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雨石实在气急了抓起两把雪就往他俩的脖子塞去，都成功了他高兴的不得了，陈雨石转身就跑，他俩骂了陈雨石两声就朝陈雨石追去，由于他又瘦又矮别说打架就连逃跑陈雨石也不是对手没几下就把他追上了，他俩把陈雨石撂倒在地往他脸上拍了一把雪他俩就跑了，你俩跑吧！让人脚獾把你俩捉了去吃了你俩！

    他俩并不害怕笑着说你自己留在南河坝吧这里就有人脚獾和妖怪让妖怪把你捉走吧哈哈，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南河坝，河流的北面是以前挖河时的泥土形成的大坝年数久了河坝上长满了树木有了树就会有各种动物，这里老百姓基本不大过来所以有人就说有吃人的人脚獾还有人说妖怪，他俩已经跑向了河面河面上还有别的孩子和少年，他们欢声笑语只有他还在河坝这天已经抹黑了，陈雨石转头看了眼河坝全是茂密的树林，陈雨石打了哆嗦也急忙往河面跑去好像后面有妖怪和人脚獾在看着他！

    一夜无事第二天很多地方的雪都化成了冰冻，再走那个河面从河坝往上爬的时候坡上全是冰，挨了几个跟头才爬上去白天人多的时候这葱葱密林一点都不可怕相反的因为树上挂满了霜雪陈雨石今天第一个趁他俩不注意往树干踹了一脚弄了他俩一身的雪。

    到讲堂的时候发现姚小远没有来上课，当时没多想以为他生病了此刻陈雨石最多的想法应该就是没了姚小远，他挨欺负时找谁说说话呢？讲堂的前面是一片空地勉强算是个小场地吧，闲暇时候很多同窗都在那里玩游戏女孩丢沙包、跳绳、跳皮筋等男学友就是各种对抗的游戏了，陈雨石也很喜欢玩对抗的游戏可惜我力气小人又瘦所以很少能有同窗和他玩，也有同窗不玩游戏当时的学堂是开放的学堂的门都开着的，学堂门口是两个老奶奶骑着推车过来卖的各种零食和小玩具，就有同窗过去买吃的或玩的，学校门口又是一大片空地，大点的同窗就在那边玩再往南就是一个小湖泊小湖泊湖心有好几个鼓起的土包像个小岛。

    土包上长满了柳树和花草，再往南就是大片的森林了，湖泊里鱼虾众多夏天的时候还能看见水鸭子，小岛上也养活了众多的老鼠不知道他们怎么过去的，兔子和老鼠多了就有黄鼠狼野狗什么的，陈雨石不止一次在那边看见黄鼠狼了，小的都不怕人，还朝他张望呢！有的还站起来瞅着他，这时候都是大的或可能是老的过来把小的带走，听说有次好几个男孩拿着弹弓打死了一个小黄鼠狼晚上他们家里的鸡就都被咬死了，几个男孩还商量着要去报仇被他们的家人听到了都挨了一顿胖揍！几个人还不服以为父母是心疼家里的鸡说是这次一定能把整个村里的黄鼠狼都一锅端了，结果又挨了一顿打！

    后来他们的母亲说那是黄大仙惹不得再去招惹他们就不是死几个鸡那么简单了！几个孩子开始还不信后来天天做噩梦打弹弓的那个更是像丢了魂整天睡觉，家里去打死小黄鼠狼的地方放了烧鸡烧了纸这事才算完的。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去招惹黄鼠狼了湖泊那边也都不大去。

    正常我们晌午都是回家吃饭的，今天家里人去亲戚家了就给陈雨石一点钱让我自己买些吃的，晌午我也就没有回家，闲着没事就在学堂里闲逛逛着逛着就往来到了湖泊那边晌午头外面没有人，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好奇心驱使今天突然想去湖中心那几个土包上去玩玩，现在湖面都结冰了正好能过去，陈雨石就滑着冰过去了，今天刮着北风土包外的芦苇被风吹的来回摇摆，他慢慢从一个小路走上土包...

    俺知道俺们不该白天来找您，但是昨晚并没有找见您俺们准备了有些时日这两天的天气正好躲避人类，赶起路来相对容易些于情于理这些年托了您的照顾，俺们都该过来和您请示一下。

    一只庞大的鸱鸺眼皮半起好似昏昏无神，站立在一棵老松树的矮枝上，头微微低沉“请不请示的反正都要走，这些年日子虽然说还算过得去可也让你们受尽了委屈，前几年黄家的幼子让人类的孩童给活活打死不仅没有讨来公道还险些带来灭顶之灾，说到底还是我的无能在我的治下让徒子徒孙受尽了屈辱。”鸱鸺的声音好像能刺破耳膜尖细又沙哑让人听了十分难受。

    人脚獾、狐狸和黄鼬听后对视一眼，各自摇头狐狸发话到，祖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没有您我们早就活不下去了，只是兽开灵智就是妖了，在昱国天下所有的妖都要给人类记了名存了档，在人类领地更是寸步难行，我们的栖息地早就被当地的百姓步步蚕食，黄弟家的事更是让我们心寒恐惧，如若我们反抗可能都没有了活路，可这样下去一样没有未来...所以还是早些走的好。

    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拨开芦苇朝小土包上走了过来，少年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面露恐惧，黄鼠狼和人脚獾更是目露杀机正要向前，鸱鸺张开翅膀咕咕叫了两声少年便昏迷过去，飞到三妖面前挡住去路摇头到，不要无端杀戮，更何况你们还有赶路最后别再节外生枝了！

    可他发现了我们，假如他去和其他的人类讲了那才是节外生枝恐怕我们不仅走不成还会给家人们带来杀身之祸啊祖爷！人脚獾急忙喊着。

    鸱鸺抬头看了看天，摇了摇头今天的风太急了不仅听不清什么声响连气味都吹散了，不然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过来还没能感觉到呢！真是老了啊，然后鸱鸺看着三妖不容置疑的说这个少年不要再管了一会我送他回去，我自会安排野鸽看他这几天的举动有什么异常我会相机行事，再说一遍不要节外生枝，绝不能无端杀戮！

    三妖虽然是要走了还是不敢有一点反抗之心都低头默认，这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一个无端杀戮，我以前只知道整个启州的众妖虽说炽兄名声不显确是排的上号的强者，今日听君一言大为震动炽兄也算半个佛门之“人”了！

    三妖面面相觑牠们从未见过此人，这个身着布衣头无戒疤又长有短发的和尚是敌是友？牠们看向鸱鸺，鸱鸺表情有些无奈和玩味?这是季城灵然寺的贾大师，来山下历练正好路过洛邑顺便来看看我。

    和尚摆了摆手，什么贾大师真大师我不曾授业更不得禅，受之有愧，叫我贾和尚就好！我和炽兄也算是忘年交炽兄为人低调但是能力和为人都没得说，有牠在洛邑的妖兽应该还算好过些。

    牠说完这个三妖连同鸱鸺都有些尴尬，鸱鸺咕咕两声低声和贾和尚说道：“牠三个今晚会趁着雪夜离开洛邑去往沂岚...现在的洛邑确实不在合适妖兽修行。”

    贾和尚听后心里暗叹，有些话不适合讲出来这些年人族兴旺很多妖兽的地盘都被人类逐步蚕食，除了某些地方有大妖镇守还有些地方人类没法居住才让妖兽不至于流离失所。这不仅仅是生存之地的掠夺还有资源、未来之争，说到底是非我族类的天埑。这根本就是无法调和的现在的洛邑确实不太适合修行，可去往沂岚也未必就是长久之计现在整个启州的元气都有些异常和其他州郡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许多好苗子都离开了启州，虽然最近有些风言风语有人回来浑水摸鱼，我估计远远未到事情真正解决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远离当下的启州更好些，你们没有这个打算吗？

    假？呃...贾大师说的是我们也曾想过离开启州去往北幕的雪域苍岭去两大妖王的治下，可并无门路且路途遥远需要穿过多个人族州郡太过危险，如果不是携带家眷我兄弟三人真想去看看妖的天堂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也只能去沂岚那边狐狸在那还有个表亲也算有个照应。

    假和尚点了点头，也好也好，并未再说其他，转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这个少年我送他回去吧，马上过了午时估计他们就要去讲堂了。说着就要走过去抱着少年这时气氛有些微妙，三妖看着鸱鸺这是等牠做决定，而鸱鸺却有好像神游在外没有什么反应，假和尚抱起少年背朝几位，头稍稍一转刚刚炽兄一句不要无端杀戮已是福报不浅，众生皆知大道至简却窥不得径，炽兄才是最不该困守此地之人！说完便径直的走了...

    陈雨石大概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多的野兽和妖怪再追他，陈雨石就使劲跑可我发现自己怎么也跑不快，快了！他快要被追上了，这种绝望的感觉却迟迟没有褪去，慢到好像背后的追赶也放缓了速度，最后是一头人脚獾双爪就要搭在他的肩上据说这时候是不能回头的，回头你的脖子就会被利齿刺穿，搭上肩膀的那一刻我打了给哆嗦就要醒来，好像就在旁边一个和尚走来，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这时后面的妖兽好像消失了，和尚传来的念经声也慢慢从脑中消逝，本来要转醒的陈雨石又睡去了...

    陈雨石醒来时讲堂里已经叽叽喳喳学生都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他想起自己好像躺在干草地上身上应该有草屑的，可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泥土和草屑。正当陈雨石迷惑时听到几个女同窗再议论姚小远，听说他不来讲堂了，要去给母亲帮忙，他的父亲前年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家里还欠了外账，他母亲就以织布和缝补衣裳为生，家里还养着牛和家禽，农活更是忙不过来虽然姚小远放学回家再去帮忙，可他本来瘦弱的身子骨就干不了什么重活，家庭的担子还是压在他母亲头上，这次下雪家里舍不得烧炭夜里他母亲还要起来喂牛，劳累和寒冷终于让他的母亲病倒了，刚才看见他去找先生了应该就是讲退学的事吧....后面的话陈雨石就已经没有再听了，姚小远退学这件事已经让他有些震撼了，讲实话陈雨石从没想过长这么大现在除了求学还能做些什么，我也从没考虑过未来，现在的陈雨石也只是在想他走了可能自己讲堂里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更无耻的再想被欺负这件事谁还才能替他承担呢？

    姚小远走后曾大可坐在桌前愣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卷了个烟卷，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并没有带火折子，一下想起从女儿不让自己吸烟后已经很久没有带火，烟卷夹在指尖只能去火炉旁引个火，刚在公室内吸了一口突然想起这里还有几个女先生而且还有一个怀有身孕的就打开门蹲在台阶上抽了起来，想着先去看看吧看看情况再说，可早晚要带钱过去的，一想答应了女儿要去大市场看烟火还有杂耍的，给了钱就去不了了怎么和女儿交代呢？他觉得兴许可以再去找个活计赚点钱，看见几个先生都带着课本去往讲堂，曾大可连忙把烟掐了，烟灰攥在手里搓了搓站起身也拿起课本朝他的讲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