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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闲聊

    “哟,阿绪带女孩子来了?”

    熟悉的拉面摊,看着苏绪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老头一脸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敛住情绪,转而变为一脸的打趣,还吹起了口哨打量起丽贝儿。

    丽贝儿倒是对老头的眼神视若无睹,因为自身缘故,她已经在其他地方被别人以同样或者更加恶劣的眼神打量过很多次了。老实说她虽然不太喜欢,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无奈。

    “就是这里了?”

    丽贝儿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上,只能说这里比下城区的别的地方要好得多。而这里的老板除了眼神让人不喜外,整个人还是可以说是慈眉善目的,也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候是个帅哥。

    不过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一直在老头旁边帮工的一个女孩子一直在暗中看着自己,颇为敌视。

    丽贝儿自己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那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要敌视自己,多半是因为旁边的人吧。

    丽贝儿瞄了一眼正在看着菜单的苏绪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其实长得是非常不错的。不是那种夹杂着科技的,并且在她见过的人里面也能排进前三的存在。

    不过在这个时代,丽贝儿见过的帅哥也是非常多的,毕竟如果有人对自己长相不满是可以去整容的,这种人也不少。只是像苏绪这样的很少而已,因为也有人会去进行微整。那些推销这种服务的人都差点把丽贝儿说服了,不过丽贝儿内心对这种行为是十分抵制的就是了。

    “你要那种的?”

    苏绪回头看向丽贝儿,把菜单递给她。

    丽贝儿“啊”了一声,接过菜单,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歪着头看向拉面摊的招牌位置。

    “这不是有所有的种类吗?为什么还需要菜单?”

    苏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杯子给丽贝儿。

    “我和这个老头子很熟,这份菜单是他特意为我量身定做的,这可比招牌上的要好得多。”

    “这样吗?”丽贝儿接过杯子,对老头子说道:“那老板有什么推荐?”

    丽贝儿并没有直接问苏绪,而是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可能会有更好的推荐。

    老头子笑眯眯的,嘴巴对着苏绪的方向努了努。而苏绪也看到了老头的小动作,就对丽贝儿说:“你还是自己点吧,看看有哪些忌口的。”

    丽贝儿“哦”了一声,开始看起菜单。苏绪则对老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要和丽贝儿单独聊一会儿。

    老头子心领神会,按苏绪说得做了。

    “我有件事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你们的‘先知’告诉你们我这个人,还是其他什么。”

    等老头稍远一点的时候,苏绪压低声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丽贝儿放下菜单抬头看着苏绪,犹豫一会儿开口:“不是,‘先知’很少干预我们选拔人才,只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指引我们。不过我们‘骑士’里也有一个专业的‘人事部’,她发掘了你,而‘先知’似乎对你很了解,还把那些红色粉末交给了老大,他说你见到这个就一定会加入我们。”

    苏绪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烟枪开始抽起来。

    丽贝儿见状皱起眉头,颇为厌恶:“能不能别在这里吸烟,我不喜欢烟味。”

    苏绪咳嗽一声,解释道:“这不是烟,是别的一些东西……呼……放心,这个没味道……”

    丽贝儿狐疑地盯着苏绪手上的烟枪,看起来有些不信:“那你里面是什么?毒品?”

    出于这几天在下城区的经历,丽贝儿觉得苏绪手中的极有可能是某种毒品,虽然说“骑士”的选人标准没有在这方面有什么规定,但也绝不会让一个染上毒瘾的废人参加到什么重要岗位。

    苏绪缓缓吐出烟雾,瞥了丽贝儿一眼:“为什么这么想?”

    丽贝儿脸色并不太好:“你自己都说了这不是烟了,那这里面是毒品的概率应该很大……而且你不也卖那种东西吗?”

    苏绪沉默片刻又摇了摇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卖的也不能算是毒品,它只是对那些改造人来说比较有吸引力。另外如果我吸食的是毒品,那这样的话我就不可能这样和你说话。而且你有闻到有什么刺激性气味吗?还有你就不要试探了,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粉末是什么吗。”

    丽贝儿单手托腮,翻了个白眼,语气冰冷:“那你会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不会。”

    苏绪回答得很是干脆。

    丽贝儿倒是知道她这样也问不出来什么,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菜单上。

    没一会儿她就点好了,再把菜单交给老头子。期间没和苏绪说一句话,看来还是对苏绪不满。

    苏绪对此也不甚在意,只不过两人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也是有些尴尬,而且苏绪也有一些问题要问丽贝儿。于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马上我也是你们的人了,方便透露下,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吗?杀人?还是劫财?”

    丽贝儿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如果有必要这些事你都会做,既然要加入我们就要有心理准备……话说,你杀过人吗?”

    苏绪脸色一僵,眼神变化,还不断地摆弄着手指,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丽贝儿只当他是紧张,便拍了拍苏绪的肩膀:“那你还是快点练下手吧,不然你以后吓尿裤子我可不管。”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苏绪闻言只是轻轻地将丽贝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撒开,又吸了口手中的烟枪。

    “这件事还有练手一说?是要我找个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

    丽贝儿挥手打断苏绪:“很简单啊,毕竟这世界上的败类那么多,少一两个也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苏绪倒是嗤笑出声:“这世界本来就是那些你们口中的败类的世界,我要是杀了几个败类,那不就是危害这个社会了?”

    丽贝儿对苏绪的话不是特别赞同,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有几分道理的。

    “难道你喜欢当个败类?”

    苏绪呲着牙:“你这样也太过绝对了,再说我人不人渣败不败类不还是以你的标准来衡量的吗?再说了,要是那个活下去,当个败类又有何不可,只不过对此有的人会换一套说辞。有时候正义不是结果,只是过程。”

    丽贝儿气急,可她不是因为苏绪的话有多么招人嫌,而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些被他说服了。

    “面来了。”

    就在丽贝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浓厚的肉香,打破了眼下的局面。

    一个长相秀气,顶着一对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这是……真正的……肉?”

    丽贝儿看着碗里的大块大块的肉,有些不确定地说,因为现在人们普遍都吃合成肉,而真正的肉类就连“骑士”的人都很少吃。可没人回应她,端面来的小姑娘现在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苏绪,而苏绪倒是显得平静,只是和小姑娘聊了一两句。

    丽贝儿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这小女孩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

    等小姑娘走后,丽贝儿揶揄道:

    “那你什么态度啊?”

    苏绪扫了丽贝儿一眼,开始往自己的碗里加辣椒,同时说道:“你就不要说别人小女孩了,你两半斤八两。”

    丽贝儿牙都咬碎了,不过她忍住了,但她还是要反驳:“我可不是那种身心如一的那种人。”

    苏绪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自顾自说着:“孙桐是他父亲捡来的……你应该知道在这里一个没钱人家的女孩吧。”

    丽贝儿闻言,顿时胸口一痛,可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苏绪先一步开口:

    “结果她第一次因为是我的缘故,之后就不接客了,而且他父亲也有这方面的意愿,所以我就把她买回来了,在老头子这里打工……”

    苏绪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啪”的一声,丽贝儿一个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苏绪捂着微微发痛的脸颊,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丽贝儿则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刚刚说的话真的,真的……还让我……啧……既自恋又恶心……”

    丽贝儿以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苏绪,可却又忍不住叹气:

    “可你这么做已经是个好结果了……就是手段不怎么光彩……”

    “停停停……”

    苏绪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打断了丽贝儿的喋喋不休。

    “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只是单纯的做出了一个正常的行为而已……还有就是男人嘛,总是需要一个女人来……”

    “噗!”

    这次丽贝儿直接把水杯里的水甩在苏绪的脸上,表情也是相当复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哈哈……”苏绪自嘲一笑,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先吃面吧,等下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丽贝儿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面,没有回答,但还是听进去了。

    “嗯?!”

    丽贝儿这时一个抬头,发现苏绪正在往自己的面条里疯狂地放辣椒,那势头像是要辣死自己。

    看着碗里满满的辣椒,丽贝儿有些迟疑,她很少吃面,也不知道是否要放这么多的辣椒。可看苏绪那个样子,这好像是件很正常的事。

    最后,丽贝儿还是没有选择放辣椒,她只是倒了些醋,便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啊。”

    丽贝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碗里的面,嘴上也不忘咀嚼着,可眼角出现的泪花也暴露出她确实不能够吃辣的事实。

    “那个老头在面里放了什么?怎么会这么鲜?难道放了很多味精?没理由啊,我一直看着他,没往里面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丽贝儿这么想着,碗里的面很快就没了,而她还不知足想要把面汤也一并喝光。

    “对了。”

    苏绪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丽贝儿很不耐烦地看着他,不满他在这个时候打断自己。

    “什么事?”

    听出丽贝儿话中的不耐,苏绪愣了一下,又看了眼那快见底的碗,一笑:“我说的事可能比较长,要不要我在叫碗面来……说实话我还没吃饱……”

    丽贝儿捂着嘴扭过头:“我时间很宝贵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不能答应……说吧,什么事?”

    苏绪先是又叫了两碗面再对丽贝儿问道:“最近时代银行抢劫案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你还关心这事?”丽贝儿狐疑地看着苏绪,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

    苏绪则是看起来无所谓:“这事毕竟闹得挺大的,而且它也祸及不少我的客户……还有就是我想通过这件事来判断你们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就忘记这个话题吧。”

    丽贝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一个电话,一边发讯息,一边说道:“这事比你想的要大得多,我要问一下上面的人。”

    “理解,理解……”苏绪的笑容逐渐变得促狭起来,他的手指搭在桌子上,一上一下有规律地摆动着。

    过了一会儿,丽贝儿看着手机上的讯息,说道:“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有公司可以隐瞒了相关的信息。还有就是这事是后面有人来谋略的,很有可能是某个公司或者是某个佣兵团……你自己看下吧,这些是我们在别的地方得到的结论……”

    说着,丽贝儿把手机递给苏绪,苏绪接过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我们也算是受益的一方。”丽贝儿单手托腮,往自己的面里加辣椒。

    “因为这件事有不少人加入我们,当然也有人加入了与我们相似却不对付的组织。”

    “这我倒没想过。”苏绪感叹。

    “哼,谁能想到?”丽贝儿摇摇头,“这件事对大众的影响之一就是极端仇视改造人事件,而现在似乎又有点反转了……”

    苏绪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然后故作惊讶道:“神怒佣兵团?他们也被牵连进来了?”

    “啊?啊!对对对……好像是吧……”丽贝儿还在往自己面里加着辣椒,“但这很明显是祸水东引啊,嫁祸给他们纯属吃饱了撑的。”

    “确实。”苏绪笑出声来,不住地点头。

    “嗯!呸呸呸……咳咳咳……”

    丽贝儿苦着脸,一脸难受的样子。

    “我说这也太辣了吧,你怎么受得了?”

    丽贝儿实在想知道为什么苏绪能够面无表情地吃放了那么多辣椒的面,而自己只吃了一口就受不了了。

    “我口味重啊。”苏绪回答,同时递去一杯水,“实在不行我那碗给你,我还没吃。”

    丽贝儿迟疑一会儿,说道“那你呢,再来一碗?”

    苏绪看了丽贝儿一眼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丽贝儿一愣又看向自己那碗面,嘟囔道:“看来是没有了。”

    然后她将自己那碗面推到一边,而老头子适时出现把面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