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赞歌
随着艾琳将铁盒抓住，扯下，黑烟陡然停止了流淌，旋即开始一片片地聚合蠕动，没有太多的声响，黑烟退去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没有垃圾堆，没有肮脏的污水，只剩下泛着暗红色的地面。
黑烟开始异变之时，艾琳也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看不见那阴沉暗黄的天空，看不见遥不可及的巨坑边缘，看不见那像是泰坦造物的巨型机械，看不见无处不在的无人机和机器人。
周围不知何时被朦胧的灰色薄雾所笼罩，视线所及尽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灰色雾气，以及在雾气笼罩下有些难以分辨的黑烟。
艾琳不知道废山坑真正的地面是什么样子的，因为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干净过了。但是她觉得不会是这种暗红色的样子。
她虽然没见识，但听老妪说过，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黑、棕色，暗红色虽然有，但绝不是辛科城会有的。
周围彻底寂静了下来。
尽管周围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异变，艾琳却没有慌张，亦或者说她没有慌张的精力。蓝色的虚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环绕着她的光点也失去踪影，她又变得平平无奇，除了没穿衣物。
冲向铁盒的最后一段距离让她遍体鳞伤，体力精力的消耗也比往常的劳作更加巨大。她握着铁盒静静地坐在暗红色的地面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心底的念头完成了，她也没有那种莫名的勇气和动力，她现在只想歇着。
就这样在暗沉的环境中安静了不知多久，艾琳迷迷糊糊地被一阵唱诗的声音给惊醒过来。
她抬起头，发现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有一团明亮的光团，朦朦胧胧，被灰色的薄雾所笼罩，让她看不真切。
周围的黑烟已经失去了踪影，手中的盒子也毫无异常地待在手心。
艾琳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蹒跚地向着光亮走去。
周围丝毫看不见废山坑该有的事物，除了灰色的薄雾，就是暗红色的充满裂纹的干涸地面，艾琳知道自己恐怕真的不在废山坑了，而是来到了某个诡异的地方。
这里安静极了，除了艾琳自己的脚步声，就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唱诗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一群人，有男有女，声音中充满了神圣感。
艾琳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唱诗班，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这里唱诗，但是那光团是这片地域唯一的异常，如果要离开这里，那只能从这里开始。
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是经历了之前的那些恐怖事件，她的神经已经坚韧了很多。
艾琳不想死，尽管活着很痛苦。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艾琳终于临近了那光芒所在，一路上压抑的环境一成不变，如果不是这光芒一直闪耀着，她根本坚持不住。
所幸，她走下来了，下南区的老鼠们吃苦都挺在行的。
走到近前，才能透过灰雾看清那光芒竟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教堂，它仿佛通体都是由黄金铸成一般，散发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可惜的是，这座教堂坍塌了，它上半部分整个消失了，断面坑坑洼洼，周围还散落着一些残渣废墟。
尽管如此凄惨，它的光芒还是如此夺目，那给人神圣感觉的唱诗声正从其中传出。
“……主行走于地上/也端坐在天上/您有无尽的力量/您是如此的善良……人们在歌唱/灾难为您所掌/感谢您赐给人们的苦难，感谢您赐给人们悲伤……”
断断续续的歌声，其中很多词语艾琳听不懂，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虔诚的心情。
辛科城设有教会，这是联邦的规定，但是教会信的并不是老妪所念叨的踟神，而是另一位名为“奕安”的神。
这些艾琳并不知道，因为教会不会在上城区之外的地方传教，没有钱是没有资格侍奉神的。
从未接触过信仰的艾琳此时却因为这唱诗生出了虔诚的心情，她握着铁盒，双手合拢，作祈祷状，缓步走进了教堂。
有近二十个人排成队列，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白底金边的圣职者装束，跪坐在地，双手合拢，对着高台上的塑像低着头祈祷，那充满神圣意味的唱诗正是从他们的嘴里传出。
他们动作统一，诗句统一，像是同一个人，近二十人发出的声音却让人感觉有成百上千的信徒，教堂内的充斥着光芒，笼罩在他们周围，把他们渲染得像是圣徒一般。
艾琳看到了高台上的“神”，那是一个不辨男女的“人”，双手张开呈拥抱状，仰着头，面部模糊难辨，他的身后还有一把散发着金光的十字剑，那剑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
看到圣象的那一刻，艾琳心中那一丝虔诚瞬间被放大，她忘记了躯体的痛苦，忘记了迷惘，她满心欢喜地跟着颂唱了起来。
“……感谢您把生命埋葬/感谢您把世界埋葬/感谢您让万物都到您的国上……”
她念唱着，边走到了队列的最后，那里还有几个空着的蒲团，她跪了上去，和其他人同步了动作和唱诗。
随着她的念唱，她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白底金边的修女服在她身上由虚转实，让她和周围的人们再无分别。
“这不对。”
艾琳充满圣光的心底，突兀地涌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就像一支淡蓝色的利箭，瞬间贯穿了她整个心底，在漫天的金色之中撕扯出了长长的一道蓝线。
但是金色很快把蓝线吞噬殆尽，毫无痕迹留下。
任凭淡蓝色的利箭如何横冲直撞，也赶不及金色的圣光的吞噬速度。
艾琳眉头微皱，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着唱诗。
“……您是一，也是全/愿我们行走在深渊中，如同行走在您的国/愿我们的灵肉，都化为您的光……”
“醒醒。”
艾琳的耳边传来低语。
她的心底开始摇晃，淡蓝利箭随着低语声，陡然壮大，冲撞的速度更为迅速，那弥漫的金光开始黯淡，被利箭撕扯，逐渐分割开来。
艾琳停止了口中的唱诗，眉头拧成一团，表情痛苦。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传来，正正地擦过艾琳的脸庞，射入她身前的地面。
艾琳猛然清醒了过来。
唱诗也骤然停止。
艾琳看到周围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毫无生气地盯着她，甚至正前方的人，脑袋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个脖子都拧成了麻花状。
突然出现这般恐怖的景象，艾琳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瑟瑟发抖地跪坐着后退。
教堂灿烂的金光此刻没有一丝神圣的意味，反而让艾琳周身发寒。
再一看那高台上的雕像，那人像根本就没有脑袋，裸露的身体上长满了狰狞的嘴巴，尖牙利齿，大张着无声咆哮。那人像背后的巨型十字剑根本就就是一个血色的十字架，其上写满了不知所谓的符文，正正地插着一个扭曲的脑袋，将其扎在地面。
就在艾琳看到雕像的时候，紧盯着她的人们全都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和雕像上一模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齿，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开始扭曲，逐渐变成那狰狞的嘴巴。皮肤、脸颊、脖颈上，也裂开无数的口子，一张张嘴巴张了开来。
那些嘴巴全都大张着，发出了尖锐恐怖的吼叫！
随着吼叫，这些“人”全都向着艾琳扑了过来。
艾琳被这极具冲击力的异变吓得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她身旁的“人”已经即将扑到她的身上。
又是几声枪响，伴随着一阵微风，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艾琳耳边响起：
“还不跑！”
最近的“人”被击中，身子摇晃，弹孔中流出黑色的血液，停滞了一霎，随即又扑了过来。
艾琳被女人的声音惊醒，她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来，转身向着大门冲了过去。
又是几声枪响，几个飞扑过来的“人”被打倒在地。
艾琳不知道是谁在帮她，她只知道闷着头往前冲，就和之前拿铁盒一样。
枪声络绎不绝，艾琳却跑了不知多久仍然没有到大门处，甚至看上去的距离和刚开始一样。
艾琳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
“把你手里的玩意打开！”
微风中的声音吼了出来。
艾琳看向手中的铁盒，有些犹豫。
“吼——”
身后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艾琳一咬牙，打开铁盒，用右手举过头顶。
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又传了出来，那无尽的黑烟也随之淌出。
艾琳身上泛起蓝色光点，隔断了黑烟。
那低语声对这些“人”像是毫无作用，亦或者说它们根本就听不到？
但弥散而出的黑烟却将那些“人”所笼罩，让它们染上了灰色，延缓了它们的速度，却没有出现血肉扭曲的情况。
随着铁盒的打开，那遥不可及的大门恢复了正常，艾琳几步猛冲，撞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冲出来的一瞬间，那些“人”的无数张“嘴”中，全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哪怕已经身处教堂之外也震得艾琳身体一颤，摔在暗红色的地面之上。
手中的铁盒也脱手摔了出去。
所幸那些“人”追到门边就停下了动作，无数张大口对着门外的艾琳低吼着。不等艾琳再看，教堂的门猛然关闭，将其中的情景隔绝其内。
艾琳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大口喘起气来。
她缓了一会，看到身周的蓝色光点和黑烟，赶忙转身去捡铁盒，这时，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先她一步合上了铁盒，将其捡起。
艾琳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正带着审视的意味俯视着艾琳，手中抓着那个破旧的铁盒。
黑烟开始异变之时，艾琳也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看不见那阴沉暗黄的天空，看不见遥不可及的巨坑边缘，看不见那像是泰坦造物的巨型机械，看不见无处不在的无人机和机器人。
周围不知何时被朦胧的灰色薄雾所笼罩，视线所及尽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灰色雾气，以及在雾气笼罩下有些难以分辨的黑烟。
艾琳不知道废山坑真正的地面是什么样子的，因为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干净过了。但是她觉得不会是这种暗红色的样子。
她虽然没见识，但听老妪说过，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黑、棕色，暗红色虽然有，但绝不是辛科城会有的。
周围彻底寂静了下来。
尽管周围发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异变，艾琳却没有慌张，亦或者说她没有慌张的精力。蓝色的虚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环绕着她的光点也失去踪影，她又变得平平无奇，除了没穿衣物。
冲向铁盒的最后一段距离让她遍体鳞伤，体力精力的消耗也比往常的劳作更加巨大。她握着铁盒静静地坐在暗红色的地面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心底的念头完成了，她也没有那种莫名的勇气和动力，她现在只想歇着。
就这样在暗沉的环境中安静了不知多久，艾琳迷迷糊糊地被一阵唱诗的声音给惊醒过来。
她抬起头，发现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有一团明亮的光团，朦朦胧胧，被灰色的薄雾所笼罩，让她看不真切。
周围的黑烟已经失去了踪影，手中的盒子也毫无异常地待在手心。
艾琳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蹒跚地向着光亮走去。
周围丝毫看不见废山坑该有的事物，除了灰色的薄雾，就是暗红色的充满裂纹的干涸地面，艾琳知道自己恐怕真的不在废山坑了，而是来到了某个诡异的地方。
这里安静极了，除了艾琳自己的脚步声，就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唱诗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一群人，有男有女，声音中充满了神圣感。
艾琳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唱诗班，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这里唱诗，但是那光团是这片地域唯一的异常，如果要离开这里，那只能从这里开始。
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是经历了之前的那些恐怖事件，她的神经已经坚韧了很多。
艾琳不想死，尽管活着很痛苦。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艾琳终于临近了那光芒所在，一路上压抑的环境一成不变，如果不是这光芒一直闪耀着，她根本坚持不住。
所幸，她走下来了，下南区的老鼠们吃苦都挺在行的。
走到近前，才能透过灰雾看清那光芒竟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教堂，它仿佛通体都是由黄金铸成一般，散发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可惜的是，这座教堂坍塌了，它上半部分整个消失了，断面坑坑洼洼，周围还散落着一些残渣废墟。
尽管如此凄惨，它的光芒还是如此夺目，那给人神圣感觉的唱诗声正从其中传出。
“……主行走于地上/也端坐在天上/您有无尽的力量/您是如此的善良……人们在歌唱/灾难为您所掌/感谢您赐给人们的苦难，感谢您赐给人们悲伤……”
断断续续的歌声，其中很多词语艾琳听不懂，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虔诚的心情。
辛科城设有教会，这是联邦的规定，但是教会信的并不是老妪所念叨的踟神，而是另一位名为“奕安”的神。
这些艾琳并不知道，因为教会不会在上城区之外的地方传教，没有钱是没有资格侍奉神的。
从未接触过信仰的艾琳此时却因为这唱诗生出了虔诚的心情，她握着铁盒，双手合拢，作祈祷状，缓步走进了教堂。
有近二十个人排成队列，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白底金边的圣职者装束，跪坐在地，双手合拢，对着高台上的塑像低着头祈祷，那充满神圣意味的唱诗正是从他们的嘴里传出。
他们动作统一，诗句统一，像是同一个人，近二十人发出的声音却让人感觉有成百上千的信徒，教堂内的充斥着光芒，笼罩在他们周围，把他们渲染得像是圣徒一般。
艾琳看到了高台上的“神”，那是一个不辨男女的“人”，双手张开呈拥抱状，仰着头，面部模糊难辨，他的身后还有一把散发着金光的十字剑，那剑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
看到圣象的那一刻，艾琳心中那一丝虔诚瞬间被放大，她忘记了躯体的痛苦，忘记了迷惘，她满心欢喜地跟着颂唱了起来。
“……感谢您把生命埋葬/感谢您把世界埋葬/感谢您让万物都到您的国上……”
她念唱着，边走到了队列的最后，那里还有几个空着的蒲团，她跪了上去，和其他人同步了动作和唱诗。
随着她的念唱，她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白底金边的修女服在她身上由虚转实，让她和周围的人们再无分别。
“这不对。”
艾琳充满圣光的心底，突兀地涌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就像一支淡蓝色的利箭，瞬间贯穿了她整个心底，在漫天的金色之中撕扯出了长长的一道蓝线。
但是金色很快把蓝线吞噬殆尽，毫无痕迹留下。
任凭淡蓝色的利箭如何横冲直撞，也赶不及金色的圣光的吞噬速度。
艾琳眉头微皱，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着唱诗。
“……您是一，也是全/愿我们行走在深渊中，如同行走在您的国/愿我们的灵肉，都化为您的光……”
“醒醒。”
艾琳的耳边传来低语。
她的心底开始摇晃，淡蓝利箭随着低语声，陡然壮大，冲撞的速度更为迅速，那弥漫的金光开始黯淡，被利箭撕扯，逐渐分割开来。
艾琳停止了口中的唱诗，眉头拧成一团，表情痛苦。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传来，正正地擦过艾琳的脸庞，射入她身前的地面。
艾琳猛然清醒了过来。
唱诗也骤然停止。
艾琳看到周围所有的人，全都转过头来，毫无生气地盯着她，甚至正前方的人，脑袋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个脖子都拧成了麻花状。
突然出现这般恐怖的景象，艾琳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瑟瑟发抖地跪坐着后退。
教堂灿烂的金光此刻没有一丝神圣的意味，反而让艾琳周身发寒。
再一看那高台上的雕像，那人像根本就没有脑袋，裸露的身体上长满了狰狞的嘴巴，尖牙利齿，大张着无声咆哮。那人像背后的巨型十字剑根本就就是一个血色的十字架，其上写满了不知所谓的符文，正正地插着一个扭曲的脑袋，将其扎在地面。
就在艾琳看到雕像的时候，紧盯着她的人们全都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和雕像上一模一样的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齿，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开始扭曲，逐渐变成那狰狞的嘴巴。皮肤、脸颊、脖颈上，也裂开无数的口子，一张张嘴巴张了开来。
那些嘴巴全都大张着，发出了尖锐恐怖的吼叫！
随着吼叫，这些“人”全都向着艾琳扑了过来。
艾琳被这极具冲击力的异变吓得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她身旁的“人”已经即将扑到她的身上。
又是几声枪响，伴随着一阵微风，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艾琳耳边响起：
“还不跑！”
最近的“人”被击中，身子摇晃，弹孔中流出黑色的血液，停滞了一霎，随即又扑了过来。
艾琳被女人的声音惊醒，她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来，转身向着大门冲了过去。
又是几声枪响，几个飞扑过来的“人”被打倒在地。
艾琳不知道是谁在帮她，她只知道闷着头往前冲，就和之前拿铁盒一样。
枪声络绎不绝，艾琳却跑了不知多久仍然没有到大门处，甚至看上去的距离和刚开始一样。
艾琳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
“把你手里的玩意打开！”
微风中的声音吼了出来。
艾琳看向手中的铁盒，有些犹豫。
“吼——”
身后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艾琳一咬牙，打开铁盒，用右手举过头顶。
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又传了出来，那无尽的黑烟也随之淌出。
艾琳身上泛起蓝色光点，隔断了黑烟。
那低语声对这些“人”像是毫无作用，亦或者说它们根本就听不到？
但弥散而出的黑烟却将那些“人”所笼罩，让它们染上了灰色，延缓了它们的速度，却没有出现血肉扭曲的情况。
随着铁盒的打开，那遥不可及的大门恢复了正常，艾琳几步猛冲，撞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冲出来的一瞬间，那些“人”的无数张“嘴”中，全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哪怕已经身处教堂之外也震得艾琳身体一颤，摔在暗红色的地面之上。
手中的铁盒也脱手摔了出去。
所幸那些“人”追到门边就停下了动作，无数张大口对着门外的艾琳低吼着。不等艾琳再看，教堂的门猛然关闭，将其中的情景隔绝其内。
艾琳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大口喘起气来。
她缓了一会，看到身周的蓝色光点和黑烟，赶忙转身去捡铁盒，这时，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先她一步合上了铁盒，将其捡起。
艾琳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正带着审视的意味俯视着艾琳，手中抓着那个破旧的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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