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对战
脚下的垫子稍微有点软，估计是为了防止摔伤，卜鸣下意识地想。
想罢骂了自己一句，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一步一步朝格斗场中间的走，每走一步，下意识身上力道便积蓄一分。
大肌霸也不白给，眼神微缩，感觉到对面来人浑身裹挟山岳般的气势。
两人相距三米，各自站定，卜鸣下意识拱手报名：“松山府，卜鸣。”
大肌霸一怔，似乎之前没这个流程，但看卜鸣这样做，也便抱了抱拳，道：“庆都府，郑锦。”
卜鸣没接受过正规的搏击训练，会的都是街头打架的野路子。
想着童年看过的武侠电视剧，方世玉黄飞鸿之类的，出场是总要起个范儿。
于是便也学着两脚不丁不八地摆了个造型。
大肌霸郑锦一看卜鸣的架势心里就落定了，显然是个没受过正规训练的雏儿。
邢磊跑回观众席，坐在之前对卜鸣展现善意的两人身旁
“唉，我还以为咱们松山来了个高手，原来是个嘴强王者。”乱糟糟头发的年轻人感慨
“哼，他以为人前显圣这么容易？郑锦可不好对付，还轮得到他？”精致男一脸鄙夷。
“周瞬、阳流火，你俩可能错了，”邢磊望着场中的卜鸣激动道，“他是个高手。”
“你怎么知道？”精致男孩周瞬反问。
“刚刚他在身后接住我，跟一座山一样，动都没动。”邢磊笃定道。
“但你看他的姿势，显然是没练过啊！”风格不羁的阳流火表示不信。
“也许是示敌以弱，战略，行啊，有点脑子！”周瞬撇撇嘴。
师一恒这时已经站在苏韵身侧，悄声问，“这孩子是什么野路子？”
苏韵笑，“不知道，不过，辛乙木送来的，据说是S级哦！”
师一恒原本只是略感兴趣，听到这句话瞬间两眼灯泡一样亮起，压着声问：“真的假的？”
“真的。”苏韵笑。
“可以啊，”师一恒剑眉微挑，“这期两个S级，赤城的S级虽然是个疯批，实力却毋庸置疑。就是不知道这个S级成色如何，不过，他这个劲头和气势，我喜欢。”
苏韵朝看台扫视：“宗夏没来？旷课了？”
师一恒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要是她也不来，菜鸡互啄有什么意思！”
此时场中无论是卜鸣还是郑锦的气势都已经积蓄到了顶点。
卜鸣一直隐忍不发，自小打架，他知道有时候下先手会遭殃。
郑锦却压不住自身蓄的气势，再不动就会衰竭，于是两脚蹬地，身子前蹿。
右拳携带狂暴力量直击卜鸣面门，速度极快，风在拳面形成被压迫的气腔。
没什么花式套路，简单直接，纯粹的力量试探。
郑锦不傻，留有余力，这一拳大概用了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两人在场中互为目标，气机牵扯，郑锦动的一瞬，卜鸣身体立时就有反应。
见郑锦一拳击出，想也未想也是一拳回击。
不知为何，郑锦出击的瞬间，卜鸣心下明悟，这一拳他能接下来。
“蠢啊，和郑锦怎么能对拼力量，这不是找死嘛！”周瞬望着场内忍不住叹气，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卜鸣被击飞的画面。
“好，”阳流火却击节赞叹，“就该这么干，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就算输了也是男子汉。”
周瞬鄙夷地瞥了一眼同伴，似乎想阴阳两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下来。
邢磊环眼紧盯，右手紧紧攥拳，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角落里一身黑衣的长发女孩望着卜鸣，两眼中流光溢彩。
如同复刻了烂尾楼中同火熊祁山貘的场面，两人拳头相撞，发出“啵”的一声闷响，无形气流向外席卷溢出，形成一阵微风。
郑锦大惊，接触的刹那就明白自己力不如人，立时撤力，否则怕是要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从右拳指端、手掌、手腕、小臂、大臂，一连串复杂到极致的筋骨震颤。
避免了臂骨折断，力量却并未泄尽，郑简“噔噔噔”地后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
回头一看，一身冷汗，差半步自己就出了垫子。
“好。”阳流火忍不住大声喝彩，邢磊则攥拳击了一下旁边的座椅。
场中诸人也都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周瞬嘴歪了歪，想叫好，却又感觉有些脸疼，努力找补：“这，郑锦留力了吧？”
阳流火怒视周瞬：“你就这么希望咱们输，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嘛，”周瞬徒劳地辩解
“别管他，他不是没有集体荣誉感，他单纯只是嫉妒自己没装成这个×。”邢磊看穿了一切。
“下课了吗？”右侧坐席第二层，一名银发年轻人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问。
“鹿少，快起来看打架吧，来了个新人，很厉害的样子。”被他头枕着的女仆装美少女娇声道。
“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鹿茂吉一听不是下课，又重新躺倒，把脸颊贴在女仆少女的柔嫩大腿上。
师一恒看着卜鸣一拳击退郑锦，不忍直视地捂脸，哀叹：“不会又是个肌肉棒子吧！”
苏韵目光炯炯：“有点意思。”
师一恒微微摇头：“郑锦未出全力，若是以全力对抗，卜鸣未必会赢。”
“你怎么知道卜鸣出了全力？”苏韵笑吟吟道。
“这，”师一恒被问的一怔，“应该没藏着吧，看他出拳架势，给我的感觉就是全力一击。”
“哈哈哈，”郑锦开心大笑，似乎获得了一个满意的玩具，凶气被激发出来，两手攥拳，砰砰对撞，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卜鸣，“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松山的也不都是垃圾，这才像样嘛，总是揍垃圾有什么意思。”
这混蛋一口一个垃圾，听得卜鸣心里生气。心想，那就让你接受一下被垃圾暴揍的屈辱。
刚刚那一拳，他试出来对方没用全力。
以那一拳力度为参照，就算再多一倍，也不如当时火熊祁山貘一击力度的十分之一。
卜鸣心下大定，将两个拳头捏的咯嘣响，一部一部缓慢走向郑锦。
后者重新调整好身体状态，从场边返回，抬起两手，在胸前攥拳，一前一后。
刚刚的第一下较量虽然自己输了，但也试出了对方的底线，是不错，却也仅仅停留在不错的层面，只要自己用上全力，击溃他不成问题。或许可以先给他点甜头，再狠狠将他的希望击碎！
对，就这么办，先让他进攻，等他力竭，给予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郑锦心里想着，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因激动而变得干燥的嘴唇。
观众席上的学员只能隐隐感知到场上气氛凝滞，宛如暴风雨降临前的短暂沉静。
“郑锦要出全力了！”周瞬呼吸凝滞。
阳流火和邢磊两人身子前倾，脖子上的血管因紧张而凸起。
站在场边的师一恒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两个不过是才入超凡境的小家伙，竟然营造出了一种令他隐约感到了一丝压迫意味。
看到郑锦嘴角泄出些许古怪微笑，以他对郑锦的了解，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他微微摇头，转念又生出期待。
他想看看卜鸣这个S级要怎么应对。
侧脸观察苏韵，后者嘴角依然挂着笑，美眸望着场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卜鸣。
郑锦被卜鸣的气机紧锁，为了摆脱沉重压力，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在垫子上灵活弹跳，果然，压力略轻。
心下一松，他甚至挑衅地伸出手指朝卜鸣勾了勾，只要能激怒卜鸣，胜率将会大增。
他却不知道，卜鸣气机收回，敛入身体，因为要发动攻击。
在外人看来，卜鸣像是受不住挑衅，身体迅速前冲，拳头直刺。
“来得好！”郑锦站定身形，两臂在身前如同盾牌一样竖起，气息瞬间攀升至巅峰。
全身血流速度骤然加快三倍，受气血影响，手臂外侧肌肉鼓胀紧绷，硬如岩石，韧如皮革。
须臾之间，卜鸣已然冲到郑锦身前。
他看到郑锦竖起的两臂，却并未选择避开阻碍击打其他位置。
就是要正面对抗击溃他信心十足的防御，才能同时击碎他的信念。
“砰——”拳头砸在郑锦手臂，在肌肉层面荡起涟漪。
郑锦脊背弓起，感受到狂暴的力量冲击。
还好，第一下的击打力度稍微超出他的预计，却也不多。
照常理判断，第一下最重最狠，后面会逐次减轻。
挨了第二拳时，他发现不对，力量不但没减轻，反而增幅了差不多百分之三十。
砰砰砰，连续三四拳下去，郑锦豁然变色，发现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卜鸣的拳力不但没有减弱，其所携带的力量反而变得极为古怪。
有的拳头就是普通的力度大，有的则格外疼痛，有的则会震荡他的身体。
“喂，郑锦，你怎么也变成乌龟了啊？郑乌龟，郑王八！哈哈哈。”邢磊解气地大骂。
“就是啊，你不是猖狂嘛，倒是反击啊！”阳流火也在一旁冷嘲热讽。
对面郑锦的队友，来自庆都府的几名男女，纷纷对他俩怒目而视。
周瞬看着身旁两人，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像是要和两人划分阵营。
“傻子都能看出来，郑锦打的算盘就是防守反击，”他嘴里嘀咕，“先靠极致防御消耗卜鸣的力量，相对进攻，被动防御消耗的能量更低，只要卜鸣露出颓势，郑锦就会立时反击，到那时，到那时……唉……”
“唉，你嘀咕什么呢？”阳流火扭头问周瞬。
“啊？没嘀咕，为卜鸣加油呢，”周瞬神情激愤，手臂狂舞，“打的好，往死打！”
看台上能看出这点的不再少数。
“鹿少，”被枕着大腿的女仆问，“郑锦什么时候会反击？”
鹿茂吉眼都没睁，呓语一样说：“还有七拳。”
“什么？”女孩低头问，“您是说七拳之后，郑锦会反击嘛？”
“六拳，五拳……唉，郑锦败了。”
鹿茂吉低语声刚落，郑锦的防御骤然崩溃，两臂形成的“盾牌”裂开。
事实上郑锦确实已到极限，但还不至于骤然崩溃。
越打越心寒，胸口郁气堆积，他已然明白在卜鸣力气耗尽之前，自己就会被打到。
这个怪物，怎么会如此气力绵长？
为了挣得一线喘息机会，郑锦打算反守为攻，然而问题是处于卜鸣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中。
想要反攻就需要打断对方的攻击，那怕只有一瞬也行。
这时他心底生出作弊的冲动，心想只要激发玉种，调动玉力，挺住一击，他就能转守为攻。
他心里一这样想，之前营造出誓死防御的气势立刻宣告溃散。
卜鸣察觉到郑锦气息波动，知道机会来了，低吼一声，肩膀后缩，拳头如一杆枪直刺而出。
还未等郑锦调动玉力反击，卜鸣的拳头猛地穿透他的两臂缝隙，直接击中郑锦胸口。
后者整个人如同被奔马当街撞击，喷出一口鲜血，跃起，在空中画出弧线，跌落在垫子外。
想罢骂了自己一句，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一步一步朝格斗场中间的走，每走一步，下意识身上力道便积蓄一分。
大肌霸也不白给，眼神微缩，感觉到对面来人浑身裹挟山岳般的气势。
两人相距三米，各自站定，卜鸣下意识拱手报名：“松山府，卜鸣。”
大肌霸一怔，似乎之前没这个流程，但看卜鸣这样做，也便抱了抱拳，道：“庆都府，郑锦。”
卜鸣没接受过正规的搏击训练，会的都是街头打架的野路子。
想着童年看过的武侠电视剧，方世玉黄飞鸿之类的，出场是总要起个范儿。
于是便也学着两脚不丁不八地摆了个造型。
大肌霸郑锦一看卜鸣的架势心里就落定了，显然是个没受过正规训练的雏儿。
邢磊跑回观众席，坐在之前对卜鸣展现善意的两人身旁
“唉，我还以为咱们松山来了个高手，原来是个嘴强王者。”乱糟糟头发的年轻人感慨
“哼，他以为人前显圣这么容易？郑锦可不好对付，还轮得到他？”精致男一脸鄙夷。
“周瞬、阳流火，你俩可能错了，”邢磊望着场中的卜鸣激动道，“他是个高手。”
“你怎么知道？”精致男孩周瞬反问。
“刚刚他在身后接住我，跟一座山一样，动都没动。”邢磊笃定道。
“但你看他的姿势，显然是没练过啊！”风格不羁的阳流火表示不信。
“也许是示敌以弱，战略，行啊，有点脑子！”周瞬撇撇嘴。
师一恒这时已经站在苏韵身侧，悄声问，“这孩子是什么野路子？”
苏韵笑，“不知道，不过，辛乙木送来的，据说是S级哦！”
师一恒原本只是略感兴趣，听到这句话瞬间两眼灯泡一样亮起，压着声问：“真的假的？”
“真的。”苏韵笑。
“可以啊，”师一恒剑眉微挑，“这期两个S级，赤城的S级虽然是个疯批，实力却毋庸置疑。就是不知道这个S级成色如何，不过，他这个劲头和气势，我喜欢。”
苏韵朝看台扫视：“宗夏没来？旷课了？”
师一恒耸耸肩，无所谓道：“我要是她也不来，菜鸡互啄有什么意思！”
此时场中无论是卜鸣还是郑锦的气势都已经积蓄到了顶点。
卜鸣一直隐忍不发，自小打架，他知道有时候下先手会遭殃。
郑锦却压不住自身蓄的气势，再不动就会衰竭，于是两脚蹬地，身子前蹿。
右拳携带狂暴力量直击卜鸣面门，速度极快，风在拳面形成被压迫的气腔。
没什么花式套路，简单直接，纯粹的力量试探。
郑锦不傻，留有余力，这一拳大概用了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两人在场中互为目标，气机牵扯，郑锦动的一瞬，卜鸣身体立时就有反应。
见郑锦一拳击出，想也未想也是一拳回击。
不知为何，郑锦出击的瞬间，卜鸣心下明悟，这一拳他能接下来。
“蠢啊，和郑锦怎么能对拼力量，这不是找死嘛！”周瞬望着场内忍不住叹气，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卜鸣被击飞的画面。
“好，”阳流火却击节赞叹，“就该这么干，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就算输了也是男子汉。”
周瞬鄙夷地瞥了一眼同伴，似乎想阴阳两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下来。
邢磊环眼紧盯，右手紧紧攥拳，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角落里一身黑衣的长发女孩望着卜鸣，两眼中流光溢彩。
如同复刻了烂尾楼中同火熊祁山貘的场面，两人拳头相撞，发出“啵”的一声闷响，无形气流向外席卷溢出，形成一阵微风。
郑锦大惊，接触的刹那就明白自己力不如人，立时撤力，否则怕是要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从右拳指端、手掌、手腕、小臂、大臂，一连串复杂到极致的筋骨震颤。
避免了臂骨折断，力量却并未泄尽，郑简“噔噔噔”地后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
回头一看，一身冷汗，差半步自己就出了垫子。
“好。”阳流火忍不住大声喝彩，邢磊则攥拳击了一下旁边的座椅。
场中诸人也都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周瞬嘴歪了歪，想叫好，却又感觉有些脸疼，努力找补：“这，郑锦留力了吧？”
阳流火怒视周瞬：“你就这么希望咱们输，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嘛，”周瞬徒劳地辩解
“别管他，他不是没有集体荣誉感，他单纯只是嫉妒自己没装成这个×。”邢磊看穿了一切。
“下课了吗？”右侧坐席第二层，一名银发年轻人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问。
“鹿少，快起来看打架吧，来了个新人，很厉害的样子。”被他头枕着的女仆装美少女娇声道。
“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鹿茂吉一听不是下课，又重新躺倒，把脸颊贴在女仆少女的柔嫩大腿上。
师一恒看着卜鸣一拳击退郑锦，不忍直视地捂脸，哀叹：“不会又是个肌肉棒子吧！”
苏韵目光炯炯：“有点意思。”
师一恒微微摇头：“郑锦未出全力，若是以全力对抗，卜鸣未必会赢。”
“你怎么知道卜鸣出了全力？”苏韵笑吟吟道。
“这，”师一恒被问的一怔，“应该没藏着吧，看他出拳架势，给我的感觉就是全力一击。”
“哈哈哈，”郑锦开心大笑，似乎获得了一个满意的玩具，凶气被激发出来，两手攥拳，砰砰对撞，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卜鸣，“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松山的也不都是垃圾，这才像样嘛，总是揍垃圾有什么意思。”
这混蛋一口一个垃圾，听得卜鸣心里生气。心想，那就让你接受一下被垃圾暴揍的屈辱。
刚刚那一拳，他试出来对方没用全力。
以那一拳力度为参照，就算再多一倍，也不如当时火熊祁山貘一击力度的十分之一。
卜鸣心下大定，将两个拳头捏的咯嘣响，一部一部缓慢走向郑锦。
后者重新调整好身体状态，从场边返回，抬起两手，在胸前攥拳，一前一后。
刚刚的第一下较量虽然自己输了，但也试出了对方的底线，是不错，却也仅仅停留在不错的层面，只要自己用上全力，击溃他不成问题。或许可以先给他点甜头，再狠狠将他的希望击碎！
对，就这么办，先让他进攻，等他力竭，给予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郑锦心里想着，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因激动而变得干燥的嘴唇。
观众席上的学员只能隐隐感知到场上气氛凝滞，宛如暴风雨降临前的短暂沉静。
“郑锦要出全力了！”周瞬呼吸凝滞。
阳流火和邢磊两人身子前倾，脖子上的血管因紧张而凸起。
站在场边的师一恒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两个不过是才入超凡境的小家伙，竟然营造出了一种令他隐约感到了一丝压迫意味。
看到郑锦嘴角泄出些许古怪微笑，以他对郑锦的了解，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他微微摇头，转念又生出期待。
他想看看卜鸣这个S级要怎么应对。
侧脸观察苏韵，后者嘴角依然挂着笑，美眸望着场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卜鸣。
郑锦被卜鸣的气机紧锁，为了摆脱沉重压力，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在垫子上灵活弹跳，果然，压力略轻。
心下一松，他甚至挑衅地伸出手指朝卜鸣勾了勾，只要能激怒卜鸣，胜率将会大增。
他却不知道，卜鸣气机收回，敛入身体，因为要发动攻击。
在外人看来，卜鸣像是受不住挑衅，身体迅速前冲，拳头直刺。
“来得好！”郑锦站定身形，两臂在身前如同盾牌一样竖起，气息瞬间攀升至巅峰。
全身血流速度骤然加快三倍，受气血影响，手臂外侧肌肉鼓胀紧绷，硬如岩石，韧如皮革。
须臾之间，卜鸣已然冲到郑锦身前。
他看到郑锦竖起的两臂，却并未选择避开阻碍击打其他位置。
就是要正面对抗击溃他信心十足的防御，才能同时击碎他的信念。
“砰——”拳头砸在郑锦手臂，在肌肉层面荡起涟漪。
郑锦脊背弓起，感受到狂暴的力量冲击。
还好，第一下的击打力度稍微超出他的预计，却也不多。
照常理判断，第一下最重最狠，后面会逐次减轻。
挨了第二拳时，他发现不对，力量不但没减轻，反而增幅了差不多百分之三十。
砰砰砰，连续三四拳下去，郑锦豁然变色，发现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卜鸣的拳力不但没有减弱，其所携带的力量反而变得极为古怪。
有的拳头就是普通的力度大，有的则格外疼痛，有的则会震荡他的身体。
“喂，郑锦，你怎么也变成乌龟了啊？郑乌龟，郑王八！哈哈哈。”邢磊解气地大骂。
“就是啊，你不是猖狂嘛，倒是反击啊！”阳流火也在一旁冷嘲热讽。
对面郑锦的队友，来自庆都府的几名男女，纷纷对他俩怒目而视。
周瞬看着身旁两人，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像是要和两人划分阵营。
“傻子都能看出来，郑锦打的算盘就是防守反击，”他嘴里嘀咕，“先靠极致防御消耗卜鸣的力量，相对进攻，被动防御消耗的能量更低，只要卜鸣露出颓势，郑锦就会立时反击，到那时，到那时……唉……”
“唉，你嘀咕什么呢？”阳流火扭头问周瞬。
“啊？没嘀咕，为卜鸣加油呢，”周瞬神情激愤，手臂狂舞，“打的好，往死打！”
看台上能看出这点的不再少数。
“鹿少，”被枕着大腿的女仆问，“郑锦什么时候会反击？”
鹿茂吉眼都没睁，呓语一样说：“还有七拳。”
“什么？”女孩低头问，“您是说七拳之后，郑锦会反击嘛？”
“六拳，五拳……唉，郑锦败了。”
鹿茂吉低语声刚落，郑锦的防御骤然崩溃，两臂形成的“盾牌”裂开。
事实上郑锦确实已到极限，但还不至于骤然崩溃。
越打越心寒，胸口郁气堆积，他已然明白在卜鸣力气耗尽之前，自己就会被打到。
这个怪物，怎么会如此气力绵长？
为了挣得一线喘息机会，郑锦打算反守为攻，然而问题是处于卜鸣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中。
想要反攻就需要打断对方的攻击，那怕只有一瞬也行。
这时他心底生出作弊的冲动，心想只要激发玉种，调动玉力，挺住一击，他就能转守为攻。
他心里一这样想，之前营造出誓死防御的气势立刻宣告溃散。
卜鸣察觉到郑锦气息波动，知道机会来了，低吼一声，肩膀后缩，拳头如一杆枪直刺而出。
还未等郑锦调动玉力反击，卜鸣的拳头猛地穿透他的两臂缝隙，直接击中郑锦胸口。
后者整个人如同被奔马当街撞击，喷出一口鲜血，跃起，在空中画出弧线，跌落在垫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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