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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己送上门的两百个楚楚

    林贤之掏了掏耳朵,刚才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过回过头去又没见到什么人,他还以为是自己莫名出现了一些幻听。

    然而紧接着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让他也不由怀疑起是不是真有什么人在念叨他来着。

    掰着指头认真回想了下,好像欠自家老爷子的那些债也都该跪完了啊,难道林墨那小子又悄悄在他头上挂了一笔?

    应该不至于,林贤之摇了摇头,他那个明人不做暗事的大哥他还是信的过的。

    一向在家里处于背锅位置的他又哪里能想的到,他那一个看似好意让林墨背上的大锅,已经将他这十几年背锅的仇都报了一大半。

    而他那个一向与他同一阵线的大哥,此时更是恨他恨的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就寻上这梅园春会来与他上演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

    “丫头,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的林贤之,终于还是忍不住向身边的楚楚开口想要确认下。

    “没有啊。”

    楚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声,现在的她别说是没什么声音了,真要有声音估计这看似满怀心事的丫头现在也听不到。

    “咋了?这幅没精打采的样子,难道少爷我刚才大发神威的样子你不开心?”

    林贤之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楚楚。

    小丫头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主,人固然是聪慧,就是单纯了点。

    不过作为他林贤之的小丫鬟,单纯点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他这个上辈子被誉为钢铁直男的单身狗,在那瞎揣摩人家小姑娘的心思。

    “少爷你骗人,去岁中秋大少爷根本就没做什么词,在被你灌醉后,老爷就安排曹大哥和萍姐姐两人一起把他抬回房休息去了。”

    楚楚看着林贤之认真的道。

    在她看来,大少爷如果没有作过这首词,那少爷硬把这首词冠在大少爷头上的做法是不对的,因为以他家大少爷的脾气,不仅不会为此而感到高兴,说不定还会生很大的气。

    她可不想看到自家少爷和大少爷因为这件事而吵架。

    “啊,那是我记错了,不是中秋的时候,可能是春节的时候吧。”

    林贤之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想要搪塞过去,他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记性会这么好,居然连去年中秋他与林墨没有单独相处过的事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诶,行了,少爷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至于大少爷那边你放心,回去以后我自然会和他说清楚,保证不会出问题。

    看到楚楚依然一脸怀疑的望着自己,林贤之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直接缴械投降。

    “那你回去后要记得去找大少爷,不然,就要把那项少龙的故事再多讲两章。”

    楚楚眼珠子转了转,有些狡黠的笑了笑。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林贤之开始有点后悔当初为啥闲着无聊要给楚楚说起那个有关穿越的故事,真管不住嘴的话,随便说些短篇故事也成啊,偏偏还选了那么个长篇巨制,搞的现在他只要一天没绞尽脑汁回想起个一章半章的回来,在这丫头的面前根本交不了差。

    诶,还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不好糊弄了,林贤之有些郁闷的暗叹了声。

    “哎,林兄,好巧啊。”

    就在林贤之为脑中那部记忆有些模糊的长篇巨制而感到有些头疼时,一道貌似有些惊喜的招呼声在他们两人的耳边响起。

    回头望去,一身看去极为不搭的短装装扮,在配上那条明显有些肥大的长裤,不是那个曾被魏天明称为猛士兄的陈敬德,还能是谁?

    “哟,是陈兄啊,好巧好巧。”

    林贤之十分配合的与对方一起上演了一出偶遇的戏码。

    虽然这小子有些嘴碎,但是性情相比其他士子而言倒还算是直率,不然魏天明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一身衣服都借给这个当时只剩内裤遮羞的小子。

    “嘿嘿,林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陈某原本还道林兄只是为人阴险了些而已,没曾想还能有如此惊人的文采,小弟我当真是佩服佩服啊。”

    陈敬德一脸谄媚的凑到林贤之的身边,十分自来熟的拿肘捅了捅林贤之怪笑道。

    “有话说话,不会说话就给本少爷闭嘴。”

    林贤之没好气的与陈敬德拉开了一段距离,这小子还真的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直接上来就把他当自家兄弟了。

    “呃,实不相瞒,之前在林兄手下吃瘪的那个陈庆春,正是在下的同族兄弟。”

    看到犹如把自己当成瘟疫般的林贤之,陈敬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只好直接开门见山道。

    “咋的,你想给他找回场子?”

    斜眼瞄了一下看似没有什么敌意的陈敬德,林贤之有些没搞懂这小子的来意。

    “那哪能呢?就我这水平,哪怕是给林兄提鞋都不配啊,更何况我与那陈庆春本就互相看不顺眼,怎么可能会去帮他找场子。”

    “不过这次来找林兄,确实也与那陈庆春有关,只不过并非替他找场子,而是希望林兄能够出手给在下帮个小忙。”

    原本看似有些不着调的陈敬德在提及需要林贤之帮忙时,脸色倒是肃穆了几分,显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原来陈敬德与陈庆春同属嘉州陈氏。

    而这嘉州陈氏原本只不过是当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

    只不过在数十年之前,有个叫陈商平的陈氏先祖彻底改变了他们这一族的命运,让他们从当地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一跃成为了嘉州现在屈指可数的几个世家大族之一。

    说起这个陈商平的经历也颇为传奇。

    原本他只是嘉州众多瓷器作坊中的一个普通学徒,但是在他当学徒的过程中,却意外给他发现了一种多彩瓷的烧制方法。

    这个发现对于当时颜色品类还相对单调的瓷器行业来说,无异于一种全新的革命,不仅让陈商平从此名声大燥,也让他们陈氏受益匪浅。

    而也正是凭借着这多彩瓷,他们陈氏只不过用了短短数十年的时间,就累积起了巨大的财富,完成了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到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的转变。

    但是如此蛮横的发展也让陈氏当前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底蕴严重不足,家中的士族阶层极少,根本没有足够的底气去支配如此庞大的一笔家业。

    说白了就是一个超级暴发户,一旦他们的财富膨胀到一个惹人眼红的极限,那么在没有士族阶层这种精英支撑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在某天突然倒塌,轻则散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

    是以,嘉州陈氏一直都十分重视家中对于士族阶层的培养,有时候为了让一些有才学的后辈子侄能够成功出位,甚至出现过多次废长立幼这种有悖伦常的继承方法。

    因此在这嘉州陈氏,哪怕是一个天生愚钝之人,家中都会想办法广散钱财让其身背一个士子的身份,只为在家族当中能够多一些话语权。

    这也导致陈氏在其余士族的眼中十分碍眼,很多真正的士族在提起嘉州陈氏时,更是有种羞于与之同伍的念头。

    此次担任评审的赵老之所以不愿意承认与陈庆春间的师生名分,倒也不是因为陈庆春的才学真的不足,而是怕自己在与这陈氏扯上关系后,连带着要一起忍受其余士族的白眼。

    目前陈氏的主要生意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本家的大房与二房身上,全国十七条主要线路,大房就占据了其中的五条,二房则是四条,可以说单单这两房就已经瓜分了诺大一个陈氏的大半生意。

    从陈敬德的爷爷辈开始,他们这一脉就一直掌握着陈氏其中的一条生意线路。

    如果做的好的话,这种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如果自己不主动交出去,一般也不会有人轻易去动。

    可惜的是,他那个爹不太争气,这条线路自从传到他爹手上后,受益那就日渐下降,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惹起了其他陈氏族人的不满,认为他们这一脉应该把线路交出来让给其他族人去经营。

    对于靠着这条线路吃饭的陈敬德一家来说,那当然是不肯,只不过面对其他陈氏,特别是颇有野心的二房越来越频繁的施压下,他们一家也逐渐顶不住这种庞大的压力,只好答应在下月的陈氏族会之时与二房来场文斗以赌这一条线路的运营权。

    一旦他们赢了不但能够继续保有原来那条线路,而且二房还会让出半条线路出来交给他们经营,要是输了那自然是万事皆休,可以说至此就要被彻底清出陈氏的权利核心。

    这陈敬德自己明明就是个半吊子也要混进这梅园春会,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这届春会上找到一个拥有真材实料的士子,好给自家日后那场生死攸关的文斗找一个强力外援。

    而在看到陈氏二房那个大放异彩的陈庆春在之前被林贤之疯狂蹂躏后,林贤之的那个风头正盛的兄长自然成为了他此行的第一目标。

    “你意思是要让我大哥去给你撑场面?”

    林贤之看着陈敬德那长吁短叹的样子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

    这嘉州陈氏还真的是有够奇葩了,自家人争夺产业居然会以这种文斗的方式来进行,关键是还能请外援,想想都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明面上只是说请你大哥来观礼,但是这种事情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敢说破罢了,毕竟真要论文才,我们整个陈氏就算挤也挤不出来几个。”

    陈敬德长叹了一声。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此举有些过于儿戏和荒谬,只不过陈氏这些年的产业膨胀的实在太过厉害,所有那些与陈氏沾亲带故的子侄辈大部分都被分配出去打理各地生意去了,因此陈氏本宗极少有人会在文才上有什么真正的造诣,大部分也就是披了个士子的外衣装装蒜而已。

    在陈氏目前这种浑身都是铜臭气的风评下,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真正有才名的士子愿意冒着败坏名声的风险来给他们出力。

    因此只要他们真能请的到那些名声显赫的士人来做客卿,那也就相当于在给陈氏添光,算是他们这些人在给家族做贡献了。

    至于啥儿戏不儿戏的,他们陈氏的老祖宗还真就没把那一条两条线路的利润放在眼里,真要到了那种家破人亡的地步,就算他们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能不能问下你们那条线一年的利润大概有多少?”

    林贤之沉吟了一会后,开口问道。

    如果利益足够大的话,他倒并不介意到嘉州陈氏去逛上一逛,毕竟其他士子最在意的名声在他看来那就啥玩意也不是,要是名声真能换钱来花的话,有多少他就能换多少。

    “我们走的是辰州到剑南的川州线,虽然目前经营的情况不太妙,但是一年下来的分红大概也能有个这个数。”

    陈敬德想了想后,朝着林贤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两万两?”

    想想他家老爷子那一年二百余两的俸禄就能将他们一家人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一年两万两的利润想来就已经足够可观了,毕竟只是他们陈氏其中一条经营不太好的路线而已。

    “想什么呢?当然是二十万啊,两万的利润我们喝西北风去啊,光是平日里那些有的没的打点都几经远远不只这个数了。”

    陈敬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这小子之前那鬼精鬼精的,现在咋算个数都不会。

    “二,二十万?意思只要能帮你们保住那条线,你刚才说能给我半成的分红?那是多少?”

    有些口干舌燥的林贤之悄悄咽了口唾沫,一条线就二十万的利润啊,而且还是生意较差的那条,那其它十六条加起来的话,光光这些经营线路岂不是一年就能给他们陈氏提供数百万的利润。

    这嘉州陈氏还真的是狗大户中的狗大户啊。

    “一万啊,还能是多少?”

    陈敬德有些怀疑的看着林贤之,感情这小子真的不会算数啊。

    “我知道了,呃,我需要回去和我大哥商量下再给你答复。”

    在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林贤之随手就打发了这个看着就让他感到有些眼红的狗大户。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被那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所占据,一万两啊,像楚楚这样的丫头他一次就能买两百个,而且还是一年两百个,两年就是四百个,三年……

    走在路上的林贤之,一想到他之前需要将好多年积攒下来的零花钱才能买下来的楚楚,现在只要出趟差就能一次买下两百个,脸上满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傻笑。

    完全不知道在别人的眼中看来,此时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脑子发育不全的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