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因不在药堂
白素医师回到医馆后，手背上停住一只斑铜玉蜂奴兽，越看心越是欢喜。
这只奴兽不仅仅会为她增添一笔财源，更是一个缺爱少年的思绪寄托，那个孩子本来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是她一把将他拯救。
她倒是对墨龙渊有所改目了。
她刚开始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弟子，这位白家寨的少家主的种种事迹她有所耳闻，他与主家不合也是青岚山上下皆知的事。
接触之后，她发现这孩子和传言中的不大一样，虽然待人接物时而冷若冰霜，时而肆意张狂，但本质上并非无可救药，反而别有一样的魅力。
换而言之，她不喜欢墨龙渊，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标签和个性。
而是因为出生。
白素是散修出生，家境贫寒，本与灵修无缘，却因为一场造化，彻底改变了人生。
她是从凡人一步一步走上这青岚山，经历了种种艰辛，酷暑寒冬十年，人情冷暖苦涩酸甜，个中滋味只有自知。
然而墨龙渊呢？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家大少爷，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万众瞩目！
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柴米油盐贵！
他懂什么是生活么？
他知道一个普通人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么？
他只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受了些许冷落就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的当家大少爷。
这种感觉，就像是泥潭里的鱼，看见天上飞的鸿雁，一个只能奋力的在泥潭打滚，一个拥有自由的天空。
鸿雁为自己不够完美不够自由而苦恼，鱼儿脑子里想得只有再努力地浮上水面，要不然就要被憋死了。
对于鱼儿来说，鸿雁那点苦恼算什么？
现在，墨龙渊这只有着自由天空的鸿雁，落在了白素医生这只泥潭里的小鱼面前，梳理自己的羽毛，却暴露了羽毛下面的累累伤疤。
鱼儿看清楚了。
原来，这自由的鸿雁，居然也是带着一身伤痕，甚至伤疤比她身上的还要多还要深……
原来，自由的天空和这浑浊的泥潭一样，也是一不留神，就会受伤，就会窒息。
鸿雁和鱼儿一样，都有苦恼，都有无奈，都会叹息。
白素医师看见这一切后，终于从情感上，接受这位弟子，是她的弟子了。
傻女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墨龙渊的表演，是他的算计，是他的圈套。
从拜入素心医馆后。
白素对白苗苗和墨龙渊一视同仁，不分轻重。
看起来师傅公正，并无不妥！
实际上，大大不妥！
墨龙渊可是学堂长老联名举荐的内门弟子，本身还有一个丢不掉的身份，白家寨的少家主，那白守正是他的亲爹。
来到这里求师学术，却和那外门弟子白苗苗一个待遇，这很正常？
非是白素师傅一视同仁，让白苗苗沾染了他这内门弟子的光，而是，这白素医师压根就没有想好好教他，大概脑子里想得是把这三年糊弄过去就行了，至于墨龙渊能学到多少东西她才懒得管。
那白苗苗脑子蠢，以为叫墨龙渊一句师哥，师哥就会为她排难解惑。
同理！
这墨龙渊难道脑子也蠢，认为叫这白素一声师傅，她就会倾囊相授？
如果，学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墨龙渊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素心医馆的美女似仙，尝一口长生不老，闻一闻延年益寿？
他是来学本事的，借力他人助我修行。
这一只一转奴兽做饵投下去，必定要有所收获才行。
白素医师那边，果然开始蠢蠢欲动！
“渊儿，你陪师傅出门走一趟吧！”
于是墨龙渊就在白苗苗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陪师傅出门去了。
毫无疑问，现在二者的地位发生了改变，白素是真的准备开始认真培养墨龙渊这位内门弟子了，自然而然地对她有所冷落。
而她，对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我从今天开始后，一定要更加刻苦的学习，我一定能让师傅重新重视我的！”
她心里暗暗用力发誓。
两人一路来到药堂分部。
这是药堂的小青峰分部，小青峰上的药田产出的药材，医馆收购的药材，都要经过这里流转。
灵田的买卖租赁管理，也是在此。
偶尔，也会举办一两场拍卖会，拍卖珍贵的药材和药方。
白素医师经常来，无疑对这里很熟悉。
她对墨龙渊说，“以后，这里你要常来，医馆的药材买卖，都是经过此处。这里，各大药堂的药师多会来此，你与他们走动走动，能增加你的见识，对你是有好处的！”
墨龙渊点头，在尊师重道这样的表面功夫上，他礼貌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师傅走进药堂，在药铺面前一一浏览，还不时地讲解两句，从药材的品质和功效都会一一详细地评论，并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她对炼药用药的理解无疑是有独到之处。
墨龙渊身不是一个人听课，那些前来买药卖药的医师都早已听闻白素医师的大名，从她出现在药堂分部的那一刻起，就都围了过来，即便是偶尔医师的一两句精髓的点评，也能让他们受益良多。
虽然这些商铺上偶尔会出现一些灵药能让他俩捡漏。
不过，两人的目标并不在此，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打听灵田的价格。
玉蜂的价值要转换为经济来源需要一片繁衍生息之地。
这个秘密，白素师傅想要保住。
墨龙渊更想保住。
毕竟，他的秘密不经查，可不能暴露在青岚山。
白素见到了管理小青山分部的药堂本家家老，小青峰分部的家老，是花医白婆婆的表弟，二转修为，叫做白能。
她递出一包二品的青丹茶，讨好这位分部家老。
白能施施然收下，这青丹茶虽说是二品，却是素心医馆的独有，市面上一茶难求，虽然不太入眼，但蚊子腿也是肉。
然后白素委婉地提出了想要购买购买十亩灵田的想法，试一试药堂的反应。
谁料，那本家家老听说，白素想买灵田的想法后，冷笑连连。
药田是药堂的经济支柱，整个青岚山，能够被开垦出来作为药田的不过四五处，加起来不到3000来亩。
药田向来是只租不卖，每年的租金昂贵，是会下蛋的金鸡。
像白素这样的没有靠山的灵修，医馆是租的，大部分药方是租的，药田也是租的，如同那浮水之萍。
资源，向来是控制灵修的最好手段。
不过，白能是个买卖人。
买卖人，向来是没什么底线的。
如果一定说买卖人有底线，那就是，钱不够，得加钱！
所以，药田也不是不能卖，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只要你出得起钱！
他故作为难到，“嘶，素心医仙想要买些小青峰几亩上等灵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价格嘛，我怕小小的素心医馆可是承担不起！”
“敢问长老，这一亩灵田，需要多少灵石！”
“五十枚上等灵石一亩！”
“五十枚上等灵石？”
她惊得站了起来。
白素对此还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药堂的胃口居然大到如此！
显然，这个价格超出她所估计的多得多，远远超过她的心里预期。
“怎么会这么贵？”
“我记得，去年一亩灵田最高价才不过15枚灵石！”
白能冷冷一笑，那笔买卖，是药堂扛把子花婆婆的相好，你一个外姓家老无依无靠，凭什么能以15枚灵石从我这里买地呢！
除非，你也成为我的相好！
他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就好生郁闷，要是瞒着那婆娘养一个像白素这样的娘们，那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想到如此，他就更加放肆地打压这位没有根脚的姑娘的信心，并加以暗示。
“仙子既然出不起这个价格，也莫说我药堂开价过高，这灵田价格向来如此，哪里贵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你来青岚山四个春秋，却连几亩灵田也买不起，非是我药堂的原因，而是你本身的原因，仙子回去找找自身的原因吧！”
“你……”
后面哪怕白素如何请求，白能也不肯松口卖田，甚至还多次表示要收白素做小的暗示，否则就增加医馆、药方、药田的租金。
如此一来，自然就谈不下去了。
这只奴兽不仅仅会为她增添一笔财源，更是一个缺爱少年的思绪寄托，那个孩子本来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是她一把将他拯救。
她倒是对墨龙渊有所改目了。
她刚开始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弟子，这位白家寨的少家主的种种事迹她有所耳闻，他与主家不合也是青岚山上下皆知的事。
接触之后，她发现这孩子和传言中的不大一样，虽然待人接物时而冷若冰霜，时而肆意张狂，但本质上并非无可救药，反而别有一样的魅力。
换而言之，她不喜欢墨龙渊，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标签和个性。
而是因为出生。
白素是散修出生，家境贫寒，本与灵修无缘，却因为一场造化，彻底改变了人生。
她是从凡人一步一步走上这青岚山，经历了种种艰辛，酷暑寒冬十年，人情冷暖苦涩酸甜，个中滋味只有自知。
然而墨龙渊呢？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家大少爷，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万众瞩目！
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柴米油盐贵！
他懂什么是生活么？
他知道一个普通人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么？
他只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受了些许冷落就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的当家大少爷。
这种感觉，就像是泥潭里的鱼，看见天上飞的鸿雁，一个只能奋力的在泥潭打滚，一个拥有自由的天空。
鸿雁为自己不够完美不够自由而苦恼，鱼儿脑子里想得只有再努力地浮上水面，要不然就要被憋死了。
对于鱼儿来说，鸿雁那点苦恼算什么？
现在，墨龙渊这只有着自由天空的鸿雁，落在了白素医生这只泥潭里的小鱼面前，梳理自己的羽毛，却暴露了羽毛下面的累累伤疤。
鱼儿看清楚了。
原来，这自由的鸿雁，居然也是带着一身伤痕，甚至伤疤比她身上的还要多还要深……
原来，自由的天空和这浑浊的泥潭一样，也是一不留神，就会受伤，就会窒息。
鸿雁和鱼儿一样，都有苦恼，都有无奈，都会叹息。
白素医师看见这一切后，终于从情感上，接受这位弟子，是她的弟子了。
傻女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墨龙渊的表演，是他的算计，是他的圈套。
从拜入素心医馆后。
白素对白苗苗和墨龙渊一视同仁，不分轻重。
看起来师傅公正，并无不妥！
实际上，大大不妥！
墨龙渊可是学堂长老联名举荐的内门弟子，本身还有一个丢不掉的身份，白家寨的少家主，那白守正是他的亲爹。
来到这里求师学术，却和那外门弟子白苗苗一个待遇，这很正常？
非是白素师傅一视同仁，让白苗苗沾染了他这内门弟子的光，而是，这白素医师压根就没有想好好教他，大概脑子里想得是把这三年糊弄过去就行了，至于墨龙渊能学到多少东西她才懒得管。
那白苗苗脑子蠢，以为叫墨龙渊一句师哥，师哥就会为她排难解惑。
同理！
这墨龙渊难道脑子也蠢，认为叫这白素一声师傅，她就会倾囊相授？
如果，学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墨龙渊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素心医馆的美女似仙，尝一口长生不老，闻一闻延年益寿？
他是来学本事的，借力他人助我修行。
这一只一转奴兽做饵投下去，必定要有所收获才行。
白素医师那边，果然开始蠢蠢欲动！
“渊儿，你陪师傅出门走一趟吧！”
于是墨龙渊就在白苗苗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陪师傅出门去了。
毫无疑问，现在二者的地位发生了改变，白素是真的准备开始认真培养墨龙渊这位内门弟子了，自然而然地对她有所冷落。
而她，对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我从今天开始后，一定要更加刻苦的学习，我一定能让师傅重新重视我的！”
她心里暗暗用力发誓。
两人一路来到药堂分部。
这是药堂的小青峰分部，小青峰上的药田产出的药材，医馆收购的药材，都要经过这里流转。
灵田的买卖租赁管理，也是在此。
偶尔，也会举办一两场拍卖会，拍卖珍贵的药材和药方。
白素医师经常来，无疑对这里很熟悉。
她对墨龙渊说，“以后，这里你要常来，医馆的药材买卖，都是经过此处。这里，各大药堂的药师多会来此，你与他们走动走动，能增加你的见识，对你是有好处的！”
墨龙渊点头，在尊师重道这样的表面功夫上，他礼貌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师傅走进药堂，在药铺面前一一浏览，还不时地讲解两句，从药材的品质和功效都会一一详细地评论，并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她对炼药用药的理解无疑是有独到之处。
墨龙渊身不是一个人听课，那些前来买药卖药的医师都早已听闻白素医师的大名，从她出现在药堂分部的那一刻起，就都围了过来，即便是偶尔医师的一两句精髓的点评，也能让他们受益良多。
虽然这些商铺上偶尔会出现一些灵药能让他俩捡漏。
不过，两人的目标并不在此，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打听灵田的价格。
玉蜂的价值要转换为经济来源需要一片繁衍生息之地。
这个秘密，白素师傅想要保住。
墨龙渊更想保住。
毕竟，他的秘密不经查，可不能暴露在青岚山。
白素见到了管理小青山分部的药堂本家家老，小青峰分部的家老，是花医白婆婆的表弟，二转修为，叫做白能。
她递出一包二品的青丹茶，讨好这位分部家老。
白能施施然收下，这青丹茶虽说是二品，却是素心医馆的独有，市面上一茶难求，虽然不太入眼，但蚊子腿也是肉。
然后白素委婉地提出了想要购买购买十亩灵田的想法，试一试药堂的反应。
谁料，那本家家老听说，白素想买灵田的想法后，冷笑连连。
药田是药堂的经济支柱，整个青岚山，能够被开垦出来作为药田的不过四五处，加起来不到3000来亩。
药田向来是只租不卖，每年的租金昂贵，是会下蛋的金鸡。
像白素这样的没有靠山的灵修，医馆是租的，大部分药方是租的，药田也是租的，如同那浮水之萍。
资源，向来是控制灵修的最好手段。
不过，白能是个买卖人。
买卖人，向来是没什么底线的。
如果一定说买卖人有底线，那就是，钱不够，得加钱！
所以，药田也不是不能卖，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只要你出得起钱！
他故作为难到，“嘶，素心医仙想要买些小青峰几亩上等灵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价格嘛，我怕小小的素心医馆可是承担不起！”
“敢问长老，这一亩灵田，需要多少灵石！”
“五十枚上等灵石一亩！”
“五十枚上等灵石？”
她惊得站了起来。
白素对此还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药堂的胃口居然大到如此！
显然，这个价格超出她所估计的多得多，远远超过她的心里预期。
“怎么会这么贵？”
“我记得，去年一亩灵田最高价才不过15枚灵石！”
白能冷冷一笑，那笔买卖，是药堂扛把子花婆婆的相好，你一个外姓家老无依无靠，凭什么能以15枚灵石从我这里买地呢！
除非，你也成为我的相好！
他想想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就好生郁闷，要是瞒着那婆娘养一个像白素这样的娘们，那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想到如此，他就更加放肆地打压这位没有根脚的姑娘的信心，并加以暗示。
“仙子既然出不起这个价格，也莫说我药堂开价过高，这灵田价格向来如此，哪里贵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你来青岚山四个春秋，却连几亩灵田也买不起，非是我药堂的原因，而是你本身的原因，仙子回去找找自身的原因吧！”
“你……”
后面哪怕白素如何请求，白能也不肯松口卖田，甚至还多次表示要收白素做小的暗示，否则就增加医馆、药方、药田的租金。
如此一来，自然就谈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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