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涟漪与小失眠
再再学习成绩好，人又聪明，虽然上了初三，面临着升学的考试，再再也没有其他人那么紧张，只是一如往常的上课，学习，吃饭，睡觉。
那时候气定神闲的自己还是有很多人羡慕的，他们说再再是聪明人不知刻苦的滋味，说再再逍遥的过了，“你总有一天会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批评的”，这是小西看到再再那副初三下学期了还自由自在的模样晃着再再胳膊说的。
小西这话刚说完没几天，再再还真被班主任老师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还是很照顾的，再再一进门，便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再再坐下说话。再再说了声谢谢老师，乖乖拉开椅子坐下。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任她们班的课的同时还任高一的一个班的英语课，只见他拿出一叠试卷放到再再面前，“这是高一2班的月考试卷，你帮忙批阅一下。”老师说完拿了一支红笔递给再再，自己埋头继续批改起来。
再再被老师的一系列动作惊到了，消化了半天，才拿起笔照着答案批改这自己能力范围外的试卷。再再英语成绩好，高一的水平是完全可以驾驭的，改着改着，总结出一个看法，这个班的英语成绩真是太烂了，很多人选择题是乱选的，作文写得也马马虎虎，就几句话，还读不通。不由对这些学长学姐的成绩感到佩服，红色的水笔在试卷上的分数从来没有超过100分过，要知道他们的总分可是150分啊。难怪老师都没心情自己改了，要自己做苦役，难道是自己平时闲得让老师瞧出了破绽？想到这，再再抬头偷偷看了老师一眼，他认认真真在阅卷子。再再又低头开始算刚改好的试卷的分数。
这些试卷答得都很烂，再再觉得没有那种看到人家获得高分的兴奋，慢慢的有点犯困。就在再再要睡着的时候，打瞌睡时一个激灵头点到试卷上，再再又醒过来，眼睛随意往试卷上一瞧，一道长长的红线从试卷的第一页直直拖到了第二页，再再的瞌睡顿时被这条红线吓跑。
这可不好，把人家试卷弄脏了。把试卷拿到眼前看，“顾择安”三个字就在再再眼前跳得不亦乐乎，再再心里一惊，顾择安的！要是被他发现可不好，再再想起上个周末他的动作和表情，觉得脸下一刻又要热起来了，心一横，切，这算是他上次吓我的惩罚！再再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看他的答卷。
不知道是谁的试卷的时候，再再觉得批阅试卷真是无聊啊，可是，当发现这份试卷居然是顾择安的，再再整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坐着读题的样子，选择答案时用2B铅笔涂答案的样子，遇到不会的题目皱眉的样子……这些样子再再也没亲眼见到，但是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忆般在再再脑海里跳跃。
再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重新稳了稳心神，开始批改他的试卷。没有给再再带来惊喜，这个帅气的男生的成绩似乎并没有跟他的相貌成正比，错的很多，改到作文的时候，再再甚至发现很多单词都是写错了的，再再一边嘲笑他原来只是空有外表，又一边惋惜，总觉得他该考很高的分数，而不是只有90分的及格分数的。
改完他的试卷，在卷子上分数那一栏写下90分的数字，再再的手指拂过他的名字和自己给的分数，又看了眼那条醒目的红线，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奇怪的感觉乱串。视线一转看到桌上有支黑色水笔，再再拿起笔，在他的试卷的作文里面，找到一个冠词，“an”，用笔加深了一下，微微一笑。
再再跟老师批阅完这个班50人的试卷，已经是晚上8点的光景了。老师把试卷拿在手里整理了一番，把成绩登记好，再再以为马上就能走了，便站起来准备告别。
“等等，安再再，你把这试卷拿去高一2班发了吧，跟他们说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明天要讲评。”老师边说边将厚厚一叠试卷放到再再手里。再再当时就郁闷了，这老师肯定是发现自己太闲了，惩罚自己来的。又不得不答应，“好的老师”，回了一声，拿起试卷走出办公室。
如果说刚刚安再再发现这些试卷是表姐她们班的的时候只有一点惊讶的话，那现在走在去高一2班路上的安再再就是很郁闷很紧张很忐忑了。要是去她们班发现顾择安在的话，他会不会跟上次一样讨厌？其实再再跟她们班很多人都认识，以前去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可是，自从上个星期认识了顾择安，再再觉得那里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所在了。怎么不普通了？又好像说不出所以然来。
磨磨蹭蹭到了高一2班门口，再再敲敲门，推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原本有点吵闹的课堂瞬间就安静下来，全班的眼睛都盯着这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女生。顾择安从漫画书上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安再再反身轻轻合上门，然后抱着一叠试卷，一步步走上讲台。
长发搭在肩上，侧面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往班里看，侧脸红扑扑的。黑色的外套把她裹得很严实，整个比例恰当的身材就这样出现在班里，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连前一刻还讲着话的都坐好盯着她看。等她在讲台上转过身站定，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大家嫣然一笑，班里立刻就有抽气声传来。顾择安没来由觉得有点生气，这姑娘没事穿这么好看来班里存心闹事呢她。
其实，这个时候，再再对着大家的一笑，在大家眼里是嫣然一笑，而对自己来说却是极为害羞难为情的一个打招呼。
她抬眼匆匆环视了一下整个班，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家似乎很在乎——嗯，他们的考试成绩？再再看到表姐的时候心里觉得安心，可是一秒不到，她的心又扑通扑通开始跳个不停，坐在表姐旁边的顾择安一副有点不开心的表情，在她看他的时候也瞧了她一眼，干嘛那么不情不愿的表情，真是，再再愤愤地想。
环视完整个教室，再再平静了一下，大声说到：“大家好，我是安再再，孙老师让我把你们月考的试卷发给你们，说让你们自己总结一下，他明天来点评。请问班长是哪一位？”
再再说完，期盼的眼神朝班里望去，过了十几秒，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在讲台前，“我是。”“哦，给你。你熟，发给大家吧。老师说，考的不是很理想，希望大家努力哦！”再再最后一句话提高音量，笑着跟大家说到。几乎是立刻就有人回复她，“小学妹，你成绩那么好，不如你来给我们上课，那样我们肯定好好学习啊。”再再听完一囧，这，哪跟哪。听这人这么一说，不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朝表姐的位置看了一眼，匆匆离开教室，往自己的教室跑。
再再离开后的高一2班教室，又恢复了刚刚的喧闹。只是这一刻的喧闹里，大家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再再展开。“她是哪个班的？”“她真可爱，又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顾择安在听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心里的烦闷上升到了极点，走出教室，去走廊透气。班长发完试卷，走到走廊，看着对面的教学楼，裂开嘴笑了。顾择安瞟了他一眼，意识到他在往安再再她们班那边瞧，一脸甜蜜的表情。顾择安当时就不乐意了，他还来不及细想，自己的手已经重重拍在了班长肩膀上，“她，你不能打扰。”没有商量的语气，像是在宣誓。
顾择安回过神，顾择安，原来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班长看了他一样，拍开他的手，“择安，你什么意思？你有田佳琪了你还想什么呢？”顾择安听了他的话，也不回答，回转身恢复一开始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比刚出来时更加沉重难看了。
再再走后这走廊上的小插曲再再是不知道的，上了高中后一次耍赖要顾择安跟她聊天，顾择安才不情愿的开口说了这么一段。
再再回到班里后，拿出书继续学习，下星期有次摸底考试。可是，再再脑子里全是顾择安的样子，他会发现自己加粗的那个冠词吗？要是发现了呢？要是没有呢？胡思乱想着，一节课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下了晚自习，再再也不打算再看书，收拾了东西回宿舍。刚走到篮球场（回宿舍是要穿过篮球场的），“再再~”，表姐的声音，再再转身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也许是表姐走在后面，也许是顾择安的存在感太强，也许是路灯下的顾择安太耀眼，总之，安再再就是只看到顾择安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他走过来，再再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等他都到跟前，再再整个人都紧张到不行，低着头埋怨表姐走路怎么那么慢，“安再再，你在我试卷上乱涂乱画。”顾择安的语气很轻快，眼睛注视着再再，似乎在确认，可是又完全是陈述句的语气。
再再的心一下被提到嗓子眼，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打球，球撞着地面和篮板的时候“咚咚咚……”地想，在自己凌乱的心湖激起更乱的涟漪，顾择安说话时温润的温度顺风吹到再再脸上，再再觉得自己都快站不稳了。
一年以后只身一人在Q中，再再一个人在篮球场投篮，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地淌，她也只听见篮球撞着地面和篮板的这种声音，然后她就很心安，乖乖回宿舍睡觉。
“嗯，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当时阅卷子有点困，一不小心画脏了你的卷子，对不起。”再再低眉顺目，觉得很抱歉。“我说的不是那条你牵的红线，我说的是你加粗的冠词，嗯？”顾择安善意的提醒她。再再听到他的声音，也就是说他发现那个冠词了，额，真被发现了呀，再再瘪瘪嘴，平静了一下才抬起头，对上顾择安探究的眼神，他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抓住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再再感觉长时间被他这样盯着的话，自己肯定会窒息而亡，于是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她清清嗓子，说到，“学长，那是因为老师说你写字挺好看的，让我学一学，我就描了一下那个冠词。”说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这是什么逻辑，安再再你这白痴。顾择安听完，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真有你的，安再再。对了，以后没事不要来我们教室乱闯，这样……不太好。”他说完，继续看着再再，警告的意味代替了刚刚的戏谑。再再还没想出来要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里，“安，我找了你好久。”田佳琪带着笑容快步走到顾择安身边，往他身上轻轻一靠。
不是没有见过二中情侣们亲密的样子，可是，再再觉得，任何一对情侣都不如眼前这对这样让自己觉得——嗯，讨厌，难受。顾择安的笑容一僵，只听田佳琪的声音软软问道：“安，这个小妹妹是？”“一个小学妹。”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田佳琪在后面叫了几声，跑上去跟上，慢慢消失在再再的视野。
不是没有震惊的，原来他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呢，关系也这么好。不让去他们教室是因为讨厌自己吗？表姐这时候走到再再身边，拍拍她的肩，跟她一起往宿舍楼走。回到宿舍，再再连脸脚都不洗，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过脸，只想快点睡着，什么都不要想。慌乱的连小西都不等了，只想快点忘记今天的一切。
小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再再闭着眼睛，呼吸浅浅，也没发现不对，怕吵醒她，自己爬床上睡了。
再再在宿舍熄灯后，才敢睁开眼睛，其实一直没有睡着。认识顾择安以来的各种情形，顾择安的一言一行，田佳琪跟他亲密的样子，再再觉得心里很难过，这种难过15年来第一次有，她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睁着眼睛，想着顾择安的事，浑浑沌沌到了半夜两点才有点困意。
那时候气定神闲的自己还是有很多人羡慕的，他们说再再是聪明人不知刻苦的滋味，说再再逍遥的过了，“你总有一天会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批评的”，这是小西看到再再那副初三下学期了还自由自在的模样晃着再再胳膊说的。
小西这话刚说完没几天，再再还真被班主任老师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还是很照顾的，再再一进门，便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再再坐下说话。再再说了声谢谢老师，乖乖拉开椅子坐下。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任她们班的课的同时还任高一的一个班的英语课，只见他拿出一叠试卷放到再再面前，“这是高一2班的月考试卷，你帮忙批阅一下。”老师说完拿了一支红笔递给再再，自己埋头继续批改起来。
再再被老师的一系列动作惊到了，消化了半天，才拿起笔照着答案批改这自己能力范围外的试卷。再再英语成绩好，高一的水平是完全可以驾驭的，改着改着，总结出一个看法，这个班的英语成绩真是太烂了，很多人选择题是乱选的，作文写得也马马虎虎，就几句话，还读不通。不由对这些学长学姐的成绩感到佩服，红色的水笔在试卷上的分数从来没有超过100分过，要知道他们的总分可是150分啊。难怪老师都没心情自己改了，要自己做苦役，难道是自己平时闲得让老师瞧出了破绽？想到这，再再抬头偷偷看了老师一眼，他认认真真在阅卷子。再再又低头开始算刚改好的试卷的分数。
这些试卷答得都很烂，再再觉得没有那种看到人家获得高分的兴奋，慢慢的有点犯困。就在再再要睡着的时候，打瞌睡时一个激灵头点到试卷上，再再又醒过来，眼睛随意往试卷上一瞧，一道长长的红线从试卷的第一页直直拖到了第二页，再再的瞌睡顿时被这条红线吓跑。
这可不好，把人家试卷弄脏了。把试卷拿到眼前看，“顾择安”三个字就在再再眼前跳得不亦乐乎，再再心里一惊，顾择安的！要是被他发现可不好，再再想起上个周末他的动作和表情，觉得脸下一刻又要热起来了，心一横，切，这算是他上次吓我的惩罚！再再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看他的答卷。
不知道是谁的试卷的时候，再再觉得批阅试卷真是无聊啊，可是，当发现这份试卷居然是顾择安的，再再整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坐着读题的样子，选择答案时用2B铅笔涂答案的样子，遇到不会的题目皱眉的样子……这些样子再再也没亲眼见到，但是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忆般在再再脑海里跳跃。
再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重新稳了稳心神，开始批改他的试卷。没有给再再带来惊喜，这个帅气的男生的成绩似乎并没有跟他的相貌成正比，错的很多，改到作文的时候，再再甚至发现很多单词都是写错了的，再再一边嘲笑他原来只是空有外表，又一边惋惜，总觉得他该考很高的分数，而不是只有90分的及格分数的。
改完他的试卷，在卷子上分数那一栏写下90分的数字，再再的手指拂过他的名字和自己给的分数，又看了眼那条醒目的红线，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奇怪的感觉乱串。视线一转看到桌上有支黑色水笔，再再拿起笔，在他的试卷的作文里面，找到一个冠词，“an”，用笔加深了一下，微微一笑。
再再跟老师批阅完这个班50人的试卷，已经是晚上8点的光景了。老师把试卷拿在手里整理了一番，把成绩登记好，再再以为马上就能走了，便站起来准备告别。
“等等，安再再，你把这试卷拿去高一2班发了吧，跟他们说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明天要讲评。”老师边说边将厚厚一叠试卷放到再再手里。再再当时就郁闷了，这老师肯定是发现自己太闲了，惩罚自己来的。又不得不答应，“好的老师”，回了一声，拿起试卷走出办公室。
如果说刚刚安再再发现这些试卷是表姐她们班的的时候只有一点惊讶的话，那现在走在去高一2班路上的安再再就是很郁闷很紧张很忐忑了。要是去她们班发现顾择安在的话，他会不会跟上次一样讨厌？其实再再跟她们班很多人都认识，以前去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可是，自从上个星期认识了顾择安，再再觉得那里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所在了。怎么不普通了？又好像说不出所以然来。
磨磨蹭蹭到了高一2班门口，再再敲敲门，推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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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搭在肩上，侧面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往班里看，侧脸红扑扑的。黑色的外套把她裹得很严实，整个比例恰当的身材就这样出现在班里，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连前一刻还讲着话的都坐好盯着她看。等她在讲台上转过身站定，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大家嫣然一笑，班里立刻就有抽气声传来。顾择安没来由觉得有点生气，这姑娘没事穿这么好看来班里存心闹事呢她。
其实，这个时候，再再对着大家的一笑，在大家眼里是嫣然一笑，而对自己来说却是极为害羞难为情的一个打招呼。
她抬眼匆匆环视了一下整个班，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家似乎很在乎——嗯，他们的考试成绩？再再看到表姐的时候心里觉得安心，可是一秒不到，她的心又扑通扑通开始跳个不停，坐在表姐旁边的顾择安一副有点不开心的表情，在她看他的时候也瞧了她一眼，干嘛那么不情不愿的表情，真是，再再愤愤地想。
环视完整个教室，再再平静了一下，大声说到：“大家好，我是安再再，孙老师让我把你们月考的试卷发给你们，说让你们自己总结一下，他明天来点评。请问班长是哪一位？”
再再说完，期盼的眼神朝班里望去，过了十几秒，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在讲台前，“我是。”“哦，给你。你熟，发给大家吧。老师说，考的不是很理想，希望大家努力哦！”再再最后一句话提高音量，笑着跟大家说到。几乎是立刻就有人回复她，“小学妹，你成绩那么好，不如你来给我们上课，那样我们肯定好好学习啊。”再再听完一囧，这，哪跟哪。听这人这么一说，不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朝表姐的位置看了一眼，匆匆离开教室，往自己的教室跑。
再再离开后的高一2班教室，又恢复了刚刚的喧闹。只是这一刻的喧闹里，大家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再再展开。“她是哪个班的？”“她真可爱，又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顾择安在听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心里的烦闷上升到了极点，走出教室，去走廊透气。班长发完试卷，走到走廊，看着对面的教学楼，裂开嘴笑了。顾择安瞟了他一眼，意识到他在往安再再她们班那边瞧，一脸甜蜜的表情。顾择安当时就不乐意了，他还来不及细想，自己的手已经重重拍在了班长肩膀上，“她，你不能打扰。”没有商量的语气，像是在宣誓。
顾择安回过神，顾择安，原来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班长看了他一样，拍开他的手，“择安，你什么意思？你有田佳琪了你还想什么呢？”顾择安听了他的话，也不回答，回转身恢复一开始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比刚出来时更加沉重难看了。
再再走后这走廊上的小插曲再再是不知道的，上了高中后一次耍赖要顾择安跟她聊天，顾择安才不情愿的开口说了这么一段。
再再回到班里后，拿出书继续学习，下星期有次摸底考试。可是，再再脑子里全是顾择安的样子，他会发现自己加粗的那个冠词吗？要是发现了呢？要是没有呢？胡思乱想着，一节课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下了晚自习，再再也不打算再看书，收拾了东西回宿舍。刚走到篮球场（回宿舍是要穿过篮球场的），“再再~”，表姐的声音，再再转身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也许是表姐走在后面，也许是顾择安的存在感太强，也许是路灯下的顾择安太耀眼，总之，安再再就是只看到顾择安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他走过来，再再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等他都到跟前，再再整个人都紧张到不行，低着头埋怨表姐走路怎么那么慢，“安再再，你在我试卷上乱涂乱画。”顾择安的语气很轻快，眼睛注视着再再，似乎在确认，可是又完全是陈述句的语气。
再再的心一下被提到嗓子眼，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打球，球撞着地面和篮板的时候“咚咚咚……”地想，在自己凌乱的心湖激起更乱的涟漪，顾择安说话时温润的温度顺风吹到再再脸上，再再觉得自己都快站不稳了。
一年以后只身一人在Q中，再再一个人在篮球场投篮，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地淌，她也只听见篮球撞着地面和篮板的这种声音，然后她就很心安，乖乖回宿舍睡觉。
“嗯，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当时阅卷子有点困，一不小心画脏了你的卷子，对不起。”再再低眉顺目，觉得很抱歉。“我说的不是那条你牵的红线，我说的是你加粗的冠词，嗯？”顾择安善意的提醒她。再再听到他的声音，也就是说他发现那个冠词了，额，真被发现了呀，再再瘪瘪嘴，平静了一下才抬起头，对上顾择安探究的眼神，他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抓住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再再感觉长时间被他这样盯着的话，自己肯定会窒息而亡，于是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她清清嗓子，说到，“学长，那是因为老师说你写字挺好看的，让我学一学，我就描了一下那个冠词。”说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这是什么逻辑，安再再你这白痴。顾择安听完，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真有你的，安再再。对了，以后没事不要来我们教室乱闯，这样……不太好。”他说完，继续看着再再，警告的意味代替了刚刚的戏谑。再再还没想出来要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里，“安，我找了你好久。”田佳琪带着笑容快步走到顾择安身边，往他身上轻轻一靠。
不是没有见过二中情侣们亲密的样子，可是，再再觉得，任何一对情侣都不如眼前这对这样让自己觉得——嗯，讨厌，难受。顾择安的笑容一僵，只听田佳琪的声音软软问道：“安，这个小妹妹是？”“一个小学妹。”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田佳琪在后面叫了几声，跑上去跟上，慢慢消失在再再的视野。
不是没有震惊的，原来他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呢，关系也这么好。不让去他们教室是因为讨厌自己吗？表姐这时候走到再再身边，拍拍她的肩，跟她一起往宿舍楼走。回到宿舍，再再连脸脚都不洗，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过脸，只想快点睡着，什么都不要想。慌乱的连小西都不等了，只想快点忘记今天的一切。
小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再再闭着眼睛，呼吸浅浅，也没发现不对，怕吵醒她，自己爬床上睡了。
再再在宿舍熄灯后，才敢睁开眼睛，其实一直没有睡着。认识顾择安以来的各种情形，顾择安的一言一行，田佳琪跟他亲密的样子，再再觉得心里很难过，这种难过15年来第一次有，她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睁着眼睛，想着顾择安的事，浑浑沌沌到了半夜两点才有点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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