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仅要抱大腿，也要抱蚊子腿！
老王头没啥朋友，平日里最多也就和同为修行人士的搭档老白吹吹水，侃侃大山。
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个优秀听众兼迷弟，自然是狗扯羊肠，越扯越长。
“以老王我的个人经验而言，无论是哪一家的道友，只要是收了门徒的，定会带相中的弟子先去一趟大衍界，参加百家观礼之行。那大衍界你可听说过？那可是三千世界中最为广阔，最为悠久的一界！那里连通着近乎所有三千世界的通路。你若是到了大衍界，好生打听打听，保管能找到回家的路！放心吧，像你这般迷路到其他三千世界的，是珍例，但不是孤例。想来临界使者也会对你好奇，顺手带你回去的可能性，极大！”
霍今时极为感动，这穿越不到四章，不是，不到半小时，自己就找到回家的办法了，老王头可真是个热心人！
老王头见霍今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对他的评价又好了几分。
一个惦记故土的，有思念寄托的人，肯定是个重感情的人。
这样的人，谁又能不喜欢呢？
想到这，老王头心下又是一叹，多好的打更苗子啊，比起老白家的混账小子，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
可惜！
“不过依我看，小霍你也不用太急着找回去的路，”老王头随后又叮嘱道，“这每隔十年一回的临界缘典，对谁来说都是个大机缘！话说小霍你年龄几何啊？”
“二十有二。”
“不错，岁数也够了。虽然比要求的二十岁晚了些，但你天赋异禀，有识鬼之能。灵力虽然固执五体，但只要经那鸣念镜一照，拾意达念，属相自鸣。说不得能出个了不得的属相！到时候啊，要是入了临界使者眼缘，收作徒弟，引入修行之路。不论是百家中的哪家，都够你衣锦还乡的！”
霍今时望着老王头，他替自己畅想这些的时候眼睛微微发亮，心下更是感动无比。
于是他决定在待会儿的日记里再多添几笔，为朴实热心的老王头再增增色。
子曾经曰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份令人泪目的拳拳爱护之情，有机会必须好好报答。若是没机会，自己也会默默为老王头祈福高寿的！
至于那唤作临界缘典的收徒机缘，霍今时却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这种一听就近似于全民考试的活动，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普通人，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没什么根脚，想要脱颖而出属实不可能。
他更不可能全仰赖老王头的，这是恩人，又不是欠自己的，决不能得寸进尺。
“不过还需再等等。老王我这打更的活儿还没完呢！现在离五更天还早。咱们这么投缘，本来说什么都得拉你上我家对付一宿。但老王我的破落处在太平街，和这紫阳街是镇子的一头一尾，离得远了去了......”
霍今时当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急不急。我能得王老救命之恩，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睡觉嘛，属实不用！刚刚是真被那些个鬼东西吓着了，这会儿可清醒得很呐！要是王老您不介意，我替您拎棒，提锣，今晚啊，我就和王老您做个伴儿！”
主要是抱大腿。霍今时在心中默默说道。
开玩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打个盹的功夫，一睁眼就被丧尸一般的鬼物追着满地跑，头皮发麻。
这会儿稍一平安，不抱着大腿撑过这个夜晚，难道还要去哪里一个人放肆大睡？
这不是阎王殿里偷贡品，找死么？
又不是没看过恐怖片！
老王头大为感动，这年轻人，啧啧，真是贴心啊。
长相英俊像自己，说话又好听，超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他本就不是什么推诿纠结的人，闻言便爽利地将铜锣和棒槌递了过去，意气风发地说道：“好好好。这一路上，我可得好好跟你介绍一下我们星河镇的风景！尽一尽地主之谊！”
霍今时看着风中凌乱飞舞的惨白灯笼，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这风景，也是没谁了。
“噢对了，差点忘了这件衣服，”老王头指了指身下围着的风衣，露出爽朗的笑容，“等四更天回太平街那边的时候，我顺带换身衣物，到时候再将这外服还给小霍你。虽然光腚打更确实凉爽！”
霍今时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也觉得和王老投缘得很！初次见面也没带啥礼物，这件风衣就留给您，权当给您留作纪念了！”
绝不是因为它被马赛克污染了。霍今时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一想到自己若是拿回了风衣，就算是清洗个一百遍，也无法清洗掉先前看到的少儿不宜画面。
甚至不能多看一眼！
小霍的话语，真真是温暖人心！
老王头笑呵呵地点了头，身下的风衣似乎变得更加暖和了。
合计完，两人便搭伙做了临时的打更组合。
霍今时在老王头的指导下，也学了几手打更的技法，起初听着生涩，但一路敲下来，也稍微熟稔了些，乍一听也是有模有样。
等到四更天的时候，两人终于从镇西折返回了镇东，也就是太平街的所在位置了。
老王头的家位置偏僻，看似偏安一隅，实则有些荒芜。借着笼火看去，似乎还很破败，早该修缮的样子。
原以为老王头说的破落处是自谦之说，没想到是真实描述。
老王头家里家徒四壁，只有一间陋室，厨卧客一体，连隔间都没有。
他领着霍今时进了家门，说要请他喝杯茶，再吃块花糕压压惊。等五更天亮，卖早点的小贩们出摊了，再带他吃点既好吃又特色的东西。
只是尴尬的是，老王头在橱柜里翻找了半天，拍晕了几只老鼠也没找到个好碗，最后两人干脆直接一人捧碗，一人对壶，豪爽地大口饮茶。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花糕有些松软，应是隔了数日，犯了潮。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加成，又或许是沁脾入肺的茶水凉意，这花糕下咽起来也不算太干，霍今时甚至觉得还有几分特殊的口齿留香。
似乎是桂花味，但微妙的又有些不像。
饮完茶，霍今时便出去伫在门外候着。
虽然老王头竭力邀请他留下，说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刚刚不是都看过了吗之类的云云。
霍今时自然是更加竭力地拒绝了。
老王头之前在路上也跟他感叹过，他二十学道，三十归来，父母却已经去世，也未曾娶妻生子。
他脾性大，不喜与人交流，遂做了个打更人，过起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没想到这一做便是二十年。
原来有个搭档兼朋友，也有能识鬼的能耐，只是前些日子刚退休。
眼下没有合适的搭档，他就一人干两人的活，好在工资是双倍的。老王头自嘲道。
没有朋友，没有交际，无妻无子，也就没有推倒房子重新盖一间的打算了。
自己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知不觉自己也五十岁了，这攒下的钱也不知道往哪用去。
老王头跟霍今时畅想道，等自己再老一些，六十，或者七十吧，自己就退休不干。
不敲锣了，不打梆了。
到时候来一波大手大脚的颐养天年，上丁字街的丁福记，把他家的各式糕点扫荡一空；再找紫阳街的吕木匠打一套顶级橱柜，还有茶桌，必须顶级！再拾掇拾掇漂亮的茶具碗具，没事儿就在家门口喝茶，顺带免费听那太平阁的曲儿！羡慕死那个搭档老白！
他既没有需要操心的笨蛋儿子，也没有成天唠叨的麻烦婆娘，没啥烦心事儿，这辈子，还不错。
不错嘛？
霍今时那时没有接话，老王头同他说得越多，他越能感受到岁月刻在老王头身上的孤独感，强烈，又迷茫。
但他依然骄傲地活着，顽强得好像本该就如此。
就仿佛每一个被生活折磨，却又坚强爬起的芸芸众生一般，皆有其苦，又无惧其独。
霍今时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这该死的同理心！
他此前二十二年的人生里，曾无数次因为这该死的同理心而饱受折磨。
但他更知道，枪打出头鸟，爱打抱不平的人多少也会受到些命运的苛待。
他正准备出声安慰，领路的老王头顿了顿脚步，回首笑道：“哟，都忘了时辰了，这五更天一过，天便亮了。今儿个的天色，亮得竟是格外的早！”
霍今时亦是笑吟吟地回答道：“说不得是老王你嗓子好，开了日月呢！”
——在老王头的强烈要求下，霍今时终于答应不喊他王老，而是老王了，好更显得两人亲昵。
“你这小子！净会夸人！你咋不说是你的铜锣敲得好呢！”
面对老王头满含笑意的指摘，霍今时两手一摊，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要真是我敲锣醒开了日月，那也是老王你教的啊！？”
老王头哈哈哈地得意大笑，复又招手：“说不过你，说不过啊。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五更天一亮，丁字街上的早点摊也肯定打点起来了。泡虾油鼓也好，麦饼嵌糕也罢，今儿个说什么都要堵住你这张油蜜拉丝的嘴！”
晨曦微疏，老王头领着霍今时到了丁字街口。
丁字街，并非望文生义上的路型取名法，而是取自街上的丁家大户的姓氏。
人称丁字户是也。
前些日子去世的丁老太爷便是此间的主人。
星河镇不大，自东向西分别是太平、葭芷、丁字、紫阳。
在太平街和葭芷街的交叉路口，是唯一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南屏街。
源于独特的地理位置，星河镇自然没有御敌的墙体，也没有人想着去修。毕竟从古至今，还没有什么遭遇山贼或者别的什么的攻击。
海上也没有。
没有山贼王，也没有海贼王，星河镇太平得很。
据老王头说，他们这个镇子，在很早的时候似乎是隶属于某个小国，整个国家都以捕鱼为生。
千年前一场天崩海啸后，就只剩星河镇了。
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个优秀听众兼迷弟，自然是狗扯羊肠，越扯越长。
“以老王我的个人经验而言，无论是哪一家的道友，只要是收了门徒的，定会带相中的弟子先去一趟大衍界，参加百家观礼之行。那大衍界你可听说过？那可是三千世界中最为广阔，最为悠久的一界！那里连通着近乎所有三千世界的通路。你若是到了大衍界，好生打听打听，保管能找到回家的路！放心吧，像你这般迷路到其他三千世界的，是珍例，但不是孤例。想来临界使者也会对你好奇，顺手带你回去的可能性，极大！”
霍今时极为感动，这穿越不到四章，不是，不到半小时，自己就找到回家的办法了，老王头可真是个热心人！
老王头见霍今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对他的评价又好了几分。
一个惦记故土的，有思念寄托的人，肯定是个重感情的人。
这样的人，谁又能不喜欢呢？
想到这，老王头心下又是一叹，多好的打更苗子啊，比起老白家的混账小子，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
可惜！
“不过依我看，小霍你也不用太急着找回去的路，”老王头随后又叮嘱道，“这每隔十年一回的临界缘典，对谁来说都是个大机缘！话说小霍你年龄几何啊？”
“二十有二。”
“不错，岁数也够了。虽然比要求的二十岁晚了些，但你天赋异禀，有识鬼之能。灵力虽然固执五体，但只要经那鸣念镜一照，拾意达念，属相自鸣。说不得能出个了不得的属相！到时候啊，要是入了临界使者眼缘，收作徒弟，引入修行之路。不论是百家中的哪家，都够你衣锦还乡的！”
霍今时望着老王头，他替自己畅想这些的时候眼睛微微发亮，心下更是感动无比。
于是他决定在待会儿的日记里再多添几笔，为朴实热心的老王头再增增色。
子曾经曰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份令人泪目的拳拳爱护之情，有机会必须好好报答。若是没机会，自己也会默默为老王头祈福高寿的！
至于那唤作临界缘典的收徒机缘，霍今时却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这种一听就近似于全民考试的活动，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普通人，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没什么根脚，想要脱颖而出属实不可能。
他更不可能全仰赖老王头的，这是恩人，又不是欠自己的，决不能得寸进尺。
“不过还需再等等。老王我这打更的活儿还没完呢！现在离五更天还早。咱们这么投缘，本来说什么都得拉你上我家对付一宿。但老王我的破落处在太平街，和这紫阳街是镇子的一头一尾，离得远了去了......”
霍今时当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急不急。我能得王老救命之恩，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睡觉嘛，属实不用！刚刚是真被那些个鬼东西吓着了，这会儿可清醒得很呐！要是王老您不介意，我替您拎棒，提锣，今晚啊，我就和王老您做个伴儿！”
主要是抱大腿。霍今时在心中默默说道。
开玩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打个盹的功夫，一睁眼就被丧尸一般的鬼物追着满地跑，头皮发麻。
这会儿稍一平安，不抱着大腿撑过这个夜晚，难道还要去哪里一个人放肆大睡？
这不是阎王殿里偷贡品，找死么？
又不是没看过恐怖片！
老王头大为感动，这年轻人，啧啧，真是贴心啊。
长相英俊像自己，说话又好听，超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他本就不是什么推诿纠结的人，闻言便爽利地将铜锣和棒槌递了过去，意气风发地说道：“好好好。这一路上，我可得好好跟你介绍一下我们星河镇的风景！尽一尽地主之谊！”
霍今时看着风中凌乱飞舞的惨白灯笼，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这风景，也是没谁了。
“噢对了，差点忘了这件衣服，”老王头指了指身下围着的风衣，露出爽朗的笑容，“等四更天回太平街那边的时候，我顺带换身衣物，到时候再将这外服还给小霍你。虽然光腚打更确实凉爽！”
霍今时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也觉得和王老投缘得很！初次见面也没带啥礼物，这件风衣就留给您，权当给您留作纪念了！”
绝不是因为它被马赛克污染了。霍今时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一想到自己若是拿回了风衣，就算是清洗个一百遍，也无法清洗掉先前看到的少儿不宜画面。
甚至不能多看一眼！
小霍的话语，真真是温暖人心！
老王头笑呵呵地点了头，身下的风衣似乎变得更加暖和了。
合计完，两人便搭伙做了临时的打更组合。
霍今时在老王头的指导下，也学了几手打更的技法，起初听着生涩，但一路敲下来，也稍微熟稔了些，乍一听也是有模有样。
等到四更天的时候，两人终于从镇西折返回了镇东，也就是太平街的所在位置了。
老王头的家位置偏僻，看似偏安一隅，实则有些荒芜。借着笼火看去，似乎还很破败，早该修缮的样子。
原以为老王头说的破落处是自谦之说，没想到是真实描述。
老王头家里家徒四壁，只有一间陋室，厨卧客一体，连隔间都没有。
他领着霍今时进了家门，说要请他喝杯茶，再吃块花糕压压惊。等五更天亮，卖早点的小贩们出摊了，再带他吃点既好吃又特色的东西。
只是尴尬的是，老王头在橱柜里翻找了半天，拍晕了几只老鼠也没找到个好碗，最后两人干脆直接一人捧碗，一人对壶，豪爽地大口饮茶。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花糕有些松软，应是隔了数日，犯了潮。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加成，又或许是沁脾入肺的茶水凉意，这花糕下咽起来也不算太干，霍今时甚至觉得还有几分特殊的口齿留香。
似乎是桂花味，但微妙的又有些不像。
饮完茶，霍今时便出去伫在门外候着。
虽然老王头竭力邀请他留下，说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刚刚不是都看过了吗之类的云云。
霍今时自然是更加竭力地拒绝了。
老王头之前在路上也跟他感叹过，他二十学道，三十归来，父母却已经去世，也未曾娶妻生子。
他脾性大，不喜与人交流，遂做了个打更人，过起了昼伏夜出的生活。
没想到这一做便是二十年。
原来有个搭档兼朋友，也有能识鬼的能耐，只是前些日子刚退休。
眼下没有合适的搭档，他就一人干两人的活，好在工资是双倍的。老王头自嘲道。
没有朋友，没有交际，无妻无子，也就没有推倒房子重新盖一间的打算了。
自己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知不觉自己也五十岁了，这攒下的钱也不知道往哪用去。
老王头跟霍今时畅想道，等自己再老一些，六十，或者七十吧，自己就退休不干。
不敲锣了，不打梆了。
到时候来一波大手大脚的颐养天年，上丁字街的丁福记，把他家的各式糕点扫荡一空；再找紫阳街的吕木匠打一套顶级橱柜，还有茶桌，必须顶级！再拾掇拾掇漂亮的茶具碗具，没事儿就在家门口喝茶，顺带免费听那太平阁的曲儿！羡慕死那个搭档老白！
他既没有需要操心的笨蛋儿子，也没有成天唠叨的麻烦婆娘，没啥烦心事儿，这辈子，还不错。
不错嘛？
霍今时那时没有接话，老王头同他说得越多，他越能感受到岁月刻在老王头身上的孤独感，强烈，又迷茫。
但他依然骄傲地活着，顽强得好像本该就如此。
就仿佛每一个被生活折磨，却又坚强爬起的芸芸众生一般，皆有其苦，又无惧其独。
霍今时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这该死的同理心！
他此前二十二年的人生里，曾无数次因为这该死的同理心而饱受折磨。
但他更知道，枪打出头鸟，爱打抱不平的人多少也会受到些命运的苛待。
他正准备出声安慰，领路的老王头顿了顿脚步，回首笑道：“哟，都忘了时辰了，这五更天一过，天便亮了。今儿个的天色，亮得竟是格外的早！”
霍今时亦是笑吟吟地回答道：“说不得是老王你嗓子好，开了日月呢！”
——在老王头的强烈要求下，霍今时终于答应不喊他王老，而是老王了，好更显得两人亲昵。
“你这小子！净会夸人！你咋不说是你的铜锣敲得好呢！”
面对老王头满含笑意的指摘，霍今时两手一摊，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要真是我敲锣醒开了日月，那也是老王你教的啊！？”
老王头哈哈哈地得意大笑，复又招手：“说不过你，说不过啊。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五更天一亮，丁字街上的早点摊也肯定打点起来了。泡虾油鼓也好，麦饼嵌糕也罢，今儿个说什么都要堵住你这张油蜜拉丝的嘴！”
晨曦微疏，老王头领着霍今时到了丁字街口。
丁字街，并非望文生义上的路型取名法，而是取自街上的丁家大户的姓氏。
人称丁字户是也。
前些日子去世的丁老太爷便是此间的主人。
星河镇不大，自东向西分别是太平、葭芷、丁字、紫阳。
在太平街和葭芷街的交叉路口，是唯一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南屏街。
源于独特的地理位置，星河镇自然没有御敌的墙体，也没有人想着去修。毕竟从古至今，还没有什么遭遇山贼或者别的什么的攻击。
海上也没有。
没有山贼王，也没有海贼王，星河镇太平得很。
据老王头说，他们这个镇子，在很早的时候似乎是隶属于某个小国，整个国家都以捕鱼为生。
千年前一场天崩海啸后，就只剩星河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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