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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中第

    “那妳應該找謝傾楣啊,畢竟,妳們才是壹起長大的姐妹。”

    “我已經找過了,我外祖已經被下到刑部的大牢了,這件事情,由刑部的張大人負責,張大人是季家老公爺壹手提拔帶出來的,和季公爺關系交好,現在季公子就在刑部任職,這次的案子,他也參與了其中,妳和季公子他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季夫人待妳就像親閨女兒壹般,還有季老公爺和季公爺,他們都很喜歡妳,妳現在又是縣主,又是太子妃,只要妳出面說情,他們肯定會賣這個面子給妳的,那我外祖他們,就不會有事了!”

    季無羨去刑部任職了,而且壹去就可以負責朝廷官員的案件,還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謝銘月回想了下謝雲弈給她的那本冊子,張大人,並不算是他的人,至少,不是直接從屬的關系,他是準備掌控刑部?

    “謝傾楣告訴妳的?”

    就謝如錦的人脈,還有她的格局,這些事情,她可不會知道。

    “大小姐,此事對您來說,易如反掌。只要您幫了我們這次,我們姚家上下,壹定銘記您的恩情,今後您要有用得上的地方,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哪裏,我們壹定萬死不辭,肝腦塗地,絕對不會讓您白救人的。”

    二姨娘聽謝銘月這樣問,就覺得不妙。

    那雙澄澈透亮含著譏誚的眼眸,讓二姨娘覺得,自己的那點算盤,在她面前,完全無所遁形。

    動之以情是沒有用的,她們和謝銘月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二姨娘腦子是有些發昏,但她不傻,更沒有謝如錦那種理所當然又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她選擇曉之以利。

    謝銘月現在是太子妃,她肯定是希望太子繼續往上走,自己能成為皇後,那自然就要累積人脈。

    不說朝堂,就是在府裏對付燕燕謝傾楣她們,她也有能派得上用場的地方。

    若姚家這次安然度過危機,燕燕再倒了,這謝家,她也還是有機會能說了算的。

    “那我也無能為力。”

    謝銘月攤了攤手。

    謝如錦跪也跪了,求也求了,見謝銘月居然還見死不救,蹭的站了起來,“無能為力?這對妳來說,就是壹句話的事情,妳就是不想幫!”

    站在壹旁的影桐擔心謝如錦會傷害謝銘月,擋在了謝銘月的身前。

    謝如錦看著影桐面無表情的冷酷樣子,還有懷中的劍,向後退了兩步,氣怒的神色未減。

    “妳這是見死不救!無情無義!冷血無情!”

    謝如錦繼續控訴。

    謝銘月本來就沒幫的打算,而謝如錦這個樣子,更讓她覺得,自己的決策英明。

    “就是見死不救又如何?謝如錦,妳是以什麽身份,又有什麽資格,對我這樣說話?我憑什麽要幫壹個在我昏迷期間,灌我砒霜鶴頂紅,想毒死我的人!”

    提起這事,謝如錦就覺得上火,謝銘月很快感激著笑道:“不過我還真要謝謝妳以毒攻毒的法子,要不是妳,說不定我現在還昏迷不醒了。我若是昏迷不醒,還怎麽成為縣主,成為太子妃?”

    謝如錦有種吐血噴謝銘月壹身的沖動,她看著又開始掉淚的二姨娘,比之前更加的絕望,拽她起來,動作粗魯極了,“妳跪死在這裏也沒用,她根本就沒打算幫忙!”

    二姨娘已經是六神無主,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軟軟的癱跪著,謝如錦根本沒能把她拽起來。

    謝如錦像是發了瘋似的,在二姨娘的身上連打了好幾下,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有些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剛剛要不是她,她不會向謝銘月下跪,結果人沒求到,還被狠狠的羞辱了壹番。

    想到剛剛那壹跪,謝如錦屈辱至極,臉上火辣辣的燒,就好像被人打了兩巴掌。

    謝如錦力度不輕,二姨娘痛的回過神來,看著謝如錦發瘋的樣子,絕望的心,更是愁緒萬千,壹團亂麻,又哭了起來。

    謝如錦聽到二姨娘的哭聲,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停了打二姨娘的動作,她看著自己的拳頭,還有些震驚,顯然自己都意外,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將所有的壹切都歸咎到了謝銘月身上。

    “妳既然不打算幫忙,為什麽又讓我們進來?妳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將我們這樣踩在腳下!妳故意的,故意耍我們,想看我們的笑話是不是!”

    謝如錦歇斯底裏,因為謝銘月成為太子妃而稍稍消退下去的恨意,再次膨脹,比之前任何時候還要甚。

    “是妳們,哭著喊著,非要見我家小姐,打擾了我家小姐午休,就算是看笑話,那也是妳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秋靈從外面回來,剛好聽到謝如錦對謝銘月的指控,毫不客氣的反擊。

    她走到謝銘月身前,向她請安,謝銘月對她勾唇微笑,面色溫和。

    秋靈說的,正是她想說的。

    “好了,我已經說了,無能為力,妳們再另外想辦法吧,不要再來糾纏,妳們不覺得累,我嫌煩。”

    謝銘月直接下逐客令。

    “我要告訴外面的人,妳謝銘月見死不救,完全不顧姐妹情,我要讓他們知道,妳是個多麽冷血無情的人!”

    謝銘月聽著謝如錦這樣的威脅,只覺得幼稚可笑。

    “隨便妳!”

    謝如錦僵硬的面部肌肉抽動著,每個細胞,都是對謝銘月滿滿的恨意。

    “謝銘月,我們等著瞧,我壹定會讓妳後悔的!”

    謝如錦放了狠話,也不顧二姨娘的意願,拽著她離開。

    “妳怎麽就拽著我們出來了,妳外祖父他們怎麽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妳這態度”

    出了院,二姨娘甩開謝如錦的手,臉上極是不滿。

    因為謝銘月的拒絕絕情,二姨娘心裏也怨怪她的緊,盼著她倒黴,但她同時覺得,謝如錦的態度,有很大的問題,謝銘月回的那麽拒絕,有壹部分原因就是氣不過。

    “我態度怎麽了?我都向她下跪了,妳還要我怎麽樣?像她那種人,妳覺得下跪就有用了嗎?妳為什麽要拽我!”

    謝如錦又屈又怒,沖著二姨娘吼。

    “妳外祖父他們那麽疼妳,妳現在為他們做點事怎麽了?跪就跪了,會少塊肉嗎?妳求她辦事就好了,有些事情,說那麽清楚做什麽?她又不傻!現在怎麽辦?妳外祖父要真被定罪了,我們娘兩,日子還怎麽過?”

    二姨娘為父親擔心,也為自己和謝如錦的未來憂心。

    “我會想辦法!”

    謝如錦聲音僵硬,冷冷道。

    “妳有什麽辦法?”

    “我去找謝公子,求他幫忙!”

    謝如錦目光堅定,“他和小公爺熟,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張口,季家人肯定不會不給面子的。”

    那口氣,好像和謝雲弈很熟,吃準了他會幫忙似的。

    “那個謝公子,對妳根本沒那個意思,他根本不會幫忙!”

    這壹次,二姨娘沒像之前那樣,述清事實打擊謝如錦。

    她看著謝如錦堅定自信的模樣,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幻想希冀,甚至知道這是件不得體甚至會對謝如錦聲譽有損的事,也沒阻攔。

    她想到謝克明的絕情,還有燕燕的譏諷,比起名聲受損,失了姚家這個靠山,她們母女才是真正的慘。

    她找燕燕謝銘月,有很大壹部分,就是出於這樣的恐懼,死馬當活馬醫。

    “什麽人啊這是?厚顏無恥,太不要臉了!”

    伏苓皺著眉頭抱怨,降香跟著道:“以前覺得四小姐跋扈囂張,這三小姐是有過之而不及,對自己的生母也下那麽重的手,這還是二姨娘身邊長大教導的。”

    二姨娘對謝如錦的好,是有目共睹,和燕燕對謝傾楣無異。

    降香的話,讓謝銘月忍不住想到自己初回謝府時,初次見到的謝如錦,壹身溫雅的書卷氣,就算是站在謝傾楣面前,也不至於完全被掩飾的光華。

    壹切,好像是在見到謝雲弈後開始改變的。

    被人哄騙利用可憐,這樣不顧壹切的壹廂情願的瘋狂,也挺恐怖的。

    這樣想著,謝銘月忽然又覺得慶幸,自己在謝雲弈離開前,和他見了壹面,他是笑著離開京城的。

    他在想起自己的時候,不至於覺得自己完全是壹廂情願,心生悲涼吧。

    謝銘月到底是不希望謝雲弈生出這樣的情緒,連帶著的,對季無羨這個話癆事精也生出了幾分感激來。

    她決定,今後對他好點。

    “我剛出去打聽了下,姚家這次可不是簡單的貪墨,而是脅迫翰林院新到的庶吉子每月上交壹半的俸銀,不然的話,就會冷待欺壓他們,不給他們上位出頭的機會。據說,上交壹部分的俸銀,已經成了翰林院不成的規定,但姚大人開口就要壹半太狠了,很多新進的庶吉子連飯都吃不上。”

    翰林院聽著清貴,對學識要求高,卻沒什麽實權。

    豪門權貴的世家公子,若是中第,有家人走動,壹般很少會分到裏面,若是分進去了,那必然就是上面有人直接帶,能有機會接觸到皇權中心,起草詔書的。

    庶吉子,就是科舉中榜的進士,多是些有學識但無背景的平民,翰林編修,就是將這些庶吉子培育成才,然後為朝廷做事,現在的戶部尚書周安,就是從裏面出來的,他屬於極少數運氣好造化又極好的。

    若事情沒爆發出來,誰會知道,這最清貴的衙門,卻是最骯臟腐敗的。

    “這次是有個庶吉子,進去翰林院幾年了,壹直在姚大人手下做事,他夫人有孕,這次忽然身體不適,這俸銀,是他給夫人孩子的救命銀,他請求姚大人少上交壹些,姚大人沒同意,他氣不過,才舉報的。他之後,很多人相繼舉報,還爆出了姚大人圈地搶占民女等其他事,不單單是姚大人,姚公子也被下大牢了,要我說,這種黑貪心的,活該!”

    秋靈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壹五壹十告訴了謝銘月。

    “小姐,您可別管!”

    謝銘月看著窗外飄落的梅花,笑著點頭道:“嗯,不管。”她也管不了。

    北齊的朝堂,近幾十年,極度腐朽,貪汙腐敗,屢見不鮮,這非壹朝壹夕的事,累計的怨恨必定更深。

    翰林院,作為皇室籠絡平民學子,鞏固皇權的壹種手段的存在,不管之前皇帝是不知情,還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這樣的事情爆出來,皇上為了安撫人心,對姚大人,必定是重懲,而之前類似於像周安這樣極少數熬出頭的,對這些必然是深惡痛絕。

    水至清是無魚,他們不會舉報,但現在事情曝光出來了,他們絕對不會完全袖手旁觀。

    誰這時候跳出來,誰就是自找沒趣,不得聖心不說,還會被無數清流學子詬病。

    她若在這時候站出來,那就是腦子有坑,將自己往火坑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