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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争锋相对

    日落西山,金乌将坠,花影叠墙。

    被庄穆偌大的将军府遗忘的角落——暖风阁,设计简朴的雕花架子床上,躺着一个芙蓉玉面的人儿,旁边有年过半百的大夫为其把脉诊断,可眼下人儿的脉象却让大夫露出了为难困顿之色。

    许久开口道:“这……鄙人行医多年,还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脉象,时而虚濡亏空,若有若无,时而强劲有力,流利稳和。”

    白子书焦急的有些怒火攻心,揪着大夫衣领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女娘而已,你这么故弄玄虚跟本少爷卖关子,难不成是怕我欠你银子么?”

    大夫有些不悦,急匆匆的背起药箱,婉拒道:“公子恕罪,鄙人才疏学浅,医术不精,不能诊出姑娘是何症状,所以不能对症施针下药,还请另则高明,告辞。”

    本想拦下大夫再想想医治的办法,谁知这医士竟这般不负责任,不仅拔腿就走,踏出门槛前还不忘回头索要出诊费,我去你大爷的!

    白子书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屋内,自叹道:“都是子书没用,要是,要是我是嫡出的少爷,我指定会找全都城最好的大夫给你诊断。”

    出于无奈,只能端来一盆烧好的热水,用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紫冉布满汗渍的额头,等待奇迹的出现。

    却不料他那令人发指生厌的大哥,又屁颠屁颠过来了,现在的白子书本就心中焦躁不安,烦闷的很,好啊!他来的正好。

    “白子书!!你是不是偷了府中库房的银子,下人们都看到了,你小子竟然学会偷鸡摸狗了,快从实招来。”白子珺嗓门很大,还偏偏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紧接着便是一个不小心踹碎了白子书刚要打开的房门。

    霎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白子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还淡然自若地抬头看了眼天空道:“傻愣着干什么?蠢货,没看到要下雨了。”说着粗鲁地推开白子书,大步流星往里走。

    “白子珺!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便犹如泼辣的妇人般,朝着面前的人打过去。

    看着白子书双眼猩红,不同往日理智般的模样,诧异吼道:“你这二货,疯了不成!”接着一个掌风便把蠢弟弟打趴在地,由于在军中许久,没控制好力道,竟把白子书打的咳出几口血。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就是路边的野狗,都比你活的像样,蠢货。”说着还拿起桌上的茶壶,一把朝白子书砸去,由于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肩膀,下意识吃痛的捂着。

    白子珺撇了一眼床上的紫冉,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提起白子书,目光凶狠冷冽的质问:“你小子,金屋藏娇?我说你怎么敢偷爹的俸禄,看我不好好替白家教训你个混账东西。”

    “不是的,我没有金屋藏娇,她……她如今昏迷不醒,我只是……”还不等白子书解释,欺人太甚的白家大少,一个火辣的拳头就朝白子书乎过去。

    脸上的灼烧感无不在提醒着白子书,你就是个给将军府抹黑的小杂种,你的存在就是白家门阀的耻辱。

    白子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犹如饿狼扑食般,凶狠的咬住白子珺的胳膊,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皮肉快被撕扯下来的痛感。

    “给老子松口!你个废物,败类,没用的东西……”白子珺快准狠地一下下用臂肘,迅速捶击着白子书的后背,可谁知这小子就是不肯不撒口,直到咬的他胳膊血肉模糊,对面床上躺着的人儿生龙活虎般醒来。

    至于为什么紫冉会如同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的起身,是因为她手上戴着司命给的法宝,可以补充灵力的绿松石手串,有了灵力的供给,身上的不适也得到了修复,还使她恢复了记忆。

    “天呐,我面前怎么有两个大帅哥!诶?奇怪,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一股子血气味儿,真难闻。”紫冉丝毫不顾二人投过来错愕的目光说道。

    白子书一脸热泪盈眶的朝紫冉扑过来道:“太好了,你无事,子书还以为……你要挂了。”

    紫冉一脸茫然,紧接着一个大嘴巴打了白子书一巴掌,“你咒我呢?我离身归混沌还早个成千上万年呢,你休要胡说哦。”

    白子书双眸呆滞,捂着脸上的巴掌印道:“你……你怎么跟昏倒前判若两人,那个温婉可人的小女娘去哪了?”

    紫冉蹙眉不屑道:“什么小女娘,你这张脸倒是生的不错,比那个黢黑的家伙强多了。”

    被点到的白子珺又岂是善类,立马浑身戾气,神色凝重地走过来。

    面若冰霜的盯着紫冉,冷冷开口道:“毛丫头,你最好注意说话分寸,不然即使你是个女娘,本少也会让你知道惹怒老子的下场。”

    白子书慌乱道:“不可!你要是敢动她分毫,我就跟你势不两立,闹到爹那里去。”

    白子珺嗤笑双手环于胸前,下巴扬高,眉毛微挑鄙视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拿我怎样?瞧瞧你狼狈的样子,丧家之犬还是默默地匍匐在泥坑里就好。”

    接着过去狠狠掐住白子书后脖梗,对视道:“你若再不自量力惹怒大哥,那么不仅是这个女人,你——也将自身难保。”

    白子书想挣脱桎梏,奈何他哪里敌得过爹他精心培养的儿子,只能咬牙切齿痛恨着眼前跋扈的人。

    紫冉觉得自己就差拿盘瓜子坐着看戏了,他们是兄弟吧,不过到底是个凡人,他那嚣张大哥要是在我们那里,单单就凭上祺护法一拳蛮力,便可把他打到九霄之外,连他爹娘都认不出他。

    骤然间,白子珺幽深阴鸷的眸子,与紫冉四目相对,出乎意外的是,白子珺以为这个柔柔弱弱的妮子会被他的气场震慑,可事实却相反,她不仅不怕他,就连散发出来的气场也与他形成了两把争锋相对的利剑。

    她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胆量,看来愚蠢的傻弟弟,都不知道自己带回来个怎样的危险存在,此女有可能是某个想对将军府不利的奸佞小人,派来探测府中情况的。

    是暗杀么……还是……

    白子珺毅然决然瞪了一眼白子书后,转身离开。

    走出院落后还不忘自顾自念念道:“白子书啊,白子书,你不仅四肢不勤,就连头脑竟也简单的可以,难不脑袋里装的全都是浆糊么。”

    院内,紫冉很清楚地听到了白子珺的碎碎念,抿嘴一笑,毫无保留的对白子书说道:“你哥真够可以的啊,不仅爱多管弟弟的闲事,就连走了都不忘说你脑袋里都是浆糊,呵呵。”

    白子书呆若木鸡,停顿了一下,才缓过神来,炸毛道:“什么!那个王八蛋我,我定要他好看。”

    半夜时分,皓月随云流动。

    两个黑色的身影贴着墙壁小心翼翼躲闪巡逻的小厮。

    轻轻推开朱窗查看,果不其然那个可恶的白子珺睡着了。

    于是两人开始分头行动,紫冉道:“我可以在这里给你把风,但是这,这能行吗?”

    白子书伸出大拇指,露出大门牙自信的笑道:“放心,绝对没问题。”

    “好吧好吧,那你最好下手轻点,别太重了。”

    “好嘞,对了把工具给我。”白子书道。

    紫冉拿出一把斧头,十分锋利,还泛着光亮,“这行不?我觉得这个刚刚好,一下就能解决,干脆利落。”

    白子书惊讶的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行,这,这未免威力太大了。”

    紫冉有些愠怒,“那你说!你要如何,那这个,那个呢……”边说边拿出各种刀具,钳子,锤子,锯子等等。

    白子书连连解释道:“不是,我是叫你拿个小一点的道具,不然动静太大,容易把人引来。”

    “就你事多,赶紧的吧,我能感觉到你大哥气息也就半睡半醒,待会儿我用迷香迷晕他,你动作最好快点。”紫冉提醒着白子书不要拖泥带水。

    于是二人分头行动着,紫冉其实并没有什么迷魂香,因为她毕竟会使用些小法术,白子书那个大哥警觉性很高,只能用些灵力让他无法察觉了。

    “看我的,地阶—眩晕术。”一道细小迅猛蓝色的流光,瞬间使白子珺甚感疲惫,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鸡鸣长吼,金乌升起照耀着庄穆的府邸,白子珺住处的窗前种的大片绿竹,竹影印在朱墙上,一切显得那么美好静然。

    白子珺被鸡鸣声叫醒,扶额自语道:“许久未睡得如此酣香了。”这也难怪,毕竟白将军对嫡出的子珺自小教导就十分严格,不仅要学富五车,谈吐得体,更要精通骑射武艺不落人后。

    加上后期又去军营磨炼任职,使他时常警觉难寐,也就导致了他看到白子书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总会不禁点起导火索,巴不得天天教训白子书这个臭小子。

    在两个奴婢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起身往外走,是时候给父亲母亲请安了。

    就当他刚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察觉到了不对,本以为错觉,但还是不经意间回身瞅了眼,骤然沉下了脸,脸上乌云密布,嘴角略带抽搐,怒吼道:“白—子—书!!!老子的房门你竟然给卸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是弟弟所为,那是因为在将军府中,除了白子书敢仗着自己是二少爷的身份,屡次三番顶撞他,其他人怕是没人这么无聊,敢如此惹怒他这个大少爷。

    于是一大早,白子珺便因为火烧中肝,把请安之事抛之脑后,拔起腿就往暖风阁走去。

    来到破小的暖风阁,好啊!

    果不其然,他的门让白子书这个混账给拆过来了。

    “白子书!你……”刚想发泄怒火,却看到这一幕。

    紫冉由于夜行衣卡中,久久脱不下来。

    这夜行衣是白子书照葫芦画瓢自己缝制的,所以不免难脱些,虽然男女有别,但白天天气日照炎热,总不能一直穿着这夜行衣吧。

    于是便有了白子书霸王硬上弓的错觉一幕。

    “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大白天你就,就行这等不堪入目,苟且伤风败俗之事。”

    一边斥责着他,一边巡视屋内,好啊,他竟然顺走了这么多东西,看来家中是养了个贼啊。

    “白子书,你竟然顺走我屋中这么多东西,还大白天……。”

    白子书连忙松手,结结巴巴解释道:“不是,我没有,你……”

    在白子书看来,他这个大哥还真是一天不盯着他找他些麻烦,就浑身不自在,跟他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另一边前厅

    一盘盘精致的珍馐早点整齐摆放于圆木桌上,将军夫人端庄的坐在椅子上,还特地佩戴了满头珠翠华饰,由于将军需要上早朝,所以她便一人等着珺儿来用膳。

    过了两个多时辰,早点也热了好多遍,她想着许是孩儿太过疲累,晚些起床请安也是情有可原。

    一个眼尖的奴婢道:“夫人,大少爷的早饭我们给送去就行了,您身脾胃不好,不能这般空食,还是快些用些粥点吧。”

    而另一边暖风阁

    两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个顽劣喜欢耍小聪明不学无术,一个骄傲自大性情暴躁,俩个人,一个负责点火,一个负责扇风,不免火势愈演愈烈。

    “有能耐,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你就别躲,让老子卸你一只胳膊一条腿,此事就作罢如何!”白子珺脸色铁青吼道。

    “你真当谁都跟你似的二百五啊,你我都是爹的儿子,凭什么我就得比你缺斤少两,你不过是仗着你娘耍性子,不然你活的还不如我呢。”

    两人的吵闹引来了下人们围观,管家见状也暗道不好,赶紧去通知夫人。

    将军夫人得知此事,立马让贴身丫头去唤他们过来,得知原由后,让自己的儿子回房休息,罚白子书去花园凉亭跪着反省。

    而这时白将军也下了早朝回到家,还顺便带上了身份尊贵的五皇子拓拔武靳,因为听闻深受闺秀们爱慕的,文韬武略的白子珺在府中,便想着过来拜访会会他。

    “夫人,你看谁来了。”

    “武靳拜见姑母,姑母万福金安。”

    一番客套后,五皇子便对其说,听闻表兄从塞外军营回来了,希望可以住府两日与白子珺叙叙旧。

    就这样五皇子住在了将军府中,当五皇子起身去寻白子珺时,却恰好看到了凉亭中的白子书和紫冉。不过与凉亭的距离还是有些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紫冉对白子书说道:“咱们回去吧,要不就出去逛街,在这里受罚多没意思。”

    白子书摇头,“哎,要是我也会些武功就好了,也不会寄人篱下,被别人欺负。”

    紫冉转了一个圈,朝着白子书施了个小法术,扬言道:“呵,这有何难。”

    猛然间,白子书身体不受控制般身轻如燕,纵身翻了十几个空翻,仿若游龙,接着捡起几个小石子,轻轻用手一弹,便成了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咻咻咻”几个石子与对面远处的五皇子擦身而过,其中一个石子还是不甚如尖刀般割落了五皇子脸侧的一缕鬓发刘海。

    这让五皇子坚信了眼前人正是白子珺,不仅不恼,反而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拍手叫好,朝白子书走来。

    “好啊,不愧是子珺表哥,真是卓尔不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