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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省人事

    季無羨反應過來,所以,他家公子心情不好,是剛剛又被狠狠的拒絕了壹次?

    季夫人都準備好午飯了,見季無羨等人遲遲沒有回去,便讓人將菜蓋好送到了小榭。

    “中午我們就在這裏用膳如何?”季夫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笑容滿面,熱情熱切。

    小榭的石桌比壹般的要大,季夫人命人在上面蓋了壹層布,然後又在石墩子上面都鋪上了墊子。

    除了早朝不知道謝銘月會上門拜訪尚未回來的季公爺,老公爺季祥化也來了。

    滿滿壹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幾個小火爐,除了有熱著的菜,還煮了酒,香氣四溢。

    飯桌上,倒是沒有寢不言食不語的規矩,季夫人談起昨日在燕家發生的事情,興致勃勃,還說起了季無羨和謝銘月幼時的壹些趣事,半天才察覺出氣氛不對。

    她覺得不對,倒不是謝銘月和謝雲弈有什麽異常,這兩個人,完全看不出什麽,而是季無羨情緒反常,低迷的很,她說半天,也沒跟上附和。

    季祥化喝了幾口酒,看著謝銘月,目光慈愛,“都這麽大了,成大姑娘了,玉雪聰慧,妳外祖父要還在,肯定很驕傲高興。”

    他嘆了口氣,將杯中的酒飲盡,沈痛又有些懷念。

    自北齊建國,被封為公爺的季家和沈家,就壹直相鄰。

    季祥化和謝銘月已經過世的外祖父,是打打鬧鬧,壹起長大的。

    以前荊國公府榮華無雙時,荊國公去哪裏都會帶著她,謝銘月來永晉公府的次數,比沈家的嫡長孫還多。

    季祥化就季言祖壹個兒子,季言祖也只生了壹個兒子,季祥化壹家以前對謝銘月,也極是疼愛。

    每次謝銘月來,季無羨都得靠邊站。

    “他這壹走,連個陪我喝酒下棋的人都沒有了,妳還記得嗎?以前他和我喝酒下棋,都會抱著妳。”

    謝銘月笑,眼睛卻是濕潤的,蓄著淚,壹片晶瑩,“不管去哪裏,都帶著我,怕我丟了或者出點什麽事,總得抱在身上才放心,他對幾個舅舅和兄長,總板著臉,壹對著我,就笑,連外祖母都嫉妒呢。”

    “明明說好要看我嫁人生子,疼我寵我護我給我壹輩子撐腰的人,卻走的那麽早,就連屍骨都沒有,京城好像什麽都沒變,但那些愛我的人,都不在了。”

    不單單是荊國公,她的幾個舅舅,還有兄長,都走了。

    謝銘月沒哭,就連眼睛都沒紅,季夫人卻心疼的掉淚,沈琦善直接哭出了聲。

    謝雲弈看著謝銘月,給自己斟了酒。

    謝銘月拿了酒杯,倒滿,朝著季祥化的方向舉了舉,她的目光堅定,裏面是她可以不惜壹切代價的目標。

    “今後,我代替外祖父,和您喝酒如何?我的酒量的棋藝,都不比他的差呢,就當感謝您這些年,暗地裏對荊國公府滿門女眷的關照。”

    謝銘月說完,壹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季祥化有用膳小酌的習慣,這酒基本就是為他準備的,辛辣的很,謝銘月卻連眉頭都沒皺壹下。

    喝完,她倒了倒已經空了的酒杯,擦了擦嘴。

    “好好好!不愧是那老頭兒親自帶出來的外孫女!”

    季祥化親自給謝銘月倒了杯,“妳的酒量倒是比小時候的好,我記得,我瞞著沈老頭,就偷偷餵妳喝了點,結果妳直接就醉倒了,可把他嚇得,他當時氣的都要和我絕交了,妳說說,妳這些年在雲州,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謝銘月笑,她的壹身好酒量,是為壹個完全不值得的男人練的。

    到最後,謝銘月和季祥化,兩人都醉了。

    “扶老公爺回房休息。”

    “小謝啊,這裏離妳的住處最近,這臨時的,我也沒安排客房,不如讓淺兒在妳的屋裏睡下?妳好好照顧她,我得照顧公爹,他喝醉了,得有人守著。”

    季夫人無時不刻都在想給謝雲弈和謝銘月創造機會。

    沈琦善皺著眉,覺得不妥極了,季夫人忙道:“就睡在小謝的屋子裏,沈小姐要不放心,跟著壹起,剛好進去參觀參觀,影桐秋靈呢?我讓她們等會去找妳們。”

    季無羨摸了摸鼻子,剛剛秋靈估計是看謝銘月喝的差不多了,拽著影桐,溜了。

    季無羨有些明白,為什麽她母親最中意秋靈了,物以類聚啊,這想法都壹樣壹樣的。

    季夫人看著趴在桌上的謝銘月,又看向沈琦善,“我去找人幫”

    忙字還沒出口,站在謝銘月身側的謝雲弈,就已經低身,將謝銘月抱了起來,朝著裏面的木樓走去。

    霸氣!

    “又高興又難過唄。”

    “高興?難過?”

    季無羨還有些沈在謝銘月拒絕謝雲弈的事裏呢,腦子沒跟上。

    “高興自然是因為謝丫頭優秀,能與公子比肩,撐得起謝家的基業,至於難過,妳祖父和謝丫頭的外祖,從小壹起長大,雖為了避嫌很少有往來,感情卻很深厚,妳剛回來沒多久不知道,每年到傳回沈家叛國被剿殺消息的那幾日,妳祖父的情緒都會很低落,飯都吃不下。謝丫頭,有些懂事過頭了,我都擔心。”

    季夫人心疼的嘆了口氣,看向季無羨,“公子和謝丫頭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季無羨有些亂,“等會再說。”

    兩人到了季祥化的院子,季祥化已經被下人扶到床上睡下了,雷聲震天。

    “快說,公子和謝丫頭怎麽了?”

    確認了季祥化沒事,季夫人很快再次追問。

    “我開始不告訴妳們了嗎?這從頭到尾,就公子壹廂情願,謝妹妹就把他當盟友,她想要的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現在她眼見著要成為太子妃了,怕被影響,想要和公子斷幹凈了。”

    季無羨對謝銘月從壹開始的討厭到現在的待見,這壹系列的潛移默化,是受謝雲弈的影響,謝銘月這個時候,態度比之前更加堅定的要劃清界限,季無羨自然不爽。

    “胡說,謝丫頭不是那種人!”

    季夫人用力在季無羨的胳膊上拍了下,“她眼睛厲害著呢,就算猜不出我們和公子真正的關系,誰是主誰是從,會不知道?她要真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就會壹直吊著公子,捏著永晉公府這張王牌,繼續往前,而且妳之前不是說,她不打算和太子成婚的嗎?”

    季無羨想不明白,他還想有人告訴他原因呢。

    “妳們都說什麽了?”

    季無羨撓了撓頭,想了下,挪了挪屁股的凳子,面對著季夫人,認真的問道:“母親,您覺得七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季夫人楞了下,“好端端的,說著公子和謝丫頭的事呢,妳怎麽提他了?”

    季無羨擺了擺手,道:“您別管,先回答我。”

    “自然是極好的了,家世好,長得好,脾性心性也好,妳父親對他也是贊不絕口,雖然比公子差了不是壹丁半點,但比妳好是肯定的,雖然無緣帝位,但再怎麽樣也是個王爺,就是禮佛都理出毛病來了,這麽大的人了,也不近女色,據說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謝傾楣要能嫁給他,那就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踩狗屎運了,謝家的祖上也算冒青煙了,謝丫頭也算顧念姐妹情了。”

    季無羨激動的拍了拍手,指著季夫人,“是吧,妳也這樣認為,那妳知道謝妹妹是怎麽說的,她說泥人尚且也有三分脾氣,更不要說是人了,七皇子這樣太假了,虛偽!”

    “還說什麽,比財色更讓人著迷的是權利,比權利更可怕的是人心,說七皇子似佛如魔,無欲無求,是因為所求太多,比太子難掌控多了,我怎麽覺得她說的就和佛語似的聽不懂呢?”

    季無羨說的正激動,後腦勺突然被彈了下,季無羨回頭,就看到原本鼾聲如雷的季祥化已經坐了起來,季無羨以為季祥化是喝多了不舒服,忙站了起來,“祖父,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愧是沈老頭教出來的,果然有見地,壹針見血。當年慶帝在尚未登基前,也是如閑雲野鶴般,不理世事,根本就不像個皇子,這七皇子,說不定就是在效仿他老子呢。”

    季無羨暈,不是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嗎?這也醒的太快了。

    “謝妹妹也是這樣打比方的。”

    季祥化眼睛大亮,“好好好,比沈老頭那愚忠的死老頭有魄力,他後繼有人了,朝堂要熱鬧起來了,腐朽的北齊,也該變了!”

    季無羨卻沒有季祥化的欣慰和躍躍欲試的期盼,嘆了口氣,眉梢眼角都是心疼,抹了抹淚道:“這得經歷多少事情,才能有這樣直剖人心的見地,這丫頭,肯定遭了很多罪!”

    季無羨都淩亂了,“妳們是沒聽懂我的話嗎?謝妹妹為了做太子妃,要和公子斷絕關系和往來了!”

    季祥化瞪了他壹眼,“太子,就是某個人的傀儡,她這般聰慧,早晚能看明白!”

    另外壹邊,沈琦善緊跟在謝雲弈的身後,跟著他的背影,是滿滿的戒備。

    謝雲弈將謝銘月放到自己的床上,沈琦善忙上前,擋住謝雲弈看謝銘月的視線,戒備未減,警惕的很。

    “勞煩謝公子了,這裏我來照顧就行了。”

    謝雲弈沒拒絕,轉身打了水來,放在床邊,除了用的,還有喝的。

    沈琦善詫異,咬了咬唇,還是道:“謝公子中午也喝了酒,要不要去休息會?”

    謝雲弈站在床邊上,也不知道謝銘月是喝的太多醉的深了,還是酒品就很好,閉著眼睛,倒是睡的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