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22-05-27】-3(咔擦)
3到底，谁才是主角？
“要躲起来吗？”
我这样审问着自己，毕竟我连自己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感觉半日之前，我还是那个收货赶集的偷税货郎……于是我小心翼翼在道路旁的灌木丛里移动着，要把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抛在身后。
可是……我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便似乎看见了一双倒在地上望着我，不断颤抖流泪，灵动而闪亮的眼睛……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念头已起，扑灭它已是枉然，反倒是更像火上浇油，越去想把它扑灭，它燃烧得反倒越加猛烈起来了……
咬咬牙，我终于做出了决定：“一眼，就看那么一眼，如果觉得情势不妙，我马上拔腿就跑！”
我开始回想这宅子的构造，哼……它就这样自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
没有时间让我去多想，靠着对岛上地形的熟悉，我避开了灯火所及之处，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二门、三门，四门！这一路上来，我已经见到太多被一击毙命的兄弟了，并且，越是往里，这些入侵者们越是肆无忌惮，几乎把自己的痕迹留在了灯火通明的大道上。他们的人，恐怕不少……
突然间，岛上的天空似乎变亮了一些，一股冲鼻的气味随风飘至。
那是……火舌舔舐木材、布匹、油脂……还有肉体的气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熟悉这样的气味，也不想再花时间从这气味中再去分辨什么，只是把脚步放得更轻，心也愈加谨慎了。
走在假山间的小道里，我远远看向下面院子中造景的湖中亭，那里，正有两人在对峙。一人手背后张，那手上飞窜着丝丝雷光，另一人，平举着浪背鬼头刀，气沉腰胯，凝神以待。
“是他……”
我停下了脚步，把自己尽量藏好，小心翼翼地侧耳去听……
风过砖瓦，火势更甚，终究是有人开口了。
“姓史的……你！这踏马！什么意思！”
“…胡兄，胡兄！不要，动气吗……”
“老纸…砍下你的狗头就不动气了！”
“哈哈哈哈！胡兄……这怪不得我……要怪只怪你太贪……我交代的！是‘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小丫头！我踏马就留下个小丫头玩玩儿！真亏我这么多年来，把你像菩萨一样供着！”
“哼哼！你那些个玩意儿，能换几个钱儿？”
“几个？几个？几个！老纸送给你的东西，加起来可以买下半个观了镇了！”
“那又怎么样？你这……能带走的不是更多吗？”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你要灭我寨子？”
“……我说了，胡兄~你这是自作自受，我也是受上命差遣，奉命行事罢了……”
“上命？上尼玛的命！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踏马不是个玩意儿！我也是猪油进了脑子，才把这‘凤鸣龙吟’告诉了你！”
“就是啦~这活该你就要死……话说回来，我也不想失去你这好财源的，全归你自己作死罢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没这么简单吧！说吧！那丫头到底是谁？她不可能只是姓灵的草狗儿这么简单！要不然，要来的也应该是悬绝城的人马！恐怕……你灭我寨子是假，为了灭她才是真吧！”
“哈哈哈哈哈！”
伴随这一阵笑，响起了有节奏的鼓掌声，在这夜里，显得如此唐突。
“胡兄~！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了！我，不想去知道太多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我还能活着，以后，也会好好活着……啊哈哈……”
接下来会怎么样？我起了这该死的好奇心，探出一些身子，向他们的方向望去。
胡狼花单手把刀护在身前，一手入怀掏出一颗丹药快速抹进嘴里。
“史雷鹰……你，活不了……我怎么忍心放你一个人在这世上逍遥快活！”
“胡兄，你这玩意儿是我供的，想拼命？我史某人奉陪就是了！”
一边说着，史雷鹰也掏出一颗丹药，用他的掌根推进嘴里。
下一刻，两人便飞身冲上去战做一团，刹那间，电光、刀光闪做一片。几招过后，各自占不到什么便宜，又似乎回到了当初对峙，只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史雷鹰不可能孤身犯险，这局势隐隐约约透露着对胡狼花的杀机。生死之际，胡狼花却用刀掠起一片水浪，史雷鹰不敢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直接被这水浪淋了个透。
“胡兄？你这一招是什么？小孩儿打水花？啊哈哈哈……”
胡狼花也不解释，立即又冲了上去。史雷鹰双爪一分，电光大作，只是尚未接招，他自己先叫了起来。
“啊啊啊！”
他突然明白了，只是有些晚了，胡狼花借着这个机会节节猛攻、招招要命，直砍得史雷鹰只能护住要害、堪堪抵挡。然后只见那史雷鹰咬牙奋起、拼得一击，将胡狼花震开几步，大吼一声：
“还不滚出来帮手！”
四下里，跳出黑衣蒙面的十几人，胡狼花一见，也大吼一声，赶在被他们围攻之前掏出怀中的那瓶丹药，一股脑全部倒进了嘴里。下一刻，只听他是一声咆哮，仅凭声音便让数人愣了一愣。他的身形似乎暴涨几分，鲜血也从他的眼、耳、口、鼻开始往外渗出。只是他的刀，快到了让我无法用视线捕捉的程度，只是一个照面，离他最近的几个黑衣人便被刀光一罩，变得零零碎碎，倒飞出去，那一刹间不知中了几刀……
于是，围攻的人改变了战法，他们拉开距离，把狂暴的胡狼花团团围在中间，开始抛射种种拖延时间、消耗他的体力……
刀中鬼、胡狼花，湖中亭、战正酣！
可是我却转身大步奔跑起来，我知道，这是今夜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在胡狼花倒下之前，我这样暴露身形、大步狂奔也不会引来更多的危险。我只要快！快快快！快更快！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
过廊道、奔内院，前面就是第五门，再往里，倍奢华，那处盛开温柔花。我冲将进去，并没有让我费神入房去找，只在这院里露天的浴池前，我便找见了她……
“……窝……窝囊废……你……你怎么来了？”
她浑身是血，左右倒着两名入侵者。我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本能的去怀里掏出了带着体温的丹药，抬手往她嘴里去送，却被她扭头躲开。
“……咳……别……别浪费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没用了……没用了……”
随即她想起了什么，反握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我却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快！孩子！快带孩子走！”
我感到鼻子一阵发酸，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嘴中品着苦涩，问她还有什么遗愿。
“……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些畏缩的温柔盯住了我，“我……我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你……你还愿意带他走吗？”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真的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之下……她眼神中的畏缩消失了，换上了些许遗憾和眷恋。
“……你……你真好……就是……就是……太弱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池水中漂浮的尸首，无奈地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喃喃自语：
“唉……我应该知道的……看见这小丫头，我就应该知道的……”
我想知道，我必须，也只有现在能知道了！于是，我问了。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释怀的笑容便挂上了她的嘴角。一只血手，摸索着想贴上我的脸颊，于是，我将它拾起来，用手把它捂在脸上，平静地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
“……唉……她和那孩子，是一个爹……”我渐渐不能自已，凑过去，用我的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尖，只听她小声细语着：“他们的耳后，都有一片鳞甲似的胎记……”
“你快走吧……”她轻轻蹭着，我却冷静地说出了一个人名。
“……不……不是……不是他，是……”
我正在疑惑为什么她不继续说下去了，却发现她张开了嘴，无声地惨叫起来……
我顺着她悲痛的目光去看自己的胸前，那里，正有一截闪着寒芒的剑尖……它慢慢生长了出来，然后，又快速缩了回去。
再一次，我便无法听见这世间的一切声音了，直挺挺往她身上倒去。她抢我入怀，翻身搂住，扶住了我的头，让我仰面对上了她的双眼。
果然啊，这是多好看的一对眼睛啊……它们又闪亮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依旧颤抖着……挂满了泪水？
下一刻，那该死家伙毫不在意地从我们身边经过，轻描淡写地将剑尖插入她的后背。在那双瞳之中，我只看见了无尽的眷念和温柔，然后，它们随着她的生命之火一同消逝了。
悲痛翻涌着迎头浇下，却在我的心底燃起了怒火，夹杂着不甘和无奈，让我的身体躁动着、狂乱着，嘶吼着想要去做出最后一搏！
……可是，我只能堪堪抬起手臂，身体中的热量似乎也随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外漏……我……很快就要与她相会了……
身后的人走去池水那，确认了灵家小丫头生死，哈哈……她都有些泡得发白了……
“噗呲……噗呲……”
那人一剑剑刺入，漂浮的尸首发出了这样一声声闷响，随着他的最后一刺，更是在她的尸首上左右剜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注意力放到待死的我身上……
“秘密……”
我轻声说着。
“秘密……秘密……柳叶岛的秘密……”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听见了，他皱眉了，他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听不见呢？于是他迟疑了一下，低下身子把耳朵凑了上来，一瞬间，看见的东西却让我再也无法忘记！
他的耳后，有着一片鳞甲般的胎记！
残躯渐冷，火光不再，但！这里面最后的一点余烬却被我点燃！
一口，咬在了他那白净的耳朵上！听他一声惨叫，从我身边跳开。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身躯中的液体似乎已经要完全流尽了，就连我自己的笑声，也无法听到……不过，看着面前这家伙恼羞成怒，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我这心中，痛快多了……
哈哈！他那毒辣的目光哦，似乎在述说要用怎样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来出这口恶气……
可惜啊可惜……余烬虽复燃，但这残躯之中再无半点可烧之物。
下一次的呼吸，没有如愿到来。
“要躲起来吗？”
我这样审问着自己，毕竟我连自己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感觉半日之前，我还是那个收货赶集的偷税货郎……于是我小心翼翼在道路旁的灌木丛里移动着，要把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抛在身后。
可是……我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便似乎看见了一双倒在地上望着我，不断颤抖流泪，灵动而闪亮的眼睛……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念头已起，扑灭它已是枉然，反倒是更像火上浇油，越去想把它扑灭，它燃烧得反倒越加猛烈起来了……
咬咬牙，我终于做出了决定：“一眼，就看那么一眼，如果觉得情势不妙，我马上拔腿就跑！”
我开始回想这宅子的构造，哼……它就这样自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
没有时间让我去多想，靠着对岛上地形的熟悉，我避开了灯火所及之处，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二门、三门，四门！这一路上来，我已经见到太多被一击毙命的兄弟了，并且，越是往里，这些入侵者们越是肆无忌惮，几乎把自己的痕迹留在了灯火通明的大道上。他们的人，恐怕不少……
突然间，岛上的天空似乎变亮了一些，一股冲鼻的气味随风飘至。
那是……火舌舔舐木材、布匹、油脂……还有肉体的气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熟悉这样的气味，也不想再花时间从这气味中再去分辨什么，只是把脚步放得更轻，心也愈加谨慎了。
走在假山间的小道里，我远远看向下面院子中造景的湖中亭，那里，正有两人在对峙。一人手背后张，那手上飞窜着丝丝雷光，另一人，平举着浪背鬼头刀，气沉腰胯，凝神以待。
“是他……”
我停下了脚步，把自己尽量藏好，小心翼翼地侧耳去听……
风过砖瓦，火势更甚，终究是有人开口了。
“姓史的……你！这踏马！什么意思！”
“…胡兄，胡兄！不要，动气吗……”
“老纸…砍下你的狗头就不动气了！”
“哈哈哈哈！胡兄……这怪不得我……要怪只怪你太贪……我交代的！是‘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小丫头！我踏马就留下个小丫头玩玩儿！真亏我这么多年来，把你像菩萨一样供着！”
“哼哼！你那些个玩意儿，能换几个钱儿？”
“几个？几个？几个！老纸送给你的东西，加起来可以买下半个观了镇了！”
“那又怎么样？你这……能带走的不是更多吗？”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你要灭我寨子？”
“……我说了，胡兄~你这是自作自受，我也是受上命差遣，奉命行事罢了……”
“上命？上尼玛的命！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踏马不是个玩意儿！我也是猪油进了脑子，才把这‘凤鸣龙吟’告诉了你！”
“就是啦~这活该你就要死……话说回来，我也不想失去你这好财源的，全归你自己作死罢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没这么简单吧！说吧！那丫头到底是谁？她不可能只是姓灵的草狗儿这么简单！要不然，要来的也应该是悬绝城的人马！恐怕……你灭我寨子是假，为了灭她才是真吧！”
“哈哈哈哈哈！”
伴随这一阵笑，响起了有节奏的鼓掌声，在这夜里，显得如此唐突。
“胡兄~！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了！我，不想去知道太多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我还能活着，以后，也会好好活着……啊哈哈……”
接下来会怎么样？我起了这该死的好奇心，探出一些身子，向他们的方向望去。
胡狼花单手把刀护在身前，一手入怀掏出一颗丹药快速抹进嘴里。
“史雷鹰……你，活不了……我怎么忍心放你一个人在这世上逍遥快活！”
“胡兄，你这玩意儿是我供的，想拼命？我史某人奉陪就是了！”
一边说着，史雷鹰也掏出一颗丹药，用他的掌根推进嘴里。
下一刻，两人便飞身冲上去战做一团，刹那间，电光、刀光闪做一片。几招过后，各自占不到什么便宜，又似乎回到了当初对峙，只是大家心中都明白，史雷鹰不可能孤身犯险，这局势隐隐约约透露着对胡狼花的杀机。生死之际，胡狼花却用刀掠起一片水浪，史雷鹰不敢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直接被这水浪淋了个透。
“胡兄？你这一招是什么？小孩儿打水花？啊哈哈哈……”
胡狼花也不解释，立即又冲了上去。史雷鹰双爪一分，电光大作，只是尚未接招，他自己先叫了起来。
“啊啊啊！”
他突然明白了，只是有些晚了，胡狼花借着这个机会节节猛攻、招招要命，直砍得史雷鹰只能护住要害、堪堪抵挡。然后只见那史雷鹰咬牙奋起、拼得一击，将胡狼花震开几步，大吼一声：
“还不滚出来帮手！”
四下里，跳出黑衣蒙面的十几人，胡狼花一见，也大吼一声，赶在被他们围攻之前掏出怀中的那瓶丹药，一股脑全部倒进了嘴里。下一刻，只听他是一声咆哮，仅凭声音便让数人愣了一愣。他的身形似乎暴涨几分，鲜血也从他的眼、耳、口、鼻开始往外渗出。只是他的刀，快到了让我无法用视线捕捉的程度，只是一个照面，离他最近的几个黑衣人便被刀光一罩，变得零零碎碎，倒飞出去，那一刹间不知中了几刀……
于是，围攻的人改变了战法，他们拉开距离，把狂暴的胡狼花团团围在中间，开始抛射种种拖延时间、消耗他的体力……
刀中鬼、胡狼花，湖中亭、战正酣！
可是我却转身大步奔跑起来，我知道，这是今夜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在胡狼花倒下之前，我这样暴露身形、大步狂奔也不会引来更多的危险。我只要快！快快快！快更快！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
过廊道、奔内院，前面就是第五门，再往里，倍奢华，那处盛开温柔花。我冲将进去，并没有让我费神入房去找，只在这院里露天的浴池前，我便找见了她……
“……窝……窝囊废……你……你怎么来了？”
她浑身是血，左右倒着两名入侵者。我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本能的去怀里掏出了带着体温的丹药，抬手往她嘴里去送，却被她扭头躲开。
“……咳……别……别浪费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没用了……没用了……”
随即她想起了什么，反握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我却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快！孩子！快带孩子走！”
我感到鼻子一阵发酸，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嘴中品着苦涩，问她还有什么遗愿。
“……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些畏缩的温柔盯住了我，“我……我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你……你还愿意带他走吗？”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真的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之下……她眼神中的畏缩消失了，换上了些许遗憾和眷恋。
“……你……你真好……就是……就是……太弱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池水中漂浮的尸首，无奈地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喃喃自语：
“唉……我应该知道的……看见这小丫头，我就应该知道的……”
我想知道，我必须，也只有现在能知道了！于是，我问了。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释怀的笑容便挂上了她的嘴角。一只血手，摸索着想贴上我的脸颊，于是，我将它拾起来，用手把它捂在脸上，平静地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
“……唉……她和那孩子，是一个爹……”我渐渐不能自已，凑过去，用我的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尖，只听她小声细语着：“他们的耳后，都有一片鳞甲似的胎记……”
“你快走吧……”她轻轻蹭着，我却冷静地说出了一个人名。
“……不……不是……不是他，是……”
我正在疑惑为什么她不继续说下去了，却发现她张开了嘴，无声地惨叫起来……
我顺着她悲痛的目光去看自己的胸前，那里，正有一截闪着寒芒的剑尖……它慢慢生长了出来，然后，又快速缩了回去。
再一次，我便无法听见这世间的一切声音了，直挺挺往她身上倒去。她抢我入怀，翻身搂住，扶住了我的头，让我仰面对上了她的双眼。
果然啊，这是多好看的一对眼睛啊……它们又闪亮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依旧颤抖着……挂满了泪水？
下一刻，那该死家伙毫不在意地从我们身边经过，轻描淡写地将剑尖插入她的后背。在那双瞳之中，我只看见了无尽的眷念和温柔，然后，它们随着她的生命之火一同消逝了。
悲痛翻涌着迎头浇下，却在我的心底燃起了怒火，夹杂着不甘和无奈，让我的身体躁动着、狂乱着，嘶吼着想要去做出最后一搏！
……可是，我只能堪堪抬起手臂，身体中的热量似乎也随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外漏……我……很快就要与她相会了……
身后的人走去池水那，确认了灵家小丫头生死，哈哈……她都有些泡得发白了……
“噗呲……噗呲……”
那人一剑剑刺入，漂浮的尸首发出了这样一声声闷响，随着他的最后一刺，更是在她的尸首上左右剜了一下。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注意力放到待死的我身上……
“秘密……”
我轻声说着。
“秘密……秘密……柳叶岛的秘密……”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听见了，他皱眉了，他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听不见呢？于是他迟疑了一下，低下身子把耳朵凑了上来，一瞬间，看见的东西却让我再也无法忘记！
他的耳后，有着一片鳞甲般的胎记！
残躯渐冷，火光不再，但！这里面最后的一点余烬却被我点燃！
一口，咬在了他那白净的耳朵上！听他一声惨叫，从我身边跳开。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身躯中的液体似乎已经要完全流尽了，就连我自己的笑声，也无法听到……不过，看着面前这家伙恼羞成怒，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我这心中，痛快多了……
哈哈！他那毒辣的目光哦，似乎在述说要用怎样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来出这口恶气……
可惜啊可惜……余烬虽复燃，但这残躯之中再无半点可烧之物。
下一次的呼吸，没有如愿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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