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失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
正是沉凡。
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另一座孤山上？
他为什么能够在画境中自由翱翔？
这一切还要从画堂上说起……
这些学生们说的都没错。
在画堂，沉凡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懒觉，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去向。
沉凡有个习惯，就是他不感兴趣的事，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若是听到他感兴趣的事了，他便会主动请教，虚心学习，比如：神游冥想、画境忘我等。
虽然这些精神层面的理论，与这十几年的梦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殊途同归，两者的本质是没有太大区别的，感悟的方式是相同的。
对于莫老讲的其他的内容，如画的来历，画的结构，画的意义，甚至还有关于颜色的传说等等等等，沉凡是通通不感兴趣，以至于课堂上，莫老每次提问的时候，他总有一种错觉，“这些无聊的话题，莫老真的有讲过？？”
沉凡当然是不知道了，因为他早就睡的神游九霄去了。
但是！
今日的沉凡与往日不同。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古画。
这幅古画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着非凡的意义。
沉凡曾听小七讲起过。
在他沉睡的时候，莫老曾祭出古画试图将他的灵魂唤醒，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适得其反，重创了沉凡的灵魂。
莫老本以为沉凡再也不会醒来了，但奇迹就这么没有意外的发生了。
这让莫老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沉凡的灵魂与这幅古画，必然有着某种的联系。
……
沉凡今天也是有点用力过猛。
天刚蒙蒙亮，他就来到了画堂。
但出乎意料的是，竟还有一人比他来的更早。
那就是三彩。
好家伙！
这还有更勤快的。
难不成他也要打这幅图的主意？
沉凡心里直犯嘀咕。
虽然与三彩的关系谈不上什么仇人，但平日里的交情也不是那么深，如果真是要与他争抢这幅古画，沉凡的心里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
画堂内不大。
但只有两个人，却也显得有些冷清。
沉凡趴在桌子上想了半天，最终他还是本着敌不动我动的心，率先开口道：“三彩兄来的这么早，肯定还没来得及没吃早饭吧，正好我这肚子也咕咕叫了，我去买点包子，咱哥俩边吃边聊。”
说完，沉凡正要起身，三彩立刻回绝道：“别了，沉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若是一会吃的太饱，恐怕会影响到感悟的状态。”
三彩继续道：“沉兄要抗不住的话，不放先去补充下体力，这次的感悟非同一般，不仅消耗精神力，对于体力的要求也是极高的，沉兄本就身子骨弱，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
三彩冷言冷语的关心，沉凡听的是浑身不舒服。
很明显，这些废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随即他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起了不真切的笑容：“嘿嘿，现在屋内就你我二人，也不怕别人听见，我就说句实话把，我觉得这个古画守护者呢，三彩兄不如让给我……”
沉凡有意的停顿了下，注意着三彩的神色。
三彩神色如常，并没有与之搭话。
沉凡仍不死心，继续道：“嘿嘿，我就开个玩笑，我觉得这个古画守护者嘛，我个人觉得啊，放眼整个画堂，也就你三彩兄最适合了，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还是对于画作的理解，都比我们这帮混吃混喝的强多了！”
“不如这样吧，我们联合，你看怎么样？”
沉凡又把话递了过去。
三彩缓缓睁开双眼，将目光落在沉凡的脸上，也就停留了三五秒钟的时间，随后又继续闭目冥想。
他看似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全都说了。
此刻，沉凡的心中是极度不爽，但也没有立刻翻脸，依旧像是个猴七似的闲聊着：“唉，你这个人真是无趣的很，你说这屋里就咱两人，有什么好怕的呢，虽然我跟莫老的关系好一些，但事你可别忘了，在你身后的……”
三彩顿时闻声色变，消瘦的身体也是随之一震。
沉凡只觉阵阵寒意袭来，瞬间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吓得他是冷汗直流，连忙捂住了嘴巴。
真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沉凡当然明白这说漏嘴的后果，好在是三彩并没有什么异举，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由于五里村的位置很偏僻，四面虽无环山，但周边的丛林茂盛参天，这也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来的晚一些。
画堂内安静异常，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沉凡有些怄火，他本想先到画堂找到莫老，从而抢占先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碰到三彩这个家伙，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晦气，倒不如在多睡一会儿了，好养足精神。
“啊……唔……”
接二连三的哈欠，让沉凡有些招架不住，困意逐渐涌上头来，要不睡一会儿？嗯，反正时间还早，那就睡一会吧。”他自言自语道。
其实在沉凡苏醒以来，有落下一个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他总是昏昏沉沉的，而且嗜睡好梦，精神混乱也是成为了常态，这也可能是体内的那个标记在作怪。
时而昏昏欲睡，时而精神错乱，这是在他苏醒以后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不过……
他这一睡不要紧，当他再次醒来时，只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猛地抬头一看，此刻，站在台上的莫老正笑眯眯的注视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的沉凡是心中直发毛，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学生们，个个身形挺的笔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中的画卷，其神早已沉浸其中。
“臭小子，睡的可舒服啊？”
“嘿嘿嘿，还好，还好！若是再睡上一会儿，精神气儿就更足了。”
“既然是睡好了，那还不快进入画境！”老者顿时笑脸全无，轻喝道：“给我认真点，错过这次机会，就算你做梦，也梦不到第二次了，听见没有！！”
“是是是！我认真还不行么。”
沉凡不敢放肆，他很清楚莫老的性格，即使与其关系再好，若是得不到真正的认可，也休想能得到古画。
他集中精神看向古画，瞳孔中倒映出画中的场景。
海天颠覆，画中扭曲，将整幅画拧成了漩涡，就连云雾与气浪也均化为细线，它们相互交织错杂，红蓝编织的色彩，也变的杂乱无章。
这……
这好像一只大眼睛啊！！
沉凡皱眉，继续凝神注视。
过了片刻，除了脑中晕眩，眼睛酸涩，并没有融入画境之中。
打开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心要静，气要沉，忘眼用心，以心感悟，方可沉浸其中。”
莫老的话缓缓浮于心田。
沉凡合上了双眼，眼观心，心入画境。
此时，莫老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沉凡成功探入画境。
滔天海浪，狂风似刃，巨大的海天旋涡，浮现在沉凡的眼前，自身处于其中，感受到那磅礴之气更胜，其威压如十万大山一般，仅是片刻功夫，沉凡便已喘不过气来。
画中的景色变换之快，无法用肉眼去捕捉。
转眼间，天空中一抹殷红划过，似黄昏晚霞，美不胜收。
湛蓝清澈的海面，浪花轻抚着海床，一片祥和。
实际上，沉凡不是第一次进入画境。
自从他醒来以后，莫老便发现了他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沉凡由于沉睡多年，精神力也一直处于充沛、饱满的状态，如今苏醒以后，精神得到了释放，识海也是要比常人的更宽更广，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轻松地驾驭灵魂，遨游在画境之中。
莫老也是因为这一点，将他列入古画守护者的候选人。
并在私下里教授他课上没有讲过的知识。
沉凡虽然不好学，但面对莫老的苦心教导，他也是选择了默默的接受。
但苏醒后的后遗症，却如病魔缠身一般，让他嗜睡多梦，但由于精神力强盛，更让他的灵魂深陷入梦境而无法自拔。
这让莫老很无奈，甚至几次想要放弃他，而今日的参悟大会，也正是留给沉凡最后的机会。
沉凡遨游在画境之中，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今日的画作真是别有洞天！
咦？
不对啊！
这幅画不应该是扭曲的么，但今日怎么……
正在他思索之际，心神很快就捕捉到了端倪。
在天的尽头，海的边际，画中扭曲的漩涡似乎并未消失。
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随即心神一动，身体穿过云层，将自身超脱于画境之外。
他俯视着画中全景，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
海与天并没复原，扭曲的空间也并没有消失。
只是身处于画，而融于画，自己也就成了画中的一部分。
沉凡细思极恐。
这画中可容大千世界，世间万物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真是无法想象，创造这幅画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沉凡继续观察。
只见，海与天交织的旋涡渐渐浮现出来，湛蓝的色彩勾勒出轮廓，形似海渊中的巨眼，殷红色化其为瞳，云雾与气浪像是这眸中的涟漪，流淌的线条如水中游鱼。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进入画境俯看这漩涡，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海渊巨眼，虽然形似漩涡，但不可否认，这个漩涡应该就是湛蓝与殷红结合的产物，被蓝色火焰包裹的赤瞳。
沉凡俯视海渊，海渊中的蓝焰赤瞳也在凝视着他。
“杀！杀！放我出去！！！”
突然，沉凡的耳边响起了怪异的声音。
声音来自海渊的深处，但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怒吼。
跨越空间的真实感。
让沉凡迷失自我。
虽然内心恐惧，但深渊中的魔力似乎不可抗拒，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心神。
此刻，他的眸中除了蓝焰赤瞳，再无其他。
甚至身体正在坠落向海渊深处，也并未察觉。
蓝焰赤瞳凝视着沉凡，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
沉凡再次回到画境本身。
海面突然浓雾四起，遮住了湛蓝的海面与殷红的晚霞。
他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眼中的色彩也被埋藏在浓雾之中。
沉凡逐渐恢复了清醒。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孤山之上。
四面八方皆是浓雾。
无数条硕大的铁链，穿梭在浓雾之中，通天悬挂，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吼——”
随着一声嘶吼，一道庞大的身影浮现在浓雾之中。
沉凡震惊。
难道这里就是蓝焰赤瞳的最深处？
是他在召唤我？
正是沉凡。
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另一座孤山上？
他为什么能够在画境中自由翱翔？
这一切还要从画堂上说起……
这些学生们说的都没错。
在画堂，沉凡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懒觉，也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去向。
沉凡有个习惯，就是他不感兴趣的事，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若是听到他感兴趣的事了，他便会主动请教，虚心学习，比如：神游冥想、画境忘我等。
虽然这些精神层面的理论，与这十几年的梦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殊途同归，两者的本质是没有太大区别的，感悟的方式是相同的。
对于莫老讲的其他的内容，如画的来历，画的结构，画的意义，甚至还有关于颜色的传说等等等等，沉凡是通通不感兴趣，以至于课堂上，莫老每次提问的时候，他总有一种错觉，“这些无聊的话题，莫老真的有讲过？？”
沉凡当然是不知道了，因为他早就睡的神游九霄去了。
但是！
今日的沉凡与往日不同。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古画。
这幅古画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着非凡的意义。
沉凡曾听小七讲起过。
在他沉睡的时候，莫老曾祭出古画试图将他的灵魂唤醒，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适得其反，重创了沉凡的灵魂。
莫老本以为沉凡再也不会醒来了，但奇迹就这么没有意外的发生了。
这让莫老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沉凡的灵魂与这幅古画，必然有着某种的联系。
……
沉凡今天也是有点用力过猛。
天刚蒙蒙亮，他就来到了画堂。
但出乎意料的是，竟还有一人比他来的更早。
那就是三彩。
好家伙！
这还有更勤快的。
难不成他也要打这幅图的主意？
沉凡心里直犯嘀咕。
虽然与三彩的关系谈不上什么仇人，但平日里的交情也不是那么深，如果真是要与他争抢这幅古画，沉凡的心里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
画堂内不大。
但只有两个人，却也显得有些冷清。
沉凡趴在桌子上想了半天，最终他还是本着敌不动我动的心，率先开口道：“三彩兄来的这么早，肯定还没来得及没吃早饭吧，正好我这肚子也咕咕叫了，我去买点包子，咱哥俩边吃边聊。”
说完，沉凡正要起身，三彩立刻回绝道：“别了，沉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若是一会吃的太饱，恐怕会影响到感悟的状态。”
三彩继续道：“沉兄要抗不住的话，不放先去补充下体力，这次的感悟非同一般，不仅消耗精神力，对于体力的要求也是极高的，沉兄本就身子骨弱，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
三彩冷言冷语的关心，沉凡听的是浑身不舒服。
很明显，这些废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随即他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起了不真切的笑容：“嘿嘿，现在屋内就你我二人，也不怕别人听见，我就说句实话把，我觉得这个古画守护者呢，三彩兄不如让给我……”
沉凡有意的停顿了下，注意着三彩的神色。
三彩神色如常，并没有与之搭话。
沉凡仍不死心，继续道：“嘿嘿，我就开个玩笑，我觉得这个古画守护者嘛，我个人觉得啊，放眼整个画堂，也就你三彩兄最适合了，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还是对于画作的理解，都比我们这帮混吃混喝的强多了！”
“不如这样吧，我们联合，你看怎么样？”
沉凡又把话递了过去。
三彩缓缓睁开双眼，将目光落在沉凡的脸上，也就停留了三五秒钟的时间，随后又继续闭目冥想。
他看似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全都说了。
此刻，沉凡的心中是极度不爽，但也没有立刻翻脸，依旧像是个猴七似的闲聊着：“唉，你这个人真是无趣的很，你说这屋里就咱两人，有什么好怕的呢，虽然我跟莫老的关系好一些，但事你可别忘了，在你身后的……”
三彩顿时闻声色变，消瘦的身体也是随之一震。
沉凡只觉阵阵寒意袭来，瞬间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吓得他是冷汗直流，连忙捂住了嘴巴。
真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沉凡当然明白这说漏嘴的后果，好在是三彩并没有什么异举，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由于五里村的位置很偏僻，四面虽无环山，但周边的丛林茂盛参天，这也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来的晚一些。
画堂内安静异常，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沉凡有些怄火，他本想先到画堂找到莫老，从而抢占先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碰到三彩这个家伙，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晦气，倒不如在多睡一会儿了，好养足精神。
“啊……唔……”
接二连三的哈欠，让沉凡有些招架不住，困意逐渐涌上头来，要不睡一会儿？嗯，反正时间还早，那就睡一会吧。”他自言自语道。
其实在沉凡苏醒以来，有落下一个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他总是昏昏沉沉的，而且嗜睡好梦，精神混乱也是成为了常态，这也可能是体内的那个标记在作怪。
时而昏昏欲睡，时而精神错乱，这是在他苏醒以后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不过……
他这一睡不要紧，当他再次醒来时，只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猛地抬头一看，此刻，站在台上的莫老正笑眯眯的注视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的沉凡是心中直发毛，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学生们，个个身形挺的笔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中的画卷，其神早已沉浸其中。
“臭小子，睡的可舒服啊？”
“嘿嘿嘿，还好，还好！若是再睡上一会儿，精神气儿就更足了。”
“既然是睡好了，那还不快进入画境！”老者顿时笑脸全无，轻喝道：“给我认真点，错过这次机会，就算你做梦，也梦不到第二次了，听见没有！！”
“是是是！我认真还不行么。”
沉凡不敢放肆，他很清楚莫老的性格，即使与其关系再好，若是得不到真正的认可，也休想能得到古画。
他集中精神看向古画，瞳孔中倒映出画中的场景。
海天颠覆，画中扭曲，将整幅画拧成了漩涡，就连云雾与气浪也均化为细线，它们相互交织错杂，红蓝编织的色彩，也变的杂乱无章。
这……
这好像一只大眼睛啊！！
沉凡皱眉，继续凝神注视。
过了片刻，除了脑中晕眩，眼睛酸涩，并没有融入画境之中。
打开的方式……好像不太对。
“心要静，气要沉，忘眼用心，以心感悟，方可沉浸其中。”
莫老的话缓缓浮于心田。
沉凡合上了双眼，眼观心，心入画境。
此时，莫老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沉凡成功探入画境。
滔天海浪，狂风似刃，巨大的海天旋涡，浮现在沉凡的眼前，自身处于其中，感受到那磅礴之气更胜，其威压如十万大山一般，仅是片刻功夫，沉凡便已喘不过气来。
画中的景色变换之快，无法用肉眼去捕捉。
转眼间，天空中一抹殷红划过，似黄昏晚霞，美不胜收。
湛蓝清澈的海面，浪花轻抚着海床，一片祥和。
实际上，沉凡不是第一次进入画境。
自从他醒来以后，莫老便发现了他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沉凡由于沉睡多年，精神力也一直处于充沛、饱满的状态，如今苏醒以后，精神得到了释放，识海也是要比常人的更宽更广，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轻松地驾驭灵魂，遨游在画境之中。
莫老也是因为这一点，将他列入古画守护者的候选人。
并在私下里教授他课上没有讲过的知识。
沉凡虽然不好学，但面对莫老的苦心教导，他也是选择了默默的接受。
但苏醒后的后遗症，却如病魔缠身一般，让他嗜睡多梦，但由于精神力强盛，更让他的灵魂深陷入梦境而无法自拔。
这让莫老很无奈，甚至几次想要放弃他，而今日的参悟大会，也正是留给沉凡最后的机会。
沉凡遨游在画境之中，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今日的画作真是别有洞天！
咦？
不对啊！
这幅画不应该是扭曲的么，但今日怎么……
正在他思索之际，心神很快就捕捉到了端倪。
在天的尽头，海的边际，画中扭曲的漩涡似乎并未消失。
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随即心神一动，身体穿过云层，将自身超脱于画境之外。
他俯视着画中全景，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
海与天并没复原，扭曲的空间也并没有消失。
只是身处于画，而融于画，自己也就成了画中的一部分。
沉凡细思极恐。
这画中可容大千世界，世间万物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真是无法想象，创造这幅画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
沉凡继续观察。
只见，海与天交织的旋涡渐渐浮现出来，湛蓝的色彩勾勒出轮廓，形似海渊中的巨眼，殷红色化其为瞳，云雾与气浪像是这眸中的涟漪，流淌的线条如水中游鱼。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进入画境俯看这漩涡，竟然是一只巨大的海渊巨眼，虽然形似漩涡，但不可否认，这个漩涡应该就是湛蓝与殷红结合的产物，被蓝色火焰包裹的赤瞳。
沉凡俯视海渊，海渊中的蓝焰赤瞳也在凝视着他。
“杀！杀！放我出去！！！”
突然，沉凡的耳边响起了怪异的声音。
声音来自海渊的深处，但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怒吼。
跨越空间的真实感。
让沉凡迷失自我。
虽然内心恐惧，但深渊中的魔力似乎不可抗拒，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心神。
此刻，他的眸中除了蓝焰赤瞳，再无其他。
甚至身体正在坠落向海渊深处，也并未察觉。
蓝焰赤瞳凝视着沉凡，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
沉凡再次回到画境本身。
海面突然浓雾四起，遮住了湛蓝的海面与殷红的晚霞。
他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眼中的色彩也被埋藏在浓雾之中。
沉凡逐渐恢复了清醒。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孤山之上。
四面八方皆是浓雾。
无数条硕大的铁链，穿梭在浓雾之中，通天悬挂，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吼——”
随着一声嘶吼，一道庞大的身影浮现在浓雾之中。
沉凡震惊。
难道这里就是蓝焰赤瞳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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