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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闻‘田忌赛马’庞涓大醉 秦楚联姻赢英离远嫁

    (魏·安邑城·魏庭)

    今日魏侯朝议当下军政方略。近日魏侯十分不悦,因那老对手赵种一刻也不消停。不久前赵侯在平陆与齐候、宋公相会约以示好;不日又与燕侯在阿地会盟。而一直被魏压制的秦、楚两国竟然暗通曲款,已约为婚姻;那韩侯口口声声对外不结盟、不攻伐,一心变法图强,却又眨眼间攻下周之陵观、刑丘…望眼天下皆是尔虞我诈之辈!“各位臣卿,我大魏当以何策应对目下之形势?”魏侯道“那赵种视我大魏为无物吗?”。“君上息怒!为臣倒觉得赵侯合纵,秦楚联姻,韩侯只敢在自己范围内生事,正好说明他们惧怕我大魏。”上将军庞涓道“一来,赵、齐、燕未必能合纵;其次就算合纵也不过是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不足惧也!”。“惠相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魏侯望向惠施。“惠施始终以为魏之威胁在于秦,将秦收归大魏后,再一统三晋方可与齐争霸。”惠施道。“嘬尔西戎就那么让惠相上心吗?”太子申问。太子申二十岁,行冠礼后,魏侯允许他在朝议时发表自己的意见。“太子殿下,臣以为秦弱,也不弱。”惠施道“秦弱,是因其人口少,开垦耕地少,其俗有游牧之风。秦人性格彪悍倔强,喜争夺斗狠,不善耕作,故秦穷。历代秦公以战养战,不发展生产,故越打越穷,越打越弱;若说秦不弱,是因秦地处东西方之要枢,东有崤山之固,拒山东五国;西与西域各国相通。西域养马、冶铁、百工之术及商贾流通均不在我中原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秦地遍种西域之来、麦,虽难以咽口,但亩产量是我中原粟米之两倍,故秦虽穷亦能果腹,食麦饭亦能以骑兵破我魏武卒;东西方同时开战亦能立于不败之地…谁敢说秦弱?”。“西域小国之奇技淫巧能与我煌煌中原文明相提并论?惠相也太抬举那些断发纹身之人了吧?”太子申一脸不屑。“住嘴!惠相学富五车,其心胸见识岂是你可置喙的?”魏侯斥责道。太子申见状只好向惠施做了一揖“魏申无状,惠相莫怪!”。“太子言重!”惠施又道“先秦献公流亡在魏三十载,习得我大魏之法在秦小范围推广;当今秦公平戈战,发《求贤令》意图全面变法,诸子百家争相入秦以助;施还听闻公孙鞅在秦主持变法。公孙鞅为已故公叔丞相之幕僚,在魏五年有余,熟悉我国各项军国政要,对魏了若指掌…细思极恐啊!所以惠施以为秦才是魏之大患,君上不可不查!”。“说起那公孙鞅,公叔丞相死前突然荐于寡人,寡人未见过,更未听说过,如何敢用?公子昂,你可认识公孙鞅?”。公子昂是公叔座的学生,时常出入相府,与卫鞅颇有交情。“禀君上,公孙鞅乃卫国公室旁庶王孙,落魄至我大魏。其人师出无名却自诩自学成才,老师见其姿容不俗,学识渊博,任其为府上中庶子,后入幕僚。然那公孙鞅终是年轻,好出风头,老师有意压制,以磨其心性,望其成大器后为我大魏所用。”。公子昂,魏侯之幼弟,有才华且品貌出众,魏侯十分宠信。“如此说来,公孙鞅其人不足为惧。”魏侯转而问龙贾将军“西河那边,防御如何?”。龙贾为现任西河守,“禀君上,西河无恙。只是韩已修韩秦长城,赵亦修赵秦长城以御秦,我大魏是否也要修长城御秦?请君上定夺!”。“君上,秦楚尚未联姻,秦之变法还未强国,函谷关、河西之地尽在我手,此为进攻秦之大好时机,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切不可修长城消极抵御,养虎为患!庞涓以为应在西河各城修筑工事,屯兵积粮,步步为营,一举灭秦!”。庞涓为著名的鬼谷子门生,一出山拜为魏将就大显身手:征韩伐赵,讨楚抗齐,威震天下。成为继吴起之后又一冉冉升起的青年名将。“上将军以为那秦侥幸胜我大魏就是猛虎了吗?”魏候闻言脸色骤变。“禀君上,臣弟得知是楚主动约秦婚姻。然秦公并不愿娶那楚国公主,碍于楚王之面只应允以秦公室之女配楚王。”,“孙将军,公子昂所言是否属实?”魏候问守卫南疆的孙何将军。孙何,魏国大将,从魏武侯时期就独当一面,全面压制楚国,屡次突破楚之防线,兵锋甚至直指楚国腹地襄阳,楚人于是不敢北犯,而后欲与秦结盟抗魏。然孙何与龙贾等人均是行伍出生,自己拼打出的名号,当今魏候更喜欢师出名门,有学识的人,加之庞涓确有能耐,魏武卒在其治下威震四方,老将军们亦是心服而屈居之下。“禀君上,从楚国传来确切的消息:不日楚王将迎娶秦国公室公主。”孙何回答。公子昂闻言继续向魏候道“秦当年少梁之战后释放老师,归还少梁、繁庞与魏和解,如今秦公亦不大婚于楚,可见秦畏我大魏甚,不愿与大魏为敌。”,太子申道“韩赵各修南、北长城御秦,实是不把主力用于与秦相交之边境,均未曾将秦放在心上也。”,“君上、太子,与秦多次交战,秦决不可小视,龙贾以为惠相及上将军之言...有理。”。“有老将军镇守西河,寡人无忧。倒是那赵侯对魏却是虎狼之心。寡人每每想到那赵种嘴脸,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上将军可有对付赵、齐、燕合纵之策?”。“有!”庞涓已知此次伐秦提议又被否定但仍然提醒魏候“对付三国合纵,亦需防止秦对我腹背偷袭。可分兵三路:西面军守河西之地加强戒备秦军;中路军可正面迎击三国主力;东路军以防齐、楚增加救援。魏处四战之地,若有战必要做好几面迎敌之准备。”。魏候点头道“我大魏国策依旧是先一统三晋,威服秦楚燕,再与齐争霸。”。齐国,那孙伯灵是齐国人,他应该会逃回齐国,庞涓皱眉。

    (魏.安邑.市井)庞涓下朝回府,只觉胸中郁闷,于是带一小厮到仪春苑喝酒散心。魏国安邑原是三家分晋时,魏文候当大夫时的封地。后文候定都安邑,将旧时官邸扩建成宫殿,安邑城也随之扩大,分内城、外城。内城为魏国宫殿,内城之外的南面为王公贵族府邸,以及三十多个大小诸侯国的邦交驿馆。庞涓的上将军府亦坐落在此。外城北口为小官小吏居家及办公场所,东面、西面为市井百姓民户的居住地。连接内外之城的街道、坊间逐渐变成熙熙攘攘的商贾交易地、勾栏瓦市等供形形色色之人往来穿梭。其中一条街道经南面高级府邸、名宅,自西而东。街边的木槿树高大、连贯成行,初夏时木槿花开,整条街弥漫清香,沁人心脾。故命名为天香街。天香街没有民户和店铺,地面由整齐划一的青石板铺路,街上的酒楼、茶室、乐坊...均为富贵风雅场所,往来皆服饰华贵的风流名士和高头大马的车辕。天香街中南段有一座独具匠心的庭院:此院绿荫葱茏,约七进开间。内有小桥流水,龟、鹤、鹿等珍禽灵兽,四季花草不败,鸟鸣声声,犹如春之永驻。院中有一三层朱色木楼。此为闻名于天下的魏国仪春苑。仪春苑既可清谈饮酒,又可招待宾客;可手谈品茗,又可观歌舞听雅乐...朋友小聚可来,高朋宴请可来,赌博逍遥可来,烦闷亦可来...这里有最强的奕手、最美的舞女,最甜的嗓音,最佳的琴师,最好的厨子,最醇最烈的酒,最珍馐的美味,最精致的设施、器具;最周到的服务...最贵的价格。所以寻常庶民、小吏、百工、小贩等只能望而生畏,绕道而行。总之仪春苑是魏国最强盛时期的一张名刺。这里不仅是名流、政要、显贵的汇聚之所也是诸国探子、间谍获取各类消息的绝佳之地。

    老执事见庞涓进楼,热情招呼道“大将军可是许久不来了,今日光临不胜荣幸,大将军有请天字号雅间!”。庞涓摆摆手“就在趣闻室,寻一边座即可。”,“好嘞!有新进的赵酒,大将军可来一坛尝尝?再给大将军配上齐国的新鲜乌鱼脍和时令果蔬如何?”,“你安排吧,再把你们的掌柜叫来。”,“诺!”。趣谈室是一大厅,厅中央有一大案供有趣事者主讲。说趣者主要讲述近日各国达官贵人之逸闻趣事。其真假难辨,不过是一听了之,众人图的就是个新鲜、有趣、解闷。不过一刻功夫,侍女一一呈上瓜果菜蔬:青萝藤编制的果篮里是粉嫩的蜜桃、琥珀色的杏子;青铜鎏金盂盛上冰块冰镇的乌鱼脍,配以红木小碟里乌红发亮的酱汁提鲜;楠木漆盘里一为春韭炒蛋、一为冬菇烹虾仁;三味竹碟里分别是:榛子、肉脯、蜜饯。原装赵酒是盛于陶坛的,在很多地方打开坛盖直接饮用。而在仪春苑,赵酒一打开立即盛入青铜鸟盖瓠壶,冬天可烫热,夏天可冰镇,通过温度的调控,使醇酒入口更美。闻赵酒清香,庞涓似乎轻松下来。“给上将军请安!上将军有何差遣?”掌柜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精明利落。“掌柜可知道原公叔丞相府中的中庶子,与公子昂交好的公孙鞅?”,“公孙...鞅?见过一次!”掌柜回忆道“好几年前,公子昂与一位名鞅的公子一起来棋室手谈。当时颇为轰动,因二位皆是年轻翩翩公子,相貌风度俱佳,引得众人驻足,纷纷评论。”,“他们手谈了?”,“记得是公子昂与鲁国来的高手对弈,最后却是那位鞅公子帮忙胜了鲁国人,赢了五百金。”,“那公孙鞅后来就没再来过?”,“未曾见过了,公子昂倒是常来。”,“关于这公孙鞅可还有其他传闻?”,“只知是老丞相家臣,善奕。其余...不知。要不我问问其他人?”。庞涓道“不必了,你下去吧。”见掌柜退下,庞涓一边喝酒一边想,公子昂不是说那卫鞅好出风头吗?又为何不愿出入这名士风流之所结交权贵,寻求机会呢?是了,那公叔座有意压制,磨其心性。但有没有可能是老公叔对外称磨其心性其实是捂住人才,怕此人超过自己故而死前才荐于魏侯,一如当年逼走吴起。如果是这样,在秦变法的公孙鞅也决不是简单之辈。只可惜魏侯只看得到赵、齐,却放任秦慢慢做大!庞涓叹了口气,随意夹了一箸乌鱼脍,沾了酱汁,一入口顿觉唇齿生香,内心不禁赞道:这齐国的鱼脍真是名不虚传也!“各位,各位,今日趣谈:齐国田忌赛马!”只见趣谈室中央,一位说书先生模样的人拿把折扇并一块响木,啪地一声,响木拍向案几,吸引了室内所有的人。“话说那齐侯最是喜欢赛马,将军田忌之马总是输给齐候的好马。这日田忌又输了,回家拿下人出气。客卿孙膑问道‘将军因何生气?’。孙膑何人?乃兵圣孙武之后人,因被人剜去双膝,砍去双足,自称孙膑。田忌道出原委,孙膑说,将军只管去约君上再次赛马,这次依我之计将军必赢君上…”。孙膑?那孙伯灵自称孙膑?庞涓突地头脑发热,只觉气血上涌。自己一时的不慎竟让他跑了!果真回了齐国!庞涓按耐住怒气,继续听。“将军的马比君上之马差一些,但若能用上马对君上中马,中马对君上下马;下马对君上上马,此射就能三战两胜取得胜利。田忌听之大喜,约与齐候射,按膑之计果赢!”。“这孙膑好厉害!”,“他是被谁弄成残废的?”,“如果打仗的话,你们押这个孙膑还是我们的庞大将军?”,“听说孙膑是上将军的好友兼同窗”,“有传闻说是上将军弄残那孙膑的”,“小声点,上将军府可就在前面”…一时间趣谈室人声嘈杂。趣谈室的规矩就是只要不说魏侯及公室的坏话,就可百无禁忌,只当酒后趣谈,无人认真。但庞涓明白,这不是趣闻,是真的!就是孙伯灵!他异于常人的思维常让老师赞叹不已,亦让庞涓为之逊色。此正是伯灵之兵家心得:拿自己的长处与对手的短处相比,最终取得胜利。

    本想散心,却被这杂闻趣谈弄得心情更坏。等小厮把庞涓背回将军府时,庞涓早已醉得人事不省。

    (秦·政事堂)秦公已下诏封公室女赢英离为长平公主,次日启程与楚王大婚,太傅赢虔负责送亲。“君上,大哥,小妹就此拜别。请兄长们保重!”英离言毕,眼泪不觉滚落下来。“都快是一国之母了,还哭鼻子吗?”秦公道“小妹放心,四叔、四婶和你的两个兄弟,寡人和大哥会照顾的。”。“小妹,若那芈良夫敢对你不好,大哥就带兵打过去,讨个说法!我大秦公主可不是好欺负的!”,英离被赢虔逗笑“谢谢二位兄长!小妹定事事以秦国为重,以结秦楚之好,不负兄长所托。”,“寡人的小妹堪比一只精锐秦军…据说楚王性格温和,又是主动约以婚姻,应该会善待小妹。但异国他乡终不比在自家,小妹定要自己保重!若思念家乡之物,尽可写书信告之,寡人让快骑给小妹送去。”。“谢过君上…二位兄长,这是小妹为你们做的佩剑穗子,用丝绦打的如意结。愿二位兄长平安如意!…小妹去了!”。待赢英离含泪退下,赢虔看着手中的如意结,叹了口气“那芈良夫三十六七,大小妹那么多也他娘的就算了,听闻还好男色,小妹真可怜!”。秦公道“兄长谬也!出生于公室之家,本就不得自由,一切皆要以国家利益为重。小妹小小年纪却深明大义,乃我秦国之福也!”,“若君上深明大义,娶楚国公主,小妹就可以不嫁那变态!”。秦公闻言脸色一沉“太傅何出此言?自穆公起,历代秦公均是嫁姊妹、女儿与楚国,寡人岂敢坏了规矩?何况魏人还时时盯着咱们!”,“原来是怕坏了规矩?可君上变法不就是要革旧立新吗?至于魏,盯的应是赵、齐!”。秦公沉默了一会儿“兄长心疼小妹,寡人内心亦苦。然木已成舟,兄长就不要再责备了。”,赢虔闻言不觉心软“赢虔绝无责备君上的意思,只是内心不平发句牢骚而已。明日要启程护送公主,虔告退了。”,“兄长,明日寡人亦要送行公主,予公主最高国礼。”。赢虔退下,心里有些难受,阿梁再也不是那个凡事都要与自己商议的人了,如今阿梁最信任的人应该是…那个能让他笑的卫鞅!

    (秦·栎阳城·左庶长府)

    随着变法的推广和深入,六个县越来越多的人感觉新法不便,各地均有士绅上书言新法之弊,更有甚者要求立即废除新法恢复旧制。上书的竹简堆积在左庶长府,如同小山,抬眼望去颇觉壮观。栎阳令车桓道“请左庶长示下,这些…该如何处置?”,“子桓即令文书拟一条新的法令:‘秦之新法除旧弊立新规,移风易俗,与时俱进,乃富国强兵之法,上至公卿下达庶民,均应一体守法,禁止议法。违者,流放西疆,非特赦不得归。’”。“左庶长是要处罚这些议法之人?”,卫鞅道“改变旧俗需要时日,觉得新法不便也在情理之中。但若随便议法,法之尊严何在?若法无尊严又如何行法?之前议法者概不追究,今新法令一出,有违法者,绝不宽恕。”,“诺!”。“等等。若犯法者众,鞅按法行刑,子桓会认为鞅是施暴者吗?”,“若左庶长明法正典,刑犯法之人,不算施暴。但子桓觉得…”,“觉得新法苛严?”。车桓沉默了一下“子桓不敢议法。”,卫鞅闻言不觉笑道“新法令未出之前,不追究议论者。”。车桓想了想道“道路扬灰要在脸上刺字;男女不异道要砍手足;邻里乡亲要相互监督揭发…如此新法让百姓活得心惊胆战,不为苛法吗?”。“子桓需要明白,秦之旧俗行至今日近三百年,早已根深蒂固,非雷霆万钧之手段不能根除。法不苛,谁人守法?等法深入人心,人人自觉守法,就不觉刑法苛严了。”卫鞅又道“万事开头难,这些…”指了指那些堆积的竹简“已比我想象的少多了。若无人串掇,还会更少。”,“左庶长是指反对变法之人?”,“嗯!可竹简里却无真正反对之人的上书啊。待鞅刑犯法者众时,反对者自会跳出来火上浇油,以乱民心,坏我新法。”卫鞅叹了口气道“那时人人皆视鞅为酷吏,在…墨家心中尤胜吧?”,车桓答道“墨家巨子有慧眼,善辨是非曲直”。卫鞅点头一笑“明日鞅与君上要检阅新军,子桓一同去吧。”,“诺!”。“鞅本欲结交相里大师,望大师带领墨家助秦变法。然前日探得巨子已拜会太师…太师虽反对变法,但不反对富国强兵。只要巨子能助秦强兵,鞅感激不尽且心无芥蒂。”。车桓向卫鞅做了一揖“回左庶长,巨子来秦即是以百工之术助秦御敌。”,“好!请子桓代鞅谢过巨子!”,“诺!”。“子桓…”,“左庶长还有何吩咐?”,“听景都尉说子桓是虎贲剑士,有空鞅想与子桓较量剑术,可否?”,车桓闻言一笑“但听左庶长吩咐!”。

    望着车桓离去的背影,卫鞅舒了口气:以墨家除暴安良的作风,一旦秋决大刑,不暗杀自己才怪!幸天予子桓,或可与墨家周旋。但子桓最终还是忠于巨子…对于在秦的墨家还得极力拉拢,否则被那些老匹夫用来对付自己就大不妙了!…不觉新法已行了两年,明年之后新法将遍行秦地。在此之前,需大动刑法,为新法立威!而各国变法,无不流血而成…等所有的人习惯了,就成了。初夏的阳光已有点刺眼,“有了权力和金钱,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卫鞅不禁闭目,且用力咬住下唇,一股血腥之味忽地溢入口中…“习惯了就好。”卫鞅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