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师与徒
杨副教授的住处，就在学校附近的家属楼。
这位先生长于学阀世家，靠着父母的威名，在一所未流211拿了个学硕。刚到京州大学任教，又捞了个副高职称，可称得上是有为之士。
只是他外形算不上俊雅，身高也不尽如人意，发量又略显稀疏，偏偏还是个颜控。所以一直没能成家。
晏裕和叶陶找上门的时候，杨副教授正紧锁双眉，在电脑前用功。
听到敲门的声音，他先是一惊。然后迅速清理了浏览记录和缓存，拔了电脑的电源。
方要去开门的时候，又折回去从抽屉拿出个移动硬盘，扔到装满污水的水桶里。
这才踱着步子朝门口走去：“来了，来了，不用敲了。”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两个陌生的学生。他这才放下心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两位同学，你们是？”
晏裕和叶陶双双抢上前去，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拼了命的晃动：“恩师，您终于回来了!”
杨副教授看两人眼中饱含热泪，一脸的情真意切，见到自己，当真比亲人还亲。很是诧异：
“你们是...”
“恩师，我们是您的学生晏裕、叶陶啊！当年您教过我们《电子电路CAD》的。授业之恩，一日都不敢忘。”
“哦，是你们呐...我也一直都很挂念着你们的。你说你们来就来吧，还....”
瞅见来人两手空空：“哦，没带东西来啊。不要紧的，快进来坐吧。”
两人进屋也不敢坐沙发，一人捡了条凉板凳坐了。
杨副教授给两人端了茶，又问两人来意。
两人却绝口不提考研之事。
“恩师，我们两人一直打心眼里敬仰您的才华，佩服您的品行。听说您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常言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叶陶忙补充道：“所以我们赶来为恩师效力。”
杨副教授听了这几句话，着实是感动了好一会儿。
原来杨副教授当访问学者一事，其实别有内情，乃是不得已出走避风头。
杨副教授在学术上成就并不大，捏着几篇四区论文，正高职称一直没拿到手。
后来又因为和某女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闹出过老大的笑话。
所以他虽然是公派，却是自费。一开始是没打算再回来的，临走之前，还很有一番不合时务的豪言壮语。
等到钱花的所剩无几，学签又拿不到。不得已回来之后，院里系里的领导，虽然待他如常，却不太热情。目光中似乎总有点嘲弄的意味。
同僚们见了他，也只是淡淡点头，不肯上前攀谈。
像晏裕和叶陶这样上门拜访，更是一个都没有。
所谓：寡妇思壮汉，日久见人心。桃李盈门胜孔孟，唯此二子是知音。
杨副教授大为感动，当下就拿了二锅头出来助兴，又找一包花生、一碟酱豆当小菜下酒。拉着两人就开始畅谈。
几杯老酒下肚，几人就都放得开了，开始称兄道弟。
叶陶不解的问道：“老哥，你在加麻大快活自在，为何会想着回来？”
晏裕插话：“那还用问？杨大哥学成归国，自然是要大展鸿图的。”
杨副教授笑了：“兄~弟，你们理工科的学生啊，光知道点数理化，文化素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那个成语，叫大展皇图。”
叶陶在一旁连连点头：“是的，晏老板你记错了，我也记得是大展黄图。咱们别插话，先听咱哥说。”
杨副教授倒也不藏话，一五一十都摆了出来。
他去的是渥太华大学，地块属于法语区，不懂英语的大有人在，他需得学法语和人交流，这便要从头学起。
食宿不像国内便利，样样都要操心。钱不太好赚，那也就罢了。
但加麻大娱乐不发达。交际圈的东国同胞男多女少，异族女人都有狐臭，不喷香水能熏死人。
关键还看不上他。
两人看他说到伤心处，连忙劝酒。杨副教授来者不拒，一一都喝了。
待到酒酣耳热之时，杨副教授突然低声道：“两位贤弟，我这次回来，只觉得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好不习惯...
说来两位贤弟也不是外人，有件事情，我正要请教。”
两人连连推辞：“老哥太谦虚了。跟我们两个小老弟，哪能用‘请教’二字。”
杨副教授连连摆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也不必不如师。我是真想请教...”
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咱们这附近，有没有，那个...就是学外语的地方？”
这话说的晏裕好生羞愧：“老哥著作等身、学富五车，居然还如此勤学。兄弟真是佩服！”
叶陶接话道：“这事容易的很，咱们学校就有外国语学院，日语专业那是有名的...”
杨副教授把酒杯重重的一放：“外国语学院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咱们酒喝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去章台走走马？”
那知叶陶不学无术，一开口又是答非所问：“老哥你喜欢骑马？我记得英雄公园里，的确有骑马照相的地方。只是这时候不早了，摸黑骑马，很危险哪！万一马惊了，踢人两脚...”
杨副教授看他死不开窍的蠢猪样，只得摊开了说大白话：
“我是说，我昨天不小心，被一只有毒的蜈蚣给咬了。有老中医告诉我，说有一种家禽，不但是蜈蚣的克星，还能解百毒。所以想问问你们，附近哪里有...”
两人一时无语，不想此人酒后居然如此奔放，大失教授的体面。
等回过神来，叶陶忙竖起大拇指：“我等真是光屁股看天——有眼无珠了。光知道老哥的才华人品出众，原来老哥还是性情中人，坦荡的很。”
杨副教授得意洋洋的说：“我为人向来不拘小节。座右铭就是‘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姬姬。’”
晏裕暗道了一句无耻，也击掌附和：“阴阳滋长，方有天人化生。所以孔子见南子而喜。恩师此举，可谓是继先贤之道。”
杨副教授点了点头：“为往圣继绝学，正是我生平所愿。还望兄弟们相助。”
叶陶把胸脯拍的的震天响：“大哥放心，绝学的事情，包在我二人身上。”
这位先生长于学阀世家，靠着父母的威名，在一所未流211拿了个学硕。刚到京州大学任教，又捞了个副高职称，可称得上是有为之士。
只是他外形算不上俊雅，身高也不尽如人意，发量又略显稀疏，偏偏还是个颜控。所以一直没能成家。
晏裕和叶陶找上门的时候，杨副教授正紧锁双眉，在电脑前用功。
听到敲门的声音，他先是一惊。然后迅速清理了浏览记录和缓存，拔了电脑的电源。
方要去开门的时候，又折回去从抽屉拿出个移动硬盘，扔到装满污水的水桶里。
这才踱着步子朝门口走去：“来了，来了，不用敲了。”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两个陌生的学生。他这才放下心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两位同学，你们是？”
晏裕和叶陶双双抢上前去，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拼了命的晃动：“恩师，您终于回来了!”
杨副教授看两人眼中饱含热泪，一脸的情真意切，见到自己，当真比亲人还亲。很是诧异：
“你们是...”
“恩师，我们是您的学生晏裕、叶陶啊！当年您教过我们《电子电路CAD》的。授业之恩，一日都不敢忘。”
“哦，是你们呐...我也一直都很挂念着你们的。你说你们来就来吧，还....”
瞅见来人两手空空：“哦，没带东西来啊。不要紧的，快进来坐吧。”
两人进屋也不敢坐沙发，一人捡了条凉板凳坐了。
杨副教授给两人端了茶，又问两人来意。
两人却绝口不提考研之事。
“恩师，我们两人一直打心眼里敬仰您的才华，佩服您的品行。听说您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常言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叶陶忙补充道：“所以我们赶来为恩师效力。”
杨副教授听了这几句话，着实是感动了好一会儿。
原来杨副教授当访问学者一事，其实别有内情，乃是不得已出走避风头。
杨副教授在学术上成就并不大，捏着几篇四区论文，正高职称一直没拿到手。
后来又因为和某女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闹出过老大的笑话。
所以他虽然是公派，却是自费。一开始是没打算再回来的，临走之前，还很有一番不合时务的豪言壮语。
等到钱花的所剩无几，学签又拿不到。不得已回来之后，院里系里的领导，虽然待他如常，却不太热情。目光中似乎总有点嘲弄的意味。
同僚们见了他，也只是淡淡点头，不肯上前攀谈。
像晏裕和叶陶这样上门拜访，更是一个都没有。
所谓：寡妇思壮汉，日久见人心。桃李盈门胜孔孟，唯此二子是知音。
杨副教授大为感动，当下就拿了二锅头出来助兴，又找一包花生、一碟酱豆当小菜下酒。拉着两人就开始畅谈。
几杯老酒下肚，几人就都放得开了，开始称兄道弟。
叶陶不解的问道：“老哥，你在加麻大快活自在，为何会想着回来？”
晏裕插话：“那还用问？杨大哥学成归国，自然是要大展鸿图的。”
杨副教授笑了：“兄~弟，你们理工科的学生啊，光知道点数理化，文化素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那个成语，叫大展皇图。”
叶陶在一旁连连点头：“是的，晏老板你记错了，我也记得是大展黄图。咱们别插话，先听咱哥说。”
杨副教授倒也不藏话，一五一十都摆了出来。
他去的是渥太华大学，地块属于法语区，不懂英语的大有人在，他需得学法语和人交流，这便要从头学起。
食宿不像国内便利，样样都要操心。钱不太好赚，那也就罢了。
但加麻大娱乐不发达。交际圈的东国同胞男多女少，异族女人都有狐臭，不喷香水能熏死人。
关键还看不上他。
两人看他说到伤心处，连忙劝酒。杨副教授来者不拒，一一都喝了。
待到酒酣耳热之时，杨副教授突然低声道：“两位贤弟，我这次回来，只觉得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好不习惯...
说来两位贤弟也不是外人，有件事情，我正要请教。”
两人连连推辞：“老哥太谦虚了。跟我们两个小老弟，哪能用‘请教’二字。”
杨副教授连连摆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也不必不如师。我是真想请教...”
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咱们这附近，有没有，那个...就是学外语的地方？”
这话说的晏裕好生羞愧：“老哥著作等身、学富五车，居然还如此勤学。兄弟真是佩服！”
叶陶接话道：“这事容易的很，咱们学校就有外国语学院，日语专业那是有名的...”
杨副教授把酒杯重重的一放：“外国语学院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咱们酒喝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去章台走走马？”
那知叶陶不学无术，一开口又是答非所问：“老哥你喜欢骑马？我记得英雄公园里，的确有骑马照相的地方。只是这时候不早了，摸黑骑马，很危险哪！万一马惊了，踢人两脚...”
杨副教授看他死不开窍的蠢猪样，只得摊开了说大白话：
“我是说，我昨天不小心，被一只有毒的蜈蚣给咬了。有老中医告诉我，说有一种家禽，不但是蜈蚣的克星，还能解百毒。所以想问问你们，附近哪里有...”
两人一时无语，不想此人酒后居然如此奔放，大失教授的体面。
等回过神来，叶陶忙竖起大拇指：“我等真是光屁股看天——有眼无珠了。光知道老哥的才华人品出众，原来老哥还是性情中人，坦荡的很。”
杨副教授得意洋洋的说：“我为人向来不拘小节。座右铭就是‘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姬姬。’”
晏裕暗道了一句无耻，也击掌附和：“阴阳滋长，方有天人化生。所以孔子见南子而喜。恩师此举，可谓是继先贤之道。”
杨副教授点了点头：“为往圣继绝学，正是我生平所愿。还望兄弟们相助。”
叶陶把胸脯拍的的震天响：“大哥放心，绝学的事情，包在我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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