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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毛沟

    我刚出生时瞎老道还给我测过八字,说此子左手持有横门,属剑锋金命硬禁克,按他这意思,是将来得给我找个克夫的女人。

    而且他还给我起个名子叫孟金耀,说这名字起得好,将来指定能发财,不过后来到了十八岁时,我觉得实在不怎么样,就把中间那个金字去掉了,改名孟耀。

    因为兴趣的缘故,我大学学的是道教专业,主要修习过易经、预测和学风水学方面的课程。这个专业旨在深入研究道教的历史、哲学、文化、宗教实践。同时也涵盖了道教的教义、经典、仪式、修行等方面。此外我也比较偏爱运动,还参加过一些全国性质的长跑和搏击比赛,虽说拿过一些名次,但那终归也只是爱好而已,并非我的专业。

    大学毕业之后,因为专业比较冷门就业比较困难。后来就自己摆摊做过卖水果的小生意,就这样又混了几年。

    那时我还总想着去外地闯一闯,家里人虽说劝过我很多次,可我硬是听不进去,没两天儿就跟车站偶遇认识的‘老鬼’混在一起了。他叫王彪,家是黑龙江的,别看这外号显老,可实际上他也只是比我大两岁而已,身材算是比较高大。

    因为东北人习惯管小叫成老,这样显得亲切,包括老妹儿、老弟、老疙瘩,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我俩差不多大,都是因为家里穷,还做着发财梦。最后俩人一合计,大城市更不好混,决定先到陕西去蹚蹚路子。

    临走时我给家里留了封信,便和老鬼一起登上火车,去了陕西。我们本想着将来能做生意,可一到地方就傻了眼,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两眼一摸黑哪儿都不认得,更不知道去哪安顿。

    一下车,老鬼偏要嚷嚷着吃饭,想在附近找家像样的饭馆,先填饱肚子再说。可溜达来溜达去,最后竟然逛到了城隍庙会。

    庙会上都是些变戏法、演杂耍的,还有祭神、道情、鼓乐、名家书画、祈祷法会等。除了这些之外就是各种商铺地摊了,正如当地民谣中所描述的,城隍庙,九三里,各种买卖在里边,上至绫罗和绸缎,下至牛笼和马鞍。此外,还有大部分外地的商客流连其中摆摊叫卖,其中有以渔牧为生的少数民族雪区牧民、倒卖皮毛的蒙古人、卖着不知名古董的摊贩、道家术士等等,可谓是鱼龙混杂。

    大部分卖的还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蛤蚧、佛手、升麻花、九重盒子、陶鬲等等等等……反正我是一样也没见过,可就是忍不住上前去凑凑热闹。

    出了庙会,老鬼拍拍我的肩膀随即抬手一指,转头就见不远处有家饭馆,字号前挂着几盏写有秦字的长灯笼,里面还有唱戏的,倒是别有一番气氛。陕西特色讲究的是韵味,尤其是大排挡有种市井气和深沉厚重的韵味儿,秦腔作酒、皮影开场,而且吃饭不坐,要蹲起来。外地人看不懂当地风俗和吃饭的讲究,于是就有了陕西八大怪一说。

    我和老鬼进了大排档,要了锅盔和扯面,还点了两道当地的特色菜。

    其中,面条像腰带“扯面宽得像裤带”算是一怪。关中人吃面,喜欢将面和硬揉软、擀厚、切宽。这种面煮熟以后,捞在碗里,无论是浇臊子,还是泼油辣子,吃起来都很光滑、柔软、热火、有筋性。既可口又耐饥。

    还有一怪是锅盔,老鬼说这不就是大号烧饼嘛,我跟他说还是有区别的,现在的锅盔里面都掺了肉馅儿。唐代修乾陵时,因为服役的军人工匠人数过多,往往为吃饭而耽误施工进度,受到惩罚。于是,有一士兵在焦急之中便把面团放进头盔里,把头盔放到火中去烤,而烙成饼。

    由于大排档里人多热闹且又气氛不错,我和老鬼也是头一次遇到鲜口儿,于是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胡吃海塞。等到饭吃了一半,却偶然见到了刚从西安城出来不久的瞎老道,而且他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正可谓是半夜里跑肚惊到贼,碰巧了。

    饭桌上,我问老道是不是又想去咸阳倒斗,瞎老道一摆手说,这次来陕西是给朋友看风水,你也不看我多大岁数了,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喽,况且那地方都是汉朝大墓,七一年就被封了。

    要说这找墓,西安倒是个好去处。毕竟从历史上看,那可是十三朝古都,毫无疑问的,西安的古墓也是最多的。当地的地下墓穴,比BJ市区的超市密度都大。要是想在那寻古墓,随便拎个铲子就地倒土开挖,钻个洞下去就是古墓。

    随便圈块地盖个大点的房子,那都能做成博物馆。当年修地铁的时候,可是请了不少勘探人员,开会制定出了最合理的修建路线。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破坏地下遗迹,可还是挖出了一千多座古墓,弄得考古队比施工队还忙。后来建机场的时候,又挖出了三千多座古墓。

    老鬼听到我们的对话后,不禁眼前一亮,小声儿对我说老弟儿,既然你认识倒斗的行内人,正巧咱俩现在也没啥出路,倒不如跟这老头儿混得了。

    瞎老道见我们私下嘀咕,只是笑了笑问我:“你这娃子没事儿跑到陕西来,莫不是也想倒斗?”

    我心中一凛,这瞎老道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来意。我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没错,早就听闻这陕西古墓多,我来此正是为了探那古墓中的明器。”

    瞎老道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倒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得有足够的经验和技巧。你这娃子年纪轻轻,不知可有这方面的准备?”

    我干笑了两声,对着那老道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上学时选错了专业,也没给自个儿想好谋生的手段。如今好不容易瞒着家里人跑了出来,哪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再说了,我们也不想一辈子都干这档子事儿,就是想做生意赚点本钱。您就行行好,给俺们指条明路吧,到时候得了明器,绝不会让您白费心的。”

    老鬼见瞎老道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在我耳边低声说,老弟儿,你瞧这老头儿吭哧瘪肚内样儿,准没憋什么好屁。我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别瞎说,咱现在也算是有求于人了。

    瞎老道沉思了一会儿,又掐指算了算说我毕竟跟你叔公相识一场,后人有求又算的了什么。你既读过《三匣记》,就应该懂些机关暗道,但你不要乱搞。

    瞎老道说着给了我一面镜子,还说这是宝光铜镜可以当护心镜来使用,关键时没准儿能派上用场。

    老鬼见瞎老道没搭理自己,急忙起身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似是在上香。“您老是不是嫌我碍事,不想让我在这听啊?我这就回避,你们聊你们的。”说罢,他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瞎老道见这老鬼是个毛头小子,说话不知礼数,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随手甩出一枚摸金符扔在桌子上,接着又喝了口酒问我,小砸,你有没有听你叔公提起过毛沟。

    我听得一脸茫然摇摇头说没听他提过,毛沟是什么地方,他在里面掏上过?

    瞎老道点点头,解放以前他去过那儿。但这事儿都很多年了,当时进过毛沟的摸金人很多。都死在了里面,也就他和薛亮俩人能摸出东西来,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儿了。

    瞎老道觉得我和老鬼没有经验,此番去肯定有危险,所以就合计找人给我们带路。不过他倒是有个条件,那就是摸出来的物件,他要一半儿。

    此话一出,顿时气得老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私下里还跟我说,这老壁灯没憋啥好屁,我们费劲整出来的东西,还给他分那么多,他想干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