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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李玄的选择

    “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了。”

    “李相直接吩咐就好。”

    “你可还记得十余年前,我曾叫你送信?”

    “记得。”

    “当时是你本人去,还是你安排其他人去的?”

    通常来说,具体琐碎的事情虽然由艾同安经手,但真正跑腿,并不会是艾同安本人。

    “是江南一带的绿林异人,不属于任一家宗门。”

    “嗯,你应该懂怎么做了。”

    艾同安当然懂,但这个命令依然让他吃了一惊。

    因为在艾同安眼中,李玄并不好杀,是一个说话做事颇具技巧颇有几分圆滑之人。

    不然也不至于艾同安自己跑出自作主张来为李玄分忧。

    刚才的命令还只是开始,后面李玄的吩咐,竟然是大开杀戒。

    近在宫廷近侍,远在书局刊印,竟是遍布南楚江山!

    李玄没有说太多原因,但艾同安已经猜到了,这必然和当年炎帝陵有关。

    难不成……当年凶尸齐出袭击生人,竟然是李相幕后主使?

    可这一切……跟许晴鸢有什么关系?

    ……

    另一边,汴梁城西。

    许晴鸢未死,但是整个人已然昏迷不醒了。

    她脖子上的衣带是被李素瑾用火烧毁的,所以脖子上有一圈火焰灼伤的痕迹,不知日后是不是会留下什么疤痕。

    对李素瑾而言,这样细致的操控比大开大合的挥洒元气还要耗费心神,所以李素瑾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了。

    不过相较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还是心头上的沉重。

    天下儒修,能够挡得住自己禁言术的,除了创出禁言术的,李素瑾想不到别人。

    可……自家哥哥……

    他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难道因为担心政敌会将罪过攀附到他身上?

    李素瑾思绪紊乱,那些稽仙司的探子齐齐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要致谢,但是李素瑾根本不想搭理他们,横抱着许晴鸢直接御使流光飞走了。

    娄刚就在车厢里远远看着,正在揣摩今日之事背后有没有什么隐含的信息,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有些傻眼,但随即,娄刚反应过来一件事。

    “李玄是不是有个妹妹?”

    “是,平日喜好用女装大佬的模样来伪装自己,在江南弄了个连环坞,就在聂大魔头的遗址上建的。”

    “她什么境界?”

    “似乎……是曙光。”

    娄刚猛地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不用追了,去查他们兄妹之间是不是起了什么罅隙!”

    “……是!”

    ……

    很显然,敏锐的娄刚嗅到了这一丝不同寻常。

    兄妹阋墙之事并不罕见,但是要上升到生与死的高度,那就很难得了。

    娄刚放弃追击李素瑾的原因有两个。

    一,李素瑾是曙光中境,自己那九名拂晓境探子跟她刚正面是不明智的。

    二,李玄可不是怕事儿的人,以他的性格,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然后从别的地方找回来,可他居然安排人手来击杀许晴鸢……看那李素瑾的表情,很有可能是他本人亲至了!

    所以……查清李玄背后的真实动机,才能真正的让他伤筋动骨。

    娄刚雷厉果决,想到便直接去做。

    李素瑾那边也是同样。

    和白凌波等人汇合后,简单用符篆易容矫饰,然后就住进了明月楼中。

    至于李素瑾本人……则回到了许久回归的府宅,有些事情,她需要亲口问一问自家兄长。

    是夜。

    月明星稀,鸦鸣阵阵。

    李玄靠在一张躺椅之上,一悠一悠的赏着无边月色。

    突然间一旁传出了一样的声响,李玄头都未曾偏转一下:“好久不见。”

    来的人自然是李素瑾。

    “呵……别,白天才见过。”

    “嗯。”李玄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不一样的。”

    紧接着冷笑声就传了过来。

    “不让我救不器也就罢了,现在连他抚养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为什么?难不成真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你害怕稽仙司通过我查到你身上?恃此夺了你的权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大人!”

    李玄幽幽一叹,声音清冷:“不是。”

    “哼。”李素瑾又是一声冷笑,显然是不信的。

    “不器他……”李玄话说一半,突然打住,半晌后才继续开口,“你应该心想事成了吧……”

    “你什么意思。”

    “不器他……应该回来了吧……”

    李素瑾的身子猛地就是一僵,说出的话都失了三分底气:“没,没,怎么可能,人死哪里还有复生的道理。”

    李玄笑了笑,也不反驳,而是自顾自的道:“你这十年来做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你遇到的困难,我也知道的。”

    李素瑾默然,自立宗门的困难,实在难为外人道。

    但是每每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几日后衙门里的人就会态度大反转,这一点李素瑾想不承认都难。

    “今天我独自在这里,想了很久,总觉得有些东西,时不我待。”

    李玄想表达的意思是此刻内忧外患,自己根本无暇他顾,白日里想要将人杀个干干净净,可独自静下来后,又觉得这样有几分至大楚于不顾的感觉,心中有愧。

    李素瑾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当年之事,不让你救他,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自己怕了。”

    “你有什么好怕的?”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礼部的小小官员,咱们的皇帝陛下……好大喜功,若是有什么祥瑞,或是与国有功的东西献上,他都是不吝赏赐的。就好比我此刻的丞相之位……”

    按照常理来说,官员的晋升与考察,都是三年又三年,每次政绩考评仅仅是个“合格”,那都升迁不了。

    李玄他跟坐火箭一般直接登上丞相之位,虽然和他是儒修脱不了干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献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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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好怕的?”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礼部的小小官员,咱们的皇帝陛下……好大喜功,若是有什么祥瑞,或是与国有功的东西献上,他都是不吝赏赐的。就好比我此刻的丞相之位……”

    按照常理来说,官员的晋升与考察,都是三年又三年,每次政绩考评仅仅是个“合格”,那都升迁不了。

    李玄他跟坐火箭一般直接登上丞相之位,虽然和他是儒修脱不了干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献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