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校园诡案(二)
凌晨二点，是人一晚第二个困意高峰期，为什么这么讲呢？
有熬夜经验的朋友就会知道，人这种生物，并不是越晚就越困，困意这种感觉，是有规律的，简单说来，第一个困意高峰期一般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如果你这时候睡了，那恭喜你，你很可能生活条件极为不错且十分有规律。
但现实情况是，因为手机和网络的发展，现在已很少有人能在这第一个困意高峰期入睡，错过这个时点的结果就是——十二点一过人突然清醒了，好像还能再连肝三天三夜。
很可惜，三天三夜毕竟是错觉，到凌晨两点至三点间，第二个困意高峰期就会到来，这一波也被称之为“铁血战士的试炼”。
顾名思义，没撑过这一波的，其器量也不过如此，在熬夜界注定碌碌无为，成为庸碌之辈。
只有能不计个人生死、不惜提前出现眼袋秃顶、以猝死见报为终极目标的真的猛士，才能撑过这一关，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爆肝之熬夜铁血战士”。
只要撑过了这熬夜路上最后的拦路虎，恭喜你，你就不用睡了，因为凌晨三点一过，你整个人就会豁然开朗，此时再睡的话你一天都会困得要死，不睡反而不会很困，大不了反应迟缓思维停滞，很容易走神乃至产生短暂幻觉。
以上经验之谈，来自于一个资深熬夜者——爆肝界的拿破仑，铁血战士中的成吉思汗。
余生和莫白此刻就正在接受第二个困意高峰期的折磨。
寒冬腊月，二人躺在低矮的树丛里，轮换着使用用莫白提前准备好的望远镜，观察对面约二百米外的女生宿舍三栋。
此刻户外气温已在零度以下，地面湿冷，且寒风习习，余生虽然体质已接近普通人的极限，但依然又冷又困，墨白因为灵能的关系，虽然不惧寒冷，但也有些疲劳。
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深更半夜用望远镜“观察女生宿舍”的话，或许还会兴奋一些。
可惜，他们的目的是深更半夜用望远镜观察女生宿舍找鬼。
两字之差，趣味性却是云泥之别。
“嗯……那个莫白大侠……要不我们今晚先撤？哎哟……”余生求饶似的说道，同时活动了一下支撑在身下的手臂，不禁一阵酸麻。
莫白手肘撑地，双手举着望远镜，强忍困意认真的观察着，声音疲累的说道：“再等等吧，我查了以往离奇跳楼发生的时段，一般都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如果有鬼物，不管它今晚是否要害人，在这个时间段也多半会有一些动作。”
“好吧……”话都说到这分上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余生也打起精神来，以免错过线索。
“咦！”莫白一声轻咦，丢下望远镜猛地一拍余生肩膀示意跟上，也顾不得说话，直接就窜了出去。
余生先是一楞，接着就意识到有事情正在发生，立马起身跟上，同时调集灵觉抬头一望，隐约看到在大概女生宿舍三栋六楼的位置，有一团不太明显的黑气，明显是恶鬼出没所散发的阴气！
两人皆非常人，四周也没有保安，不到二十秒就穿过了面前的空地。
余生被镇山甲强化过身体之后，短时爆发的速度已不下于专业的短跑运动员，百米时速足够在世界级短跑竞赛中拿牌，且第一个百米过后速度也不衰减，就算顶尖的短跑大神也没几个能做到！
但余生快，莫白更快！
只见莫白领先余生近二十米，一马当先冲到楼下，眼看就要撞楼，速度却不降反升，借助冲力，一脚踩上外墙，在余生目瞪口呆中，就直窜了三米高！
这还没完，此刻莫白人已够到二楼窗口的保护平台，只见他右手伸出顺势一带，一个翻身又上了三楼，接着在一波飞檐走壁的操作中，五秒之内人已处在楼外十五六米高处，距离阴气大盛的六楼已不过一层楼的距离。
在楼下只能当围观群众的余生此时也已看清，那森森鬼气之中，一个面色铁青双目暴突的男子，或者说男鬼，正在倒挂在六楼某间女生寝室的窗口，咧开嘴角直直盯着窗内。
此刻，那男鬼也发现了近到身旁的莫白，倒吊着仰起头，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流出的口水连成了线，似乎要滴在莫白的脸上。
“那是……二中的校服？”莫白皱眉沉吟，站在五楼窗台上，仍由寒风烈烈，站得四平八稳。
“嗬……嗬！！！”男鬼发出野兽般的低吟，本就鱼眼般凸出的双目愈发涨红，身体随呼吸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男鬼保持头下脚上的姿态，朝着莫白临空扑下！
虽然恶鬼的叫声，普通人除非进入鬼境才能听见，但在余生耳朵里却如夜枭鸣啼般刺耳，五楼的平台又狭窄，眼看莫白无处可退，余生不禁低呼一声：“小心！”
余生人在楼下，自是看不见莫白仰头直面男鬼的脸上，那平静的表情。
劲风扑面，那男鬼狰狞的面目就在眼前，莫白却不摇不晃，右脚后撤半步，上身略微右转，左手顺势握拳提至腰间，如此突发的变故，电光火石间，莫白竟是以最小的动作，十分精准的避开了攻势。
还不止如此！那男鬼直扑而下，双手还未触地，莫白凝劲转身，刚刚收至腰间的左手反拳击出，巧施寸劲，趁对方无处生根之际一拳将其击下楼去！
“我去！”余生见那男鬼直挺挺的栽落，正朝自己而来，情急之下抱头朝一旁翻开。
“扑通！”余生刚刚抬起头，就见男鬼也刚好落地，重重的趴在地上，头顶里余生的鼻尖不超过十厘米。
余生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面前的恶灵的头顶，生怕对方有所动作，一时忘了躲闪，大概过了十几秒，见对方依旧一动不动，这才屏住呼吸，猫着腰慢慢后撤。
“嗬啊！”突然，那男鬼身体其余部位一动不动，头部却毫无征兆的抬起，依旧露出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痴汉笑脸，身体也不离地，四肢快速挥动，似一条四脚蛇般快速朝余生爬去，一边爬动一边嘴里还发出急促的声音：“嗬！嗬！！嗬嗬嗬！！”
“妈诶！”余生惊的跳脚，倒不是有多怕鬼，主要还是因为哺乳生物本能对爬行生物的恐惧，双腿一紧朝后急忙连撤两步，却没有拉开距离，眼看着那张流满口水的嘴就要咬向自己脚底的样子，大脑不禁一阵空白。
“躲开！”
劲风自余生头顶而来，却是莫白见余生反应如此不专业，心道危险，竟直接从六楼凌空跳下，似一条扑击毒蛇的白头鹰，双脚一蹬，携下坠之势一脚踩在恶鬼背脊，硬生生将其心腹踩进地里。
恶鬼不是人间生物，明显整个人从中被莫白踩断了骨头，成了左右两段，只有皮肉还相连，四肢却仍不停疯狂挣扎。
莫白见叫恶鬼阴气不但不减少，反而因为怨恨加剧越来越盛，已有几分黑云弥漫的势头，不由轻哼一声，高高举起右拳。
随着莫白右拳举起的动作，余生感觉附近的灵气朝他疯狂涌去，最终汇集于他的右拳，隔着几米远也能感到一股炽热，似乎有一个火把正在熊熊燃烧。
再看莫白那血肉之拳时，竟然真的已燃烧了起来，整个右拳都包裹在炽红的火焰中！
莫白脚下的恶鬼似乎也感觉到了热气，好像被热力灼伤了一般，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更加恐慌的疯狂抖动——余生突然想起了某些猎奇网站上活烤野生动物的视频，不由得有些可怜莫白脚下那家伙。
莫白脸上却无丝毫怜悯，从他举起右拳到右拳燃烧起来，不过一两秒钟时间，莫白没有丝毫停顿，沉劲挥拳，拳似流星坠地，招名飞星斩业！
“嘭！！！”没有余生想象中重拳打中身体的声音，反而是燃气罐爆炸的动静，莫白一拳击下，刚碰到恶鬼，那恶鬼便如气球一般炸开，连惨呼都没发出一声，魂体瞬间化成暗烧的焦炭状飞溅开来。
其中左臂的部分直直飞向余生，余生举臂护住脸，正要躲闪，却见那作弊化成的“焦炭”还没飞近，已快速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等到余生楞楞的放下双手时，那恶鬼已连灰烬都不剩了，彻底化为飞灰。
先前在幽冥界，余生是“外行看热闹”，除了惊叹之外，并不懂烟横与李道源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现在他虽然依旧很菜，但好歹对强弱之分心中有数了。
就刚刚莫白这一手，虽然声势并不如何惊人，但那随手一击所引动的灵气量却十分磅礴。
这哪里是什么“明日之星”？这分明已有不弱于某些城市负责人的实力！
随着莫白收势，拳上猛火无声熄灭，人在风中，面上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搞定了？”余生努力吞咽了一下，靠近莫白轻声问道。
莫白头也不回，只是皱眉看着地面，地面上是刚刚短暂战斗留下的痕迹。
“嗯，搞定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一只似乎不是我们要找的家伙。”莫白疑惑说道。
“这一只你也看见了，行为全凭本能，毫无思考能力，只是一只低级的怨灵而已……”
说到此处，余生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对啊！鬼就算再弱，杀了人之后也会变成具备一定思考能力的真正恶灵！怎么可能还是这种货色？”
“没错。”莫白转头看向余生：“我想我们搞错……”
“啊！！！！”一声尖叫，明显出自某位女生之口，尖利的划破本来死寂的夜空。
余生二人顺着声音抬头，却见一身影正从极高处飞快坠下，长发飘飘明显是一个女生，似乎是睡衣的宽大衣服飘飞翻舞，转眼间就要坠落在离两人近百米外的地面。
“不好！”余生本能的就要冲过去，却被莫白一把抓住，余生挣脱不开，猛地扭头怒视莫白：“你！”
“扑腾！”身体撞击地面发出破水泥袋落地般的闷响，却又如此尖锐刺耳。
莫白根本不看余生不解且急怒的表情，只是压抑住一腔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不及的……我们被人耍了。”说这句话时，他双眼沉静的看向坠楼女生落下那边的高处。
余生本是心思敏捷的人，瞬间反应过来，扭头顺着莫白的视线，尝试寻找着不知是人是鬼的凶手踪影，却丝毫没有发现半分异常的踪迹。
莫白回过头沉声说道：“对方已经跑了。”
“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怎么怎么了！”
“啊啊啊啊！”
“天啦！有人跳楼了！快来人啊！”
……
本来黑黢黢的宿舍楼，从第一声尖叫之后，陆陆续续亮起了灯，不一会儿就变得灯火通明，附近的几栋也是如此，问询声、惊恐声、尖叫声纷至沓来，不一会儿，整个学校都从沉睡中醒来了。
“天啊！怎么又……”
“我不住校了我要回家！”
“看什么看什么！都回床上去！这里有老师会处理！”
所有的窗口都陆续出现了人影，就像一把饵料投入池塘，立时惊起了满湖的鱼虾翻滚。
“……”莫白拉着余生，及时退回了暗处，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两人一语不发，静静看着保安人员匆匆赶来，有的保安慌忙的打着电话，有的则声嘶力竭的呵斥开跑下楼来围观的学生，试图保护案发现场。
“走吧。”莫白的脸阴晴不定。
“今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计划之中，这是有在跟我们示威。”
“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撩拨人命这条底线……想跟我们过过手！”
有熬夜经验的朋友就会知道，人这种生物，并不是越晚就越困，困意这种感觉，是有规律的，简单说来，第一个困意高峰期一般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如果你这时候睡了，那恭喜你，你很可能生活条件极为不错且十分有规律。
但现实情况是，因为手机和网络的发展，现在已很少有人能在这第一个困意高峰期入睡，错过这个时点的结果就是——十二点一过人突然清醒了，好像还能再连肝三天三夜。
很可惜，三天三夜毕竟是错觉，到凌晨两点至三点间，第二个困意高峰期就会到来，这一波也被称之为“铁血战士的试炼”。
顾名思义，没撑过这一波的，其器量也不过如此，在熬夜界注定碌碌无为，成为庸碌之辈。
只有能不计个人生死、不惜提前出现眼袋秃顶、以猝死见报为终极目标的真的猛士，才能撑过这一关，成为传说中的“究极爆肝之熬夜铁血战士”。
只要撑过了这熬夜路上最后的拦路虎，恭喜你，你就不用睡了，因为凌晨三点一过，你整个人就会豁然开朗，此时再睡的话你一天都会困得要死，不睡反而不会很困，大不了反应迟缓思维停滞，很容易走神乃至产生短暂幻觉。
以上经验之谈，来自于一个资深熬夜者——爆肝界的拿破仑，铁血战士中的成吉思汗。
余生和莫白此刻就正在接受第二个困意高峰期的折磨。
寒冬腊月，二人躺在低矮的树丛里，轮换着使用用莫白提前准备好的望远镜，观察对面约二百米外的女生宿舍三栋。
此刻户外气温已在零度以下，地面湿冷，且寒风习习，余生虽然体质已接近普通人的极限，但依然又冷又困，墨白因为灵能的关系，虽然不惧寒冷，但也有些疲劳。
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深更半夜用望远镜“观察女生宿舍”的话，或许还会兴奋一些。
可惜，他们的目的是深更半夜用望远镜观察女生宿舍找鬼。
两字之差，趣味性却是云泥之别。
“嗯……那个莫白大侠……要不我们今晚先撤？哎哟……”余生求饶似的说道，同时活动了一下支撑在身下的手臂，不禁一阵酸麻。
莫白手肘撑地，双手举着望远镜，强忍困意认真的观察着，声音疲累的说道：“再等等吧，我查了以往离奇跳楼发生的时段，一般都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如果有鬼物，不管它今晚是否要害人，在这个时间段也多半会有一些动作。”
“好吧……”话都说到这分上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余生也打起精神来，以免错过线索。
“咦！”莫白一声轻咦，丢下望远镜猛地一拍余生肩膀示意跟上，也顾不得说话，直接就窜了出去。
余生先是一楞，接着就意识到有事情正在发生，立马起身跟上，同时调集灵觉抬头一望，隐约看到在大概女生宿舍三栋六楼的位置，有一团不太明显的黑气，明显是恶鬼出没所散发的阴气！
两人皆非常人，四周也没有保安，不到二十秒就穿过了面前的空地。
余生被镇山甲强化过身体之后，短时爆发的速度已不下于专业的短跑运动员，百米时速足够在世界级短跑竞赛中拿牌，且第一个百米过后速度也不衰减，就算顶尖的短跑大神也没几个能做到！
但余生快，莫白更快！
只见莫白领先余生近二十米，一马当先冲到楼下，眼看就要撞楼，速度却不降反升，借助冲力，一脚踩上外墙，在余生目瞪口呆中，就直窜了三米高！
这还没完，此刻莫白人已够到二楼窗口的保护平台，只见他右手伸出顺势一带，一个翻身又上了三楼，接着在一波飞檐走壁的操作中，五秒之内人已处在楼外十五六米高处，距离阴气大盛的六楼已不过一层楼的距离。
在楼下只能当围观群众的余生此时也已看清，那森森鬼气之中，一个面色铁青双目暴突的男子，或者说男鬼，正在倒挂在六楼某间女生寝室的窗口，咧开嘴角直直盯着窗内。
此刻，那男鬼也发现了近到身旁的莫白，倒吊着仰起头，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流出的口水连成了线，似乎要滴在莫白的脸上。
“那是……二中的校服？”莫白皱眉沉吟，站在五楼窗台上，仍由寒风烈烈，站得四平八稳。
“嗬……嗬！！！”男鬼发出野兽般的低吟，本就鱼眼般凸出的双目愈发涨红，身体随呼吸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男鬼保持头下脚上的姿态，朝着莫白临空扑下！
虽然恶鬼的叫声，普通人除非进入鬼境才能听见，但在余生耳朵里却如夜枭鸣啼般刺耳，五楼的平台又狭窄，眼看莫白无处可退，余生不禁低呼一声：“小心！”
余生人在楼下，自是看不见莫白仰头直面男鬼的脸上，那平静的表情。
劲风扑面，那男鬼狰狞的面目就在眼前，莫白却不摇不晃，右脚后撤半步，上身略微右转，左手顺势握拳提至腰间，如此突发的变故，电光火石间，莫白竟是以最小的动作，十分精准的避开了攻势。
还不止如此！那男鬼直扑而下，双手还未触地，莫白凝劲转身，刚刚收至腰间的左手反拳击出，巧施寸劲，趁对方无处生根之际一拳将其击下楼去！
“我去！”余生见那男鬼直挺挺的栽落，正朝自己而来，情急之下抱头朝一旁翻开。
“扑通！”余生刚刚抬起头，就见男鬼也刚好落地，重重的趴在地上，头顶里余生的鼻尖不超过十厘米。
余生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面前的恶灵的头顶，生怕对方有所动作，一时忘了躲闪，大概过了十几秒，见对方依旧一动不动，这才屏住呼吸，猫着腰慢慢后撤。
“嗬啊！”突然，那男鬼身体其余部位一动不动，头部却毫无征兆的抬起，依旧露出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痴汉笑脸，身体也不离地，四肢快速挥动，似一条四脚蛇般快速朝余生爬去，一边爬动一边嘴里还发出急促的声音：“嗬！嗬！！嗬嗬嗬！！”
“妈诶！”余生惊的跳脚，倒不是有多怕鬼，主要还是因为哺乳生物本能对爬行生物的恐惧，双腿一紧朝后急忙连撤两步，却没有拉开距离，眼看着那张流满口水的嘴就要咬向自己脚底的样子，大脑不禁一阵空白。
“躲开！”
劲风自余生头顶而来，却是莫白见余生反应如此不专业，心道危险，竟直接从六楼凌空跳下，似一条扑击毒蛇的白头鹰，双脚一蹬，携下坠之势一脚踩在恶鬼背脊，硬生生将其心腹踩进地里。
恶鬼不是人间生物，明显整个人从中被莫白踩断了骨头，成了左右两段，只有皮肉还相连，四肢却仍不停疯狂挣扎。
莫白见叫恶鬼阴气不但不减少，反而因为怨恨加剧越来越盛，已有几分黑云弥漫的势头，不由轻哼一声，高高举起右拳。
随着莫白右拳举起的动作，余生感觉附近的灵气朝他疯狂涌去，最终汇集于他的右拳，隔着几米远也能感到一股炽热，似乎有一个火把正在熊熊燃烧。
再看莫白那血肉之拳时，竟然真的已燃烧了起来，整个右拳都包裹在炽红的火焰中！
莫白脚下的恶鬼似乎也感觉到了热气，好像被热力灼伤了一般，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更加恐慌的疯狂抖动——余生突然想起了某些猎奇网站上活烤野生动物的视频，不由得有些可怜莫白脚下那家伙。
莫白脸上却无丝毫怜悯，从他举起右拳到右拳燃烧起来，不过一两秒钟时间，莫白没有丝毫停顿，沉劲挥拳，拳似流星坠地，招名飞星斩业！
“嘭！！！”没有余生想象中重拳打中身体的声音，反而是燃气罐爆炸的动静，莫白一拳击下，刚碰到恶鬼，那恶鬼便如气球一般炸开，连惨呼都没发出一声，魂体瞬间化成暗烧的焦炭状飞溅开来。
其中左臂的部分直直飞向余生，余生举臂护住脸，正要躲闪，却见那作弊化成的“焦炭”还没飞近，已快速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等到余生楞楞的放下双手时，那恶鬼已连灰烬都不剩了，彻底化为飞灰。
先前在幽冥界，余生是“外行看热闹”，除了惊叹之外，并不懂烟横与李道源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现在他虽然依旧很菜，但好歹对强弱之分心中有数了。
就刚刚莫白这一手，虽然声势并不如何惊人，但那随手一击所引动的灵气量却十分磅礴。
这哪里是什么“明日之星”？这分明已有不弱于某些城市负责人的实力！
随着莫白收势，拳上猛火无声熄灭，人在风中，面上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搞定了？”余生努力吞咽了一下，靠近莫白轻声问道。
莫白头也不回，只是皱眉看着地面，地面上是刚刚短暂战斗留下的痕迹。
“嗯，搞定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一只似乎不是我们要找的家伙。”莫白疑惑说道。
“这一只你也看见了，行为全凭本能，毫无思考能力，只是一只低级的怨灵而已……”
说到此处，余生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对啊！鬼就算再弱，杀了人之后也会变成具备一定思考能力的真正恶灵！怎么可能还是这种货色？”
“没错。”莫白转头看向余生：“我想我们搞错……”
“啊！！！！”一声尖叫，明显出自某位女生之口，尖利的划破本来死寂的夜空。
余生二人顺着声音抬头，却见一身影正从极高处飞快坠下，长发飘飘明显是一个女生，似乎是睡衣的宽大衣服飘飞翻舞，转眼间就要坠落在离两人近百米外的地面。
“不好！”余生本能的就要冲过去，却被莫白一把抓住，余生挣脱不开，猛地扭头怒视莫白：“你！”
“扑腾！”身体撞击地面发出破水泥袋落地般的闷响，却又如此尖锐刺耳。
莫白根本不看余生不解且急怒的表情，只是压抑住一腔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不及的……我们被人耍了。”说这句话时，他双眼沉静的看向坠楼女生落下那边的高处。
余生本是心思敏捷的人，瞬间反应过来，扭头顺着莫白的视线，尝试寻找着不知是人是鬼的凶手踪影，却丝毫没有发现半分异常的踪迹。
莫白回过头沉声说道：“对方已经跑了。”
“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怎么怎么了！”
“啊啊啊啊！”
“天啦！有人跳楼了！快来人啊！”
……
本来黑黢黢的宿舍楼，从第一声尖叫之后，陆陆续续亮起了灯，不一会儿就变得灯火通明，附近的几栋也是如此，问询声、惊恐声、尖叫声纷至沓来，不一会儿，整个学校都从沉睡中醒来了。
“天啊！怎么又……”
“我不住校了我要回家！”
“看什么看什么！都回床上去！这里有老师会处理！”
所有的窗口都陆续出现了人影，就像一把饵料投入池塘，立时惊起了满湖的鱼虾翻滚。
“……”莫白拉着余生，及时退回了暗处，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两人一语不发，静静看着保安人员匆匆赶来，有的保安慌忙的打着电话，有的则声嘶力竭的呵斥开跑下楼来围观的学生，试图保护案发现场。
“走吧。”莫白的脸阴晴不定。
“今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计划之中，这是有在跟我们示威。”
“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撩拨人命这条底线……想跟我们过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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