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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交换人质

    晋军营寨内,卢浅被绑到军师营帐内,军士催促卢浅向军师跪下,卢浅不从苦笑道“今日卢某技不如人,致使做了俘虏,要杀便杀,何须多此一举。”军师摆了摆手示意军士退下,然后亲自走到卢浅旁边为卢浅松绑。解开后军师说道“卢将军并非技不如人,有时候天命如此,我们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卢浅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军师露出满脸疑惑的神情,军师注意到卢浅的眼神后问“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吗?”卢浅道“传言军师身形面容似孩童一般,今日仔细看来确比传言更胜一筹。”军师笑道“凡事如果只看表象难解其真理;就像卢将军虽然今日被俘,但确一脸的镇定,我猜将军内心肯定在想不久后我不得不把你放回去。”卢浅听后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军师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不过卢浅继续装作镇定的语气道“哦?军师为何如此猜想?”军师缓缓回到案后坐下“小玉在你手中吧。”卢浅笑道“军师果然睿智,你虽然设计抓了我,可是我似乎还没有输。”军师道“哦?现如今长水已在我手里,卢边关反而变得岌岌可危,你不担心?”卢浅走到军师案前拿起茶杯道“这茶似乎已经凉了。”军师大声向帐外叫道“给卢军上茶!”随即继续道“卢将军把希望还放在夹口和边关呢?”卢浅被军师这句话惊了一下,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时从帐外传来军士的声音“报!”

    军师看了看卢浅随即传进军报兵,兵士进帐便报“军师,参军在夹口设伏,果然不多时就有大量卢军来袭,卢军以为我们没有准备,长驱直入,参军等卢军大部进入夹口后令箭石齐发,卢军混乱之余伤亡不小,其余皆逃已降;而后参军趁胜攻下了夹口。”军师道“好!令参军驻守夹口等待军令。”卢浅此时再也抑制不住紧张的神情,缓缓放下茶杯。接着又有兵士来报道“军师,我军已由长水连夜绕到卢边关侧翼,形成包围之势。”卢浅此时已由紧张变得面如死灰。军师倒了一杯军士刚送来的热茶递到卢浅面前“将军,茶热了。”卢浅刚想抬起右手接茶,发觉手已变得乏力,随即左手也跟着抬起来双手接过茶杯慢慢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伊梦气愤的大步迈入军帐,刚进帐就走到军师案边拿着茶壶猛灌两口茶水,随即怒道“卢浅真是狡猾,既然让于安把小玉带走了,让我在卢军营寨内白找了半天。”卢浅听后立刻扭过头躲闪伊梦。军师道“主下没事就好,于安拿着小玉必将来换卢浅,所以小玉不会有事的。”随即军师看向卢浅“对吧,卢将军?”伊梦这下才明白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卢浅,于是伊梦迅速拔出剑对着卢浅“原来你就是卢浅,快吧小玉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卢浅并没有躲闪,只是将头微微靠后。军师站起身制止伊梦“主下,如果你现在杀了他,小玉在于安手上就危险了。”伊梦想了想慢慢放下了举剑的手臂。

    过了几日军师和伊梦返回到边关,刚到边关副指挥就派人来向军师传话三日后正午在城关下用小玉交换卢浅。军师收到消息后沉默不语,伊梦看着军师问“军师在忧虑什么?”军师道“如今卢边关已被我军合围,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但......”伊梦说道“但如果卢军以小玉要挟,不止要我们交出卢浅,还要让我们撤围,我们便会失去这一战机。”军师点点头“我想城主是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这样做的。”伊梦道“军师错了,我和我姐都会这样做,如果生命比土地城池还要重要,我们为何还要继续打仗,那么多将士牺牲不就是为了换来永久的和平,让延续的生命再也不受战乱之苦吗?”军师看着伊梦心里觉得很欣慰,但仍然在想如果你姐姐和你一样的想法这个世界里的生命都会得到善待。

    三日后的正午,乌云占据了阳光,地上的落叶正随风行走。伊梦押着卢浅在军师后面来到了晋、卢边关之间的战地。卢军则早已等候在那里,卢军前面站着于安和副指挥,他们的身后则是几辆蚁车。伊梦见卢军中并没有小玉的身影便怒道“于安,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小玉人呢?”这时副指挥首先站了出来道“军师,如今你们的人围在我们边关虎视眈眈,夹口又在你们手中,如果军师不把他们撤走即使你放了卢大人只怕我们回去了也是坐等灭亡啊。”军师笑道“将军还真是会做生意;来人!传我军令将围城的士兵和夹口的军士撤回边关。”军师说完后伊梦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小玉呢?”只见于安看了看身边的侍卫示意他们将小玉带来,侍卫走到蚁车边上把小玉慢慢扶了出来。伊梦见小玉昏昏欲睡的状态急忙道“你们对小玉做了什么?”于安道“放心,我们只是喂了她一点麻醉散。”随后副指挥看向军师道“军师,那我们开始交换吧。”军师转头示意伊梦,伊梦推了推卢浅往前走,于安见状也扶着小玉往前走来,双方交换人质后便速速返回了城中。

    伊梦扶着小玉反复叫她的名字,但小玉都毫无反应,军师让伊梦扶她去休息,自己让医官开几副药给她吃了睡一觉便好了。晚上军师亲自端着药来到小玉床边,他看着面前的小玉突然觉得很愧疚,自从小玉跟随自己以来每天都在危险和疲惫中度过。军师扶起小玉将药慢慢喂到她嘴里,然后再将她轻轻放下,军师将药碗放在一旁拉着小玉的手呆呆的看着她。小玉喝下药后好像开始有意识并开始做梦,嘴里则不停的叫着军师,军师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别怕,我在这。”这时小玉像是听到了军师的回应才安心的慢慢睡着。

    卢浅回到军营后于安立即跪在卢浅面前请罪,卢浅道“不是你的错,我随城主在战火中一路走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就像控制了一切。”副指挥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卢浅道“我军虽刚遭遇大败,但幸好重要关隘都回到了我们手中,如今我们也只能修身养息堤防晋军来犯。”于安看了看卢浅的神情然后犹豫了一会,卢浅发觉于安的举动后问“于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于安道“大人恕罪,这本来轮不到我等过问的。”卢浅此时脑中已然想到于安要问什么事“你是想问紫鸢怎么样了吧,那晚我军遭遇埋伏后,我们就失散了,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小玉不知沉睡了多少日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暖暖的照映在床上。小玉慢慢在光线下恢复了意识,此时脑中变得无比清晰,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孤独感。小玉觉得来到了一个陌生且没有任何认识的人的世界。她缓缓动了一下手这才觉得床边有什么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小玉歪过头才看到原来是军师握着自己的手爬在床边睡着了。这时小玉的孤独感完全被驱散,随之而来的是阳光的暖意。小玉移动了一下身体军师也在此刻醒了,看到小玉已经醒来后笑着对她说“你醒了。”小玉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后眼里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军师紧紧握住小玉的手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后来据小玉说那天把于安接回安平府后没过几天就发现了于安的异样,那晚于安特定给小玉送了一壶茶就出去了,没等多久于安再次返回而且带来了一个姑娘,小玉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个姑娘的容貌和自己一模一样,小玉刚想问于安是怎么回事,随后便感觉自己眼前变得模模糊糊的全是无力便倒在了地上,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就听到于安说时机终于到了,晋城军师都将落入卢大人的手中,小玉这才明白一切都是于安的诡计,但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了。

    晋边关牢狱中,紫鸢正蜷缩在牢房角落里,此时狱中的寒气和阴暗包围着她,让她感觉弱小恐惧和无力。突然狱门被打开,随后石阶上传来一声声的脚步,紫鸢仔细看时听到狱卒们叫军师的声音。她立刻明白晋军师来了,紫鸢急忙挪到稻草床处躺下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军师来到紫鸢牢房门口便停了下来。军师看了看牢房中的紫鸢便道“紫鸢,卢浅亲自挑选的左右手,领命跟随于安潜入晋城行刺于我,不料半途暴露行动功亏一篑。”狱中的紫鸢仍然不动声色躺在草上一动不动,军师见她不予理会便又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卢浅的情况吗?”这时紫鸢才坐起来“你把卢大人怎么样了?”军师冷笑道“像卢浅这种即聪明又要和我为敌的人,如果把他除了那卢城岂不是指日可待了。”紫鸢轻蔑的说“你以为凭你那点小伎俩就能拿住卢大人,妄想!”军师道“看不出来,卢浅在你心中无比高大,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吧,那晚我们不仅抓到了你,卢浅也被我捕获了。”

    说着军师便丢进去一块玉佩,紫鸢用质疑的眼神看去,仔细看清玉佩后她突然神情大变,随后捡起玉佩急忙问“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军师看着她没有说话,紫鸢这才意识到卢浅真的落入了晋军的手中,因为眼前的玉佩她也有一块。军师观察到她把手放到腰间时晋也出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便说“我猜测这个玉佩本来是一对,是卢浅的随身玉佩,对卢浅也意义非凡,他遇到你之后就把其中一块送给了你。”紫鸢看着玉佩道“不错,他说玉佩和我一样对他意义非凡。”军师道“可惜啊,可惜。”紫鸢看向军师露出恳求的眼神随后来到牢房门前朝军师跪了下去“求求你,别杀他。”军师没想到眼前倔强的姑娘竟然会为了一个卢浅性情有这么大的转变,于是问“你们是如何偷天换日潜入安平府的?”紫鸢道“如果你答应放卢大人一条生路,我就什么都说。”军师想了想道“那好吧。”

    于是紫鸢边回忆边说“卢大人遭遇大败后回去想了很久,后来他知道非你的对手,要想再次攻进晋城你变成了关键。所以卢大人就计划从你身边人下手,和你敢情深厚的小玉便成了第一人选,她很聪明,但善良却害了她。当她遇到遭遇和她相似的于安下定决心收留于安时我们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于安面前躺着装死的人便是擅长易容的我,于是我们顺利进入了安平府,后来于安从小玉口中知道了晋城的情况和军师你的习惯。然后于安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叫我易容成小玉后将小玉喂了麻醉散并软禁在了晋城金库。因为于安发觉你们的主下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因此金库是谁也想不到的藏人地点。后来浮城和益城突发变数,我在你殿门口偷听到你对参军下令抽调一半边关士兵援助益城,我将消息传给卢大人后,卢大人知道时机终于到了,于是命令我们想办法除掉你。但没料到你竟然先行一步赶往边关了。于安便派自己的人要我安排在随行的军队中半道趁你不备杀了你,但被一个神秘的高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后来伊梦把我们逼的越来越紧,我们只好先行离开晋城往边关赶,因为我们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假的小玉,所以卢大人要我们在长水杀了你。不曾想你却将计就计大败卢大人。军师道“杀手的脖子上为何有和于安一样的图案?”

    紫鸢顿时明白“原来真是于安族人特有的图案让你们给识破了。不错,刺客都是于安的族人,他们原本是卢城边的小部落世代靠狩猎为生,听说他们崇尚蝎子,所以每个出生的族人必须在脖颈后用神秘药水纹上蝎子,只有死了纹身才会消失。于安的部落后来也没有避免战争的侵害,大多数族人为了保护家园战死,于安和幸存的人则遇到了卢大人,卢大人救了他们和他们的家园,所以于安成为了卢大人身边的左右手。”军师点了点头,紫鸢道“那现在军师可以兑现诺言放过卢大人了吧。”军师道“卢大人这么聪明,何须我放。”紫鸢疑惑道“你是什么意思?”军师道“小玉不是还在你们手中吗,卢浅已经用小玉换回了他自己,只是可惜你这么在乎他,从他兵败被抓到他被解救一次也没提到过你。”紫鸢眼里慢慢回荡起泪珠,强忍着不让它们滑落道“只要他没事就好。”

    月余后小玉也恢复如初了,军师让小玉准备一下返回晋城,小玉则不想离开边关道“我在这里已经待习惯了,请求军师将我留在这帮你吧。”其实小玉心里真正舍不得的是眼前的军师。军师道“边关的军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相反晋城更需要你,上思谋已经多次来信说道府上积累政事过多,需要你赶紧回去组织财政;再说我们的后勤补给都要靠你回去操办啊。”小玉听后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点点头。随即军师看向伊梦道“主下也一起回去吧,此地凶险,你不能留在这了。”伊梦道“我现在回去晋城也没什么做的,不如在这里跟着军师学习御敌。你别拿姐姐压我啊,我来的时候姐姐就让我来历练的。”军师听后也只好作罢。

    小玉走后伊梦问军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军师望着远去的小玉道“下一步我们只能等待城主那边的战况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