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亲公主
只是阿娘不知道怎么提前知道了，去求了外祖母，这才改变了皇帝舅舅的决定，只是当时圣旨已经盖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下发了。
想到这一层，江澜心底一阵心凉，神色也黯然了下来。
接了圣旨，江澜就回了自己小院，刘焘知道自己女儿想来也猜到了今天是为什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但却没有叫下安慰。
刘焘心道：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也好。
江澜回了虚谷堂，册封郡主的消息已经传了满府了，采衣也明白皇帝本来用意，见江澜回来，知道她心里不快，也没有去打扰。
冬至日很快就来了，这一天，也是正式接见使臣，宴请众卿的日子。
江澜身为郡主，自然是跟着自己母亲一同出场。
宴会上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推杯换盏之间，刘焘发现江澜总带着几分闷闷不乐，于是凑过去，对江澜耳语道：“阿澜，别苦着脸。”
“可是阿娘，我不开心。”江澜心里还想着前几天的事，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对这件事虽然理解，可始终心存芥蒂。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卖了一样，让她心里堵得慌。
“不开心，也要笑！你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天盛的脸面，由不得你的情绪！”刘焘罕见的板起脸，对着江澜严厉道。
这就是贵女的代价，在这种场合，总是要带着面具活着的，哪怕你刚死了父母，可在人前，还是要笑。嬉笑怒骂，不过都是一场逢场作戏，全看需要你演什么角儿了。
“我明白了，母亲。”江澜低眉顺目乖巧道，脸上扬起一个温婉而得体的笑容。
酒过半巡，天盛与狄族双方聊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客套话之后，也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刘至举杯，笑着朗声道：“哈哈，今日佳辰，狄国特使来朝，朕有一女，容色倾城，愿与狄国结秦晋之好，两国永结和平。”
狄族特使也连忙站起来举杯：“多谢天盛皇帝陛下，我们大汗定会好好善待公主的，来，为两国和平，干杯！”
江澜在底下看着这两国缔结邦交的和盛场面，心里涌上一阵不舒服。
什么时候，令四方异族闻风丧胆的堂堂天盛，竟要用和亲这种憋屈手段换取和平了？
一味的怀柔，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凑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阿娘，皇帝舅舅是选了那个公主去和亲呀？”
“永嘉。”
“永嘉公主？”江澜拿杯的手一顿，不知怎的，虽然她与永嘉向来关系不好，可听说是她去和亲之后，心里却莫名的很想见见她。
“阿娘，我……”
“去吧。”刘焘身为母亲，自然能看出来自己女儿想干什么，笑着答应了，今日，也不好逼她太紧：“她在重华宫，早些回来。”
“嗯，谢谢阿娘。”江澜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点了点头，提裙悄悄出了大殿。
因为永嘉是和亲公主的缘故，按照规定，是不能参加今日冬至宴的。大部分人手都在乾宫大殿，重华宫除了侍卫，人烟寥寥，反到显出几分冷清。
到了重华宫寝殿门口，江澜打算推门的手却突然顿住了。
她该以什么面目面对永嘉？她们素来不和，她说她是真心的单纯的想看看她，人家会信吗？会不会反倒以为她是来看笑话的？
“进来吧，本宫都看见人影了。”一道略显清冷的嗓音从殿中传出，听到声音，江澜也只好推门进去。
“公主殿下……”
“怎么？来可怜本宫的？”永嘉对着镜子整理妆发，江澜站在她身后，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要是你不喜欢我，我立马走。”说着边抬腿要离开。
镜子面前的人起身道：“站住，来都来了，坐一会吧。”
主人都发话了，江澜也不好再离开，只得坐下了。
永嘉公主起身来到桌前，面对着江澜：“本宫知道你来不是来看我笑话的，阖宫的人都有可能看本宫笑话，悲我笑我怜我，但本宫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们素来不和啊！”永嘉笑了笑，认真道：“正是因为你我过不去，所以本宫才会对你的性格有更深的了解。”
江澜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永嘉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可知本宫为何讨厌你吗？”
“不知”
“呵呵，因为你从小太幸福了啊，幸福的让人嫉妒啊。凭什么大家都是宗室子弟，可你却能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长大，而我却就要不得不早早见识人的自私，贪婪充当我母亲的争宠工具，从小战战兢兢的活着？你说说，凭什么呵。”
末了，咂了咂舌：“茶味太淡，若是有酒多好啊。”
永嘉放下杯子，接着道：“可是后来，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江澜试探性的问道永嘉却笑了笑，转头问起江澜另一个问题：“你可曾有过护不住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无力感和痛苦吗？”
“嗯？”江澜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没有。”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有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过？”
顿了顿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永嘉接着讲述道：“可我有过。我亲弟弟的死，一直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可是七殿下的去世，是一场意外，你心里也明白，你为什么要迁怒于九殿下呢？”江澜忍不住为刘璟辩解两句。
永嘉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小七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要护好他，母妃是指望不上了，他只有我这个姐姐了，我已经在这个泥潭中了，我不希望他也陷进来。可是我没想到，我根本护不住他，我知道九弟和小七的死没什么关系，可是没办法，我没办法不迁怒。对不起……”
“……可是再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把怒气强加到别人身上，九殿下又做错了什么？”江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替刘璟感到不值和气愤。
想到这一层，江澜心底一阵心凉，神色也黯然了下来。
接了圣旨，江澜就回了自己小院，刘焘知道自己女儿想来也猜到了今天是为什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但却没有叫下安慰。
刘焘心道：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也好。
江澜回了虚谷堂，册封郡主的消息已经传了满府了，采衣也明白皇帝本来用意，见江澜回来，知道她心里不快，也没有去打扰。
冬至日很快就来了，这一天，也是正式接见使臣，宴请众卿的日子。
江澜身为郡主，自然是跟着自己母亲一同出场。
宴会上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推杯换盏之间，刘焘发现江澜总带着几分闷闷不乐，于是凑过去，对江澜耳语道：“阿澜，别苦着脸。”
“可是阿娘，我不开心。”江澜心里还想着前几天的事，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对这件事虽然理解，可始终心存芥蒂。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卖了一样，让她心里堵得慌。
“不开心，也要笑！你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天盛的脸面，由不得你的情绪！”刘焘罕见的板起脸，对着江澜严厉道。
这就是贵女的代价，在这种场合，总是要带着面具活着的，哪怕你刚死了父母，可在人前，还是要笑。嬉笑怒骂，不过都是一场逢场作戏，全看需要你演什么角儿了。
“我明白了，母亲。”江澜低眉顺目乖巧道，脸上扬起一个温婉而得体的笑容。
酒过半巡，天盛与狄族双方聊了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客套话之后，也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刘至举杯，笑着朗声道：“哈哈，今日佳辰，狄国特使来朝，朕有一女，容色倾城，愿与狄国结秦晋之好，两国永结和平。”
狄族特使也连忙站起来举杯：“多谢天盛皇帝陛下，我们大汗定会好好善待公主的，来，为两国和平，干杯！”
江澜在底下看着这两国缔结邦交的和盛场面，心里涌上一阵不舒服。
什么时候，令四方异族闻风丧胆的堂堂天盛，竟要用和亲这种憋屈手段换取和平了？
一味的怀柔，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凑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阿娘，皇帝舅舅是选了那个公主去和亲呀？”
“永嘉。”
“永嘉公主？”江澜拿杯的手一顿，不知怎的，虽然她与永嘉向来关系不好，可听说是她去和亲之后，心里却莫名的很想见见她。
“阿娘，我……”
“去吧。”刘焘身为母亲，自然能看出来自己女儿想干什么，笑着答应了，今日，也不好逼她太紧：“她在重华宫，早些回来。”
“嗯，谢谢阿娘。”江澜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点了点头，提裙悄悄出了大殿。
因为永嘉是和亲公主的缘故，按照规定，是不能参加今日冬至宴的。大部分人手都在乾宫大殿，重华宫除了侍卫，人烟寥寥，反到显出几分冷清。
到了重华宫寝殿门口，江澜打算推门的手却突然顿住了。
她该以什么面目面对永嘉？她们素来不和，她说她是真心的单纯的想看看她，人家会信吗？会不会反倒以为她是来看笑话的？
“进来吧，本宫都看见人影了。”一道略显清冷的嗓音从殿中传出，听到声音，江澜也只好推门进去。
“公主殿下……”
“怎么？来可怜本宫的？”永嘉对着镜子整理妆发，江澜站在她身后，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要是你不喜欢我，我立马走。”说着边抬腿要离开。
镜子面前的人起身道：“站住，来都来了，坐一会吧。”
主人都发话了，江澜也不好再离开，只得坐下了。
永嘉公主起身来到桌前，面对着江澜：“本宫知道你来不是来看我笑话的，阖宫的人都有可能看本宫笑话，悲我笑我怜我，但本宫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们素来不和啊！”永嘉笑了笑，认真道：“正是因为你我过不去，所以本宫才会对你的性格有更深的了解。”
江澜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永嘉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可知本宫为何讨厌你吗？”
“不知”
“呵呵，因为你从小太幸福了啊，幸福的让人嫉妒啊。凭什么大家都是宗室子弟，可你却能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长大，而我却就要不得不早早见识人的自私，贪婪充当我母亲的争宠工具，从小战战兢兢的活着？你说说，凭什么呵。”
末了，咂了咂舌：“茶味太淡，若是有酒多好啊。”
永嘉放下杯子，接着道：“可是后来，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江澜试探性的问道永嘉却笑了笑，转头问起江澜另一个问题：“你可曾有过护不住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无力感和痛苦吗？”
“嗯？”江澜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没有。”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有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过？”
顿了顿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永嘉接着讲述道：“可我有过。我亲弟弟的死，一直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可是七殿下的去世，是一场意外，你心里也明白，你为什么要迁怒于九殿下呢？”江澜忍不住为刘璟辩解两句。
永嘉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小七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要护好他，母妃是指望不上了，他只有我这个姐姐了，我已经在这个泥潭中了，我不希望他也陷进来。可是我没想到，我根本护不住他，我知道九弟和小七的死没什么关系，可是没办法，我没办法不迁怒。对不起……”
“……可是再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把怒气强加到别人身上，九殿下又做错了什么？”江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替刘璟感到不值和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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