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汇报
辛科城污染管理局大楼内。
被艾琳吐槽“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见管理局局长，除了管理局”的管理局局长德尔菲娜·艾莫里正在办公室内小憩。
布里尼科的线又断了，管理局一个多月的努力在昨天前功尽弃，一直到现在还没思索出对策的德尔菲娜已经在办公室枯坐了一整夜，这几天的疲累让她显得憔悴不已。
她靠在柔软的椅子上，身上盖着局长专属的风衣外套，像是睡了过去。
这时，全息桌面的右下角闪烁，悦耳的铃声响起。
德尔菲娜起身，似乎根本就没有入睡，“喂，我是德尔菲娜。”
她的声音有点发闷，像是有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局长，沙狐小队的通讯请求，关于昨天的行动，沙狐小队新入职的队员有新的发现要向您直接汇报。”内线接线员的声音悦耳动听。
新入职的队员？
德尔菲娜的思绪有点迟钝，这是长久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后果，思索片刻，她才想起，今天是艾琳入职的时间。
那个小家伙向来容易给德尔菲娜“惊喜”，德尔菲娜柔声道：“接入吧。”
“好的。”
短暂的忙音后，德安娜的声音传出，“局长，我是德安娜。”
“嗯，”德尔菲娜简单回应，“艾琳已经到你那边了吗？”
“是的局长，”德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艾琳，此时的艾琳听到了德尔菲娜的声音显得很开心，“她就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艾琳欣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局长！我是艾琳！”
想象着艾琳傻乎乎的样子，德尔菲娜的疲惫都散去不少，她笑着道：“听起来你现在很好，感觉新环境怎么样？”
“局长，我很好。德安娜姐和格洛斯队长都很好。”
德尔菲娜温柔地道：“那就好，好好适应。你们说有新发现给我汇报？”
结束了简单的寒暄，德尔菲娜更关心艾琳给她的“惊喜”。
“是的局长，艾琳看见了之前的民台的新闻报道，她在现场投影上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德安娜的声音传来，“我不确定她的发现是否有价值，为了防止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被错过了，我还是觉得跟您说一声比较好。”
德尔菲娜嗯了一声，“你是对的，现在任何情报都很重要，哪怕是猜测，继续说。”
这时又换成了艾琳描述，她现在的词汇量丰富了很多，倒是能勉强说出自己的感觉，“我发现那滩液体，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说着，德安娜帮艾琳把截图发给了德尔菲娜，“您知道我之前进入过灰区，那液体给我的感觉和灰区内的环境非常非常相似，甚至一模一样，我仔细观察了很久，很确定这种感觉不是错觉，只要盯着它这种感觉就会弥漫在周围。”
艾琳的话让德尔菲娜皱起了眉头，“灰区内？”
“是的局长，一种压抑的、混沌的，我不是很会形容，反正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在灰区里一直都有这种感觉。”
德尔菲娜思考着艾琳话语中可能延伸出的线索。
尾蝎小队的报告里，布里尼科身怀第二份污染物，是一颗暗红色眼白黑洞瞳孔的眼球，在管理局污染物记录内没有对应，疑似新发现的污染物。他早就暴露的被管理局收缴的污染物倒是在记录内，是很早以前雪漫城丢失的污染物。
现场残留的那份暗红色液体，检测报告显示属于眼球，并且除了病态的异变因子外没有额外的发现，这是异变感染者遗留的污染物很正常的检测结果。
一切都指向正常，这仅仅是一份很普通的新析出的异变感染者遗留的污染物。德尔菲娜此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份污染物有什么问题。
但艾琳的话将她的思路打开了，先不管正确与否，敏锐的德尔菲娜很快想到，假设艾琳所述是正确的，这份污染物来自灰区内，那么布里尼科与伪人的接触成为必然，或者布里尼科本人就是伪人，这让苦于寻找两者间关联的德尔菲娜十分欣喜，本来抓捕布里尼科就是为了从其口中获知其背后的柯黎恩集团与伪人的关系，只是很可惜，死人不能开口说话。艾琳果然为她带来了“惊喜”。
只有伪人能自由出入灰区，这是联邦所有人的认知。在没人知道希尔薇以及艾琳背后的组织的情况下，只有伪人光明正大地在频繁出入灰区，这也囊括在灰区的扩散特性之中。
除去极为少数逃出灰区还没有异变的感染者，如他人眼中的希尔薇和艾琳，除去这类人之外，活着离开灰区的人形生物只有伪人。
伪人是灰区扩散中极为特殊的一类“怪物”，尽管他们的外形和人类毫无区别，但是他们异化的是精神。大部分伪人都无法控制被扭曲的欲望，他们基本没有理智，和其他异化怪物一样只会发泄毁灭的欲望，无法正常交流。但也有少数的，被异化没有那么严重的伪人，这类伪人可以表现得和正常人类一样，但他们的底层思维和基本逻辑早已被扭曲，他们大部分都善于伪装自己的异常，甚至表现得和异化前一般无二让人难以分辨，只能通过长期观察让其露出马脚。
钱德拉小队的白曜的情况正是异化为了伪人，他的底层思维和基本逻辑让他觉得将钱德拉异化才是真正的出路，尽管记忆、情感、人际关系等方面没有出现崩坏，但正是如此才更加让人觉得惊悚，难以接受。
伪人无法逆转，正如异化无法消退一般，伪人尽管很像正常人，实质仍然是灰区异化的产物，一种更加让人们愤怒的怪物。
如果布里尼科和伪人有关系，那么飞世公司和伪人有关系也可以成立，再延伸出来，柯黎恩集团和伪人有关系也可以佐证。
可惜，一个管理局下属成员的感觉可不能当做证据。
“艾琳，这是你在外界第一次接触伪人，”思绪虽多，但现实仅有片刻，德尔菲娜再次温声开口，“我们不能肯定你的感觉真的是目标和灰区有关系，还是所有伪人在你的感知中全都是这样。”
“可是……”艾琳有些焦急地道，她想说她接触过白曜，但想到对方说的“外界”，她止住了声。
“别着急，我知道你很想出一份力，”德尔菲娜很温柔，“机会有的是，你们小队接下来会有很多个接触疑似伪人目标的任务，我希望你能确定，你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我知道了！”艾琳应道。
德尔菲娜思考了一下，又问到：“德安娜，这次只给你们分派了一名队员吗？”
“是的局长，”德安娜有些为难地答到，“队长拒绝了人事部分派的另一名新人。”
德尔菲娜叹息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事情汇报吗？”
“没有了。”
“那这次通话就先结束吧，艾琳，好好适应，我给你们小队两天假，和队友好好适应。”
“好的，局长再见。”
“再见。”挂断通讯，德尔菲娜又靠在了椅背上，她看着办公室对面挂着的东区古文书写的“除恶务尽”的书法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她想到了格洛斯，想到了半个多月前抓捕卡恩的行动，沙狐小队的两名队员正是消失在那次行动中。
因为德尔菲娜要求的隐秘行动，沙狐小队的两名成员直至消失也没有暴露自己管理局成员的身份。
这两名成员，一位是名叫柯尔芬的英俊青年，现场没有他的痕迹，现在只能假定是失踪。另外一位，则是格洛斯的亲弟弟，遗体在现场找到，从痕迹上看和卡恩同归于尽了。
亲弟弟出事，格洛斯一时自然难以走出，他自那之后应了弟弟生前反复的要求，把十多年不离手的烟戒了。
他一直拒绝有新人顶替柯尔芬的位置，坚信着自己的队员仅仅是失踪。
沙狐小队不是唯一损失惨重的小队，这两个月来，管理局作战成员减员严重，仅感染者小队就减员了三十八人，要知道在职感染者整个辛科管理局仅有七百余人，仅仅两个月就损失了三十八人，这个牺牲人数已经赶上了去年一整年的数据。
而且这三十八人绝大部分是精英小队的成员，他们中最弱的也接近二级，达到队长标准的资深二级感染者也有八人。
他们的损失让德尔菲娜极为心痛，作训中心的感染者培养第一次跟不上减员速度，尽管愁眉不展，但德尔菲娜还是更加坚定了把事件完全解决的决心。
这是赫德离开辛科之前，给德尔菲娜的最后也最重要的叮嘱，作为横跨西区数个城的大型集团，柯黎恩集团的异动不仅仅是辛科城的事情，更是整个西区都重中之重的事件。
哪怕牺牲再多，德尔菲娜也无法放弃，这事关整个西区的安危。
再次长叹，德尔菲娜揉了揉眼角，她坐起身，拨出了通讯，“珂兰，准备记者招待会吧。”
“局长，再给我一天时间吧，我这边还没有把备案做好，柯黎恩那边如果追根究底，舆论会彻底倒向他们的。”珂兰活泼的声音在终端中同样也透出万分的疲惫。
德尔菲娜染上血丝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没关系，准备吧，我现在把新的发言稿发给你，你先根据这个准备招待会上的相关证物吧。”
珂兰沉默，随后无奈地道：“我知道了。”
挂断通讯，德尔菲娜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那龙飞凤舞的“除恶务尽”，她走进了洗漱间。
她永远不会向污染低头，无论强大与否。
被艾琳吐槽“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见管理局局长，除了管理局”的管理局局长德尔菲娜·艾莫里正在办公室内小憩。
布里尼科的线又断了，管理局一个多月的努力在昨天前功尽弃，一直到现在还没思索出对策的德尔菲娜已经在办公室枯坐了一整夜，这几天的疲累让她显得憔悴不已。
她靠在柔软的椅子上，身上盖着局长专属的风衣外套，像是睡了过去。
这时，全息桌面的右下角闪烁，悦耳的铃声响起。
德尔菲娜起身，似乎根本就没有入睡，“喂，我是德尔菲娜。”
她的声音有点发闷，像是有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局长，沙狐小队的通讯请求，关于昨天的行动，沙狐小队新入职的队员有新的发现要向您直接汇报。”内线接线员的声音悦耳动听。
新入职的队员？
德尔菲娜的思绪有点迟钝，这是长久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后果，思索片刻，她才想起，今天是艾琳入职的时间。
那个小家伙向来容易给德尔菲娜“惊喜”，德尔菲娜柔声道：“接入吧。”
“好的。”
短暂的忙音后，德安娜的声音传出，“局长，我是德安娜。”
“嗯，”德尔菲娜简单回应，“艾琳已经到你那边了吗？”
“是的局长，”德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艾琳，此时的艾琳听到了德尔菲娜的声音显得很开心，“她就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艾琳欣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局长！我是艾琳！”
想象着艾琳傻乎乎的样子，德尔菲娜的疲惫都散去不少，她笑着道：“听起来你现在很好，感觉新环境怎么样？”
“局长，我很好。德安娜姐和格洛斯队长都很好。”
德尔菲娜温柔地道：“那就好，好好适应。你们说有新发现给我汇报？”
结束了简单的寒暄，德尔菲娜更关心艾琳给她的“惊喜”。
“是的局长，艾琳看见了之前的民台的新闻报道，她在现场投影上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德安娜的声音传来，“我不确定她的发现是否有价值，为了防止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被错过了，我还是觉得跟您说一声比较好。”
德尔菲娜嗯了一声，“你是对的，现在任何情报都很重要，哪怕是猜测，继续说。”
这时又换成了艾琳描述，她现在的词汇量丰富了很多，倒是能勉强说出自己的感觉，“我发现那滩液体，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说着，德安娜帮艾琳把截图发给了德尔菲娜，“您知道我之前进入过灰区，那液体给我的感觉和灰区内的环境非常非常相似，甚至一模一样，我仔细观察了很久，很确定这种感觉不是错觉，只要盯着它这种感觉就会弥漫在周围。”
艾琳的话让德尔菲娜皱起了眉头，“灰区内？”
“是的局长，一种压抑的、混沌的，我不是很会形容，反正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在灰区里一直都有这种感觉。”
德尔菲娜思考着艾琳话语中可能延伸出的线索。
尾蝎小队的报告里，布里尼科身怀第二份污染物，是一颗暗红色眼白黑洞瞳孔的眼球，在管理局污染物记录内没有对应，疑似新发现的污染物。他早就暴露的被管理局收缴的污染物倒是在记录内，是很早以前雪漫城丢失的污染物。
现场残留的那份暗红色液体，检测报告显示属于眼球，并且除了病态的异变因子外没有额外的发现，这是异变感染者遗留的污染物很正常的检测结果。
一切都指向正常，这仅仅是一份很普通的新析出的异变感染者遗留的污染物。德尔菲娜此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份污染物有什么问题。
但艾琳的话将她的思路打开了，先不管正确与否，敏锐的德尔菲娜很快想到，假设艾琳所述是正确的，这份污染物来自灰区内，那么布里尼科与伪人的接触成为必然，或者布里尼科本人就是伪人，这让苦于寻找两者间关联的德尔菲娜十分欣喜，本来抓捕布里尼科就是为了从其口中获知其背后的柯黎恩集团与伪人的关系，只是很可惜，死人不能开口说话。艾琳果然为她带来了“惊喜”。
只有伪人能自由出入灰区，这是联邦所有人的认知。在没人知道希尔薇以及艾琳背后的组织的情况下，只有伪人光明正大地在频繁出入灰区，这也囊括在灰区的扩散特性之中。
除去极为少数逃出灰区还没有异变的感染者，如他人眼中的希尔薇和艾琳，除去这类人之外，活着离开灰区的人形生物只有伪人。
伪人是灰区扩散中极为特殊的一类“怪物”，尽管他们的外形和人类毫无区别，但是他们异化的是精神。大部分伪人都无法控制被扭曲的欲望，他们基本没有理智，和其他异化怪物一样只会发泄毁灭的欲望，无法正常交流。但也有少数的，被异化没有那么严重的伪人，这类伪人可以表现得和正常人类一样，但他们的底层思维和基本逻辑早已被扭曲，他们大部分都善于伪装自己的异常，甚至表现得和异化前一般无二让人难以分辨，只能通过长期观察让其露出马脚。
钱德拉小队的白曜的情况正是异化为了伪人，他的底层思维和基本逻辑让他觉得将钱德拉异化才是真正的出路，尽管记忆、情感、人际关系等方面没有出现崩坏，但正是如此才更加让人觉得惊悚，难以接受。
伪人无法逆转，正如异化无法消退一般，伪人尽管很像正常人，实质仍然是灰区异化的产物，一种更加让人们愤怒的怪物。
如果布里尼科和伪人有关系，那么飞世公司和伪人有关系也可以成立，再延伸出来，柯黎恩集团和伪人有关系也可以佐证。
可惜，一个管理局下属成员的感觉可不能当做证据。
“艾琳，这是你在外界第一次接触伪人，”思绪虽多，但现实仅有片刻，德尔菲娜再次温声开口，“我们不能肯定你的感觉真的是目标和灰区有关系，还是所有伪人在你的感知中全都是这样。”
“可是……”艾琳有些焦急地道，她想说她接触过白曜，但想到对方说的“外界”，她止住了声。
“别着急，我知道你很想出一份力，”德尔菲娜很温柔，“机会有的是，你们小队接下来会有很多个接触疑似伪人目标的任务，我希望你能确定，你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我知道了！”艾琳应道。
德尔菲娜思考了一下，又问到：“德安娜，这次只给你们分派了一名队员吗？”
“是的局长，”德安娜有些为难地答到，“队长拒绝了人事部分派的另一名新人。”
德尔菲娜叹息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事情汇报吗？”
“没有了。”
“那这次通话就先结束吧，艾琳，好好适应，我给你们小队两天假，和队友好好适应。”
“好的，局长再见。”
“再见。”挂断通讯，德尔菲娜又靠在了椅背上，她看着办公室对面挂着的东区古文书写的“除恶务尽”的书法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她想到了格洛斯，想到了半个多月前抓捕卡恩的行动，沙狐小队的两名队员正是消失在那次行动中。
因为德尔菲娜要求的隐秘行动，沙狐小队的两名成员直至消失也没有暴露自己管理局成员的身份。
这两名成员，一位是名叫柯尔芬的英俊青年，现场没有他的痕迹，现在只能假定是失踪。另外一位，则是格洛斯的亲弟弟，遗体在现场找到，从痕迹上看和卡恩同归于尽了。
亲弟弟出事，格洛斯一时自然难以走出，他自那之后应了弟弟生前反复的要求，把十多年不离手的烟戒了。
他一直拒绝有新人顶替柯尔芬的位置，坚信着自己的队员仅仅是失踪。
沙狐小队不是唯一损失惨重的小队，这两个月来，管理局作战成员减员严重，仅感染者小队就减员了三十八人，要知道在职感染者整个辛科管理局仅有七百余人，仅仅两个月就损失了三十八人，这个牺牲人数已经赶上了去年一整年的数据。
而且这三十八人绝大部分是精英小队的成员，他们中最弱的也接近二级，达到队长标准的资深二级感染者也有八人。
他们的损失让德尔菲娜极为心痛，作训中心的感染者培养第一次跟不上减员速度，尽管愁眉不展，但德尔菲娜还是更加坚定了把事件完全解决的决心。
这是赫德离开辛科之前，给德尔菲娜的最后也最重要的叮嘱，作为横跨西区数个城的大型集团，柯黎恩集团的异动不仅仅是辛科城的事情，更是整个西区都重中之重的事件。
哪怕牺牲再多，德尔菲娜也无法放弃，这事关整个西区的安危。
再次长叹，德尔菲娜揉了揉眼角，她坐起身，拨出了通讯，“珂兰，准备记者招待会吧。”
“局长，再给我一天时间吧，我这边还没有把备案做好，柯黎恩那边如果追根究底，舆论会彻底倒向他们的。”珂兰活泼的声音在终端中同样也透出万分的疲惫。
德尔菲娜染上血丝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没关系，准备吧，我现在把新的发言稿发给你，你先根据这个准备招待会上的相关证物吧。”
珂兰沉默，随后无奈地道：“我知道了。”
挂断通讯，德尔菲娜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那龙飞凤舞的“除恶务尽”，她走进了洗漱间。
她永远不会向污染低头，无论强大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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