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于泽的选择

    这个世上，有人不想成神，有人却非常向往，有的神向往成为人，有的神注定只能作为神孤独的活着。每一个都是选择，但也有的是不得不这样选择。于泽是林凡的同窗，早些年汉云国的一个村子发生了瘟疫，这个瘟疫刚开始大家都不太重视，从村子里面跑出来的人就想进城找大夫治病，他们几个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于泽父亲的药铺，他好心过去将他们扶起，然后于夫人给他们一杯茶，让他们说坐下缓缓的说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来于大夫的老家在这个村庄里面，他这一生都在致力于治病救人，可是在这个小村庄里面的人就这么多，所以他就去了城里发展，他独创的治法让许多人都慕名前来治病。这几个青年是家里的亲戚，他们过来是向他求助的，于大夫听着他们的描述，染上瘟疫的人先是剧烈的咳嗽，然后慢慢的咳出血，最后就在许多人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一具干尸，这个过程残忍又血腥。林大夫惊了一下，然后就说：“你们知道它是怎么传染的么？”众人纷纷说不知，于大夫有预感，这一次有大事要来了，他就说各位等我一下，然后去后院找到夫人，和她说要出大事了，叫她带上孩子快点走，于夫人不肯走，想要留下了陪于大夫，于大夫好说歹说没办法。然后叫上自己的一个学徒，给他去往于夫人娘家的路的地图和盘缠还有一本自己编撰的《疾病药典》，在今天日落之前赶紧出城，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可能，整个城里的人都要丧命。他抱着当时只有四岁的于泽就按着师傅给的地图走了。之后发生的事他们谁都不知道，于泽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哭的撕心裂肺，小学徒好不容易把他送到这个小镇找到了于泽的舅舅，告诉他事情的起因经过，就说自己也要回去找师父，然后就毅然决然的走了。于泽就这样在这里被舅舅养大，其实舅舅年纪也就比他大十一岁，而且听说他之前失忆过，但是不记得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被送过来的时候舅舅也不过十五，现在他十六了，舅舅也二十七了，也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对于泽也一直很好，舅母也一样，舅舅看起来是一种特别有担当的男孩子，模样也是特别的俊美，虽然二十七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显老。上一次舅舅告诉他林凡身上的秘密的时候，他一直都谨记在心。他想要成为神，那就有了一切世间所不可逆转的力量，他也想要守护眼前的一切，可是小时候的离别让他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他以为只要成为神就可以掌控一切，随意操纵生死。

    于泽在学堂很多时候都会跟在林凡后面观察他的言行，发现他和一般孩子都一样啊。唯一不一样的是上次他看见林凡一个人自己走进林子里面一个人嘟嘟囔囔的说话，后来还是他告诉化龙先生林凡在哪里的。有时候看着父亲遗留下来《疾病药典》发呆，里面讲到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就是集气，首先要清楚自身的脉络，然后疏通脉络，打坐集气，他设想这样是不是可以达到修炼的目的。于是他减少了对林凡的观察，开始自己修炼，每天学完之后就是一个人跑到林中修炼，等到舅母叫他回家吃饭才回去。舅舅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很想成神，他那双坚定的眼睛一直盯着舅舅说是的，他舅舅问他以后不会后悔？他回答是的，于是舅舅告诉他：“那好，你先把自身的身体根基打下来，后面事交给我吧。”他很诧异，舅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说出一些普通人难以置信的话，但是，他是相信舅舅的。到了十六岁，林凡也十五了，他也不再跟着他了，每天都在注重自己的修炼，身体有了根基，可是舅舅说，身体也是容器，他能容纳的灵气还是太少，就像一个刚成形的小碗，于是他决定出门修炼，小镇太过安逸，进步也慢。那是一个春风和煦的早上，他挎着一个行囊就告别了家乡，杨柳迎风而动，就像是在送别一位友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神的向往，也是对自己理想的追逐，或许今后会付出许多代价吧，但是值得，因为他不想作为一个凡人对身边逝去之物抱有那种无法挽回的无奈，也不想这样草草了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