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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古来征战几人回

    卸掉教学的责任,一身轻松,把经历拉回到原点。

    宁望舒以为事情会像她想象的那样顺利进行,可她忘了…身在波谲云诡的朝代,有些事来得是那么的突然。

    边境战火连天,张宇安被召见好几次。李治急得眉毛都着了,可长安城依旧欢声笑语,喧闹声彻夜狂欢…载歌载舞。

    这一次张宇安见了皇上主动请缨,其实他带兵出征是迟早的事。李治只是想让他主动请缨,召见那么多次也是对他的考验。

    文武百官也是巴不得他早日出征边境,一方面是想看看他的实力,若他打胜了保的是大唐盛世。若失败了,证明张宇安是徒有虚名,李治再也不会重用他。

    这些张宇安又何尝不知道呢!多少人不服他,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

    李治顺理成章应张宇安,他回家和陈楚声商量出征的事。作为军师的陈楚声又怎能独善其身弃他不管。

    狄仁杰和宁望舒又因为一桩投毒案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知道边境的战事却不知道张宇安即将要奔赴边关。

    宁望舒把死者吃剩菜查了又查,是中砒霜无疑。

    “小舒,曹冰雨的死看来闫顺平很有嫌疑。”

    “砒霜是下在饭菜里的,他确实嫌疑很大。但是我问过左右邻居,闫顺平对他妻子一直都是甚好。若要投毒,也得有个理由。”

    狄仁杰走到闫顺平面前,闫顺平浑身发抖。

    “中午给我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我务农回来她就死了呢!”

    “你是说你妻子死的时候你没在家?”

    “我和隔壁辛虎早早就去干活,午饭都是冰雨和辛虎的妻子送到田里给我们吃。”

    狄仁杰给了宁望舒一个眼神,宁望舒来到辛虎家得到了证实。

    可是还有谁会下毒害曹冰雨呢!宁望舒在灶台下发现残留的药渣。

    “药渣…”

    狄仁杰接过药渣闻了一下。

    “治什么病的。”

    宁望舒摇摇头。

    “不知道…”

    宁望舒和狄仁杰对视一眼。

    “闫顺平,你妻子最近有何反常?”

    闫顺平细细回忆。

    “没什么反常,只是发现她最近精神萎靡以为是累的,所以尽量让她少下地。只负责家里的一些琐事…”

    宁望舒拿着药渣去找李环山。李环山看了一眼。

    “这是治肝病的。”

    “肝病?曹冰雨有肝病…”

    “从这一味药渣来看,应该是肝癌。”

    “肝癌…。李大夫,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人来买过砒霜?”

    “没有。”

    “这么确定?”

    “砒霜是剧毒,来买的人我们都要登记的。”

    宁望舒离开李环山医馆,一家一家去问,在一家小医馆里找到曹冰雨买砒霜的登记。

    这种残忍的事实不知道怎样如实告知闫顺平。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闫顺平家,狄仁杰看到宁望舒面色。

    “有什么发现…?”

    闫顺平也凑了过来。

    “谁下的毒?”

    宁望舒语重心长的说。

    “你知道你妻子患有肝病的事吗?”

    闫顺平面露难色。

    “肝病…?我不知道。难道她每天喝的药是治肝病的?我怎么那么大意啊!”

    “我推断她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更不想再受病痛的折磨,所以选择自杀。”

    “这只是你的推断,没有真凭实据。”

    宁望舒把在灶台发现的药渣拿给闫顺平。

    “这是在你家灶台下发现的,我找李环山大夫问过,治肝病的药。”

    闫顺平还是无法接受,眼泪像珍珠一样滴落下来。

    “她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离开,把痛苦留给了我和孩子”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狄大人,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宁望舒和狄仁杰刚出闫顺平家,闫顺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痛断肝肠。

    “小舒,你做事心细如尘,闫顺平能洗脱嫌疑你劳苦功高。”

    “闫顺平本来就不是凶手,丧妻之痛对他本来就是一个打击,再被安上下毒谋害的罪名让他以后如何面对他们的孩子。”

    “你的做法有时候我真的自愧不如。”

    “这么崇拜我啊!那你请我吃东西吧!慰劳一下我的五脏六腑。”

    “你还真会趁火打劫啊!”

    “你高官俸禄请我吃一顿饭而已,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

    “我记得你说过我是芝麻绿豆小官。”

    “别在意这些细节。”

    “好,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什么菜没听说过。”

    “唉…又失言了。”

    狄仁杰把宁望舒带到一家小饭馆,点了一堆宁望舒喜欢吃的。

    “狄仁杰,你也太阔了吧!点这么多。”

    “不想以后落你口舌。”

    “酒足饭饱,谢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狄仁杰从他父亲嘴里得知张宇安是这次出征的二路元帅,狄仁杰叹了一口气。

    “边境的战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知道还要战死多少人才能停止这场这场战争。”

    狄知逊把朝堂上的争论说了出来。

    “张宇安这次要么战胜要么战死,如果战败回潮比战死还痛苦。”

    “难道皇上给他下了死命令?”

    “文武百官给他下的。”

    “张宇安是傻子吗?文武百官那是把他推入万丈深渊。”

    “他根本就没有退路。”

    “这帮朝臣,读的是圣贤书做的事确实令人发指。”

    狄知逊放下手里的笔。

    “你好像很关心张宇安的安危。”

    “跟朝堂上那帮表里不一的人比,张宇安让人很舒服。”

    “在哪暗潮涌动的朝堂上,个个心怀鬼胎。”

    宁望舒回到家躺在床上情不自禁拿出摄影机,反反复复看着陈楚声的照片。

    “为什么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想你呢!”

    一厢情愿的感情她已经无法自拔,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宁望舒坐到窗前,看着月色朦胧。心中似有忧愁,有一种牵肠挂肚涌上心头。

    她终于明白李白诗里所说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心情。

    一夜未眠的她早早起来不知不觉来到张宇安家,在门口徘徊许久还是暗自离开。

    狄仁杰来找张宇安刚好碰见离开的宁望舒。

    “小舒,你去过张宇安家了?”

    “狄仁杰,你也是来找张宇安的吗?”

    “听说他们要出征我来看看。”

    “张宇安要出征?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两天后出发边境,昨天才定下的。”

    “他们…出征边境?两天后就出发?”

    狄仁杰把朝堂上的事一一告知宁望舒,宁望舒和狄仁杰来到张宇安家,陈楚声正在筹备。

    “小舒,狄大人也来了。”

    “刚刚听说你们两天后出征边境,你也要一起去吗?”

    “我是他的军师,如果他要带兵出征我也必须跟着去。王悦忻也跟狄大人说了,也和我们一起去。”

    “那我呢!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长安吗?”

    “你在长安等我们凯旋归来。”

    “古来征战几人回…我害怕你懂吗?”

    “别怕,若我们有万一你就那里来回哪里去。”

    “没有你们我回去有什么意义呢!”

    张宇安从房间里出来。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小舒,陈楚声说得对,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你哪你来了回哪里去。”

    “我知你有宏图大志,也深知你的满腔热血。出征的事既已成定局,全力以赴即可,无需以死相拼。因为至始至终,你只是唐朝一个过客,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军功伟业。”

    “我已经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立下军令状,不败敌军誓死不回。”

    “愚蠢至极,别人轻而易举就引你入坑。你却不知别人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战败后身败名裂。”

    “小舒,你知道我的处境吗?身为大唐一战成名的将军多少人不服我。”

    “谁不服你就让谁去好了,你出什么风头。那是战场不是游乐场…是拼命的地方,不是玩乐的地方。”

    狄仁杰拍了拍张宇安肩膀。

    “小舒…你也别说张将军了,皇上召见他那么多次。若他不主动请缨的话,皇上也会命他出征。”

    宁望舒心情很复杂,其他人没找到,又要面临难以避免的战事。

    “带上我可好?我要随你们出征。”

    陈楚声抓着宁望舒肩膀。

    “小舒,战场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

    “就因凶险万分我才要去,就算要战死沙场我也要陪着你们。你们知道我的责任…”

    “纵使你有千般理由万般借口我都不同意你一起出征。”

    宁望舒坚定的眼神看着张宇安和陈楚声。

    “如果我非要去呢!”

    “我就会对你军法处置…”

    “是杀头还是杖责,只要不死。爬我也要爬着去,反正我有的是锲而不舍的精神。”

    张宇安指着院子里的马。

    “好啊!院子里有兵器有马,你选一样兵器骑着马跑一圈。”

    王悦忻赶紧拦着。

    “将军三思,那匹马还没驯服,你如果想让她知难而退可以用其他方法。”

    “如果她连这匹马都驯服不了,又怎么能与我们征战边关。”

    宁望舒还没靠近马就被踢了一脚,陈楚声想上前被张宇安喝止。

    “别扶她,战场上千军万马,摔在地上不被踢死也会被踩死。”

    宁望舒也是一身傲骨。抱着马头跳上马背,马发出嘶叫声撞破大门扬长而去。

    狄仁杰追了出来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

    “张宇安,你还不骑马去追。”

    “追什么追…她刚刚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必须让她尝尝现实的残酷。”

    宁望舒骑着马跑出城,疯狂的跑…拼命的跑,恨不得跑回二十一世纪。

    宁望舒骑着马跑进杳无人烟的森林,布满荆棘的路前行困难。意外还是如约而至,宁望舒被树枝刮落下马。在地上翻滚好几圈,靠着一棵树伤感哭泣。在这战事连连的朝代,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和未来,唯独不知道自己和陈楚声他们的结局和未来。以前心心恋恋总想着穿越,真正身临其境时却是那么的无助。

    “苏笑醒,俞梓明,陆小虎,江灵泽…,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吵死了。”

    宁望舒回头,一个手臂受伤的男子正两眼盯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抢我的词。你是谁啊!手怎么还流血了?不会是坏人吧!”

    “你看我像坏人吗?”

    “反正不像好人。”

    宁望舒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拉着男子躲到树林深处。

    “这么多人啊!杀你的?你还说你不是坏人。这些人来势汹汹,个个武功高强,看来你死定了。”

    男子白了宁望舒一眼。

    “看不出来吗?这些不是我们大唐人。”

    “杀你的人不是大唐人?原来是乔装打扮的呀!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现在我跟你在一起,他们杀你会放过我吗?和一个素昧平生…素不相识的人死在一起,也得让我死得瞑目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悲观啊!不到最后一刻谁死还不一定呢!”

    “难道你还有后招?”

    “别出声…”

    杀手就在眼前,男子缩手缩脚躲在宁望舒身后。

    “你这么贪生怕死的吗?”

    “你不贪生怕死你出去和他们决一死战。”

    “我一个人对这么多人,不是螳臂当车吗?”

    男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宁望舒拿出银针扎在男子受伤处。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银针别拔,不然你会因为失血过过而死。你躲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出来,我把他们引开就回来找你。”

    宁望舒冲了出去,几个杀手一拥而上。男子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宁望舒一个扫堂腿把几个杀手踢到在地。一个转身踢把杀手踢到在其他人身上,奋力把杀手引开,又迂回来找男子。

    “杀手被我引开了,快跟我走。”

    两人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宁望舒帮男子包扎伤口。

    “我救了你能告诉你叫什么了吗?”

    “我叫李资…”

    “皇家姓氏,非富即贵…”

    “那姑娘叫什么。”

    “宁望舒…”

    “就是那个和狄仁杰联手破案的宁望舒。”

    “李公子识得我?”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看来你不止破案厉害,医术厉害,武功更是厉害。我现在奇怪的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在树林里?不会是来查案的吧!”

    “我是学骑马误打误撞来到这片树林的。”

    “学骑马…?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学骑马?”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你想上战场?”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是就因为我是女子便不能像男子一样上战场。当年尉迟老将军的两位夫人还做过将军,为什么我不能呢!我虽不及他们勇猛但也不是胆怯之人。”

    “我看你和尉迟老将军两位夫人一样勇猛,都有做将军的潜质。”

    “你说有什么用,张宇安可不这么认为。”

    “弄半天你是因为他啊!他不想你跟他一起去犯险也是在保护你。”

    “你懂什么。”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反正大唐没有明确女子不能上战场。你就死皮赖脸跟着去我就不信他会对你军法处置?”

    “死皮赖脸这个词用得好啊!我谢谢你这个烂主意。”

    “这个主意不行啊!那我再给你出一个…”

    “别了,你的馊主意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就觉得是馊主意呢!”

    “你不会是要我去皇宫找皇上请旨吧!”

    “孺子可教也…”

    “你看吧!先别说我一介平民能不能进到皇宫,皇上有没有空理我还是一回事。”

    “那也是…还真的是馊主意。那你的事我也是爱莫能助了,找我的人应该快到了,趁天还没黑你快走吧!不然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很危险的。”

    “那我走了…”

    李资看到宁望舒衣服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是不是?”

    宁望舒抬了一下手。

    “不碍事,走了。”

    宁望舒回家天已经黑了,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就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张宇安家门口徘徊好久……

    李资出现在宁望舒身后。

    “宁姑娘为什么不进去呢!”

    “我还没想到办法。你是来找张宇安的?”

    “本来是来找他的,既然缘分让我遇到你,找你也是一样的。”

    “你不会又是来给我出主意的吧!”

    “算是吧!”

    “我看你是来耍我的还差不多。也不知道他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辰时。”

    “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宁望舒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你很神秘,好像什么事都知道,又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

    李资示意身边的陪同。

    “何乙,把信给宁姑娘。”

    何乙从胸口处拿出一封信递给宁望舒。

    “给我的信,写了什么?不会是爱慕我之类的话吧!”

    宁望舒看了看封口处盖着印章。

    “密信啊!皇上的密信。”

    “有了这封密信你就可以随大军出征了,就算是张宇安也阻止不了。”

    “所以密信是给张宇安的,李资,你神通广大啊!皇上的密信都能弄到。”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收拾行装。”

    “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呀!”

    “打开看看。”

    “是盔甲,好精致的盔甲啊!”

    “皇上命人专门为你连夜打造的,你穿上一定威武霸气。”

    “皇上也太关照我了,多谢皇上。”

    宁望舒哼哼唱唱回家收拾行装,张宇安派来的人站在门口。

    “宁姑娘,将军叫我来请你。”

    “等会。”

    宁望舒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衬托出她的清丽脱俗。

    “小舒,等你很久了。”

    “忻忻,这是你最爱吃的。张宇安,这是你的。陈楚声…你的。”

    饯别宴吃得大家心里很是难受,宁望舒没有告诉他们她也一同前往。在院子里惆怅…

    陈楚声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它。

    “这是什么呀!”

    “打开看看。”

    宁望舒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他们三个的手链。

    “小舒,虽然到现在对你的话我还有质疑,但从我们不得不承认你对我们的关心是真的。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找到其余的人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你们想让我的责任前功尽弃,你们想让我遭世人唾骂?若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回得去吗?我还有脸回去吗?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们八条命紧紧连在一起。张宇安…王悦忻出来。”

    “小舒妹妹,你别哭啊!”

    “把手伸过来,这条手链以后不准拿下来听到没有。”

    张宇安迟迟不肯伸手。

    “小舒,我的你帮我保管,我是带兵之人,如果弄丢在战场上就找不到了。”

    “丢了就谁也别想回去。陈楚声,伸手…”

    “小舒…”

    “你的妻儿老小在盼着你回去,把他们的思念跟手链系在一起,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

    狄仁杰拎着几坛酒。

    “我没来晚吧!”

    “饭都吃过了你才来你说晚不晚。”

    “小舒,这不能怪我啊!我去给他们买好吃的带着路上吃。”

    “有心了。”

    为了出征的事忙了一天,几个人畅谈了一晚上,彼此的情谊更深了,如果有一天离开,最舍不得的应该是狄仁杰。

    鸡叫第一遍张宇安他们已经换上盔甲,威武霸气的样子和他们二十一世纪的样子区别很大。

    “小舒,我们要出发了,快回去吧!狄判佐,小舒多多照顾。”

    “她不需要我照顾,等你们凯旋归来再来一场宿醉。”

    陈楚声有话想说却又欲言而止。

    “小舒,我们走了…”

    宁望舒转身往家跑,李资牵着战马站在门口。

    “李公子,这不会也是送给我的吧!”

    “它叫追风,跟你很配,一路平安。”

    “多谢李公子。”

    宁望舒骑着战马奔向大军,陈楚声第一个发现。

    “张宇安,那是小舒吗?”

    “这个不怕死的家伙怎么来了,还是不死心想和我们一起上战场。还穿着盔甲,谁给她做的盔甲。”

    王悦忻掉头回来。

    “小舒妹妹,你好威武啊!有将军风范。”

    张宇安拦着宁望舒。

    “别以为你这身打扮我就会让你一起去。”

    宁望舒拿出李资给张宇安的密信。

    “你看了这封密信再觉得要不要把我赶走。”

    “你本事不小啊密信都能弄到手,我倒要看看写了什么。”

    张宇安打开密信,宁望舒伸头偷看。

    “把头转过去。皇上命你为二路大军右先锋,宁望舒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啊!”

    “皇上命我为二路大军的右先锋啊!这皇上太人性化了。所以张宇安,我现在能一起去了吗?”

    张宇安拿着密信看了又看。

    “确实不是假的。”

    “张宇安你是不是蠢啊!上面有皇上的印章。假传密信是杀头之罪,我还没活够呢!”

    “这么说密信是真的喽!”

    “在你手上你不会看吗?蠢货。”

    陈楚声掩嘴一笑。

    “张将军,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吗?”

    “继续前进。”

    走了一个多月,离边境越来越近,沿路都是逃难的。

    勃辽已经占领了边境大唐的城池,张宇安下令原地扎营。准备夺回城池,探子到处都是。

    宁望舒乔装打扮混到逃难人中,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偷偷爬上城墙,把看守城墙的敌军一一抹了脖子。换上敌军的衣服大摇大摆的打开城门,张宇安带着大军杀得敌军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王悦忻高高举起军旗,夺回城池就是出其不备的瞬间。

    敌军的尸体被扔出唐境,堆积成山…以防敌军夜里来犯,陈楚声和王悦忻轮流看守。

    一连二十来天,敌军总是在不注意的时候来犯。宁望舒和张宇安轮流披甲应战…斩杀敌军大将不知多少。睡觉盔甲都不敢脱,以防敌军来犯。身上大伤小伤到处都是伤,腿痛手痛到处都痛。

    更深露重时,铁兆武又带着大军杀了过来。张宇安披着战甲来到城墙上,宁望舒也是气势汹汹。

    “这些天来犯之敌都是虾兵蟹将,小舒,这个铁兆武算是敌军里有点威名的小将,我去会会他。”

    “将军,你是一军之将,铁兆武这样的小将我去应战。忻忻,打开城门。”

    宁望舒骑着马飞奔而去,铁兆武看着宁望舒。

    “大唐没人了吗,怎么派个女人出来应战。”

    “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唐人才辈出吗?女人照样可以歼灭你们。”

    王悦忻的战鼓声震耳欲聋,宁望舒手举长枪向铁兆武攻击。两人你来我往,马上战术不相上下,陈楚声看得心惊胆战。

    宁望舒一个回首刺把铁兆武打落马下落荒而逃。这一场仗打出了唐军的士气,宁望舒鸣笛收兵。

    “小舒,你太棒了,打出我们大唐的气势。”

    陈楚声帮她卸掉盔甲。

    “你怎么越战越勇。”

    “不然敢自告奋勇和你们出征吗?虽然这一仗我赢了,但是不能小视敌军的能力。能在短短的时间占领我们的城池,想必还有更厉害的人。张宇安,你要尽快排兵部署。如果敌军再来犯,我们该怎么打。”

    陈楚声看着远方。

    “小舒,我们的粮草还没运进来,如果敌军在路上拦截我们的粮草。我们会不战而败,所以你带两千兵去接应粮草。”

    “领命…”

    宁望舒带了两千兵去接应粮草,押运粮草途中铁兆武带兵看来拦截。

    “看来,你们大唐是真的没人了,应战是你,运送粮草的还是你。”

    “手下败将无需多言,将士们,保护好粮草。”

    宁望舒和铁兆武又打了起来,从马上打到马下。

    “没想到你还真的有两下子。”

    “我们大唐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今天我就要你为我们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大唐将士陪葬。”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宁望舒一脚把地上石头踢向铁兆武,随着一枪刺进他的胸口。

    “犯我大唐者必诛之…去向那些被你们杀害的大唐人赔罪吧!下辈子为我大唐当牛做马赎罪。”

    宁望舒带着粮草继续往世丰城,远远的就听见战鼓声。宁望舒下令停下前行的脚步,躲到暗处观察,世丰城外围满敌军,王悦忻和陈楚声骑着马出城迎战。

    刚出城门两人就被敌军两头夹击。

    “是一字长蛇阵,这个阵法的突破口是七寸。可是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七寸之处。姚启明,我现在去支援王副将和陈军师,等一下你趁乱把粮草运进城。”

    “末将领命…”

    王悦忻被打落马下,一支枪直刺他的胸口。宁望舒扔出长枪打掉刺向王悦忻的枪…直奔七寸。阵法瞬间被打乱…

    张宇安下令打开城门,姚启明赶紧把粮草运进城。敌军想阻拦,王悦忻跳上马背拦截敌军。

    陈楚声肩膀被刺了一枪。

    “小舒…这个阵法好厉害。”

    “一字长蛇阵,你攻蛇头,王悦忻攻蛇尾,我攻七寸。”

    守在七寸的敌军哈哈大笑。

    “你就是把我弟弟打得落荒而逃的女人,果然有些能耐。看来你把我弟弟斩杀马下了,不然你不会顺利来到这里。”

    “你就是铁世超,勃辽兵马大元帅?你弟弟铁兆武在黄泉路上等你。”

    张宇安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他在担心宁望舒。

    或许宁望舒只听过铁世超的名字忽略了他的战斗力,他曾以一敌百大战突厥几万大军。

    战场上遇劲敌早已分出胜负,不管从那方面,宁望舒根本就不是敌人的对手,单单身经百战这点来说,宁望舒已经败了。

    铁世超一招横扫千军把王悦忻和陈楚声连马打摔在地。宁望舒也被一脚从马上踢飞出去…

    三人被敌军围在中间,铁世超仰了仰头。

    “弟弟,我现在就把杀你的人送来黄泉陪你。你们受死吧!”

    几件兵器从天而降,把铁世超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王悦忻和陈楚声拿起兵器占住两头,几个女孩策马而来接住兵器…

    “犯我大唐必诛之…”

    铁世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斧头穿胸而过,倒地时还向宁望舒射出一枚带毒的暗器。

    “既然偷袭我,有你做垫背我不亏。”

    宁望舒捂住肩膀不让王悦忻和陈楚声发现,几个女孩子下马走到宁望舒面前。

    “你就是宁望舒宁姐姐吧!果然够胆识,敢一个人和铁世超打。”

    宁望舒看着她们手里的兵器。

    “罗家枪,秦家锏,程家斧…原来救我们的是将门之后啊!”

    “你认识我们?”

    “听过却没见过。”

    “我叫罗燕,她叫秦千凝,她叫程潇卉。我们是长安三支钗…听说你被皇上特许随大军出征,我们羡慕死了,也求皇上让我们来做支援。”

    宁望舒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就晕了过去。程潇卉一把把宁望舒抱起来。

    “打开城门…”

    陈楚声和王悦忻把剩下的敌军杀之干净,瞬间的宁静让世丰城变成一座孤城。

    虽说宁望舒是一介女流,上了战场也不含糊。斩敌军头颅绝不在话下,和张宇安连战二十多天。即使累到精疲力尽,即使满身是血也要死守城墙。

    张宇安把宁望舒接过去抱回营帐

    “来人,把李环山大夫找来给小舒治伤,快去。”

    宁望舒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变黑,李环山看了摇摇头。

    “宁先锋中的毒我解不了。”

    陈楚声抓着李环山的衣领。

    “你是大夫,长安城最好的大夫怎么解不了呢!你想办法啊!”

    “她中的是七虫七草毒,要想配置解药必须先知道是哪七虫哪七草。因为时间有限,我怕解药没配好她就…”

    罗燕问李环山。

    “会不会是最毒的七虫和最毒的七草?”

    “不一定。”

    秦千凝又问李环山。

    “如果我们用最毒的七虫和最毒的七草捣成汁加水给宁姐姐蒸疗能不能解毒。”

    程潇卉把斧头一放。

    “我去抓蟾蜍和其他毒虫。”

    王悦忻在一旁吓得毛骨悚然。和程潇卉四目相对时很自觉把头歪开。

    “你歪什么头,和我一起去找毒虫。”

    王悦忻浑身发抖,程潇卉一把抓着他拖着走。

    罗燕看着张宇安。

    “你和我去找毒草吧!”

    秦千凝很温柔的把罗燕拉到一边。

    “我和你去找草草,张将军要留在城里以防敌军偷袭。”

    王悦忻和程潇卉很快找齐七虫,秦千凝和罗燕还差一草没找到,应该说有毒的草只差一种没找到。

    罗燕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表姐,我们这里有十几种了。”

    “万一最关键的就是没找到的那一种呢!”

    “可是天快亮了,这里又是勃辽境内,万一被发现我们可就惨了。”

    “我好像闻到它的味道了,表妹,你站着别动。”

    秦千凝采到最后一种毒草回到世丰城交给李环山。

    “李大夫,你看我把这里所有的毒草都采来了。”

    李环山把毒草和毒虫捣碎放进药桶里,叫秦千凝把宁望舒衣服褪去整个人坐到药桶里。

    这种方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解毒也只能看宁望舒的造化。

    罗燕他们三个轮流照顾宁望舒。

    两天了,虽然宁望舒体内的毒排出一些,伤势依然没有起色,陈楚声急得坐立不安。在营帐外走来走去…

    “既然毒排出一些,为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李环山拿着新的毒草。

    “要不换这些再试一次?”

    程潇卉把了一下宁望舒的脉。

    “其余的毒根本就排不出来。秦姐姐,你和罗燕妹妹用你们家传的内力试一下看能不能把毒排出来。”

    秦千凝和罗燕坐在宁望舒一前一后,同时使用内力。从丹田处一寸一寸往上,到胸口处两人已经浑身是汗。程潇卉用力一掌…宁望舒喷出一大口黑血。秦千凝和罗燕慢慢睁开眼睛…宁望舒叫了一声陈楚声。

    程潇卉再把了一下脉,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体内只有微微余毒,稍稍调理就差不多。”

    宁望舒没有苏醒,嘴里却是不停的叫着陈楚声的名字。

    在药桶里有泡了两天,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秦千凝欣喜若狂,又蹦又跳。

    “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桶里面吗?”

    “你中毒太深,李大夫用毒虫和毒草捣碎给你蒸疗排毒。”

    “我中毒后敌军可有来犯?”

    “没有,铁世超战死后,勃辽就休来和解书。”

    “终于不用打仗了。”

    “宁姐姐,我帮你把衣服穿上,罗燕去通知他们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担心你,尤其是陈楚声,一天来问八百遍。”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所有人来到宁望舒营帐,看到她虚弱的身体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将军…”

    “躺着别动。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就要班师回朝了。”

    所有人看着宁望舒似笑非笑。

    “你们什么表情啊!”

    程潇卉坐到宁望舒床上。

    “宁姐姐,你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你都说了什么吗?”

    “昏迷了还能说话吗?”

    “说了好多。”

    “说什么了?”

    “你昏迷三天三夜,叫了陈楚声名字八百多遍。”

    宁望舒脸一下红了,声音拉到最高。

    “八百多遍,看来我疯了…”

    “对啊!你不昏迷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陈楚声。一直叫他的名字,八百多来遍啊!全军的人都知道。”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说出来嘛!像我,我喜欢王悦忻我就直接说出来。”

    所有人又把目光转向王悦忻,王悦忻也被吓到了。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宁望舒从床上起来。

    “忻忻,陪我出去透透气,我昏迷时真的叫了陈楚声八百多遍。”

    “是九百遍。”

    “你怎么不捂着我的嘴呢!”

    “你还说,我的手都给你咬破了。”

    宁望舒和王悦忻走到城墙上。

    “这里的空气中都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残酷的战争死伤无数,都是可怜人。”

    “回营帐吧!你身体刚有点起色,别又冷着凉了。”

    “忻忻,我好像还没跟你说关于你的事。”

    “你不想说有不想说的理由。”

    “我不说是不想给你添忧愁,既然不记得过去,何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等我们回去起码你在这里的开心快乐不夹杂任何忧愁。”

    “所以你一个人承受我们所有人的忧与愁。”

    “我是愿意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陈楚声,何不趁打了胜仗这个机会请皇上赐婚。”

    “事情不能怎么办。”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怎么办?”

    “有一种喜欢叫互不打扰,只能藏在心里。”

    “喜欢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呢!给我个理由。”

    “他有妻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有妻儿?没听过也没见过啊!”

    “在二十一世纪。”

    “在二十一世纪,可这些他记忆里没有。”

    “他记忆里没有不代表不实,我不想变成众矢之的,处处受人非议,这种罪名我承受不起。”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你们不是普通人,是万千宠爱的明星。即便一个小错误就能被打入万丈深渊永不翻身…”

    “可是这样的话最委屈的人是你啊!”

    “我不在乎,只要能把你们几个带回去,要我的命又如何呢!”

    “小舒妹妹,如果喜欢陈楚声太委屈的话,试着放弃吧!毕竟你也有资格属于更好的。”

    宁望舒躺在床上回想二十一世纪的陈楚声,快乐中能看见幸福。可是在这里,他变得好深沉,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小舒妹妹,我来看你了。看着气色恢复得不错啊!看来程潇卉的人参还是挺管用的。”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明天就要回长安了,都在收拾呢!”

    “忻忻,我饿,想吃东西。”

    王悦忻刚转身陈楚声端着一碗面已经到她营帐外。

    “小舒,吃的来了。”

    “来得真是时候。”

    宁望舒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你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吗?慢着点别噎着。”

    “忻忻,水,快给我水。”

    “来了来了。”

    “噎死我了,陈楚声,你煮的什么面,这么噎人。”

    “你自己吃那么快怎么能怪我煮的面呢!”

    “忻忻,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呢!”

    “还不快去收拾,帮我的也一起收拾。这战争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是二十一世纪安全。”

    第二天天没亮就离开那个血雨腥风的地方,宁望舒回头看了一眼留下一滴眼泪,是为战死的将士,为战争牺牲的无辜百姓。

    班师回朝的心情和出征时截然不同,是带着胜利的成果而归。就连一路的风景都比来时更加吸引人

    “小舒妹妹,将军说,我们要加快脚步,不然限期之日到不长安。”

    “可是这里的风景太漂亮了,你看程妹妹和罗燕妹妹也想休息一下。要不…”

    秦千凝不想打扰大家的风情雅致。

    “这样吧!我和姚先锋率领大军继续前进,你们愉悦心情了策马赶上可好。”

    程潇卉和罗燕连连点头。

    “这样甚好。”

    宁望舒第一个下马,尽情奔跑在一望无际的青山绿水间。

    程潇卉把王悦忻拉下马。

    “你还不下马吗?”

    王悦忻一脸反感。

    “你别拉我啊!”

    罗燕摘了一枝花递给张宇安。

    “张将军,你怎么总是一副冷酷的脸。”

    “我生来不爱笑。”

    “为什么呢!不爱笑是因为没有遇到令你快乐的事。”

    陈楚声把水递给宁望舒。

    “伤刚有点好转别这么激动,喝点水。”

    “这里好美啊!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每一首诗都能吟得应情应景。”

    溪水潺潺,宁望舒心花怒放。

    “程妹妹,罗妹妹你们快来。这里好好玩啊,有水有鱼。”

    三个女孩子把鞋脱了,在水里嬉戏。

    “罗妹妹,鱼鱼鱼…快抓住。”

    “游得太快,抓不住啊!程潇卉,鱼游到你那边了,快抓住。”

    程潇卉赶紧多开,罗燕哈哈大笑。

    “程潇卉,你居然怕鱼,你连七毒都不怕的人你居然怕鱼。”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鱼。”

    宁望舒抓了一条鱼,给罗燕使了个眼色,罗燕把程潇卉紧紧抱住。

    “宁姐姐,快…就是现在。”

    程潇卉吓得脸都变了。

    “救命啊!鱼在咬我。”

    王悦忻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程潇卉把鱼一扔,刚好扔进王悦忻嘴里。

    宁望舒和罗燕笑得直不起身。张宇安在一旁,好像参与了又好像没参与。

    罗燕又把鱼拿到张宇安手里,张宇安赶紧把鱼放回水里。

    宁望舒掰着他的嘴巴。

    “别一天板着个脸,笑一笑很难吗?”

    张宇安勉强一笑。

    “你还真像个孩子一样。”

    “玩的天性不止孩子才会有哦!”

    几人玩得忘了时间,忘了战争时的残酷。

    “小舒,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就赶不上大军了。”

    “那就跑起来吧!”

    几人快马加鞭三个时辰才赶上大军,宁望舒伤口严重发炎。李环山给她换了药要她回马车上躺着休息。

    躺在马车里宁望舒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张宇安下令原地扎营,罗燕看着昏昏郁郁的宁望舒。

    “将军,宁姐姐的伤口溃烂了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怎么会这么严重?”

    “本来就是中毒,因为泡在毒汤里伤口才没有其他反应。可是还没好就长途跋涉回长安,引发伤口处的余毒。”

    李环山看了一下宁望舒的伤口。

    “将军,看来只有把坏掉的肉割掉了。”

    “像华佗给关公刮骨疗伤一样?”

    “没有其他办法了。”

    宁望舒慢慢坐起来。

    “那就开始吧!”

    男的在帐外等候,秦千凝他们三个女孩子留在帐内帮忙。

    “秦妹妹,你们不用按我,我不会动的。”

    李环山拿一块帕子给宁望舒咬住就开始下刀,即使痛得满头是汗她也不吭声。程潇卉和罗燕看不下去哭着跑出营帐。

    “我从来没有几个一个女子这么坚强。”

    程潇卉腿在发抖。

    “我能听见割肉的声音,能感觉到她的疼痛,可她却是一声不吭。”

    李环山把伤口清理干净缝合完毕擦着汗出来。

    “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秦千凝掀开罗帐。

    “她痛晕过去了,可是嘴里依旧叫着陈楚声的名字。”

    张宇安和其他人很识相走开。陈楚声给她擦掉额头的汗,哽咽难言…

    “你不能有事,求你了。你说过要把我们带回属于我们的地方,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宁望舒的身体让大军不能准时回到长安,张宇安命人快马加鞭把实情告知皇上。皇上多给了半个月时间…

    几天后,宁望舒身体有了好转,大军继续前进。

    刚进长安城,百姓们夹道欢迎。狄仁杰和舒声书院的孩子们也在人群中…

    刘公公早已等在玄武门…

    “喧张将军宁先锋陈军师王副将和秦千凝程潇卉罗燕进宫面圣。”

    几人披甲进宫,风尘仆仆显得更加疲惫。

    满朝文武站在两边,李绮罗宠溺的眼神看着陈楚声。

    宁望舒看到李资坐在龙椅上。

    “李资…李公子。”

    刘公公赶紧跪下。

    “大胆,那是当今皇上。”

    “李资…李治…。皇上…臣宁望舒参见皇上。”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把宫里最好的御医都叫来了,先给你看看。”

    “伤全好了。”

    “好了就好,这一仗打得漂亮,跟朕说你们想要什么封赏。”

    宁望舒站起身来。

    “什么封赏都可以吗?”

    刘公公又提醒她。

    “皇上没叫起来你不能起来。”

    “我们打仗够累的了,回来还要罚跪啊!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嘛!”

    皇上哈哈大笑。

    “宁先锋说得有理,都起来吧!每人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一座宅院。宁先锋,不知这样的赏赐你们满不满意?”

    “满意。谢皇上。我能不能多要一个赏赐。”

    “宁先锋你还想要什么赏赐,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我们的事迹能不能不要记入史册。只要是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都别记入史册,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为什么呢!别人想入史册都入不了,而你却不想。说出个理由…”

    “理由就是,我们不想成为历史人物。”

    “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好,应你了。”

    “谢皇上…”

    “回去好好休息吧!那小脸全是疲惫。”

    “臣等告退…”

    武东林拦住宁望舒他们。

    “皇上,不追究他们延迟回长安的事了。”

    宁望舒一脚把武东林踢趴在地上。

    “我在战场上身中剧毒差点就死了,延迟回长安也是皇上应允的。怎么,非得看到我马革裹尸你才满意啊!”

    “这是两回事。”

    “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皇上治我们没有按时回长安的罪喽!看来你是居心不良啊!我问你,我在战场上和敌军厮杀的时候你在干嘛!你为这场战争贡献了什么。是出谋划策了还是捐赠物资了?什么都没做啊!那你有什么资格叫皇上治我们罪。你高床软枕时我在和敌人拼命,你左拥右抱时我在和敌人拼命,你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还是在和敌人拼命。我中毒生死徘徊时你却在谋划着怎么让皇上治我们罪,我保的是他李唐的江山,他若听信了你的谗言治我们的罪,将会寒了多少将士的心。你是想陷皇上于不义之地吗?”

    武东林不敢看皇上也不敢再狡辩。

    “臣不敢陷皇上于不义之地。”

    宁望舒把武东林的头托起来。

    “我们也是普通人,累了想休息,困了想睡觉,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战场拼得过就拼拼不过上大不了战死沙场,可是我们肩负的是大唐千千万老百姓的安定生活。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更不能死。”

    宁望舒的伤口还会隐隐作痛,皇上瞪着武东林。

    “来人,把武东林拉出去杖责一百贬为庶民,没收家财当军饷。”

    宁望舒他们叩别皇上。

    回到家美美的泡了个澡,睡了两天才起来。换身衣服就去书院。小阳坐在门口等候…

    “姐姐,你出征也不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事发突然,来不及说。这几个月你们的功课怎么样?先生呢!”

    “先生教了我们很多知识,他在给我们准备明天要学的东西。”

    “我去看看。”

    “宁姑娘。”

    “先生辛苦了。”

    “得宁姑娘赏识,做回我喜欢的先生非常感激。”

    “先生的文采斐然,就算不被我发现,迟早有一天也会发光的。”

    “那宁姑娘和孩子们聊,我要准备明天要学的东西。”

    “先生您先忙。小阳,过来我试试武功有没有长进。”

    “姐姐,狄大人来了。”

    “宁先锋,威风了现在,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阳,姐姐就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们。”

    “刚来就要走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别嘟着嘴。”

    “那你记得有空要来看我们啊!”

    “必须的嘛!走了。狄仁杰,这几个月长安也没有发生案子。”

    “最近过一个比较离奇的案子,把我弄得头昏脑胀。”

    “还有什么案子能难倒你狄仁杰的。”

    “我都要崩溃了。”

    “要不跟我说说。”

    “你刚回来就别忙着查案的事了。伤怎么样?”

    “你消息够灵通的的。”

    “小凝告诉我的?”

    宁望舒一脸疑惑。

    “小凝…秦千凝吗?叫得这么亲密不会…”

    “我和她有婚约。”

    “天大的奇事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呢!真是没想到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才华横溢。你和秦千凝真的是…门当户对,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有你说的这么般配吗?”

    “你看你笑得跟花一样,你们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

    “都不是,我们是偶然的相遇,瞬间的心动。”

    “这么浪漫的吗?偶然的相遇瞬间的心动,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算是吧!那年她十三岁,我们在君侯府参加家宴,离别时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就那一笑…我到现在依然在回味。”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人呐…喜欢就是一瞬间。好好珍惜吧!”

    “你呢!谁才是你思暮的那个人,是张宇安还是王悦忻,又或者是陈楚声?”

    “我思慕一个不该思暮的人。经常提醒自己不与别人分享那份独有的爱,可是又很羡慕这里的三妻四妾。”

    “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矛盾。爱的得不到,不爱又做不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我不会安慰人,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了更好的抉择。”

    “此刻你又太抬举我了,心有千千结,一个解不开。对了,皇上赏了我良田千亩,你跟我说说,种田的哪家的田地少我分给他们种。”

    “收税不能和国税一样。”

    “谁说要收税了,到时候给够我吃的米就行了。”

    “这种天大的好事怕是人人抢着要。”

    “人人抢着要我哪有那么多,分给人口多田地少的人种。”

    “我尽快帮你办妥。不和你聊了,我要回去好好琢磨这个案子,走了…”

    李治找到李环山。

    “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问一下宁先锋他们这次出征的情况。”

    “那你怎么不去问她呢!”

    “我要你亲自去问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皇上想问什么,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环山把宁望舒他们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一字一句说給皇上听,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他买了点点心来找宁望舒,大门紧锁,一番打听后来到舒声书院,里面朗朗书声。

    宁望舒从角落站起来。

    “先生,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教他们一首诗经。”

    “好的宁姑娘。”

    “孩子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读一句你们跟着读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李治在门口听了好久,宁望舒教得很认真。

    “孩子们,还有谁不会吗?”

    小阳举手。

    “宁姐姐,门口有人。”

    宁望舒打开门。

    “皇…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家找过你,打听一下说你在书院就过来了。这些孩子…”

    “他们原本是街上的乞丐,有些是从小就失去父母,有些是将士遗孤。我把他们集到一起教他们读书识字,不然长大会变成什么样说也不知道,是个好人就罢了,万一…”

    “这原本是朝廷该管的事。”

    “朝廷哪有精力管这种小事啊!”

    “你在抱怨我?”

    “谁敢抱怨你啊!反正我就想…有能力就尽一份力,没有能力就陪他们一起做乞丐也不是不行。”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这么想的都已经这么做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李环山把你们败敌军的事迹全跟我说了,没想到你看似弱质女流,打仗却是那么骁勇。”

    “原来你去找过李大夫了,你这不是去听我们骁勇的事迹,你这是去证实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中毒耽误回朝的时间。你是皇上,若想定我们的罪无需证实。”

    宁望舒露出肩膀。

    “看到没有,肉都没有了,一刀一刀割掉的。我和张宇安王悦忻陈楚声轮流战了将近一个月杀敌无数,身上大伤小伤到处都伤。一个女孩子全身是伤以后还怎么嫁人,你还怀疑我们。”

    宁望舒拿出先锋令牌。

    “还给你,做大唐的将士我不配。”

    何乙拔出剑指着宁望舒。

    “你敢这样对公子说话简直大不敬。”

    宁望舒看了一眼李治身体撞向何乙的剑。李治一脚把何乙踢到一边…扶着宁望舒,宁望舒甩开李资。

    小阳带着众多孩子把李资团团围住。

    “你个坏人,你敢伤宁姐姐我们打死你。”

    “孩子们,回屋去,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姐姐…”

    “回屋…先生,把孩子们带进去。”

    宁望舒看着自己的血。

    “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我都不惧,今天却伤在我最信任的人手里。还真是血的教训啊!”

    “宁望舒,直觉告诉我你不简单。我找人查过你,你的出现太离奇。没有过去的一点痕迹…包括张宇安他们三个。”

    “你别动他们,我们的出现不是大唐的危害,只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是不是巧合只是你片面之词。”

    “我懂了,这次的出征你是想让我们战死沙场,没想到我们打赢了。表面你对我们恩赏有加,实际上你在忌惮我们。”

    “我作为大唐天子我有对大唐子民负责。”

    “负责就是好懒不分吗?我现在就用血向你起誓,我们对大唐绝无半点威胁。信不信由你…”

    宁望舒捂着胸口走了,李治站在原地,何乙收起剑问。

    “公子,还试探吗?”

    “不用试探了,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证实不会做对不起大唐的事。”

    “可是她受伤了。”

    “我去看看。”

    李志跟在宁望舒身后,宁望舒来到河边,看着河里的倒影耻笑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

    河里冒出几个杀手,个个武功高强,招招想置宁望舒于死地。何乙把李志护在身后…

    “公子,有人要杀宁先锋,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她?”

    “先看看来者是何人。”

    宁望舒手被划伤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一个蒙着面的杀手指着宁望舒。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收谁的钱财替谁消灾?”

    宁望舒和杀手打成一片,一个身材矮小的杀手撒出一把粉末。

    “不用这个方法还杀不了你。”

    李志把何乙推出去。

    “救不了宁望舒,你就给她陪葬。”

    何乙飞身而去,三两下就把杀手杀光,宁望舒闭着眼睛。

    “是谁出手相救。”

    李志扶起宁望舒。

    “是我。知道什么人要杀你吗?”

    “要杀我的人除了你就是武东林了。”

    “我要杀你正大光明。”

    “那就只有武东林了。”

    “明白了,我带你去找李环山。”

    宁望舒被刺的消息传了出去,武东林知道事情败露便选择悬梁自尽。

    就算他不死,张宇安不放过他,陈楚声和王悦忻也不放过他,皇上更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