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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粟其亮出门后对国主更是不寒而栗,这大还丹乃是初代国主无上圣君在立国之后集龙兴之气和天下所存最后一点龙髓由大药师炼制而成。

    一共不过炼制了五枚当时为了救内阁总理用去了一枚,最后大臣给濒临驾崩的无上圣君用了一枚如今只剩三枚。

    他只知道一枚在当今国主手里,今天才知道原来祝观山手里也有一枚,只是如此轻易的就被国主以大义名义要用在英王身上。

    就算这回用不上恐怕也留不住了,匹夫无罪...还有就这么让英王贸然入縠恐怕绝不是什么怕有心结...

    至于礼部侍郎那是无上圣君的后人现如今召他来不知有什么伏笔?虽然无上圣君后人这个名头足以骇人可是宇家这些年很是低调,几乎到了没有存在感的地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人?会是她吗?!

    孟疆辽一行到达甘泉已是酉时,紫日垂在大漠边缘,远处还依稀看到风吹起的细沙这一幕景色十分震撼。

    孟疆辽早就骑在角麟马上他也眯起眼睛看向这微风云彩紫日和沙漠组成的画面近几日阴霾的心情有些缓和,一行人进城后直奔知州府衙等到了门前有一行人在府衙门前等候,前来拜见的不是知府而是通判。

    孟疆辽不是注重排场的人,当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等进入内堂之后招来通判才知道知府去了楼兰处理政务,通判刘志城浑身冒汗,他心里在狠狠咒骂知府大人这个挨千刀的自己跑了让我在这顶雷!

    我一小小通判来迎接英王对人家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他要不把火撒在我身上才怪,通判低头哈腰“是是知府大人说是这两天就回,他知道英王您过来走的时候说的是尽量赶回来可能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求英王赎罪求英王赎罪。”

    “可知王大人去处理什么政务吗?”

    刘志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据说是边境那边不知混进来了几个探子还是亡命徒抢了这边好几家豪绅,那些豪绅整天跑到府上哭诉弄的大人不厌其烦,最近有消息那几个亡命徒去了楼兰那边知府王大人就带着人过去看看情况。”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疆辽低头思考了一会招来张翼,“你去甘泉驻军司去联系一下西凉和岭南行军司确认一下最近的值守情况,灵活一点不要留下口舌,也不要遗漏可能有用的消息,知会一下通判明天我要见那几个被抢的豪绅。”

    孟疆辽又把事情经过简短的和张翼说了一下,“说说你的想法。”

    张翼望向孟疆辽“英王是觉得此事蹊跷?”

    英王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翼点点头领会了,他想了一下,“既然英王担心那云都那边是不是也打探一下来的时候留了个蜃贝可以随时传递消息。”

    孟疆辽点点头,“你相机行事吧!”

    张翼点点头退了出去,孟疆辽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甘泉清冷的风扑面而来,看着挂在夜空的弦月,回想起来自己已经历经了两任半的国主,当初是内外交困缺他不可。

    后来的三王之乱而荒天战事需要他来坐镇,正好躲过了政治斗争,不管多开明的国主想起他,恐怕都会冒出四个字功高盖主!

    四个字!哦,还有四个字是尾大不掉,最重要的是以他如今神在巅峰境来说如果迈过那一步就是昱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大乘境强者!

    对于瑶天界来说曾经的平衡关系也被打破了,所以有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武力值究竟只是武力值,对于整个社会来讲如果运用得当,麒麟阁和门派所发挥的力量要远远高于任何一个独立的存在

    哪怕是此界最强的大乘存在,所以以他现在的位置来讲还有很多事并不晓得其中内幕也就做不到以点到面。

    心境不能是纸糊的,只不过自己一直以来的做事习惯被人摸透以此来针对他,可每一次面对迷茫和艰难时他总是会想起无上圣君的笑和从容,他仰头深吸一口气,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把手伸出窗外元力在他手上翻腾干冷的空气里无数的水珠环绕在手掌,他把手一收所有的水珠被他聚在掌心来回揉搓一个冰球,他把冰球扔向空中冰球自己旋转着并没有掉落反而反向了更远的地方,孟疆辽把窗户关上转身在床上打坐让自己的心彻底的静下来...

    几日后孟疆辽还是决定自己去楼兰一趟,张翼并没能拦住他,虽然所有的消息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贸然去往楼兰万一深陷险地根本无法救援,况且去往楼兰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真的出事就留下口舌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楼兰从来就不安生,一直是外部势力想法设法的渗透之地,虽然没能折腾出什么大浪来可架不住事有万一,看着孟疆辽离去的背影,张翼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去做自己该做的。

    孟疆辽这次又是独自前行,杨昌廉不在身边也就没人能够担起真正的护卫之责,如果真的有事尤其折损两个护卫不如自己单独行事

    他伸出手召回那个用元力凝成的冰珠,这几日仍然在不断汲取极寒之力,只是时间太短到时就算是一道尚可的助力吧。

    他这次没有御风而行而是骑着角麟马极速奔驰,在翻过前面的大山就到了西凉大佛城刚到山脚下他迅速拉住角麟马的缰绳,马蹄地面竟然冒出点点涟漪

    他从马上下来拍了拍马背“好了,你就送我到这吧,你的任务结束了,剩下的路需要我自己来走。”

    那角麟马好像听懂了一般,往孟疆辽身上蹭了蹭,就转身走去,可没走两步好像撞上了看不见的墙。

    孟疆辽见状走过去抚了下角麟马的眼,它便轻轻躺在了地上沉沉睡去,等他抬起头不知何时身边已经泛起了浓雾听到远处叮铃的铃铛声,他侧目看去原来是一头高大的麋鹿拉着一个小女孩疾驰而过。

    小女孩脆生的笑声进入他的识海,突然他就想起了儿时求学的山路上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和小伙伴们追追打打的玩闹着,每天轮流看护孩子的大人,喊着让他们别闹说雾里有吃人的妖婆专门挖心扣眼,人多状怂胆大家没被吓住反而去找吃人的老妖婆。

    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嘴角都露出了笑容,这时外面听去实际那铃铛的声音越发急促了,就为了让孟疆辽更加的被迷惑其中。

    在孟疆辽的脸色笑意渐深时一道炽热的光刃破空而来,同时有四道丝线分别从身前和身后逼近,首先袭来的是那能熔化一切的光刃不过瞬间就到了孟疆辽的面前。

    他的眼神从迷茫到冷漠也不过是刹那而已,幸亏是那个冰珠握在手中让他保持着一丝晴明,长刀从乾坤袖中取出侧劈堪堪格挡出去,锋利的丝线也到了眼前只见他向后一仰身形消失,只剩下衣袍悠然而过。

    丝线交替而过没有蹭到孟疆辽丝毫也就消失在了空中,他现出身来身边的迷雾缓缓散去有仨人一眼就看出是外族人。

    三人脸上还带着笑意孟疆辽还以为会交谈几句,刚要换气只见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张开嘴刺耳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道开来。

    甚至能隐约看见音浪一股股从三人周围向外扩散这比刚才还要棘手!孟疆辽挥起长刀在他周围舞了起来他的周身形成气浪与音浪形成对峙。

    那外族女人一看短暂收口深吸一口气刺耳的音浪再一次袭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要刺耳的多,孟疆辽停下了舞刀将冰珠扔向空中它在旋转的过程中炸裂开来形成了一道水墙,将孟疆辽护在其中。

    三人中一个老者见状再一次挥舞起手中的法杖,他声音嘶哑着迅速吟唱了一段咒文又一道炽热的光刃朝孟疆辽奔去,吟唱完了咒文老者并无异样可他手中的法杖可见的裂开了一道纹路。

    看来这种恐怖力量也无法一直使用!刚才格挡那道光刃的时候要不是孟疆辽将元力赋予长刀之上恐怕长刀早就化为乌有,他估算这种力量不会被多次祭出,可不会几个呼吸间又一到光刃而来。

    没办法他这次只能由长刀硬抗,他不能再赋予它元力了这太消耗他了,这场恶战才刚刚开始他必须要留有足够的元力,光刃带着热浪水墙直接气化了长刀在与光刃接触的瞬间就化为了液体孟疆辽迅速松开又一次全身而退。

    说是全身而退可他的耳朵也流出血来,水墙破开的瞬间音浪冲过了他的耳膜,如此棘手的对手刚才不过俩人出手就让他有些狼狈了还有一个没有还任何动作,他望着眼前的三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十日前,雾都府一个身穿碎花麻布衣裙的高挑女子在熙攘的街上碰到了一个干瘦的老道,那老道衣服破旧却也干净的很眼神清明有光,本来她对江湖道人无甚好感,那些油光满面的和尚和道人大多是江湖骗子只会危言耸听骗人钱财。

    虽然眼前的老道干净利落,可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上,本来并不打算搭理他,那道人面露微笑两人擦肩而过时嘀咕了一句。

    “面润气敛,神静安然!贵人相啊!不愧是能带领宗门走向中兴的人,不过此乃潜龙之地专门消磨英雄气啊你宗门在北转机之地在西北,速速前去不可耽搁哦~!”

    这老道一句话就让她有些迟疑,等老道说完两人已经相距几丈开外了,她缓缓回头身为山上人耳聪目明是最基本的能力。她知道此街上不算两人还最少有两位强者,老道的嘀咕声虽小可就算不是强者任何一个筑基山上人都能听得到。

    而这条街上筑基山上人恐怕不下十个,可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置若罔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老道是说给自己听的,江湖骗子可做不到这点!她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回头继续往前逛到了天黑才回一个小客栈住下。

    在一个只有两层楼高的建筑里她选了一间靠窗的位置,听着人群里的家长里短能够让她的心神很快的安静下来,靠窗还有个好处夜晚能看见天空的铉月。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心无挂碍,可老道人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深思下去,宗门中兴本来应该是在她看来最无所谓的,可自打师父兵解之后这变成了她一生的追求。

    天下刀宗这个门派是无尽的荣耀也是无尽的麻烦!嫉恨强大的时候只能被人记在心里,可一旦势微就像孱弱的鲸鱼只要被击败,所有的小鱼小虾都会去咬上一口。

    师父在时尚能勉强维持,可那一战不管是拳怕少壮还是学艺不精,别人都看到了天下刀宗的疲态!

    让一门之主去迎战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面子,连门主都被打败时连里子都没有了!

    可是师父心态要好的多他笑着说“输了怕什么?又不是没了宗门。”

    可那一战天下刀宗变成了刀宗,师父也留下了隐疾不久之后便仙去了,她没法记恨那挑战的青年。

    不管他是为名也好还是有利可图,哪怕他没有丝毫的留情这些都不重要,其实这是某些门派势力的试探,他们在试探那个不能招惹的力量是否会干预此事,可那又如何她只恨自己成长的太慢!

    师父走时说天下刀宗没了天下没什么,起码还有你,也别有压力慢慢来...

    她知道刀宗不该是这样的刀宗,从天下十洲支离破碎到华阳人差点亡国灭种当时的天下刀宗由宗主带领几乎所有的精英都去为国而战投身沙场。

    此后天下刀宗每一代几乎八成的人最后都去了边关战场,而师父则是因为资质尚可品性端正就被留下当了掌门,一代代的英才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必须镇守边关可师父不曾有一刻召回过他们,哪怕是天下刀宗被摘了天下二字哪怕是仙去之前...所以她也不曾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