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消失的主角

    “殊殊，我刚刚遇见一个可帅的大哥，我感觉他像污染。”

    “你的感觉没错，这边同步的画面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在前不久的那次通话之后，几人早就默契的有所行动。叶、王二人都打开了作战耳机的回传功能，而林武姝那边将画面留存一一对比分析。

    “哎？有画面传过来啊，真幸运。”

    “有画面，很清晰，如果不是你们的行为异常，这里看不出任何污染存在的迹象。能确定真实吗？”

    王飞墨在叶来回答之前抢先出声，很是肯定。

    “不是集体污染类的纯幻觉，也不是外化的延伸，能确定真实。”

    真假交织，污染本身也像烟雾一般神秘莫测，污染有真实发生作用于客观的具现，这一部分被称为外化的延伸。

    正如每个行业都有黑话一样，与污染共舞的这群人，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语言符号。

    真实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本身，不好理解，也难以说出它的概念，大多数时候端着一副形而上学的架势。但当真实出现，敏锐的人却能凭直觉理解它感知它。

    “真实？”

    林武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身后的人群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是的，因为真实没有定义，给某事物冠名上真实，只有靠直觉。当你神经活跃，当你心潮在翻滚宁静，当你遇见描述那不可描述的平常之物，当矛盾又自洽的存在本身发生，那么我们姑且称它为真实。

    那学者蹙起眉头，手里的A4纸张被握的发皱，这是一份资料，一份关于林文的资料。

    通篇的黑色笔记，占据了自己大半视线，但密麻之中两个红圈刺眼的发疼——‘翅膀’‘真实’。

    “林文。”

    名字从他的唇齿间不经意的滑出，他是一位年轻的天才学者，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和勇士相比平庸到普通。

    那声呢喃很浅，清浅到只有他前面的一个地中海大佬注意到了。

    “嗯，而且我好像也被真实了。”

    王飞墨没有犹豫，很快接上话茬，飞速的直接的抛出来这个消息炸弹。

    ‘轰’的一声，这边的人群炸了，七嘴八舌的抑制不住，惊诧此起彼伏。

    “什么叫被真实了！？”

    秃头默契A、B、C异口同声。

    “什么？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新的行业黑话吗？”

    新晋学者跳脱眼睛宅持续茫然。

    “完啦！世界还是毁灭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学术大咖仰天长笑，但很快被他身后的学生制止。

    林武姝没有着急回答，倒是王飞墨透过通话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在多说什么。

    叶来凑近，仔细的观察友人的身体，什么也没发现，面上的疑惑神色渐渐变成迷茫。

    “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这么认为？还有，你刚刚犹豫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了？”

    王飞墨还是闷着，面上要浮现出一贯的冷硬，就准备开口嘲讽回去时却被叶来打断了动作。

    “你不对劲，不止，你自认为污染程度比我深，你不敢说，你害怕集体污染蔓延，影响我。那张纸条没有消失对不对？”

    电话那头，众人早已经摒住呼吸，没人打断叶来的追问。

    “嗯，只是变淡了很多。”

    “上面写了什么？我们看到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吗？”

    不得不说，叶来只是天真了点，随性了点，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笨人，大多时候，他的敏锐让王飞墨臣服。

    “......一样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对不起，变淡后，字数也相应变少了。”

    “哦。”

    逼问有了结果，叶来回身躺在椅背上沉思，小白猫偷偷斜睨了几眼，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殊殊，”

    他只叫了一声，迟迟没有后话。

    “叶来，别担心。”

    电话那头平稳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一板一眼，仿佛冷漠。

    “我没事。”

    驾驶座的王飞墨也转过头，认真的示意。

    叶来一把搂过小白猫，这回小白猫顺服了很多，亲昵的蹭了他的脖子。

    一声浅笑，笑颜逐渐扩大，再一抬眼倒是阳光积极的很。

    “别误会，至少能力进阶了，这是好事，至于别的，我信任组织。真羡慕你啊，别担心。”

    王飞墨想，他大概是想起来乌鸦嘴，是的，至少能力是进阶了，是好事。

    他并不在乎自己被真实被污染，只是友人还在身侧，怕他担心，怕他被影响，如果他告诉自己不怕，那么世界于他，只是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