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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章俊麟横死 水山蹇4

    “这有一封信,是师傅给你的。”甘曦将信递给艾乾。

    艾乾急忙把信打开,信的内容如下:

    艾乾:

    如果看到这封信,也许我已经不在了,很多事你都知道,就当我我这个老人啰嗦,你再听一遍。

    艾乾,你的名字出自《周易》第一挂:乾,元亨利贞。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是你父亲对你的期待,希望你能称为出类拔萃的头角之辈。

    说起周易,几千年前,圣人孔子50岁学《周易》。我呢,5岁就开始辈这些,得师傅指点,12岁已经学有所成,16岁,得了一个‘卜神’的名号。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得内敛二字的珍贵。名气日盛,我过着奢靡的生活,也结识了不少人物,当中就有你的父亲艾昌禄。此后的多年,一切顺风顺水,我便忽略了修身修心,也忽略了修习道法。

    直到19岁,在你的百日宴上,我酒精上头,我给你卜的那只蹇卦,蹇卦没什么不好,只是那年你父亲的卦象是丰卦,这直接导致了他对你的厌恶。

    得知你父亲婚变是在半个月后,新闻闹得满城风雨。那时候我宽慰自己,如果我不算那一卦,你父亲也会请其他人,如果你注定会得到蹇卦,那别人算出来的也是一样。可是,如果是别人算的卦,对你父亲的影响也许就不会这么大。

    我开始反思,为他人占卜到底对不对?是告诉他们占卜的结果还是告诉他们该如何去做?自此以后,我再没有轻易算过卦。最初的占卜只是为了计算四季时序,好指导农耕渔猎,可是现在的人只想知道对自己有利的事。

    古人说,占卜是泄露天机,一定会有报应。22岁,我的父母死于妖兽袭击,我便立志除尽妖兽。

    十年前,我接到除妖的任务,却没想到能再遇上你,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因果。那场大火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包括你的母亲,这也让你变得更加不幸。那一天,我又给你算了一卦,还是蹇,这大概就是你的本命卦吧。

    是我给你父亲说了很多道家和占卜的事,也给他卜出了一个丰卦,丰的复卦是大过卦,的确,从你和你母亲的角度来看,他是很过分的。

    但他对卦的理解还是有限,他只看到蹇卦与丰卦的解说上的冲突,大概是以为你与他之间水火不相容吧。他却没有想到丰卦的初九变是解卦,蹇卦的综卦也是解卦,也许那才是你们之间真正的解法。

    如果他肯与你一同找到你们之间的解法,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这都是我的错。我让你变得不幸,你却没有记恨我,我很感激。

    你的道号吾善的出处你肯定知道,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这也是希望你能独善其身。

    解卦你肯定也知道:君子以赦过宥罪。希望你在待人接物时,做到善待与宽恕,不要被不幸的经历影响了心智。如果你的心被不幸给禁锢了,那只会调入无尽的不幸漩涡。

    我这一生没什么大志向,不向往那些拯救了人类的英雄,也不期盼广阔的宇宙。我收的弟子不多,几乎都是你和甘曦这样的灾害孤儿,我从不要求你们如何刻苦,如何上进,我怕你们越接近妖兽,越会产生心魔。

    我也想把这些我不曾有的愿望托付给你,你就替我看看这广袤的宇宙吧!

    我一直想给你道个歉,但总是放不下师傅的架子,就以这种方式给你说一句对不起吧!

    项

    这封信没有写上时间,逻辑有些乱,不知道写这封信的时候项新堂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一个心情,但从泛黄的信纸中可以看出,对于他的死,他早有准备。

    一阵不安揪住艾乾的心,他不禁想起项新堂在让他们西行时脸上的镇定,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转向甘曦:“师傅有没有给我们通讯设备?”

    “没有。如果有通讯设备,我们就会被跟踪到。”甘曦也吃着食物。

    “我感到很不安,我感觉师傅会出事。”艾乾心里在挣扎,他不知道是继续向西南走,还是回去见师傅。

    甘曦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你深得老酒鬼的真传,要不你给他算一卦?你今天没有起过卦吧?”

    “我去拔草。”艾乾想用蓍草占卜。

    “不用这么麻烦,他收藏的古钱币都在这了,起码有几千枚。”甘曦拿起乾坤袋,从当中拿出一个盒子:“呐,就这个吧,隋唐宋元明清六朝的开国货币。”

    艾乾接过盒子,铜钱嵌入在盒盖上,盒子里有一个很纹路很规整的龟壳。他将钱币一个个的拿了出来,放入龟壳中,双手捂着龟壳两头,使劲的摇着。

    一阵之后,他将铜钱横布在地上,又将钱币的次序排好,得到的是一个坎水卦,象征着困难和艰险。

    他用右手捂着紧皱的眉头和闭着的眼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师傅有难。”

    “什么卦?”甘曦望了过了。

    “坎水。”艾乾陷入沮丧和自责。

    甘曦看了看艾乾,试图开解她:“要不我再算一卦。”

    她也拿出一个盒子:“嗯这个盒子最好看,我看看,这一盒是秦半两诶!”

    她将钱币放入龟壳里摇了一阵,右臂从左侧地面上划过,六枚钱币逐个排成一排,她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艾乾觉察出了诡异的安静,他侧脸看去,甘曦卜出的还是坎卦。

    这次使用的是一样的钱币,不存在排序的问题,更何况坎卦的综卦本就是坎卦,这更坐实了艾乾的不安。

    “肯定是我的水平问题,再来一次!”甘曦又卜了一卦,这次是困卦,卦象更加凶恶:君子以致命遂志。

    甘曦显得心虚,但还是选择宽慰他:“你也不用太担心,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虽然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但只要查清楚了,就与你无关了,那老酒鬼也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你要是回去了,如果事情还没查清楚,章家的人非要个说法,要是他们让你赔命,你就死定了!”

    “那也比现在强!”艾乾激动的站了起来:“再说,西南到底是哪?信城?渲河?还是天鹅山?或者……其他星球?”

    他刚读了这封信,不禁想起每每在新闻上出现的艾昌禄的新家庭,两位新妻子和四个儿女。那里从来没有他的位置。

    “管他那么多,只要是云洲的西南就好!”甘曦抬头看着艾乾:“这样吧,我们先到信城去,哪里应该能看到新闻,如果有不利师傅的消息,我们再做打算。”

    艾乾想了想:“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