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行动告败
坐在柜台后，伊丽莎望着金刚刚坐过的地方出神。她的确是释怀了，但事情刚刚过去，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现在，她渐渐地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就对他有好感。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在想金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吸引她。是成熟？不是。酒店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几个缺乏成熟？是长相？她没有那么肤浅。
那是什么让自己的目光总在他身上呢？就在刚才，就在金刚才离开的时候，伊丽莎看着他的背影，立刻明白了：她爱的是金身上的负担，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负担，吸引着这个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的少女。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却羡慕路边野百合的生活。这，就是她爱情的本质。
现在他离开了，带着他的秘密离开了；而她的秘密，他同样也不得而知，比如，他吃的饭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伊丽莎闭上了眼睛：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太多的关联，自始至终，你都知道你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们只是在这个忙碌的世界里擦肩而过，然后各自踏上自己的旅程。
不知不觉间，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下来，她擦干眼泪，重新换上一副酒店工作人员该有的样子。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入住吗？”她问候面前的客人。
“你看我像要入住吗？”陆离阴沉地说。
伊丽莎继续保持微笑。在酒店里工作，总能遇上各种各样的人，面前的这种麻烦人伊丽莎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那您需要什么帮助呢，先生？”她友善地问。
陆离拿出一张人的画像，放在伊丽莎面前。“这个人来过吗？”他问。
“没来过！”伊丽莎马上说道。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她急忙否定，话音里带着一股心虚。
陆离什么都没说，他把一个裹着黑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现在，你要确认一下你刚才的回答，小姐。”他把黑布掀开，黑刀葛雷姆斯映入伊丽莎的眼睛。
伊丽莎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她又怕又慌张。“先生……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来过。”她的声音在颤抖。
陆离低下头，伸出手指弹在剑格上，露出剑身，刀刃泛着凄冷的幽光。他抬头问道：“你知道它杀死过多少人吗？小姐。”他语气平淡，像与友人闲聊一样。
伊丽莎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也不知道啊，”陆离感叹道，“你知道吗？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数一下，回想那些人的长相，默念他们的名字，但后来就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看向伊丽莎。
伊丽莎只是颤抖，她根本不知道这人在什么。杀人？他真的杀过很多人吗？不！不可能！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真的杀过人？她听到这个恶魔又说话了：
“因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陆离解释道，“但什么是命运呢？我觉得命运是一种基于当下的事实所作出的选择，简单来说，你所选择的就是你的命运。所以小姐，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好好地考虑，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那你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了，请选择吧，小姐，而我会对你的选择做出选择，那则是属于我的命运。我们都主动选择自己的命运，你不必责怪我，我也不会怜悯你。”
伊丽莎怔怔地看着他。选择？我要做出什么选择？他到底在说什么？如果我没有选对会怎么样？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柜台上的黑刀……然后，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她的原始本能帮她做出了选择：
“见过。”
陆离满意地收起刀，用黑布重新包好。“你成功地活下来了，恭喜你，小姐。”他看着伊丽莎说，“如果你刚才继续摇头，我会用一秒钟的时间取下你的头颅。说吧，他在哪个房间？”
似乎是意识到危险解除，伊丽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了。她低着头，惊恐地说：“半个小时前，他从这里离开了。”
“你说他走了？”
伊丽莎僵硬地点头。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事。”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离看着伊丽莎，觉得她不敢撒谎，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马上动身去找。
陆离抓起刀冲出酒店。
只是站在寒冷的夜间街道上，他感到茫然。酒店里的女人说神秘人离开已有半个小时，那现在又该往何处去找他？
可是无论如何，都得硬着头皮找。
他沿着街道一路奔跑，偶尔停下来确认，发现不是神秘人又继续向前跑。街道上行人很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女人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孩子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年迈的夫妻挨在一起闲适地漫步。路两旁灯光闪烁，人们在商店里挑选自己喜爱的商品，只有他一人行色匆匆，在稀稀落落的人流中寻找与神秘人相似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城外了。
∞
而另一边，帝简正慢悠悠地沿着国王大街走，走着走着，他就看见旅馆了。
进去后，帝简走到柜台前随便一张凳子坐下，然后一边看着酒橱里的各类酒品，一边等鱼上钩。不久，鱼就来了。
这是一个娇媚动人的女人，踏着慵懒的步伐，她一边走，手指一边在桌上轻轻地滑。她来到了帝简面前，她开口道：
“客人，你想喝酒……还是住宿？”女人的声音娇媚欲滴。
帝简上下打量着她。女人大概30岁的样子，脸上涂着厚厚的妆，下巴有一颗痣，身上穿着一件狐裘外套，前襟敞开，一对饱满的胸部在黑色羊毛衫上微微隆起。
“两杯葡萄酒。”帝简说。
“好的。”女人说。
她又娇媚地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指在帝简手背上划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葡萄酒，另一只手捏着两只杯子。
女人斟酒。
男人品尝。
只是，期间两人不知交换过多少次眼神。
帝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拿出画像放到女人面前，问道：“这个人见过吗？”
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画仔细端详起来。“没有印象诶。”她说。
“没关系。”帝简说。
“他是谁啊？长得还挺俊。”女人问。
“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帝简故作悲痛。
女人捂着嘴巴笑了。“客人，你连撒谎都不会，这明明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嘛。”
呃……远赴他乡寻找胞兄的剧本是帝简突然间想到的，他入戏太深，一时竟忘记两人在长相上的差距了。他尴尬地笑笑。女人也笑。
可这时，帝简看到女人的笑容凝固了。从帝简的角度来看，她似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什么。
“喂，怎么有乌鸦进来了？那是乌鸦吗？它怎么会进来？”
帝简听到她说。下一秒，流鸦就落帝简肩膀上了。它嘎嘎地叫起来。
多好的氛围，全被它毁了。
帝简微微一笑，说：“它是我的乌鸦，两个月前在森林里捡回来的，那之后，它就一直黏着我。”他不慌不忙地解释。然后，他掏出一个卡片，递给女人：“美丽的女主人，如果你有这个人的线索，就请往这个地址寄上一封信，我会好好酬谢你的，再见。”说完，帝简带着流鸦离开了。
走出旅馆之后，帝简打开流鸦送来的信，只见上面写着：
“速回旅馆集合。”
∞
帝简回到旅馆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他开口问道。
“那个神秘人住的旅馆……”白兰说，“阿离找到了。只不过他到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
“这是巧合吗？”
“谁知道呢？”绿蒂说，“只是现在我们也没必要白费力气了。通知阿方索吧，看看他能不能找到神秘人现在的位置。”
“安娜，你放出一只流鸦去通知阿方索。”白兰说。
现在，她渐渐地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就对他有好感。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在想金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吸引她。是成熟？不是。酒店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几个缺乏成熟？是长相？她没有那么肤浅。
那是什么让自己的目光总在他身上呢？就在刚才，就在金刚才离开的时候，伊丽莎看着他的背影，立刻明白了：她爱的是金身上的负担，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负担，吸引着这个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的少女。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却羡慕路边野百合的生活。这，就是她爱情的本质。
现在他离开了，带着他的秘密离开了；而她的秘密，他同样也不得而知，比如，他吃的饭菜，都是她亲手做的。
伊丽莎闭上了眼睛：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太多的关联，自始至终，你都知道你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你们只是在这个忙碌的世界里擦肩而过，然后各自踏上自己的旅程。
不知不觉间，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下来，她擦干眼泪，重新换上一副酒店工作人员该有的样子。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入住吗？”她问候面前的客人。
“你看我像要入住吗？”陆离阴沉地说。
伊丽莎继续保持微笑。在酒店里工作，总能遇上各种各样的人，面前的这种麻烦人伊丽莎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那您需要什么帮助呢，先生？”她友善地问。
陆离拿出一张人的画像，放在伊丽莎面前。“这个人来过吗？”他问。
“没来过！”伊丽莎马上说道。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她急忙否定，话音里带着一股心虚。
陆离什么都没说，他把一个裹着黑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现在，你要确认一下你刚才的回答，小姐。”他把黑布掀开，黑刀葛雷姆斯映入伊丽莎的眼睛。
伊丽莎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她又怕又慌张。“先生……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来过。”她的声音在颤抖。
陆离低下头，伸出手指弹在剑格上，露出剑身，刀刃泛着凄冷的幽光。他抬头问道：“你知道它杀死过多少人吗？小姐。”他语气平淡，像与友人闲聊一样。
伊丽莎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也不知道啊，”陆离感叹道，“你知道吗？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数一下，回想那些人的长相，默念他们的名字，但后来就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看向伊丽莎。
伊丽莎只是颤抖，她根本不知道这人在什么。杀人？他真的杀过很多人吗？不！不可能！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真的杀过人？她听到这个恶魔又说话了：
“因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陆离解释道，“但什么是命运呢？我觉得命运是一种基于当下的事实所作出的选择，简单来说，你所选择的就是你的命运。所以小姐，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好好地考虑，该做出怎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那你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了，请选择吧，小姐，而我会对你的选择做出选择，那则是属于我的命运。我们都主动选择自己的命运，你不必责怪我，我也不会怜悯你。”
伊丽莎怔怔地看着他。选择？我要做出什么选择？他到底在说什么？如果我没有选对会怎么样？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柜台上的黑刀……然后，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她的原始本能帮她做出了选择：
“见过。”
陆离满意地收起刀，用黑布重新包好。“你成功地活下来了，恭喜你，小姐。”他看着伊丽莎说，“如果你刚才继续摇头，我会用一秒钟的时间取下你的头颅。说吧，他在哪个房间？”
似乎是意识到危险解除，伊丽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了。她低着头，惊恐地说：“半个小时前，他从这里离开了。”
“你说他走了？”
伊丽莎僵硬地点头。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事。”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离看着伊丽莎，觉得她不敢撒谎，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马上动身去找。
陆离抓起刀冲出酒店。
只是站在寒冷的夜间街道上，他感到茫然。酒店里的女人说神秘人离开已有半个小时，那现在又该往何处去找他？
可是无论如何，都得硬着头皮找。
他沿着街道一路奔跑，偶尔停下来确认，发现不是神秘人又继续向前跑。街道上行人很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女人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孩子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年迈的夫妻挨在一起闲适地漫步。路两旁灯光闪烁，人们在商店里挑选自己喜爱的商品，只有他一人行色匆匆，在稀稀落落的人流中寻找与神秘人相似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城外了。
∞
而另一边，帝简正慢悠悠地沿着国王大街走，走着走着，他就看见旅馆了。
进去后，帝简走到柜台前随便一张凳子坐下，然后一边看着酒橱里的各类酒品，一边等鱼上钩。不久，鱼就来了。
这是一个娇媚动人的女人，踏着慵懒的步伐，她一边走，手指一边在桌上轻轻地滑。她来到了帝简面前，她开口道：
“客人，你想喝酒……还是住宿？”女人的声音娇媚欲滴。
帝简上下打量着她。女人大概30岁的样子，脸上涂着厚厚的妆，下巴有一颗痣，身上穿着一件狐裘外套，前襟敞开，一对饱满的胸部在黑色羊毛衫上微微隆起。
“两杯葡萄酒。”帝简说。
“好的。”女人说。
她又娇媚地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指在帝简手背上划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葡萄酒，另一只手捏着两只杯子。
女人斟酒。
男人品尝。
只是，期间两人不知交换过多少次眼神。
帝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拿出画像放到女人面前，问道：“这个人见过吗？”
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画仔细端详起来。“没有印象诶。”她说。
“没关系。”帝简说。
“他是谁啊？长得还挺俊。”女人问。
“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帝简故作悲痛。
女人捂着嘴巴笑了。“客人，你连撒谎都不会，这明明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嘛。”
呃……远赴他乡寻找胞兄的剧本是帝简突然间想到的，他入戏太深，一时竟忘记两人在长相上的差距了。他尴尬地笑笑。女人也笑。
可这时，帝简看到女人的笑容凝固了。从帝简的角度来看，她似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什么。
“喂，怎么有乌鸦进来了？那是乌鸦吗？它怎么会进来？”
帝简听到她说。下一秒，流鸦就落帝简肩膀上了。它嘎嘎地叫起来。
多好的氛围，全被它毁了。
帝简微微一笑，说：“它是我的乌鸦，两个月前在森林里捡回来的，那之后，它就一直黏着我。”他不慌不忙地解释。然后，他掏出一个卡片，递给女人：“美丽的女主人，如果你有这个人的线索，就请往这个地址寄上一封信，我会好好酬谢你的，再见。”说完，帝简带着流鸦离开了。
走出旅馆之后，帝简打开流鸦送来的信，只见上面写着：
“速回旅馆集合。”
∞
帝简回到旅馆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他开口问道。
“那个神秘人住的旅馆……”白兰说，“阿离找到了。只不过他到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
“这是巧合吗？”
“谁知道呢？”绿蒂说，“只是现在我们也没必要白费力气了。通知阿方索吧，看看他能不能找到神秘人现在的位置。”
“安娜，你放出一只流鸦去通知阿方索。”白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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