸福我又怎会不祝福，将军府外危险重重战乱纷飞自然不是最佳去所，若你能得安宁那是再好不过。”
“不，夫人你不要这样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小安忙道，“我只跟夫人在一处。”
“若我当真去意已决，将军也同意放我走的话，难道你还当真跟着我走不成？”
“是。”她斩钉截铁地道。
“那封檀呢？”李四月反问，“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情意深种绝非作假......”
“夫人，对小安来讲你才是小安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小安红着眼眶道，“若这辈子能两人相守自然好，若是不能如意，那能在我生命里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也足够暖我一生了，小安所求不多，只愿夫人能开心顺遂。”
“你胡说什么呢。”李四月在她额头上佯推了一下，“真是傻透了。”
小安抱着她：“我才不傻，傻的人明明是夫人。”
李四月怔住了，小安向来对她忠心她是不怀疑的，不过小安竟能做这样的醒悟也着实叫她惊讶。也许小安说得对，人这一生若能得有情人相守固然最好，可若是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又勉强什么呢，留下一段回忆，足够暖一生了。
只是小安未尝情人分别那种真正的苦楚，大抵有些话说来便也简单，可真到了那一步只怕未必能做到这样的洒脱了，她既已尝了这种苦楚又如何肯再让小安跟着再试一回。周丰翼有时当真狡诈得很，每一步都把她算得很准，即便看透他的打算，她却知道得知小安与封檀的事情，她是断断不能不顾小安将来的。
也罢，反正左右她是走不掉了。
第二日，她问周丰翼：“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
周丰翼不想她主动提起，忙吩咐小安：“快，给夫人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出发。”
临上马车前，李四月却把小安挡了回去，只道：“将军说了我们只去果林玩几天，那边有的是人伺候，你就不要跟去了，留守在府里吧。”
“夫人......”小安只当她是还生气昨天的事。
周丰翼笑了，宽小安的心道：“你呀真是不了解你家夫人，她的言外之意是要你留在府里畅快无忧的跟封檀玩。”
小安刷的一下就红了脸，头垂得低低的，李四月瞪了周丰翼一眼，周丰翼忙笑道：“放心放心，我告诫过封檀了注意分寸，绝对不能让我们小安吃半点亏。”
小安头垂得更低了，李四月都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他一把将李四月拉进马车，“走了。”
马车在周丰翼志得意满的笑声中绝尘而去，小安红着脸回去了。
李四月一把推开他，只道：“虽然我不怪小安，但不代表我就真同意他们来往，封檀那人你了解，我还不了解呢。”
“是是是，你待小安如妹妹，这妹妹的婚嫁自然是要好好考量的，好在小安才十六七岁不急这一时半会，我们有的是时间考验封檀。”周丰翼顺着李四月的话说。
李四月再有脾气也只得作罢，又道：“离我远点，我说过了，我不走并不代表就接受你了，你多次让我难堪我还没跟你清算呢。”
“谁说不是呢。”他点头，“特别是那天晚上，我竟敢顺水推舟，好在你跑得快不然大错铸成我定追悔莫及啊。”
“周丰翼，你故意的。”李四月瞪着他，怎不知他就是刻意提起那最叫人尴尬的一晚。
周丰翼痞坏的笑了：“被发现啦。”
“你......”马车一个颠簸，她一个不稳反而落到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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