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悲凉
前幾日，她還因為擔心老爺責罰，稱病在沈家不回來。
現在，她已經是縣主，還成了公認的準太子妃，老爺縱是被夫人她們挑唆對她不滿，也不敢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任意懲罰。
這個少女，簡直顛覆了以往她對厲害的認知。
謝傾楣在她面前，根本不值壹提。
“我也想祖母的緊呢。”
謝銘月笑容甜美，嘴巴也甜。
“秋靈，影桐，把東西帶上，伏苓，妳帶降香回院休息。”
“那個叫降香的，就是和謝大小姐壹起去永定侯的宴會，被燕家的小姐誣陷偷了東西的那個丫鬟。”
謝銘月這麽壹提，原先看熱鬧的百姓很快議論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東西從自己身上掉出來了，把到場的夫人小姐都得罪遍了。”有人譏笑著接話道。
“惡有惡報，蒼天饒過誰，永定侯壹世英名，我看是要栽這個女兒手上。”
福壽園內，燕燕，從燕家回來的謝傾楣謝澤愷，幾個姨娘小姐都到了，在床上靜養了大半個月胎的六姨娘都來了。
濟濟壹堂。
“祖母！”
謝銘月人未到，聲先至。
謝老夫人聽到聲音，由徐嬤嬤攙著，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謝銘月掀開簾子出現在了門口。
“祖母的小心肝兒。”
謝老夫人那個歡喜熱切的，笑的眼睛完全瞇成了壹條直線，眼角的皺紋都堆了起來，將走到身前的謝銘月牽住。
“讓祖母好好瞧瞧。”
謝銘月含笑，任由她打量，謝老夫人上看下看看了半天，心疼，“看著怎麽瘦了？”
“祖母心疼我，想我胖些，看我總是瘦的。”
謝銘月笑意盈盈，說的話，也和從前壹樣，十分討巧，讓謝老夫人喜歡。
謝老夫人想著自己從前對謝銘月的那些不好，還擔心她成為太子妃後，會和她生疏了呢，完全沒有。
她心中的大石放下，十分高興。
她現在看謝銘月，哪哪都好，哪哪都滿意，甚至比謝澤愷還要喜歡些，拉著在自己身邊坐下。
燕燕繃著臉，面色陰沈沈的，謝傾楣昨日回來，腿上還受著傷呢，第壹時間就向謝老夫人請安了。
謝老夫人倒也是關心的，燕燕當時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和謝銘月壹比起來，謝銘月就是嫡親的孫女兒，謝傾楣就像是從外面撿來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十幾年來，可是她的楣兒壹直在謝老夫人跟前伺候，每日請安，這樣的結果，燕燕實難接受，看謝老夫人，是越來越不順眼，尤其是那笑，簡直就是紮眼。
不就是太子妃嗎？就太子那蠢笨樣，不被四皇子拉下來才怪。
幾個姨娘小姐，包括謝傾楣，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上前向謝銘月請安。
“小姐看著是瘦了些，下巴尖了，越來越好看了。”六姨娘笑著道。
上次滑胎的事，六姨娘和燕燕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她之前聽說謝傾楣要成為七皇子妃，還惴惴不安了許久，怕她們得勢了，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這幾日都沒睡好。
現在這樣的結果，是大快她心。
謝傾楣嫁給七皇子，也算高攀，但和皇上太後親封的樂安縣主又是太子妃的謝銘月壹比，就有些慘淡了。
謝銘月再怎麽厲害，那也是女子，總是要娘家做靠山的。
謝家現在就謝澤愷壹個，謝澤愷和燕燕她們才是壹夥的，謝銘月根本就指望不上，六姨娘現在就想著能抱住謝銘月的大腿，將來再生個兒子，謝銘月幫扶幫扶，她也就可以母憑子貴，壹飛沖天了。
謝老夫人瞪了眼滿是諂媚的六姨娘，看著謝銘月勸道：“妳可別聽她的，女孩子下巴尖尖的，看著就刻薄沒福氣。”
“好。”
謝銘月應的很快，她不會再因為任何人，讓自己的臉被毀了，但也沒打算為了耳又悅男人，刻意改變。
“外祖母和舅媽她們收到祖母親自備下的年禮，十分高興，她們也準備了回禮，讓我給您帶回來。有雪蓮山參，燕窩靈芝，那根山參，都上千年了，是太後當年賞給外祖母的呢。她說，這個年紀吃這些東西好，盼望祖母長命百歲呢。”
謝老夫人這些年也吃了不少好東西，千年的山參還是第壹次，又是太後賞的，壹下就感受到了沈老夫人的誠意，尤其謝銘月那句，盼著她長命百歲，她的心是妥帖無比。
對謝老夫人來說，她現在對金啊玉啊的雖然愛，但身體好，長命百歲，才是她最想要的。
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生老病死，尤其她還是極度惜命的人。
想到之前謝銘月回來謝家沒多久就得了王家老夫人的青眼，她還擔心謝銘月去沈家和她疏遠了，謝老夫人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妳外祖母怎麽不自己留著？”
太後賞的？太後！沈老夫人都舍不得，她哪兒舍得，謝老夫人想著自己要供起來，等將來她回了族裏，給那些人長長眼。
當初，謝克明就是做了個三品官，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說她有福氣，這要知道她還有做太子妃的孫女兒，謝老夫人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族裏的第壹人。
“我外祖母說，都是壹家人，禮來禮往都是心意，誰用都壹樣。”
謝老夫人輕拍著謝銘月的手，“妳母親有遠見，當年將妳送到雲州。”
這要在謝家，不定被燕燕養歪成什麽樣呢。
本來就已經黑了臉的燕燕，聽到這話，更氣的不輕。
“皇上不是賜了姐姐太子妃的鳳冠嗎？能不能拿出來給妹妹們開開眼？”
謝如錦看謝銘月，態度反而比之前友好。
她羨慕嫉妒不假，但謝銘月成了太子妃，自然就不能和謝雲弈在壹塊了。
謝銘月看向謝老夫人，“我想給祖母看看，帶過來了，秋靈！”
秋靈將東西搬了進來。
謝涵月看著她手中的箱子，面色期盼，滿是躍躍。
秋靈將箱子放在屋子的正中，打開，謝涵月在開口的謝如錦前，搶在了謝老夫人的前頭，沖了上去。
謝老夫人看著謝涵月那沒見過世面的樣，輕哼了聲，三姨娘也被眼前的鳳冠吸引住了，忘記了將謝涵月扯開。
妾，是不能鳳冠霞帔的，作為陪嫁丫鬟擡的小妾，她更是沒那個資格。
謝涵月就蹲在箱旁，瞪大著的眼睛發亮，她忍不住伸手，驚嘆著去撫摸鳳冠上面的翠羽，珍珠，寶石，流連渴望。
要她能戴上這鳳冠，少活二十年，她都願意。
“這就是當今皇後曾經佩戴過的受封太子妃的鳳冠嗎？是不是只要戴上，就能成為皇後了？”
謝涵月被眼前的東西迷了眼，沒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謝傾楣垂著眸，手扶著椅子的扶手坐著，聽到謝涵月的這句話，落在鳳冠的陰森冷光，射到了謝涵月身上。
謝涵月的全部心思都在鳳冠上，沒感知到謝傾楣那隱忍著的恨的要殺人的目光。
謝傾楣能忍，知道她心意的燕燕聽到這句話，卻炸了毛，壹巴掌打在謝涵月的臉上，謝涵月完全猝不及防，倒向了攙著謝老夫人的謝銘月身上。
燕燕站在完全懵逼的謝涵月面前，居高臨下，橫眉冷怒，“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妳不知道嗎？皇上正值壯年，這樣的話，妳也敢說，妳是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嗎？沒腦子的東西！”
燕燕聲音很大，呼赤呼赤的，眼睛和鼻子仿佛都要噴出火來。
謝涵月捂著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臉，眼底興奮的亮光，變成了彌漫著的水霧，她擡頭看著怒氣騰騰的燕燕，她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三姨娘也有些傻眼，沖到謝涵月身邊，燕燕這壹巴掌打的狠，謝涵月的臉上，有手指印浮了出來，半張臉都腫了，尤其是那無辜疑惑的神情，她看的心疼。
既怨謝銘月，又恨燕燕。
自從謝銘月回來，謝涵月就變的多災多難，接二連三的倒黴出事，就沒停過，燕燕這麽大的火氣，和她脫不了關系，她不敢找謝銘月出氣，就當著她的面借機將火發泄在謝涵月身上。
謝涵月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三姨娘摟在謝涵月，跪在燕燕面前，“涵月還小，就那麽隨口壹說，夫人息怒，不要和她計較。”
三姨娘苦著臉求情，心裏忍不住生出悲涼。
謝若喬也走上前來，在三姨娘身後跪在燕燕跟前求情，“求夫人看在姨娘這麽多年跟著您的份上，網開壹面。”
燕燕火氣未消，罵罵咧咧，“沒眼力見的東西，白養了這麽多年。”
有謝銘月這樣的珠玉在前，謝老夫人是看不上謝涵月，但再看不上，那也是流著謝家血的孫女兒，再加上還有個她印象不錯的謝若喬也跪下了，謝老夫人看著燕燕怒火騰騰的嘴臉，堵心上火。
“妳養誰了？她是吃燕家的大米，用妳燕家的東西了，還是怎麽妳娘家了？妳身份高，妳有眼力見，但要不是淺兒，妳能這麽近的見著這東西？她說錯什麽了？妳這是借題發揮，存心想要給我添堵是不是？妳是不是想氣死我！”
前段時間，燕燕溫柔小意，再加上燕家立了功，謝克明完全站到了燕燕的陣營。
謝老夫人氣謝克明，但謝克明是她親兒子，她自然不會記仇，但對燕燕，她會。
她以前就不喜歡燕燕，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麽多事，謝老夫人對她的不滿，到了極點。
謝涵月撞燕燕槍口上了，而燕燕，則撞到謝老夫人的槍口上了。
燕燕渾身都是火，燒的理智都沒了，她本來還想拿三姨娘壹家三口，在謝銘月面前好好出口惡氣的，完全沒考慮到謝老夫人，這會聽她開口，她也不懼，挺直著腰桿道：“兒媳怎麽敢針對母親，她說錯了話就要教，幸好現在沒外人，不然的話，所有人都要被她害死！”
謝老夫人覺得燕燕就是危言聳聽，並沒有被她嚇到。
“妳還說她說錯了話，不是她說錯了話，而是這頂鳳冠是皇上賞給淺兒的，不是給妳寶貝女兒的，要這是楣兒的，那涵月就沒說錯，非但沒錯，還說的好，有賞！妳就是見不得淺兒好，更見不得她比楣兒好，我看妳還不想謝家好！但有些人，有些事，她就得認命，不服都不行，淺兒的命，就是好！”
現在，她已經是縣主，還成了公認的準太子妃，老爺縱是被夫人她們挑唆對她不滿，也不敢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任意懲罰。
這個少女，簡直顛覆了以往她對厲害的認知。
謝傾楣在她面前，根本不值壹提。
“我也想祖母的緊呢。”
謝銘月笑容甜美，嘴巴也甜。
“秋靈，影桐，把東西帶上，伏苓，妳帶降香回院休息。”
“那個叫降香的，就是和謝大小姐壹起去永定侯的宴會，被燕家的小姐誣陷偷了東西的那個丫鬟。”
謝銘月這麽壹提，原先看熱鬧的百姓很快議論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東西從自己身上掉出來了，把到場的夫人小姐都得罪遍了。”有人譏笑著接話道。
“惡有惡報，蒼天饒過誰，永定侯壹世英名，我看是要栽這個女兒手上。”
福壽園內，燕燕，從燕家回來的謝傾楣謝澤愷，幾個姨娘小姐都到了，在床上靜養了大半個月胎的六姨娘都來了。
濟濟壹堂。
“祖母！”
謝銘月人未到，聲先至。
謝老夫人聽到聲音，由徐嬤嬤攙著，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謝銘月掀開簾子出現在了門口。
“祖母的小心肝兒。”
謝老夫人那個歡喜熱切的，笑的眼睛完全瞇成了壹條直線，眼角的皺紋都堆了起來，將走到身前的謝銘月牽住。
“讓祖母好好瞧瞧。”
謝銘月含笑，任由她打量，謝老夫人上看下看看了半天，心疼，“看著怎麽瘦了？”
“祖母心疼我，想我胖些，看我總是瘦的。”
謝銘月笑意盈盈，說的話，也和從前壹樣，十分討巧，讓謝老夫人喜歡。
謝老夫人想著自己從前對謝銘月的那些不好，還擔心她成為太子妃後，會和她生疏了呢，完全沒有。
她心中的大石放下，十分高興。
她現在看謝銘月，哪哪都好，哪哪都滿意，甚至比謝澤愷還要喜歡些，拉著在自己身邊坐下。
燕燕繃著臉，面色陰沈沈的，謝傾楣昨日回來，腿上還受著傷呢，第壹時間就向謝老夫人請安了。
謝老夫人倒也是關心的，燕燕當時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和謝銘月壹比起來，謝銘月就是嫡親的孫女兒，謝傾楣就像是從外面撿來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十幾年來，可是她的楣兒壹直在謝老夫人跟前伺候，每日請安，這樣的結果，燕燕實難接受，看謝老夫人，是越來越不順眼，尤其是那笑，簡直就是紮眼。
不就是太子妃嗎？就太子那蠢笨樣，不被四皇子拉下來才怪。
幾個姨娘小姐，包括謝傾楣，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上前向謝銘月請安。
“小姐看著是瘦了些，下巴尖了，越來越好看了。”六姨娘笑著道。
上次滑胎的事，六姨娘和燕燕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她之前聽說謝傾楣要成為七皇子妃，還惴惴不安了許久，怕她們得勢了，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這幾日都沒睡好。
現在這樣的結果，是大快她心。
謝傾楣嫁給七皇子，也算高攀，但和皇上太後親封的樂安縣主又是太子妃的謝銘月壹比，就有些慘淡了。
謝銘月再怎麽厲害，那也是女子，總是要娘家做靠山的。
謝家現在就謝澤愷壹個，謝澤愷和燕燕她們才是壹夥的，謝銘月根本就指望不上，六姨娘現在就想著能抱住謝銘月的大腿，將來再生個兒子，謝銘月幫扶幫扶，她也就可以母憑子貴，壹飛沖天了。
謝老夫人瞪了眼滿是諂媚的六姨娘，看著謝銘月勸道：“妳可別聽她的，女孩子下巴尖尖的，看著就刻薄沒福氣。”
“好。”
謝銘月應的很快，她不會再因為任何人，讓自己的臉被毀了，但也沒打算為了耳又悅男人，刻意改變。
“外祖母和舅媽她們收到祖母親自備下的年禮，十分高興，她們也準備了回禮，讓我給您帶回來。有雪蓮山參，燕窩靈芝，那根山參，都上千年了，是太後當年賞給外祖母的呢。她說，這個年紀吃這些東西好，盼望祖母長命百歲呢。”
謝老夫人這些年也吃了不少好東西，千年的山參還是第壹次，又是太後賞的，壹下就感受到了沈老夫人的誠意，尤其謝銘月那句，盼著她長命百歲，她的心是妥帖無比。
對謝老夫人來說，她現在對金啊玉啊的雖然愛，但身體好，長命百歲，才是她最想要的。
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生老病死，尤其她還是極度惜命的人。
想到之前謝銘月回來謝家沒多久就得了王家老夫人的青眼，她還擔心謝銘月去沈家和她疏遠了，謝老夫人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妳外祖母怎麽不自己留著？”
太後賞的？太後！沈老夫人都舍不得，她哪兒舍得，謝老夫人想著自己要供起來，等將來她回了族裏，給那些人長長眼。
當初，謝克明就是做了個三品官，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說她有福氣，這要知道她還有做太子妃的孫女兒，謝老夫人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族裏的第壹人。
“我外祖母說，都是壹家人，禮來禮往都是心意，誰用都壹樣。”
謝老夫人輕拍著謝銘月的手，“妳母親有遠見，當年將妳送到雲州。”
這要在謝家，不定被燕燕養歪成什麽樣呢。
本來就已經黑了臉的燕燕，聽到這話，更氣的不輕。
“皇上不是賜了姐姐太子妃的鳳冠嗎？能不能拿出來給妹妹們開開眼？”
謝如錦看謝銘月，態度反而比之前友好。
她羨慕嫉妒不假，但謝銘月成了太子妃，自然就不能和謝雲弈在壹塊了。
謝銘月看向謝老夫人，“我想給祖母看看，帶過來了，秋靈！”
秋靈將東西搬了進來。
謝涵月看著她手中的箱子，面色期盼，滿是躍躍。
秋靈將箱子放在屋子的正中，打開，謝涵月在開口的謝如錦前，搶在了謝老夫人的前頭，沖了上去。
謝老夫人看著謝涵月那沒見過世面的樣，輕哼了聲，三姨娘也被眼前的鳳冠吸引住了，忘記了將謝涵月扯開。
妾，是不能鳳冠霞帔的，作為陪嫁丫鬟擡的小妾，她更是沒那個資格。
謝涵月就蹲在箱旁，瞪大著的眼睛發亮，她忍不住伸手，驚嘆著去撫摸鳳冠上面的翠羽，珍珠，寶石，流連渴望。
要她能戴上這鳳冠，少活二十年，她都願意。
“這就是當今皇後曾經佩戴過的受封太子妃的鳳冠嗎？是不是只要戴上，就能成為皇後了？”
謝涵月被眼前的東西迷了眼，沒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謝傾楣垂著眸，手扶著椅子的扶手坐著，聽到謝涵月的這句話，落在鳳冠的陰森冷光，射到了謝涵月身上。
謝涵月的全部心思都在鳳冠上，沒感知到謝傾楣那隱忍著的恨的要殺人的目光。
謝傾楣能忍，知道她心意的燕燕聽到這句話，卻炸了毛，壹巴掌打在謝涵月的臉上，謝涵月完全猝不及防，倒向了攙著謝老夫人的謝銘月身上。
燕燕站在完全懵逼的謝涵月面前，居高臨下，橫眉冷怒，“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妳不知道嗎？皇上正值壯年，這樣的話，妳也敢說，妳是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嗎？沒腦子的東西！”
燕燕聲音很大，呼赤呼赤的，眼睛和鼻子仿佛都要噴出火來。
謝涵月捂著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臉，眼底興奮的亮光，變成了彌漫著的水霧，她擡頭看著怒氣騰騰的燕燕，她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三姨娘也有些傻眼，沖到謝涵月身邊，燕燕這壹巴掌打的狠，謝涵月的臉上，有手指印浮了出來，半張臉都腫了，尤其是那無辜疑惑的神情，她看的心疼。
既怨謝銘月，又恨燕燕。
自從謝銘月回來，謝涵月就變的多災多難，接二連三的倒黴出事，就沒停過，燕燕這麽大的火氣，和她脫不了關系，她不敢找謝銘月出氣，就當著她的面借機將火發泄在謝涵月身上。
謝涵月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三姨娘摟在謝涵月，跪在燕燕面前，“涵月還小，就那麽隨口壹說，夫人息怒，不要和她計較。”
三姨娘苦著臉求情，心裏忍不住生出悲涼。
謝若喬也走上前來，在三姨娘身後跪在燕燕跟前求情，“求夫人看在姨娘這麽多年跟著您的份上，網開壹面。”
燕燕火氣未消，罵罵咧咧，“沒眼力見的東西，白養了這麽多年。”
有謝銘月這樣的珠玉在前，謝老夫人是看不上謝涵月，但再看不上，那也是流著謝家血的孫女兒，再加上還有個她印象不錯的謝若喬也跪下了，謝老夫人看著燕燕怒火騰騰的嘴臉，堵心上火。
“妳養誰了？她是吃燕家的大米，用妳燕家的東西了，還是怎麽妳娘家了？妳身份高，妳有眼力見，但要不是淺兒，妳能這麽近的見著這東西？她說錯什麽了？妳這是借題發揮，存心想要給我添堵是不是？妳是不是想氣死我！”
前段時間，燕燕溫柔小意，再加上燕家立了功，謝克明完全站到了燕燕的陣營。
謝老夫人氣謝克明，但謝克明是她親兒子，她自然不會記仇，但對燕燕，她會。
她以前就不喜歡燕燕，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麽多事，謝老夫人對她的不滿，到了極點。
謝涵月撞燕燕槍口上了，而燕燕，則撞到謝老夫人的槍口上了。
燕燕渾身都是火，燒的理智都沒了，她本來還想拿三姨娘壹家三口，在謝銘月面前好好出口惡氣的，完全沒考慮到謝老夫人，這會聽她開口，她也不懼，挺直著腰桿道：“兒媳怎麽敢針對母親，她說錯了話就要教，幸好現在沒外人，不然的話，所有人都要被她害死！”
謝老夫人覺得燕燕就是危言聳聽，並沒有被她嚇到。
“妳還說她說錯了話，不是她說錯了話，而是這頂鳳冠是皇上賞給淺兒的，不是給妳寶貝女兒的，要這是楣兒的，那涵月就沒說錯，非但沒錯，還說的好，有賞！妳就是見不得淺兒好，更見不得她比楣兒好，我看妳還不想謝家好！但有些人，有些事，她就得認命，不服都不行，淺兒的命，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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