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叔的“我问你答”
风仍在吹，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就是这样吹啊吹吹啊，但是吹不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陈晓默然不语，假面之下无神的双眼好似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自从奶奶被蜘蛛掺杂体的毒牙给杀死后，一种像深水一样厚重的无力感一直包裹着陈晓，压让他喘不过气，似乎只有不停奔跑才能摆脱。在风车塔处获得驱动器后，陈晓才感觉自己甩开了它，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自己。
但是陈晓想错了，它一直在身后追着自己，当更恐怖的黑暗来袭时，它又紧紧地包裹住自己，而且比以前更加憋闷，更加粘稠，将自己束缚住。
陈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大叔保持沉默，但是他的眼睛仍亮着光，他还在思考，他仍然没有放弃，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战士们像雕塑一样看着那些盯着自己的死人，两者对视，之间本应隔着生与死的天堑，但是这片神奇的空间使一切成为了现实。
他们有些思念着自己的父母与妻儿，想到也许即将天人永隔，不禁潸然泪下；有些思考着这片时空的漏洞，企图离开；有些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
队长是上述第二类人，他和大叔是一样。仍在思考逃出去的办法。
“嗯，刚才这个金色骑士证明了生死的循环只存在于尸道上，那么空间的循环是不是也有范围？比如上下的循环？如果有范围，那不需要在尸道上跋涉过远，利用抓钩翻越脱离范围的大楼就行。”队长这样想着，从肩膀处退下步枪，对着尸道的远处上空就是一阵扫射！
轰鸣的枪声把战士们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开枪的队长。
队长则失望的看到了子弹飞远后远处的车堆里突然传出响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因为距离过远，队长看不清楚是什么位置，但肯定超过了大叔飞行所达到的极限位置。
“队长，你在干什么？”一名队员明显被吓到了，质问队长为什么突然开枪。
队长不想多做解释，开始思考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破坏构成的建筑尝试逃亡？但是可能会引发重置，于事无补……
尝试从尸道逃脱是否可行？听那个金色骑士所说，在尸道上可能不会真正死去，那他们会死了再活，等死去后活过来恢复行动能力的那段时间一直向前走不就能出去了嘛！
队长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尸道未必有出口。其次，死后复活未必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可能就变成了这个循环的缔造者的傀儡。再说，即使真能还保持自己的神志，但是维持他们生命的力量可能就变成了由这片空间所供给的，那要是有出口，脱离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至于呆在这可能获得永生？
在这个鬼地方一直在死人和活人的状态之间不断循环直到地球爆炸？这种永生不要也罢！
仅仅想到要在这里度过的漫长时光，可能要忍受的饥饿之苦，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队长越想越难受，不自觉看了眼自己的手枪。
他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应该还有其他出路的，别这么快下结论。”队长告诫自己别放弃。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实在是没有其他可能的出口了。唯一一个可能的出口就是尸道，而尸道那个鬼地方根本不能走！
于是队长越想越绝望，索性不想了。
“大叔，你有想到什么吗？”陈晓看了一眼似乎正在思考的大叔，想问问他有想到什么。
“按照我的经验，想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领域……我们姑且把这片循环空间称作领域，需要一个力量的源头，按照一般的经验，那肯定就是掺杂体了。”
“比起盲目猜测问题的源头，我们明显好了不少，那就先假定幕后黑手是一只掺杂体……”
“这片空间的稳定存在基于他的维持，那就把它称作这里的锚点吧。”
“Joker，遇到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我们可以先提出问题，再基于问题编造答案，以此接近正确答案。”
“那么第一个问题，他哪来这么大的力量维持这么大一片区域的循环？按理来说，制造这么奇异的循环的同时影响这么大的一块区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问题，要么锚点休克或者死亡，要么记忆体过载毁损，基本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陈晓无奈的说。
“你只要编造一个答案就行，多少会提供一个思路。”大叔微笑回答。
“嗯……我想想……他有一个非常牛逼的记忆体，牛逼到可以维持大范围内的循环？什么跟什么呀……这样能给你什么思路？”陈晓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什么思路都提供不了。
“正常人能承载的力量有限，真有这么强的记忆体人肯定是一用就死。我再继续加一个问题，他把我们困住的目的是什么？”大叔否定了前一个回答的同时，又提出一个问题。
“目的？”陈晓不解。
“对，目的！在我们被困住的从开始到现在，可能的幕后黑手都没有表现出明确的目的，既没有直接杀死我们，又没有和我们交流。”大叔解释。
“那个家伙肯定是个变态，想折磨我们！”陈晓不忿。
“嗯，也算是一个过得去的答案！”大叔点头。“那我们再把问题返回第一个问题，假设锚点有个牛逼的不行的记忆体，那他是怎么承载这么大的力量的？”
“嗯……”陈晓有些适应这个模式了：“他是基因改造人？或者机器人？再或者使用了一个巨大的机器承载力量？”
“前面两者也许可以使用，但是绝对维持不了太久。后者则是很奇怪，用这么一个仪器来困住我们似乎没有必要，简直像是高射炮打蚊子，而且就是为了收集实验数据，也不至于弄这么久，其背后的团队也不会允许锚点为了满足个人欲望滥用。”
陈晓想说有可能不需要什么力量维持，这片时空的基本规则要是都被改变了怎么办？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这片空间的循环展现了一种隐藏的智能，不像是基本规则的变化所可以做到的。
想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好的答案，陈晓一时陷入沉默。
“你可以大胆一点，甚至可以把我问题的条件给剔除掉一些。”大叔提醒。
陈晓越来越觉得大叔的寻找答案的办法没用，索性准备胡说一通终结话题。
“那好，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困住我们的是一种活着的盖亚记忆体，所以它才没有展现出目的，因为它根本没有目的！困住我们只是它的本能而已！”陈晓乱说了一通。
“很棒的设想，Joker！”大叔假面的双眼中放出精光。“这几乎可以回答前面的所有问题！”
“这也行？还不如说有鬼呢！”陈晓无语。
“假设真的存在这么一只活着的记忆体。那这只活着的记忆体是怎么产生的？”大叔抛出问题。
见自己的答案被采纳，陈晓明白了自己的答案只需要足够合理就行，这让他大胆了起来。他看了看尸道上那些不死不活的人们，灵光乍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开始编造了起来。
“简单！这支活着的记忆体之所以诞生，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因为他们死前的痛苦与绝望造就了一根天然的盖亚记忆体！”陈晓越说越兴奋，甚至还越编越圆。
“这片空间上下左右的循环代表着因为车祸死去的人们想要脱逃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生死的循环则代表着他们在生前渴望生存却不得不死去的绝望！”
“破坏循环构成会导致重置的循环代表着他们想要打破困境却缺少力量的绝望”
真是毫无根据的话，人的痛苦和绝望怎会构成只能由地球记忆所制造的盖亚记忆体？但是这番话却神奇的解释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这就是正确答案。
大叔没有回话，只是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遥远的另一座风的城市里在一座高塔上发生的战斗，想起了那因为所有人的祈愿吹起的风。
毫无根据的说法，毫无来由的回忆，但是组合起来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陈晓默然不语，假面之下无神的双眼好似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自从奶奶被蜘蛛掺杂体的毒牙给杀死后，一种像深水一样厚重的无力感一直包裹着陈晓，压让他喘不过气，似乎只有不停奔跑才能摆脱。在风车塔处获得驱动器后，陈晓才感觉自己甩开了它，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自己。
但是陈晓想错了，它一直在身后追着自己，当更恐怖的黑暗来袭时，它又紧紧地包裹住自己，而且比以前更加憋闷，更加粘稠，将自己束缚住。
陈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大叔保持沉默，但是他的眼睛仍亮着光，他还在思考，他仍然没有放弃，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战士们像雕塑一样看着那些盯着自己的死人，两者对视，之间本应隔着生与死的天堑，但是这片神奇的空间使一切成为了现实。
他们有些思念着自己的父母与妻儿，想到也许即将天人永隔，不禁潸然泪下；有些思考着这片时空的漏洞，企图离开；有些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
队长是上述第二类人，他和大叔是一样。仍在思考逃出去的办法。
“嗯，刚才这个金色骑士证明了生死的循环只存在于尸道上，那么空间的循环是不是也有范围？比如上下的循环？如果有范围，那不需要在尸道上跋涉过远，利用抓钩翻越脱离范围的大楼就行。”队长这样想着，从肩膀处退下步枪，对着尸道的远处上空就是一阵扫射！
轰鸣的枪声把战士们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开枪的队长。
队长则失望的看到了子弹飞远后远处的车堆里突然传出响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因为距离过远，队长看不清楚是什么位置，但肯定超过了大叔飞行所达到的极限位置。
“队长，你在干什么？”一名队员明显被吓到了，质问队长为什么突然开枪。
队长不想多做解释，开始思考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破坏构成的建筑尝试逃亡？但是可能会引发重置，于事无补……
尝试从尸道逃脱是否可行？听那个金色骑士所说，在尸道上可能不会真正死去，那他们会死了再活，等死去后活过来恢复行动能力的那段时间一直向前走不就能出去了嘛！
队长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尸道未必有出口。其次，死后复活未必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可能就变成了这个循环的缔造者的傀儡。再说，即使真能还保持自己的神志，但是维持他们生命的力量可能就变成了由这片空间所供给的，那要是有出口，脱离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至于呆在这可能获得永生？
在这个鬼地方一直在死人和活人的状态之间不断循环直到地球爆炸？这种永生不要也罢！
仅仅想到要在这里度过的漫长时光，可能要忍受的饥饿之苦，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队长越想越难受，不自觉看了眼自己的手枪。
他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应该还有其他出路的，别这么快下结论。”队长告诫自己别放弃。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实在是没有其他可能的出口了。唯一一个可能的出口就是尸道，而尸道那个鬼地方根本不能走！
于是队长越想越绝望，索性不想了。
“大叔，你有想到什么吗？”陈晓看了一眼似乎正在思考的大叔，想问问他有想到什么。
“按照我的经验，想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领域……我们姑且把这片循环空间称作领域，需要一个力量的源头，按照一般的经验，那肯定就是掺杂体了。”
“比起盲目猜测问题的源头，我们明显好了不少，那就先假定幕后黑手是一只掺杂体……”
“这片空间的稳定存在基于他的维持，那就把它称作这里的锚点吧。”
“Joker，遇到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我们可以先提出问题，再基于问题编造答案，以此接近正确答案。”
“那么第一个问题，他哪来这么大的力量维持这么大一片区域的循环？按理来说，制造这么奇异的循环的同时影响这么大的一块区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问题，要么锚点休克或者死亡，要么记忆体过载毁损，基本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陈晓无奈的说。
“你只要编造一个答案就行，多少会提供一个思路。”大叔微笑回答。
“嗯……我想想……他有一个非常牛逼的记忆体，牛逼到可以维持大范围内的循环？什么跟什么呀……这样能给你什么思路？”陈晓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什么思路都提供不了。
“正常人能承载的力量有限，真有这么强的记忆体人肯定是一用就死。我再继续加一个问题，他把我们困住的目的是什么？”大叔否定了前一个回答的同时，又提出一个问题。
“目的？”陈晓不解。
“对，目的！在我们被困住的从开始到现在，可能的幕后黑手都没有表现出明确的目的，既没有直接杀死我们，又没有和我们交流。”大叔解释。
“那个家伙肯定是个变态，想折磨我们！”陈晓不忿。
“嗯，也算是一个过得去的答案！”大叔点头。“那我们再把问题返回第一个问题，假设锚点有个牛逼的不行的记忆体，那他是怎么承载这么大的力量的？”
“嗯……”陈晓有些适应这个模式了：“他是基因改造人？或者机器人？再或者使用了一个巨大的机器承载力量？”
“前面两者也许可以使用，但是绝对维持不了太久。后者则是很奇怪，用这么一个仪器来困住我们似乎没有必要，简直像是高射炮打蚊子，而且就是为了收集实验数据，也不至于弄这么久，其背后的团队也不会允许锚点为了满足个人欲望滥用。”
陈晓想说有可能不需要什么力量维持，这片时空的基本规则要是都被改变了怎么办？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这片空间的循环展现了一种隐藏的智能，不像是基本规则的变化所可以做到的。
想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好的答案，陈晓一时陷入沉默。
“你可以大胆一点，甚至可以把我问题的条件给剔除掉一些。”大叔提醒。
陈晓越来越觉得大叔的寻找答案的办法没用，索性准备胡说一通终结话题。
“那好，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困住我们的是一种活着的盖亚记忆体，所以它才没有展现出目的，因为它根本没有目的！困住我们只是它的本能而已！”陈晓乱说了一通。
“很棒的设想，Joker！”大叔假面的双眼中放出精光。“这几乎可以回答前面的所有问题！”
“这也行？还不如说有鬼呢！”陈晓无语。
“假设真的存在这么一只活着的记忆体。那这只活着的记忆体是怎么产生的？”大叔抛出问题。
见自己的答案被采纳，陈晓明白了自己的答案只需要足够合理就行，这让他大胆了起来。他看了看尸道上那些不死不活的人们，灵光乍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开始编造了起来。
“简单！这支活着的记忆体之所以诞生，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因为他们死前的痛苦与绝望造就了一根天然的盖亚记忆体！”陈晓越说越兴奋，甚至还越编越圆。
“这片空间上下左右的循环代表着因为车祸死去的人们想要脱逃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生死的循环则代表着他们在生前渴望生存却不得不死去的绝望！”
“破坏循环构成会导致重置的循环代表着他们想要打破困境却缺少力量的绝望”
真是毫无根据的话，人的痛苦和绝望怎会构成只能由地球记忆所制造的盖亚记忆体？但是这番话却神奇的解释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这就是正确答案。
大叔没有回话，只是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遥远的另一座风的城市里在一座高塔上发生的战斗，想起了那因为所有人的祈愿吹起的风。
毫无根据的说法，毫无来由的回忆，但是组合起来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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