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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梦境

    她重新醒了过来,精神有些虚弱,还是那个二楼木屋,原来会循环吗?这就是噩梦,那怎么出去?

    引路人说过,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这次自己避开那场闹剧,会不会……不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清楚。加兰暗下决心,走了出去。

    “早啊,西……”少女依旧热情的向她打招呼,但被打断了。

    “早,嗯……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她不想记住这张脸,总是把注意力放到别处。

    “啊,你没事吧?脸有些涨红,发烧了吧?我会告诉你阿爹的,他会帮你抽的,那再见了。”她走了几步之后,被叫住。

    “你每年都去吗?”

    “是呀,把一年的晦气都交给‘它’,是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万事如意呢!所以这场祭祀很重要,既然你不舒服,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一起给的。”都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她怎么能笑的那么单纯呢?

    加兰还是记住了她。

    有行动范围,像一道空气墙,远看群山环绕,好像能走很远,但活动范围被控制在村里。大部分房子都空了,愚昧的人好多。

    一个小孩在身后用石头砸她,还很用力。加兰皱着眉看他,小孩说:“坏人!还我哥哥!”说罢他又气急败坏的扔石头,加兰很容易就躲开了。

    “这小孩儿又开始了,老元家也不管管!”

    “管什么,老元没了大儿子,他砸的那叫一个狠呐!啧啧啧……”几个老太婆避得远远的,但闲言碎语一点也没收着。

    小孩开始哭喊起来,“还我哥哥,还我哥哥!昂……昂……”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加兰想起了于怜兰。

    加兰猜测到了原主(西南)可能参加过祭祀,且参与了暴行,不由得开始呼吸困难,“你为什么不参加?你不想报复那些打你哥哥的人吗?”

    “我不要打别人的哥哥!别人的家人!我只想要他回来,回来!”

    也不全是无底线啊……

    加兰安抚了他很久,直到很多村民兴致缺缺的回家,加兰拉住一个人问,才知道有人发现抽签箱有破损,会在某个角度看到白纸,这样不公平,就推到明天了。

    原来噩梦要有旁观者在才会发生,那主角一定是那个村医的女儿了,她凄厉的叫喊是加兰噩梦的大部分,作为警察,她看过太多惨案,唯独不愿看到无辜的人受苦。

    村子不大,虽然天黑了,但药店都有些特殊,加兰很快找到了她。这个名字里和她一样带兰字的年轻女孩,总是给她一种亲切感,仿佛她们有着某种不容砍断的羁绊。

    “怜兰?”加兰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是西南啊!嗯……我正在炒菜,阿爹!阿爹?帮我照看一下朋友。”

    村医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自顾自的回去捣药了。加兰看了看周围的抽屉,在得到村医的允许后,她翻看起来。如当归,枸杞,大黄,黄芪,还有东北特产的人参、细辛、五味子,以及党参,地黄、牛膝、山药、菊花等,她不禁嘲笑了一番,这个梦境不严谨,穷乡毗邻不会有这么多药材的。

    于怜兰很快把做好的晚饭端了上来,懂医的人总是很会搭配食物,马齿苋炒蛋,凉拌秋葵等等,还有一些精致可口的小吃。

    (西南)推辞不过,被强行灌了一顿饭,这时她才清楚了旁观者的体会,只能看见颜色,听见声音,没有味觉,有触感,但没有温差,她突然开始好奇好梦是什么形式的。加兰问了一些村里的情况,如她猜测的那样,他们对这种习俗见惯不怪了,习以为常的他们不会认为这是残忍,失去家人的通常会更加报复在下一次。两次时间点都是一样的,说明出去的路一定与这次事件有关。

    “那个签真的有那么公平吗?”

    “我也不知道,以前听说也有人在前面抽到过,村里几百号人,不可能做假。”此时于老头在旁边熬起了药,一股中药味传来,加兰皱了皱眉,怜兰把她带出了房间。

    “我知道挺难闻的,来,攥着这个香包会好很多。”

    一股清香入鼻,加兰放到鼻前仔细闻了闻,确实是香,怎么会?那个药也是……嗅觉还在,是了,上一次闻到过血腥味。

    “西南啊,你能不能不要嫁到村长家啊,他们家条件是很好……”

    加兰懵了,怎么突然开启这个话题?是提示吗?听着她吐槽了半天,终于听到了重点。

    “他曾经想要强娶你?被拒绝后砸了你们的店?”加兰看着对方,看着那实在厌恶的表情,确定是真话。

    “我已经有要娶我的人了,他马上就来接我,我才不要那个渣渣。”她脸上满是幸福的期待。

    “嗯,你明天……”

    “说起这个就气哦,那家伙来威胁我们必须去参加,不然再砸一次店,都被村长吊起来打了,还不老实……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不会去的,打死我也不去。”

    所以,是什么让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噩梦的主角是她,她如果不决定去……

    “我要走了,明天见。”

    她眼前一亮,“这么说,西南你也不去?”

    加兰没有回答,她现在要去找一下村长家了,如果真的有未婚妻这种身份的话。

    背后传来告别声,以及……

    “阿爹啊,我今天不想喝嘛~”

    “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

    生病了吗?

    “呦,媳妇儿?今儿个这么晚来找我,想我了……”还没走近,这孙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往自己身上贴了。

    他把自己往房间里拉?加兰忍了一下,放出一个套,“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肯定的,只要那小婊子一来……”他迅速关上了门,甚至锁了起来。

    “假如她不来呢?”加兰尽量摆出一服既讨好又发愁的表情。

    “贱婊子一定会去的,昨天的威胁没用,那明天我就换一个方式,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要那个贱人,而找了你吗?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玩你和玩她有什么区别?哈哈哈!”看样子,这家伙精虫上脑,不能谈了。

    她一勾拳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然后拉着他的胳膊用过肩摔,那家伙瞬间疼的满地打滚,加兰补了几脚。

    “哈哈哈哈!”他像疯子一样笑了几声,“好得很!居然敢这么做,我看你那老妈也该埋了!”

    他的家里人听到动静,四面八方跑过来,但门锁的紧紧的,他们只好去拿工具撬。

    “孙子啊,不能再打人了,这都跑了多少个了!就算她妈在我们手里,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孙子心说:?!谁打谁啊?

    看来原身是被胁迫过,那更好办了,但在那之前,“为什么你说她一定会去?”

    “还敢问老子,老子要让她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你也是,我要把你关起来,狠狠的折磨你!”

    “怎么个身败名裂?说来听听。”加兰看他有力气爬起来了,就抓起他的头发,准备往墙上撞。

    “我说!我说啊!”

    “怎么是你在叫啊?孙子你还能被欺负了不成?”

    “我会造谣她和男人厮混,还搞大了肚子,而且本来就是事实!再也不会有人要她,村里人每天都会唾骂她,她们家做不了生意……”

    “够了,”加兰狠狠的把他撞到了墙上,“还以为会有多狠,结果还是这些恶心的招式,真当自己是这里的霸王了,是吧?是吧!是吧!”连着三下把那家伙撞的头晕眼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走之前,再赏你两巴掌,哼哼。”

    打人是会疼的,但她的手没有感觉,说明……刚好此时门开了,她用力撞上了墙,曾经她那么做过,晕倒的力度她很熟。

    没有痛觉真好用啊,加兰第三次从这个房间醒来,说起来如果自己没有晕倒,时间线会发展还是循环?要阻止这场仪式感觉很容易,这里也确实如引路人所说,假的不能再假了,可是每个人的角色定位那么清晰,像真实的人。如果随便找个人,这个人甚至能讲清楚这个村的发展史,如果只是一场噩梦,那么细节有点多了。

    还是冗长的点名环节,加兰仔细的看着于怜兰,她一直都是很生气的样子,像刚经历了什么事,而于老头沉默不语。

    点到(西南)时,加兰直接把盒子掀翻,白纸落的满地都是,盒子底有暗格,还有下面的供桌,那块布掀开,赫然出现一个小孩,对,桌子小,能藏的,也只能是一个小孩,他慌乱的从另一边跑了,众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村长在隔壁村的侄子。

    但加兰没有给他们时间反应,“这就是你们要的公平,他们已经暗箱操作了很多年!”这话不一定真,但事实在眼前,众人的反应有菜色,有涨红,各有情态。

    “我的媳妇……”一老汉热泪纵横

    “儿子……”一妇女坐地上开始撒泼

    “妹妹……”一年轻气壮的小伙子

    ……人群嘈杂,听不清有多少人呼喊了家人。越是单纯的信仰某些东西,人心就越好掌握。心理承受力不好的姑娘们,捂住嘴痛哭,而愤怒的人,拿起了他们的武器。

    加兰研究了一下盒子,就是普通的魔术盒而已,有几个暗格,人工操作就让足以致命的纸条覆盖其上,好运是不公平的,这个厄运却由大家承担?

    他们没有声音了,人们今后也不会信任彼此,或许还会视彼此为仇人,不过这个愚昧的习俗算破了吧?她不想关心这些事了,那么现在,回去的路在那里?

    于怜兰受到惊吓,晕了过去,在事件结束后,加兰去了她家,她好像有些心悸,神色复杂的看着于老头。

    加兰安慰了她很久。这时一位身穿西服套装的男人来到了这里,怜兰冲进了他的怀抱,恋人久相逢并不奇怪,但加兰死死的看着那个模糊的头?衣着与这里格格不入,就算不想让加兰记住他,也没必要搞特殊吧?于是她认定,这一定是提示。

    “爸爸,我按照约定,来带她走了!”

    什么鬼?不仅无视加兰,还用的机械音。

    “阿爹,你在这里要注意身体哦,以后去了他的■,准备好后我们也会把你接出去的。”

    等到谈完了话,加兰才终于插入一句:“怜兰,我送送你。”

    这时于怜兰才反应到她的存在,“虽然以前就跟你说过要走,但我都没向你介绍过他,他来自大■■,是个■■,他是我的心上人,虽然我们的家隔了很远,但缘分还是让我们相遇、相爱了,我相信,由我们的爱所出生的孩子,以后一定会既幸运又幸福的过完一生!”

    那几声警报真是让人头疼,不过,孩子?加兰仔细一看于怜兰微胖的体型,原来如此,那么说其实不死人也能破局的。不过他们说现在要离开,说明他们能突破限制。果然,跟着走就过了那空气墙,那么现在就是找路了,路在……加兰四处张望时,发现起雾了。担心于怜兰,想抓住她的手,怜兰却挽着男士,向她摇了摇手,消失在一片虚无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她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岸边,那里有一只小舟,加兰坐了上去。

    “哎呀呀,迫不及待来见你了呢?”引路人掀开连帽披风,在加兰面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而这只刚好能坐下两个人的小舟,开始向前游动起来。

    罗加兰有很多想问的,不过被这一行为引发了好奇,“我以为你一直要保持神秘。”

    “因为我们即将在现实里相见,我早就知晓了你,那么,为了公平起见,得让你认识一下我。”他向加兰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要相见,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起码知道你是人就好。”他看起来像得了白化病,头发银白,睫毛弯弯的,但因为金色瞳孔的原因,让人忽视了睫毛的白,皮肤因为脸上的红晕,倒也不是惨白的颜色,但如果与他第一次见面没有穿连帽披风,会不会融进那个纯白的环境里?他的衬衫是欧式的,有荷叶花边系带,衣袖也是宽边……

    “好了,小姐,你看得我不自在了,明明很好奇我,那要不要问问我的存款,家里人,月薪多少,是不是有车有房……”他兴致勃勃的讲这些,却没有真的要说的意思。

    “打住,”加兰摆出那个制止手势,“那个地方的人和事,是真的存在在现实中吗?”

    他收起了笑容,“你能查到的。”

    “好,我知道了。”她思考了一下,“首先,这个梦境是怎么创造出来的,是否有其他团伙;其次,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最后,你是否利用它做过不合法的事。”

    “哈哈,小姐直接问这些,是想审判我吗?”他又微笑起来,但明显感觉到气压降低了。

    “好了好了,我们,对,不只我一人,正在阻止一场大阴谋。而这个梦境是某个人为你精心创造的,说不定还有下次,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感谢他的。至于坏事?尖熵的科技恐怕不允许数据异常,所以,我们没有机会犯罪的,不过,某些人已经越过了它……啊,就这样吧。小姐,我已经向你透露够多了,接下来,是离别时间,期待下次的相遇呦!”

    “等等,不许走!”但人已经消失了,“可恶!”

    “小姐舍不得我?”这声音出现在加兰耳边,她突然一激灵。

    “哈!”他悬浮在空中,穿回了连帽披风,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着。

    “你没穿鞋啊?”加兰明显看到了对方身躯一动。

    “我想问,你的名字,下一次我想叫的出来你的名字。”她认真的发问。

    他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好梦是一个陷阱,它会根据你的心愿,出现你想要的生活,想见的人,你会迷失自己。”

    “那我倒是好奇了,是怎样的美梦,可以让我放弃真实。所以,你的名字?”加兰更认真的看着他。

    “嗯……小姐真的不想让我保持神秘感啊,我是希昭,你醒来后,最好忘记我的部分,只记得那个荒诞的梦,不过在那个人口中的你,只会对这一切刨根问底吧?那早点来找我啊,我等着你。”

    加兰面前开始清明,直到一张哭脸在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