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破
墨龙渊睁开眼，已经是晨曦微明。
昨夜一夜辛劳，拼尽全力地突破那层壁垒，再次无功而返。
耗费了9枚上等灵石后，他再一次迎接了苦涩的失败。
丙等资质啊。
成了套在他身上的沉重的枷锁。
闭上眼睛，调整了几息之后，他站了起来，准备洗漱。
只是，一项准时送来洗漱用具的淼淼却没有来。
感觉不太对劲，他急忙下了楼梯，推开女奴的闺房，盏灯，看见昏迷不醒的女奴。
他把手放在女奴的额头，烫的很。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他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去找医生。
忙活了一上午，青岚山有名的凡人医生都被请了过来。
然而，这些医生们诊断之后，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墨龙渊白家少家主的身份，让他们更不敢对病人有丝毫懈怠。
最终，他们商量出了个结果。
“龙渊少主，是小的们才疏学浅，瞧不好小姐的病。”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出医生们统一的论调，“我们一致认为，这不是凡间的疑难杂症……”
“恐怕，只有灵医才能治！”
他惊恐地打量着少主的脸色，唯恐一句不慎，惹恼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不是凡间的疑难杂症？”
他品味着这句话。
墨龙渊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请回吧！”
他坐在淼淼的床边，冷静地思考着，会是谁，对自己的身边人下手，他有什么目的。
百无思绪。
忽然，云阁来了一位稀客。
雾隐家老？
他怎么来了？
墨龙渊眼中一道凌厉的光一闪而过。
他缓缓睁开眼睛后，又回复如常。
他来到门前接客，雾隐一看见他就问道，“龙渊娃娃，我恰好路过。我看你这门前这医生往来不息，还在疑惑你是生病了，这一见面，你面色如常啊……”
墨龙渊苦笑一声，“非我生病，而是我家的小女奴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哦，我看这青岚山有名的医师都请过来了，包括那妙手回春夏迎春，有他出手，岂不是药到病除！”
“非也非也！”
墨龙渊面色凝重道，“非是平常的风寒，这些见识宽广的凡人医师也是束手，可我向来深居浅出，族中人脉稀少，却不认识任何一位灵医！”
那雾隐家老哈哈大笑，“灵医嘛，我倒认识不少……我不知道你可听过素心医师白素，此女子出生于我白家支脉，专修医道，乃是一位医道奇才，鼎鼎有名啊！”
“哦，有这等人物。那烦恼雾隐家老引荐，拖以时日，我家小女奴命休也！”
那雾隐家老却推脱，“实不相瞒，老夫有重任在身，不敢耽搁。不过，我与那素心医师交情颇深，我给你一件信物，她见信物必会出手相助！”
他抛过来一只玉牌，墨龙渊稳稳地抓住。
然后雾隐家老风急火燎地去完成任务去了。
墨龙渊拿着玉牌一刻也不停歇，向着素心医师的住处赶去。
不久之后，雾隐家老显现了身形，不由得感叹道，“老夫真是机智过人，动了点小手段就能达成目的，而我的演技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啊哈哈哈……”
“只是，搅和在这一对共轭父子之间，可真是让人头疼呢！”
来到素手医师的住处，门前的门匾上写着朴素的四个字，“素心医馆”，门口已经排了好长的队，有灵修，更多的是平民。
墨龙渊知道素心医馆的规矩，虽然是心急如焚，但也只能排在队末，缓慢地向前移动。
有一个女子维持着秩序，“大家都别插队啊，一个一个慢慢来，插队闹事的关门歇业，不给治病啊！”
居然是白苗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白苗苗也发现了墨龙渊，惊喜之余，疑惑地问道，“龙渊少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龙渊礼貌地回礼，“见过学同！”
“我来此，自然是求医问药！”
“龙渊少主是生病了么？”
她自然认得墨龙渊，别说在开窍大典上，墨龙渊惊为天人的表现，虽然最终是丙等资质，但是那一席长发黑袍傲然挺立的形象，已早就深入人心。
“非我病也，我家小女奴偶感风寒，确是疑难难治，凡人医师束手无策，只能来求助素心医师的手段！”
“啊，是这样啊！可是，白素老师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能慢慢排队，我也帮不了你！”
“你认白素老师做师傅了？”
白苗苗脸上就露出喜悦的神色，“是的，我虽然能进学堂学习，可毕竟是丁等资质，我不能成为一位战斗灵修，只能成为一个辅助灵修！”
“谁料，白素医师去学堂招收外门弟子，我机缘不错，得到白素医师赏识，于是我便成为白素老师手下唯一一个丁等资质的外门弟子，现在给白素老师做帮医！”
墨龙渊浅浅一笑，拿出玉牌说道，“既然你是白素老师的学生，不知你可知这块玉牌有何作用！”
“啊，这是老师的通行令！”
她一把抓住墨龙渊的手，拉着他向医馆走去，“你不用排队了，有了这块通行令，老师会优先为你这边解决问题！”
白素医师凤眉明眸，肤若白雪，虽是戴着面纱，但那出众的姿色亦是如美玉荧光不可阻挡。
“是雾隐老前辈的手令，老前辈对我有恩，我答应他，任何人持有这块玉牌，我就免费为他诊治三次！”
墨龙渊详细地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
白素医师听闻后，凤眉紧促，“听你的描述，这症状恢复可是不难，难的是根除，这非是寻常的疑难杂症，并无良药，只能依靠时间慢慢地磨去病灶！”
墨龙渊不由得对这位素心医师的见闻大为钦佩，只是寥寥数语，就明白了致病的机理，果然名不虚传。
她起身，抓来几味草药，写出药方。
“我这里的药方可以压制病情，但是不能根治，想要根治的话，需要持续数月用行针的手法进行辅治，如此半年，即可清除病灶。”
“你最好，将病人移到我的医馆，由我悉心调养半年，这失魂症，难倒是不难，只是麻烦！”
别无他法，墨龙渊只能回去一趟，将女奴淼淼暂时安置在素心医馆。
他心思沉重。
谁在出手对付他？
雾隐家老是谁的棋子？
对他身边人下手有何目的？
如何破局？
唯有变强！
红日西沉，天空的光透过大雾照射在青岚山的山顶，积雪反射着亮目的黄金色。
这云雾大阵虽好，保得一番乐土平安。
可是也隔绝了世人观看长河落日的盛景。
墨龙渊把目光移走，他的面前散落着一块用了一半的灵石，颜色已呈现灰白。
他再次冲击境界失败了。
他又把目光落在那个玉盒，里面的微风灵虫光芒也有些黯淡了。
正如学堂大长老说的，自然产生的微风灵虫诞生出来，三息之后就会被天地法则污染，炼变成其他的灵虫。
这些微风灵虫都是被家族的长老们逆炼而来，只保留那一缕最干净的风道法则。
灵虫原有的意志在逆炼过程中已经几乎被尽数灭杀。
因此，白麟川才能如此迅速的完成对灵虫的炼化。
但逆炼本身对灵虫伤害极大，这些用作开启灵修修道钥匙的微风灵虫只能存在半个月之久，时间一长，便会被天地同化，化作一股微风。
学堂那边，新晋的学员按照学堂长老的布置，按部就班地推动修炼之道，已经全部完成了对灵虫的炼化，进入温养的时期。
他的弟弟，同为少家主候选人的白麟川，已经拿到了第二只灵虫，小风灵虫开始尝试炼化，进步神速，把同龄人远远地落下一大截。
而他却尝试突破一转低阶数次未果。
灵修三转超凡、六转成尊、九转成仙。
每一转又分四个小境界，低阶、中阶、高阶和巅峰。
现在，他死死卡在一转低阶这座小山峰面前寸功未立，他的学同按部就班地修炼已经远远地把他甩到身后。
他不由地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要不，放弃吧。
不要那么辛苦了。
不再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密藏传承，炼化这些微风灵虫，接着炼化小风灵虫，一步步追上大家的步子，也未尝不可？
他掀开盒子，三只微风灵虫已经衰弱不堪，只要包裹着本源意志的灵气涌入，顷刻间就能将其炼化。
下一秒，他伸手进去，一只一只地捉住这些微风灵虫，将其捏碎。
哈哈哈……
他目光幽深，放声大笑。
这下子，他就再无退路了。
目光如电，他的神识再次沉入灵海，掀起滔天巨浪，一次一次裹挟着他的意志冲击那牢不可摧的黄金壁膜。
每一次冲击，都有大量的灵海海水被蒸发，而那坚不可摧的黄金壁膜在海浪的冲击下逐渐支离破碎，形成裂痕。
但是他四成四的丙等资质，最多只能存储四成四的海水。
哪怕他用干了灵海中的海水，壁膜伤痕密布，也无济于事。
没有了后续海水的补充，壁膜就会恢复如初，让他劳而无功。
而他的弟弟白麟川这方面的困扰就小得多，他九成的灵海，海水存量是他的一倍，灵海从天地之间抽取灵气，恢复灵海的速度是他的数倍。
不仅如此，同为少家主，白麟川还有海量的家族资源支援和经验传授，最关键的，他们的灵窍壁膜是蓝色的，而不是他的金色。
这一切都意味着，白麟川破窍升级的难度比他容易数倍。
他一把抓住灵石，一股神念从灵石中抽取灵气，补充到灵海。
他的资质先天不足，必须要借助外力，消耗灵石补充灵海海水。
随着灵石中的灵气被抽取到体力，那干涸欲见底的海水又重新被补充，如此拉锯数次，海水干涸又被填满，填满又干涸，反复数次之后，黄金窍膜已经是伤痕累累。
墨龙渊此时已经是思绪枯竭，精疲力竭。
他每抽动一丝念头，脑仁都要炸裂。
但是他已经捏碎了所有的微风灵虫，他已经毫无退路了。
“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他的心在怒吼。
两只手同时抓住一块灵石，海量的灵气被抽取出，海面蒸腾，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凶恶又决然地向着奄奄一息的黄金壁膜扑去。
“轰隆……”
那黄金壁膜开始咔咔作响，巨大的裂痕四处蔓延，终于，一块巨大的壁膜碎块碎裂，跌落到海水中，化作无数本源灵气，蒸腾到海面上。
天空聚集起闪电，乌云聚集，大雨倾盆而至，雨水落到海面，再次填充了灵海。
得到助力。
海面上再次掀起巨大的狂浪，狠狠地拍击在支离破碎的壁膜上。
碎了！
风雷涌动，紫色的闪电贯穿天地，暴雨倾盆而至，天空大地水天一片，几欲干涸的海洋迅速充盈。
而在现实世界，墨龙渊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小只一小只的旋涡。
灵窍抽取天地灵气过于剧烈，乃至形成了一个区域灵气真空。
那阴云密布的海面上响起了宏大的钟声，他的意识被牵引着走向黄金之云，一个伟岸的巨人立在这天地之间，云端之上只能看见他巨大身躯的轮廓虚影。
果然，同他第一次开窍遇见的场景一样。
丙等资质只是个谎言，他是至尊灵体，叫做“残圆问天体”。
他刚开窍就是十成圆满的至尊体，然而天地不允许有完满的存在，闪电从灵海生出狂轰滥炸，至尊体被天地所妒，斩下一刀，徒留四成四的空窍。
而天地无情，损有余必补不足。
天地拿走了他的十成圆满至尊体，却又允许他法天地为师。
每一次升级后，他都有机会向天地询求天机。
天地无所不知，只要是发生在这天地之间，他知无不言。
在第一次开窍的时候，他问了三个问题。
“我娘是怎么死的？”
“何为‘残圆问天体’？”
“我如何成仙？”
前两个问题，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最后一个问题，天地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长时间的沉默，随后师从天地的短暂时间就结束了。
而这次小升之后，能够询问天地的时间更短。
所以他当机立断地问了问题，“蜂毒魔医的传承在何处？”
转眼之间，他的视角变成了一只玉蜂，沿着山脉飞行，沿途掠过山川湖泊，忽见一口深潭，玉蜂钻入水下，随激流向下，钻出水面后，见一水中石室，石壁上题一首诗：
“古墓半生锁清心，一入红尘为情迷。身死道销不知悔，只恨苍天薄红颜！”
一股凛冽的剑意，破壁而出。
……
思绪从天地之间遨游而归，他睁开眼睛，一轮满月挂在枝头。
他的面前数颗灵石已成灰烬，而他也终于成为了一名一转低阶灵修。
调整了一下身心。
他的意志再次沉入灵海。
黄金壁膜仍在，更加厚重坚固。
四成四的灵海已经变成了四成七的灵海。
以后，每一次升级，他的灵海都会扩大几分，直到六转之前回到九成九的残缺的圆满至尊体。
九成九，已经是天地所能允许的极限。
除此之外，那些没有溶解在灵海的黄金壁窍的碎片，转换成一层淡薄的金色血液，护住他的心脉和骨骼。
每一次他调动肌肉运动，这些金色单薄的金色血液便会微微发亮，随之气力一起送到四肢百骸。
灵修有三大人体秘境需要修炼。
灵海对应（精）灵窍，心海对应气血，脑海对应神识，灵窍、气血、神识，又一一对应着精气神。
只是，心海和脑海是天生地养，因此常被灵修们忽略不提。
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
看见那朝阳的红光透过云雾，映入他的脸庞。
而他的心境也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拨开云雾，一股阳光穿透云缝，拨云见日之感。
白麟川看着他娘给他熬煮的这锅草药肉汤下口有些犹豫。
“娘，我真的要全部吃完？”
“必须全部吃完，一滴也不许剩！”
“可是，娘，这味道好难闻啊！”
“难闻就捏着鼻子喝。你可知道，这一锅汤有多少补充气血的珍贵药材，就说那草药珍珠鸡，一只就要50枚灵石，更不用说那其他的珍贵药材。赶快喝，以后，每一个月娘都给你做一次，培本固元。”
“每个月都要喝一次，那得花多少灵石？”
“你是甲等资质，青岚山未来的主人，吃点好的怎么了。”
于是，白麟川捏着鼻子喝完了。
他娘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摸着浑圆的肚子，躺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消化。
突然，白麟川的眼神一变。脸色红透，爬起来就往修行密室跑。
七姨娘面色大变，关切地问，“儿啊，你怎么了？”
“娘，你做的汤太补了。气血反哺灵窍，我要突破了！”
昨夜一夜辛劳，拼尽全力地突破那层壁垒，再次无功而返。
耗费了9枚上等灵石后，他再一次迎接了苦涩的失败。
丙等资质啊。
成了套在他身上的沉重的枷锁。
闭上眼睛，调整了几息之后，他站了起来，准备洗漱。
只是，一项准时送来洗漱用具的淼淼却没有来。
感觉不太对劲，他急忙下了楼梯，推开女奴的闺房，盏灯，看见昏迷不醒的女奴。
他把手放在女奴的额头，烫的很。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他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去找医生。
忙活了一上午，青岚山有名的凡人医生都被请了过来。
然而，这些医生们诊断之后，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墨龙渊白家少家主的身份，让他们更不敢对病人有丝毫懈怠。
最终，他们商量出了个结果。
“龙渊少主，是小的们才疏学浅，瞧不好小姐的病。”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出医生们统一的论调，“我们一致认为，这不是凡间的疑难杂症……”
“恐怕，只有灵医才能治！”
他惊恐地打量着少主的脸色，唯恐一句不慎，惹恼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不是凡间的疑难杂症？”
他品味着这句话。
墨龙渊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请回吧！”
他坐在淼淼的床边，冷静地思考着，会是谁，对自己的身边人下手，他有什么目的。
百无思绪。
忽然，云阁来了一位稀客。
雾隐家老？
他怎么来了？
墨龙渊眼中一道凌厉的光一闪而过。
他缓缓睁开眼睛后，又回复如常。
他来到门前接客，雾隐一看见他就问道，“龙渊娃娃，我恰好路过。我看你这门前这医生往来不息，还在疑惑你是生病了，这一见面，你面色如常啊……”
墨龙渊苦笑一声，“非我生病，而是我家的小女奴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哦，我看这青岚山有名的医师都请过来了，包括那妙手回春夏迎春，有他出手，岂不是药到病除！”
“非也非也！”
墨龙渊面色凝重道，“非是平常的风寒，这些见识宽广的凡人医师也是束手，可我向来深居浅出，族中人脉稀少，却不认识任何一位灵医！”
那雾隐家老哈哈大笑，“灵医嘛，我倒认识不少……我不知道你可听过素心医师白素，此女子出生于我白家支脉，专修医道，乃是一位医道奇才，鼎鼎有名啊！”
“哦，有这等人物。那烦恼雾隐家老引荐，拖以时日，我家小女奴命休也！”
那雾隐家老却推脱，“实不相瞒，老夫有重任在身，不敢耽搁。不过，我与那素心医师交情颇深，我给你一件信物，她见信物必会出手相助！”
他抛过来一只玉牌，墨龙渊稳稳地抓住。
然后雾隐家老风急火燎地去完成任务去了。
墨龙渊拿着玉牌一刻也不停歇，向着素心医师的住处赶去。
不久之后，雾隐家老显现了身形，不由得感叹道，“老夫真是机智过人，动了点小手段就能达成目的，而我的演技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啊哈哈哈……”
“只是，搅和在这一对共轭父子之间，可真是让人头疼呢！”
来到素手医师的住处，门前的门匾上写着朴素的四个字，“素心医馆”，门口已经排了好长的队，有灵修，更多的是平民。
墨龙渊知道素心医馆的规矩，虽然是心急如焚，但也只能排在队末，缓慢地向前移动。
有一个女子维持着秩序，“大家都别插队啊，一个一个慢慢来，插队闹事的关门歇业，不给治病啊！”
居然是白苗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白苗苗也发现了墨龙渊，惊喜之余，疑惑地问道，“龙渊少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龙渊礼貌地回礼，“见过学同！”
“我来此，自然是求医问药！”
“龙渊少主是生病了么？”
她自然认得墨龙渊，别说在开窍大典上，墨龙渊惊为天人的表现，虽然最终是丙等资质，但是那一席长发黑袍傲然挺立的形象，已早就深入人心。
“非我病也，我家小女奴偶感风寒，确是疑难难治，凡人医师束手无策，只能来求助素心医师的手段！”
“啊，是这样啊！可是，白素老师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能慢慢排队，我也帮不了你！”
“你认白素老师做师傅了？”
白苗苗脸上就露出喜悦的神色，“是的，我虽然能进学堂学习，可毕竟是丁等资质，我不能成为一位战斗灵修，只能成为一个辅助灵修！”
“谁料，白素医师去学堂招收外门弟子，我机缘不错，得到白素医师赏识，于是我便成为白素老师手下唯一一个丁等资质的外门弟子，现在给白素老师做帮医！”
墨龙渊浅浅一笑，拿出玉牌说道，“既然你是白素老师的学生，不知你可知这块玉牌有何作用！”
“啊，这是老师的通行令！”
她一把抓住墨龙渊的手，拉着他向医馆走去，“你不用排队了，有了这块通行令，老师会优先为你这边解决问题！”
白素医师凤眉明眸，肤若白雪，虽是戴着面纱，但那出众的姿色亦是如美玉荧光不可阻挡。
“是雾隐老前辈的手令，老前辈对我有恩，我答应他，任何人持有这块玉牌，我就免费为他诊治三次！”
墨龙渊详细地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
白素医师听闻后，凤眉紧促，“听你的描述，这症状恢复可是不难，难的是根除，这非是寻常的疑难杂症，并无良药，只能依靠时间慢慢地磨去病灶！”
墨龙渊不由得对这位素心医师的见闻大为钦佩，只是寥寥数语，就明白了致病的机理，果然名不虚传。
她起身，抓来几味草药，写出药方。
“我这里的药方可以压制病情，但是不能根治，想要根治的话，需要持续数月用行针的手法进行辅治，如此半年，即可清除病灶。”
“你最好，将病人移到我的医馆，由我悉心调养半年，这失魂症，难倒是不难，只是麻烦！”
别无他法，墨龙渊只能回去一趟，将女奴淼淼暂时安置在素心医馆。
他心思沉重。
谁在出手对付他？
雾隐家老是谁的棋子？
对他身边人下手有何目的？
如何破局？
唯有变强！
红日西沉，天空的光透过大雾照射在青岚山的山顶，积雪反射着亮目的黄金色。
这云雾大阵虽好，保得一番乐土平安。
可是也隔绝了世人观看长河落日的盛景。
墨龙渊把目光移走，他的面前散落着一块用了一半的灵石，颜色已呈现灰白。
他再次冲击境界失败了。
他又把目光落在那个玉盒，里面的微风灵虫光芒也有些黯淡了。
正如学堂大长老说的，自然产生的微风灵虫诞生出来，三息之后就会被天地法则污染，炼变成其他的灵虫。
这些微风灵虫都是被家族的长老们逆炼而来，只保留那一缕最干净的风道法则。
灵虫原有的意志在逆炼过程中已经几乎被尽数灭杀。
因此，白麟川才能如此迅速的完成对灵虫的炼化。
但逆炼本身对灵虫伤害极大，这些用作开启灵修修道钥匙的微风灵虫只能存在半个月之久，时间一长，便会被天地同化，化作一股微风。
学堂那边，新晋的学员按照学堂长老的布置，按部就班地推动修炼之道，已经全部完成了对灵虫的炼化，进入温养的时期。
他的弟弟，同为少家主候选人的白麟川，已经拿到了第二只灵虫，小风灵虫开始尝试炼化，进步神速，把同龄人远远地落下一大截。
而他却尝试突破一转低阶数次未果。
灵修三转超凡、六转成尊、九转成仙。
每一转又分四个小境界，低阶、中阶、高阶和巅峰。
现在，他死死卡在一转低阶这座小山峰面前寸功未立，他的学同按部就班地修炼已经远远地把他甩到身后。
他不由地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要不，放弃吧。
不要那么辛苦了。
不再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密藏传承，炼化这些微风灵虫，接着炼化小风灵虫，一步步追上大家的步子，也未尝不可？
他掀开盒子，三只微风灵虫已经衰弱不堪，只要包裹着本源意志的灵气涌入，顷刻间就能将其炼化。
下一秒，他伸手进去，一只一只地捉住这些微风灵虫，将其捏碎。
哈哈哈……
他目光幽深，放声大笑。
这下子，他就再无退路了。
目光如电，他的神识再次沉入灵海，掀起滔天巨浪，一次一次裹挟着他的意志冲击那牢不可摧的黄金壁膜。
每一次冲击，都有大量的灵海海水被蒸发，而那坚不可摧的黄金壁膜在海浪的冲击下逐渐支离破碎，形成裂痕。
但是他四成四的丙等资质，最多只能存储四成四的海水。
哪怕他用干了灵海中的海水，壁膜伤痕密布，也无济于事。
没有了后续海水的补充，壁膜就会恢复如初，让他劳而无功。
而他的弟弟白麟川这方面的困扰就小得多，他九成的灵海，海水存量是他的一倍，灵海从天地之间抽取灵气，恢复灵海的速度是他的数倍。
不仅如此，同为少家主，白麟川还有海量的家族资源支援和经验传授，最关键的，他们的灵窍壁膜是蓝色的，而不是他的金色。
这一切都意味着，白麟川破窍升级的难度比他容易数倍。
他一把抓住灵石，一股神念从灵石中抽取灵气，补充到灵海。
他的资质先天不足，必须要借助外力，消耗灵石补充灵海海水。
随着灵石中的灵气被抽取到体力，那干涸欲见底的海水又重新被补充，如此拉锯数次，海水干涸又被填满，填满又干涸，反复数次之后，黄金窍膜已经是伤痕累累。
墨龙渊此时已经是思绪枯竭，精疲力竭。
他每抽动一丝念头，脑仁都要炸裂。
但是他已经捏碎了所有的微风灵虫，他已经毫无退路了。
“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他的心在怒吼。
两只手同时抓住一块灵石，海量的灵气被抽取出，海面蒸腾，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凶恶又决然地向着奄奄一息的黄金壁膜扑去。
“轰隆……”
那黄金壁膜开始咔咔作响，巨大的裂痕四处蔓延，终于，一块巨大的壁膜碎块碎裂，跌落到海水中，化作无数本源灵气，蒸腾到海面上。
天空聚集起闪电，乌云聚集，大雨倾盆而至，雨水落到海面，再次填充了灵海。
得到助力。
海面上再次掀起巨大的狂浪，狠狠地拍击在支离破碎的壁膜上。
碎了！
风雷涌动，紫色的闪电贯穿天地，暴雨倾盆而至，天空大地水天一片，几欲干涸的海洋迅速充盈。
而在现实世界，墨龙渊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小只一小只的旋涡。
灵窍抽取天地灵气过于剧烈，乃至形成了一个区域灵气真空。
那阴云密布的海面上响起了宏大的钟声，他的意识被牵引着走向黄金之云，一个伟岸的巨人立在这天地之间，云端之上只能看见他巨大身躯的轮廓虚影。
果然，同他第一次开窍遇见的场景一样。
丙等资质只是个谎言，他是至尊灵体，叫做“残圆问天体”。
他刚开窍就是十成圆满的至尊体，然而天地不允许有完满的存在，闪电从灵海生出狂轰滥炸，至尊体被天地所妒，斩下一刀，徒留四成四的空窍。
而天地无情，损有余必补不足。
天地拿走了他的十成圆满至尊体，却又允许他法天地为师。
每一次升级后，他都有机会向天地询求天机。
天地无所不知，只要是发生在这天地之间，他知无不言。
在第一次开窍的时候，他问了三个问题。
“我娘是怎么死的？”
“何为‘残圆问天体’？”
“我如何成仙？”
前两个问题，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最后一个问题，天地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长时间的沉默，随后师从天地的短暂时间就结束了。
而这次小升之后，能够询问天地的时间更短。
所以他当机立断地问了问题，“蜂毒魔医的传承在何处？”
转眼之间，他的视角变成了一只玉蜂，沿着山脉飞行，沿途掠过山川湖泊，忽见一口深潭，玉蜂钻入水下，随激流向下，钻出水面后，见一水中石室，石壁上题一首诗：
“古墓半生锁清心，一入红尘为情迷。身死道销不知悔，只恨苍天薄红颜！”
一股凛冽的剑意，破壁而出。
……
思绪从天地之间遨游而归，他睁开眼睛，一轮满月挂在枝头。
他的面前数颗灵石已成灰烬，而他也终于成为了一名一转低阶灵修。
调整了一下身心。
他的意志再次沉入灵海。
黄金壁膜仍在，更加厚重坚固。
四成四的灵海已经变成了四成七的灵海。
以后，每一次升级，他的灵海都会扩大几分，直到六转之前回到九成九的残缺的圆满至尊体。
九成九，已经是天地所能允许的极限。
除此之外，那些没有溶解在灵海的黄金壁窍的碎片，转换成一层淡薄的金色血液，护住他的心脉和骨骼。
每一次他调动肌肉运动，这些金色单薄的金色血液便会微微发亮，随之气力一起送到四肢百骸。
灵修有三大人体秘境需要修炼。
灵海对应（精）灵窍，心海对应气血，脑海对应神识，灵窍、气血、神识，又一一对应着精气神。
只是，心海和脑海是天生地养，因此常被灵修们忽略不提。
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
看见那朝阳的红光透过云雾，映入他的脸庞。
而他的心境也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拨开云雾，一股阳光穿透云缝，拨云见日之感。
白麟川看着他娘给他熬煮的这锅草药肉汤下口有些犹豫。
“娘，我真的要全部吃完？”
“必须全部吃完，一滴也不许剩！”
“可是，娘，这味道好难闻啊！”
“难闻就捏着鼻子喝。你可知道，这一锅汤有多少补充气血的珍贵药材，就说那草药珍珠鸡，一只就要50枚灵石，更不用说那其他的珍贵药材。赶快喝，以后，每一个月娘都给你做一次，培本固元。”
“每个月都要喝一次，那得花多少灵石？”
“你是甲等资质，青岚山未来的主人，吃点好的怎么了。”
于是，白麟川捏着鼻子喝完了。
他娘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摸着浑圆的肚子，躺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消化。
突然，白麟川的眼神一变。脸色红透，爬起来就往修行密室跑。
七姨娘面色大变，关切地问，“儿啊，你怎么了？”
“娘，你做的汤太补了。气血反哺灵窍，我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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