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命定与收敛
两人商量好以后，罗索伦也没有打算毁约，诺洛谁也是见好就收，没打算刺激他。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有那几十只无栖魔硬的。
当罗索伦知道诺洛刚刚已经从老约瑟夫那里知道对方也没消息以后，就果断的改变了路径。
半岛酒馆也在艾尔安广场北部，那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样子。正中央的那一座烟斗铜像依旧静静的矗立着，石碑旁边的街道灯杆上倒是贴了张告示，诺洛路过时看了两眼，是春季环城赛马大会的报名地点。
现如今还是在报名时期，但是据说最终大赛奖品定下来了，是一块足足七镑重的马蹄金铸造的奖牌，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罗索伦依旧对那十镑耿耿于怀，不断尝试着让这家伙有求于自己，可惜诺洛现在还不缺什么。
不过诺洛也是很安静的听着那些条件，这也是了解超凡知识的好时机，因为这家伙总是不经意以前提到超凡材料的价值，企图打动他，可惜他现在穷疯了，死活就是不肯出价。
不过路上诺洛也是抛出了自己的见闻去安抚这个家伙。
“半岛酒馆的霍布斯罗罗，你问我这家伙，唔，我倒是的确认识他。”
“怎么说呢？他就像是一个弱化版的你叔叔吧。”
诺洛本来只是打听那个叫霍布斯罗罗的家伙的事，结果却听到了这个意外的答案。
“弱化版的我叔叔，诺兰德叔叔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罗索伦想了想，慢慢咬牙切齿，一拳锤在他胸口上。不过他也没有太用力，但是诺洛还是疼的身子弓成了虾米。
“那个老东西！”
“他有优秀的观察力，正确的推理能力，果断的判断力，沉稳的执行力，比你更加成熟稳重的心态——以及精准的射击术。无论是天赋、性格以及能力都远胜于现在的你”
“说实话，要不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刚刚你小子还想糊弄我。但那个老东西不同，我即便能力全开，都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罗索伦有些郁闷，看着诺洛，干脆把自己的也说了一下。
律法师作为他的职业，能够轻易的分辨出一些语言的陷阱。
而他现在已经三环了，处于低环术士的顶点，再加上秘社各种隐秘的加持，在兰德托克虽说不算强，可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实力。
结果就在一次任务过程中，他那个诺兰德叔叔和一个外国的间谍先是联手给他挖了个坑，接着罗索伦好不容易爬出坑，然后又被诺兰德叔叔反手被刺，又一脚踹坑里去了。
等到他杀穿了整个邪教徒的窝点时，间谍被他叔叔上交国家了，任务完成了，他背后大人也很满意，最后罗索伦甚至还得咬牙谢谢他们。
“所以，你居然还不恨他。”
诺洛想了想，也有点儿牙疼。这老兄一开始居然还真是为他好，还提醒他第一次入会要掩饰容貌，多少有点儿单纯了吧。
“本来是挺讨厌的，后来跟着他学习了一阵子，那家伙现在算我半个老师，所以我也不好再怎么骂他了。”
老师，诺洛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个词，当即一愣。
“诺兰德叔叔现在是几环？”
罗索伦斜觑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最后还是顶了他好奇的眼神回了一个：“不知道。”
嗯？
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不耐烦的解释着：“你那个叔叔是以时间为命定的灵术士，收敛的要义大概也是保密一类的概念，平日里藏着掖着的，根本看不透。”
“反正很强就是了，你也别太在意，反正你肯定打不过他。”
罗索伦也看出来这个小安格里也不是个安分的，于是果断拱火。
“以时间为名定，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知道他还不是灵术士，不过认为诺兰德早就给他安排了路，早晚会知道，解释道：“你知道灵术士是以环数区分实力的吧？”
“知道，一到三环是低环，四到六环是中环，七到九环是高环，至于更高的僭越者，就不太清楚了。”
“那就是十到十二环灵术士而已，叫什么僭越者，真难听。”
罗索伦倒是区分的很明白，接着解释说：“最初我们灵环的时候，灵魂特性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以后所处的道途，我们将其称之为命定，大多数人都是单一命定，这决定了我们未来会走哪条路？”
诺洛若有所思。
罗索伦接着说道：“例如我，我的命定所处的路就归属于十二位古神所代表的路中的【秩序】，也就是【恒古契约】所代表的力量。”
“另外，那也是【持权王者】这位神明的权力来源。”
诺洛一愣，这位神明他听过。
“【持权王者】不是威权的力量的代表吗？”
罗索伦点头，“古神本身就代表多条力量路途，【持权王者】所主要掌控的或者说在这条路上留下的印记来源就是【秩序】，无论祂在威权掌握有多深，因为这本身就是【秩序】所延伸出来的概念。
【恒古契约】作为这条路上的终点，分散出的权柄不知凡几，所以说祂才是我们的力量来源。”
“祂还在星界吗？”
罗索伦干脆利落的摇头，“我们所有指向他的仪式都能有所回应，但是信徒们已经勾连不上他的力量了。”
“知道战争与威慑教会吧，【持权王者】如今是大多数指向秩序所响应的仪式回应者，所以更为现在人所接受，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我们力量更本质来源。”
“现如今的所有命环都是十二位古神的演化。当然，如果说你见到不属于这十二位古神的力量，那就躲远点儿。”
“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智慧先生以前告诉我的。”
因为诺洛对于灵术士的了解连罗索伦都不如，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
“而同样的，每个人走上灵术士之路，确定命定以后，就会有每个人所恪守的收敛规则。”
“这会决定我们的力量偏向，就像我，收敛的规则是‘法律’，所以现在我就成为了律法师，这不是我所选择的职业，而是某种范称，象征了类似我们这种力量的人。”
“收敛的规则决定了我们的信念，是灵魂勾连星界与灵界的契约，不断的加深这个规则的理解就会加深我们对于力量的运用，反之就会损害我们未来进阶之路。”
罗索伦说道这里，还刻意提醒了他两句。
“如果说你未来收敛的规则与你的路相违背，那么要么你走灵术士之路，要么就去找走【命运】之路的灵术士。”
“为什么？”
“因为现如今，【命运】是可以被欺骗的。”
一句话，令诺洛心头巨震。
罗索伦也不确定接下来这些话说出来对这家伙以后的路好不好，但再一想，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如果说妨碍了他未来，那他就去找诺兰德去。
罗索伦其实没完全和他说实话，他其实也是诺兰德留在这里照顾诺洛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还人情”。
“最初的【命运】代表的那一位现如今连名字都被抹去了，找他的那些代行是走上错误的路以后最好选择，他们可以去寻找路径最初的错误点，然后再引导着逐渐改正。”
“只不过最需要小心的也是他们，因为【命运】的信奉者永远都是躲藏的最深的，很少见到。”
“而且就算见到了，你也认不出来。就比如说即使你见到了他们，一眨眼你就会将其彻底忘干净。然后等某年某月某日，你见到他们给的开关，沉睡的记忆才会再度出现……一切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所以【命运】有时候才可怕，也许你的改变就在不经意间，而他只是推了一手，却让你未来的路与曾经相行渐远。”
罗索伦还在说着，声音清朗，话语依旧絮叨。
但是诺洛却再次失神了，耳畔的话语已经充耳不闻了。
在两人看不到的灵界深处，诺洛的灵魂中，浓重的灰色雾气慢慢的铺散着，漫溢着，渗透而出的雾气又一次轻轻的抚动，却不知这一次又带走了哪些的记忆。
黄铜齿轮显露出一角，模糊的环状轮廓一闪而逝。
诺洛忽然有一种模糊的预感，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命运】之路的灵术士了，但似乎又只是错觉。
劳斯广场二十六号，就在诺洛愣神的时候，一本还算新的日记本里，两张纸牌不同面上的图样一闪而逝，灰雾散出，最终再次消失不见。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有那几十只无栖魔硬的。
当罗索伦知道诺洛刚刚已经从老约瑟夫那里知道对方也没消息以后，就果断的改变了路径。
半岛酒馆也在艾尔安广场北部，那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样子。正中央的那一座烟斗铜像依旧静静的矗立着，石碑旁边的街道灯杆上倒是贴了张告示，诺洛路过时看了两眼，是春季环城赛马大会的报名地点。
现如今还是在报名时期，但是据说最终大赛奖品定下来了，是一块足足七镑重的马蹄金铸造的奖牌，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罗索伦依旧对那十镑耿耿于怀，不断尝试着让这家伙有求于自己，可惜诺洛现在还不缺什么。
不过诺洛也是很安静的听着那些条件，这也是了解超凡知识的好时机，因为这家伙总是不经意以前提到超凡材料的价值，企图打动他，可惜他现在穷疯了，死活就是不肯出价。
不过路上诺洛也是抛出了自己的见闻去安抚这个家伙。
“半岛酒馆的霍布斯罗罗，你问我这家伙，唔，我倒是的确认识他。”
“怎么说呢？他就像是一个弱化版的你叔叔吧。”
诺洛本来只是打听那个叫霍布斯罗罗的家伙的事，结果却听到了这个意外的答案。
“弱化版的我叔叔，诺兰德叔叔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罗索伦想了想，慢慢咬牙切齿，一拳锤在他胸口上。不过他也没有太用力，但是诺洛还是疼的身子弓成了虾米。
“那个老东西！”
“他有优秀的观察力，正确的推理能力，果断的判断力，沉稳的执行力，比你更加成熟稳重的心态——以及精准的射击术。无论是天赋、性格以及能力都远胜于现在的你”
“说实话，要不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刚刚你小子还想糊弄我。但那个老东西不同，我即便能力全开，都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罗索伦有些郁闷，看着诺洛，干脆把自己的也说了一下。
律法师作为他的职业，能够轻易的分辨出一些语言的陷阱。
而他现在已经三环了，处于低环术士的顶点，再加上秘社各种隐秘的加持，在兰德托克虽说不算强，可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实力。
结果就在一次任务过程中，他那个诺兰德叔叔和一个外国的间谍先是联手给他挖了个坑，接着罗索伦好不容易爬出坑，然后又被诺兰德叔叔反手被刺，又一脚踹坑里去了。
等到他杀穿了整个邪教徒的窝点时，间谍被他叔叔上交国家了，任务完成了，他背后大人也很满意，最后罗索伦甚至还得咬牙谢谢他们。
“所以，你居然还不恨他。”
诺洛想了想，也有点儿牙疼。这老兄一开始居然还真是为他好，还提醒他第一次入会要掩饰容貌，多少有点儿单纯了吧。
“本来是挺讨厌的，后来跟着他学习了一阵子，那家伙现在算我半个老师，所以我也不好再怎么骂他了。”
老师，诺洛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个词，当即一愣。
“诺兰德叔叔现在是几环？”
罗索伦斜觑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最后还是顶了他好奇的眼神回了一个：“不知道。”
嗯？
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不耐烦的解释着：“你那个叔叔是以时间为命定的灵术士，收敛的要义大概也是保密一类的概念，平日里藏着掖着的，根本看不透。”
“反正很强就是了，你也别太在意，反正你肯定打不过他。”
罗索伦也看出来这个小安格里也不是个安分的，于是果断拱火。
“以时间为名定，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知道他还不是灵术士，不过认为诺兰德早就给他安排了路，早晚会知道，解释道：“你知道灵术士是以环数区分实力的吧？”
“知道，一到三环是低环，四到六环是中环，七到九环是高环，至于更高的僭越者，就不太清楚了。”
“那就是十到十二环灵术士而已，叫什么僭越者，真难听。”
罗索伦倒是区分的很明白，接着解释说：“最初我们灵环的时候，灵魂特性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以后所处的道途，我们将其称之为命定，大多数人都是单一命定，这决定了我们未来会走哪条路？”
诺洛若有所思。
罗索伦接着说道：“例如我，我的命定所处的路就归属于十二位古神所代表的路中的【秩序】，也就是【恒古契约】所代表的力量。”
“另外，那也是【持权王者】这位神明的权力来源。”
诺洛一愣，这位神明他听过。
“【持权王者】不是威权的力量的代表吗？”
罗索伦点头，“古神本身就代表多条力量路途，【持权王者】所主要掌控的或者说在这条路上留下的印记来源就是【秩序】，无论祂在威权掌握有多深，因为这本身就是【秩序】所延伸出来的概念。
【恒古契约】作为这条路上的终点，分散出的权柄不知凡几，所以说祂才是我们的力量来源。”
“祂还在星界吗？”
罗索伦干脆利落的摇头，“我们所有指向他的仪式都能有所回应，但是信徒们已经勾连不上他的力量了。”
“知道战争与威慑教会吧，【持权王者】如今是大多数指向秩序所响应的仪式回应者，所以更为现在人所接受，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我们力量更本质来源。”
“现如今的所有命环都是十二位古神的演化。当然，如果说你见到不属于这十二位古神的力量，那就躲远点儿。”
“这是什么意思？”
罗索伦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智慧先生以前告诉我的。”
因为诺洛对于灵术士的了解连罗索伦都不如，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
“而同样的，每个人走上灵术士之路，确定命定以后，就会有每个人所恪守的收敛规则。”
“这会决定我们的力量偏向，就像我，收敛的规则是‘法律’，所以现在我就成为了律法师，这不是我所选择的职业，而是某种范称，象征了类似我们这种力量的人。”
“收敛的规则决定了我们的信念，是灵魂勾连星界与灵界的契约，不断的加深这个规则的理解就会加深我们对于力量的运用，反之就会损害我们未来进阶之路。”
罗索伦说道这里，还刻意提醒了他两句。
“如果说你未来收敛的规则与你的路相违背，那么要么你走灵术士之路，要么就去找走【命运】之路的灵术士。”
“为什么？”
“因为现如今，【命运】是可以被欺骗的。”
一句话，令诺洛心头巨震。
罗索伦也不确定接下来这些话说出来对这家伙以后的路好不好，但再一想，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如果说妨碍了他未来，那他就去找诺兰德去。
罗索伦其实没完全和他说实话，他其实也是诺兰德留在这里照顾诺洛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还人情”。
“最初的【命运】代表的那一位现如今连名字都被抹去了，找他的那些代行是走上错误的路以后最好选择，他们可以去寻找路径最初的错误点，然后再引导着逐渐改正。”
“只不过最需要小心的也是他们，因为【命运】的信奉者永远都是躲藏的最深的，很少见到。”
“而且就算见到了，你也认不出来。就比如说即使你见到了他们，一眨眼你就会将其彻底忘干净。然后等某年某月某日，你见到他们给的开关，沉睡的记忆才会再度出现……一切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所以【命运】有时候才可怕，也许你的改变就在不经意间，而他只是推了一手，却让你未来的路与曾经相行渐远。”
罗索伦还在说着，声音清朗，话语依旧絮叨。
但是诺洛却再次失神了，耳畔的话语已经充耳不闻了。
在两人看不到的灵界深处，诺洛的灵魂中，浓重的灰色雾气慢慢的铺散着，漫溢着，渗透而出的雾气又一次轻轻的抚动，却不知这一次又带走了哪些的记忆。
黄铜齿轮显露出一角，模糊的环状轮廓一闪而逝。
诺洛忽然有一种模糊的预感，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命运】之路的灵术士了，但似乎又只是错觉。
劳斯广场二十六号，就在诺洛愣神的时候，一本还算新的日记本里，两张纸牌不同面上的图样一闪而逝，灰雾散出，最终再次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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