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心惶惶
赶至衙门，此时三班衙役差不多都已到齐在衙内院中集结，魏铮见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到的，便赶紧寻得快班众人排列之处站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院子外便无人再来。此时从衙门外传来一声吆喝：
“县丞到！”
紧接着，一人当先入得院来，此人身高约七尺，浓眉大眼，身着锦服，负着双手，大步流星的踏入院中，其后跟着几位家丁，典史童丁正弓着腰，满脸谄媚的跟在典史身后。
县丞名王岳，延安人，魏铮来了衙门几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回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岳长什么样。
王岳走到院前台上，站定，看着三班衙役站于台下，头也不回对着童丁问道：“众班衙役可曾到齐？”
童丁在其人身后伸直腰，看着台下众衙役，不一会，便又弯下了腰，对着王岳回答：“回大人的话，三班衙役尽皆在此。”
“好！，既然众衙役已到齐，那么，各位想必也知道了，早些时候，一股贼人闯进了县城之中扰民。想我清涧县在许大人治下，县域清平许久，百姓安居乐业，诚可为天下楷模。”
“今日这贼人又是从何而来？典史，你总管县中缉盗典狱，你来说说，贼从何来，又有何所图？”
王岳站于台上，气定神闲，也不曾下令让众人前往布防，只向典史童丁发难。
“这...这贼人..”童丁此刻却呐呐难言，半天没憋出几个字。
魏铮却知此人已经几月不来衙门点卯，如何知晓贼人踪迹。
不过几个呼吸，童丁的额头便渗出了斗大的汗珠，急的眼珠乱转，苦思冥想却答不出来。
“哼！你身为县衙属官，身负要职，却连贼人去向都不知晓，实是懈怠不堪！”
王岳将脸色一板，看都不看童丁，将其斥责一通，言语一转，又道：
“你身为三班长官都如此懈怠，想必其下之人更是不堪，今日起，由你带头，领着三班衙役日夜巡视，何时太平何时休！”
说罢，一甩衣袖，也不理会院中众人，径直往衙门外走去。
童丁将脑袋深深埋着，待王岳走远，才抬起头，语气不虞的喝问：
“王安，你说，这贼人从何而来？”
此时从队列里走出一人，正是李游，李游上前作揖，答道：
“大人，这贼想必是从外地流窜而来，我等快班近日才拔除了肖家村之贼寇，若是我县之贼，正躲藏都来不及，又如何敢来冲击县城？必是外府所来之匪！”
听得李游作答，童丁先是一喜，随后面色稍缓，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也听到了，王大人刚刚有令，尔等今日起，日夜轮换巡街，不得有误！若有谁懈怠了，先领十丈，再赶出衙门！”
众人一凛，轰然答道：“诺！”
童丁说罢，便着急忙慌的往外赶去，眨眼便消失在衙门内。
县丞典史一走，院内众人便闹腾起来。
“这哪里来的贼？害得我们今后日夜巡街，实是可恨啊！”
“王头，刘头，这巡街一事不知？”
“今日我快班先巡，后面二位谁先谁后自可决定。”李游说罢转过身，对着快班所属衙役吩咐道：
“张山丘宝，你二人带队巡城南，沈实华壮，你二人带队巡城西，何华程荐，你二人带队巡城东，魏铮与我巡城北，速去！”
说罢，便向魏铮走来，二人带上刀，领了六人人，便往城北而去。
路上，李游又将那六人两两一队分派向城北各处，只余魏铮与李游二人往魏宅而去。
“麻烦了，我两刚回来，城中便有贼来趁早冲城，这里面必有蹊跷。”李游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说道。
魏铮也是疑惑：“但这说不通啊，以王头你的脚力，何人又能在你之后紧紧跟着？何况回程之时，一路并无动静，便是那贼跟来报复，也不会如此不智的冲击城内，若是城中高手出手，又与寻死何异？”
李游也沉默下去，思忖了一会，又缓缓说道：“此事古怪，看来贼人近期必有大动作，你回家让杨婆婆近期不要出门了，我在市集处等你。”
魏铮谢过李游，在路上买了十几个馒头带着，便回了家宅，对婆婆说了下情况，又吩咐这几日不要外出买菜，安排妥当后，又转身前往市集。
一路上，往日热闹的街坊也不复活力，街上行人也是行色匆匆，魏铮赶到市集，与李游回合后便继续巡街起来。
酉时
轮换下来的魏铮已是一身疲惫，但想起早晨突如其来又快速退去的贼人，还有县丞那敷衍的态度，以及李游的猜测，心中还是犹疑不定。
吃过晚饭，魏铮也没有心思练武，想起李游的密室，便想着自己也挖一个避难所给婆婆，免得自己不在家，贼人又来，仓促之下也有个地方可躲。
将这想法与婆婆说了，魏铮便把婆婆屋里的床铺挪开，拿起锄头挖起土来，魏铮此时突破至练膜，双臂之力少说也有六石，一锄下去便是一个深坑，兼之体力悠长，堪比人型挖机，不过两个时辰，便在床下挖了一个深约丈许，上窄下宽，入口仅一人进出，底部宽约九尺的地室出来。
待地室挖完，将屋内之土堆到院中摊好，又取来一个梯子置于地室，往其中放入三天的吃喝，魏铮才复将床铺复位。
床铺放好之后，地室狭小的入口便在床铺靠墙一侧，若有人进屋，也只看得到床下是平整的地面，若再将床单垂下，除非钻进床底细细查看，才能发现地室，却是足够隐蔽安全。
此番作罢，魏铮心中稍定，擦擦额上汗水坐下歇息，一旁看着魏铮挖坑，早就担忧不已的婆婆此刻才出声问道：“铮儿，不过是几个贼人惊扰，如何这般大动干戈？”
魏铮拿起碗先喝了一大口，平息了下呼吸，才对婆婆说：“婆婆，我时常听王头说有备无患，此番城中闹贼，却是有些不太平，若是贼人再来，婆婆你便躲在地室之中。如此，我在外也能放心，若是用不上，左右不过是废些功夫罢了，算不得什么。”
将婆婆安抚睡下后，魏铮才自回屋躺下歇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院子外便无人再来。此时从衙门外传来一声吆喝：
“县丞到！”
紧接着，一人当先入得院来，此人身高约七尺，浓眉大眼，身着锦服，负着双手，大步流星的踏入院中，其后跟着几位家丁，典史童丁正弓着腰，满脸谄媚的跟在典史身后。
县丞名王岳，延安人，魏铮来了衙门几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回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岳长什么样。
王岳走到院前台上，站定，看着三班衙役站于台下，头也不回对着童丁问道：“众班衙役可曾到齐？”
童丁在其人身后伸直腰，看着台下众衙役，不一会，便又弯下了腰，对着王岳回答：“回大人的话，三班衙役尽皆在此。”
“好！，既然众衙役已到齐，那么，各位想必也知道了，早些时候，一股贼人闯进了县城之中扰民。想我清涧县在许大人治下，县域清平许久，百姓安居乐业，诚可为天下楷模。”
“今日这贼人又是从何而来？典史，你总管县中缉盗典狱，你来说说，贼从何来，又有何所图？”
王岳站于台上，气定神闲，也不曾下令让众人前往布防，只向典史童丁发难。
“这...这贼人..”童丁此刻却呐呐难言，半天没憋出几个字。
魏铮却知此人已经几月不来衙门点卯，如何知晓贼人踪迹。
不过几个呼吸，童丁的额头便渗出了斗大的汗珠，急的眼珠乱转，苦思冥想却答不出来。
“哼！你身为县衙属官，身负要职，却连贼人去向都不知晓，实是懈怠不堪！”
王岳将脸色一板，看都不看童丁，将其斥责一通，言语一转，又道：
“你身为三班长官都如此懈怠，想必其下之人更是不堪，今日起，由你带头，领着三班衙役日夜巡视，何时太平何时休！”
说罢，一甩衣袖，也不理会院中众人，径直往衙门外走去。
童丁将脑袋深深埋着，待王岳走远，才抬起头，语气不虞的喝问：
“王安，你说，这贼人从何而来？”
此时从队列里走出一人，正是李游，李游上前作揖，答道：
“大人，这贼想必是从外地流窜而来，我等快班近日才拔除了肖家村之贼寇，若是我县之贼，正躲藏都来不及，又如何敢来冲击县城？必是外府所来之匪！”
听得李游作答，童丁先是一喜，随后面色稍缓，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也听到了，王大人刚刚有令，尔等今日起，日夜轮换巡街，不得有误！若有谁懈怠了，先领十丈，再赶出衙门！”
众人一凛，轰然答道：“诺！”
童丁说罢，便着急忙慌的往外赶去，眨眼便消失在衙门内。
县丞典史一走，院内众人便闹腾起来。
“这哪里来的贼？害得我们今后日夜巡街，实是可恨啊！”
“王头，刘头，这巡街一事不知？”
“今日我快班先巡，后面二位谁先谁后自可决定。”李游说罢转过身，对着快班所属衙役吩咐道：
“张山丘宝，你二人带队巡城南，沈实华壮，你二人带队巡城西，何华程荐，你二人带队巡城东，魏铮与我巡城北，速去！”
说罢，便向魏铮走来，二人带上刀，领了六人人，便往城北而去。
路上，李游又将那六人两两一队分派向城北各处，只余魏铮与李游二人往魏宅而去。
“麻烦了，我两刚回来，城中便有贼来趁早冲城，这里面必有蹊跷。”李游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说道。
魏铮也是疑惑：“但这说不通啊，以王头你的脚力，何人又能在你之后紧紧跟着？何况回程之时，一路并无动静，便是那贼跟来报复，也不会如此不智的冲击城内，若是城中高手出手，又与寻死何异？”
李游也沉默下去，思忖了一会，又缓缓说道：“此事古怪，看来贼人近期必有大动作，你回家让杨婆婆近期不要出门了，我在市集处等你。”
魏铮谢过李游，在路上买了十几个馒头带着，便回了家宅，对婆婆说了下情况，又吩咐这几日不要外出买菜，安排妥当后，又转身前往市集。
一路上，往日热闹的街坊也不复活力，街上行人也是行色匆匆，魏铮赶到市集，与李游回合后便继续巡街起来。
酉时
轮换下来的魏铮已是一身疲惫，但想起早晨突如其来又快速退去的贼人，还有县丞那敷衍的态度，以及李游的猜测，心中还是犹疑不定。
吃过晚饭，魏铮也没有心思练武，想起李游的密室，便想着自己也挖一个避难所给婆婆，免得自己不在家，贼人又来，仓促之下也有个地方可躲。
将这想法与婆婆说了，魏铮便把婆婆屋里的床铺挪开，拿起锄头挖起土来，魏铮此时突破至练膜，双臂之力少说也有六石，一锄下去便是一个深坑，兼之体力悠长，堪比人型挖机，不过两个时辰，便在床下挖了一个深约丈许，上窄下宽，入口仅一人进出，底部宽约九尺的地室出来。
待地室挖完，将屋内之土堆到院中摊好，又取来一个梯子置于地室，往其中放入三天的吃喝，魏铮才复将床铺复位。
床铺放好之后，地室狭小的入口便在床铺靠墙一侧，若有人进屋，也只看得到床下是平整的地面，若再将床单垂下，除非钻进床底细细查看，才能发现地室，却是足够隐蔽安全。
此番作罢，魏铮心中稍定，擦擦额上汗水坐下歇息，一旁看着魏铮挖坑，早就担忧不已的婆婆此刻才出声问道：“铮儿，不过是几个贼人惊扰，如何这般大动干戈？”
魏铮拿起碗先喝了一大口，平息了下呼吸，才对婆婆说：“婆婆，我时常听王头说有备无患，此番城中闹贼，却是有些不太平，若是贼人再来，婆婆你便躲在地室之中。如此，我在外也能放心，若是用不上，左右不过是废些功夫罢了，算不得什么。”
将婆婆安抚睡下后，魏铮才自回屋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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