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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弥补缺憾

    明丽在周末的的时候准备回家,她并没有告诉父母她和福祥住在一起的事,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父母工作太忙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各处寄养,被散养惯了的女儿,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她没有事无巨细向父母报告的习惯,父母也没有像别人父母那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她。

    福祥的出现并不以外,他填补了明丽生活中的空缺和空白,弥补了她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的细致入微的关怀,他会因为她哭心疼的拍着她的背,会因为她感冒发烧他担忧的不能入睡,她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她不经意间说的话他都记得为她实现,他常常会叮咛会批评会鼓励会唠叨,他补偿了明丽从小到大渴望的东西,对她呵护备至,让她难以忘怀,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儿。

    有时候她会叫福祥老父亲,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个爹回来,她一边迷恋着这个男人的英俊儒雅青春阳刚,一边享受着这个男人的保姆式育娃,还时不时的敬畏他的大男人大家长的作风。

    并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入了江州名校高材生的眼,乱花渐欲迷人眼时,她恰好遇到了福祥,她想要谈一场恋爱时他来了。

    明丽回家见她妈妈是提前预约过的,饶是这样她还常常被放鸽子。她其实清楚,妈妈作为一定位置上的领导,其实已经分不清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生活里全都是工作,饭桌上也有可能在谈事情,她甚至不明白她的父母在各自的领域贡献自己的青春岁月,生活常常都没有交集,他们的感情是如何维持到现在,而且三十年过去了做事的节奏依旧那么合拍行事的方式依旧默契,不急不躁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不是事儿,从小到大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似的。

    “妈,今天有没有糖醋小排。”

    “有,这可是我赶着回家专门给你做的。你多久没回家了?”

    “跟我回来就能见到你们似的,每次回来都要反复确定你们有空吗。”明丽坐下就准备拿筷子尝一口。

    “等会儿爸爸,他一会儿就到家,自打你也上班后,我们现在聚餐都困难。”

    明丽着实受不了妈妈这种倒打一耙的说法,“谁能比你们这种大领导忙,缺了你们,好像整个江州就瘫痪了一样。我可不敢占用领导的时间,还是少聚为好。”

    “谁在阴阳怪气的批评我们啊!”未见她爸爸的人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明丽一激灵,差点儿没像小时候一样钻到桌子底下。

    “怎么不说话了,福祥没来吗?”

    “他准备出国手续呢,来不了。”

    明丽的爸爸穿身中山装,进家后脱下来外套,里面穿一件白衬衣,吃个饭还正襟危坐,这跟开会有啥不一样,明丽突然想笑他,这下吃呛了想吐,就赶紧去卫生间。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明丽妈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必须重视。

    她跑到卫生间里,小声问她:“明丽,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福祥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我们领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妻。”

    “你这孩子怎么主意这么大!谁让你们领证了?啥时候领证的?”

    “我以前想找人出主意时,找不到你们人,慢慢的,这不就自己变得有主意了。”

    一听到明丽翻旧账,她妈就不耐烦,立即打断她说:“哎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不是怀孕了?”她这次倒是十分关切,她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意味什么,明丽单纯的还像个孩子,她哪里当得了妈妈。

    明丽上半身一下停顿在洗脸盆上,她打开水管,想要冲走自己的疑惑,但似乎真的例假过了半个月没来,她抬起头来看向妈妈,也有些慌张。

    “老明,快给福祥打电话,让他过来,商量大事。”

    明丽看到一向沉着冷静的父母,面对自己人生大事时的慌张,她一下有了自己当女儿的感觉,原来当父母的孩子,是这种幸福,她甚至有些兴奋,真要是怀孕了,她还得感谢这个小生命,让她有了家人,有了家的感觉。

    这边福祥冷不丁的接到老泰山电话,不知是福是祸心中七上八下,紧张的程度不亚于第一次见明丽父母的时候,他火速赶往明丽的家。

    “来得急,也没有来得及买东西。”他见过几次家长,但是该有的礼数,他还是不敢马虎。

    “一家人,买什么东西,快过来,吃饭。”明丽爸爸看起来平易近人,并不像明丽说的那么吓人。

    “你跟明丽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妈妈一脸质问的表情。

    福祥再次把筷子放下,恭敬地回答:“我以为明丽说了,你们知道。”

    岳父母面无表情,沉默下来,明丽当即说:“我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怪福祥干什么?你们不是有事要说吗?说呀。”

    其实,明丽爸妈因为从小没有照看孩子,心里总是认为亏欠她,当然也总是认为明丽跟他们不亲,有些事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懒得管,放过孩子也是放过自己,这方面夫妻俩倒是意见一致。但今天不行,结婚是人生大事,怎能草草了事。他们打算跟两人好好谈谈。

    “福祥,你就打算扯个证完事儿吗?明丽一辈子就这一回。”她妈妈问道,当妈就是当妈的,她比父亲更懂女人的想法。

    而明丽爸爸像在听取下属汇报工作,他习惯于首先听取意见权衡各方面利弊,然后再开口说话,此时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也许就是他这样的世故老练吸引了她妈妈,才有了明丽的出生。

    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她的这一家人风格迥异,于是她常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她既不像妈妈那般干脆利索行事果断,也不像爸爸这般沉着冷静镇定自若,她没心没肺纯真无邪,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记得有这么一说,女孩子找男朋友,常常以父亲为标准。而福祥今天坐在这里,好像是验证了这条规则的对错。没错,福祥外形儒雅看起来随和,常常事无巨细思虑周全,说话办事儿成熟稳重,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样比起来他跟明丽爸爸年轻时有一比的。

    “爸妈,明丽曾经说过,上大学时你们想让她出国,但她从小就不在你们身边,总是觉得无助特别害怕孤单,她选择留在江州留在你们身边。现在他有了我,我会永远爱她,我会趁着婚假带她出国去走走去看看。我们将在最有名的爱情教堂举办西式婚礼,许下我们彼此的承诺。”

    明丽眼里含着泪,她第一次听到福祥的这些想法,她十分感动,他竟然记得她明丽的愿望和遗憾,还记了这么多年。

    “不行,她哪里都不能去,她怀孕了。”妈妈阻止到,这些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到明丽头上,她多想,多想去教堂。

    听到这个消息,福祥心中欣喜若狂无以言表,却又碍于岳父母的存在,只是拉住明丽的手,与她四目相对,他和她心意相通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切听爸妈的,只要对明丽好,只要明丽高兴,我能给她幸福就行。”福祥真是无可挑剔的无可替代的丈夫。

    “明丽身体不允许,福祥时间不允许,我们的身份不允许,结婚提倡新风尚,办个仪式,请来几个亲戚朋友见证一下就行。”明丽爸爸起身要走,饭没有好好吃,秘书却来催。

    “对,影响不好,那就把我们的老部下老熟人老交情请来见证一下吧,这些人都是看着明丽长大的。”她妈妈给明丽夹菜,第一次感觉明丽太瘦了。

    “不知不觉,明丽长大了,我都没怎么看过她,她就长大了,要结婚了。”她爸爸穿上中山装,表情一瞬间从温和到落寞再到威严,除了秘书大家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