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关于未来，一起可期
两个人拉着手，出了巷子，走上大街。天色黑了下来，再再想着应该不会碰到什么熟人，就有点明目张胆了，靠近顾择安走着，和他说话。
“想吃什么？”顾择安说话总靠向她，再再觉得耳朵有点麻，她用手抓一下自己耳朵，顾择安就笑着看她，再再回他：“嗯，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我喜欢吃辣。”
“那带你吃老麻抄手去。”顾择安说着拉着她走了几步，进了一家店。“老板，两碗抄手，加麻加辣。”他一看就来过这里很多次，很熟门熟路，给再再拉了椅子坐下，自己坐她对面。然后抽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桌子，先把再再跟前都擦了个遍，然后再擦自己这侧。
等他擦好，又起身给再再接了杯温水，放她边上，抬头问她：“喝什么？”再再回答：“来个苏打水吧，解辣。”
顾择安停下给她拆筷子的动作，起身去吧台拿饮料买单，带回来一瓶苏打水，一瓶雪碧。拿起桌上的杯子倒进去，把苏打水递给再再。
再再端起苏打水，动了下椅子，端正坐姿，顾择安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子，马尾一晃，在光影里身姿皎洁，眉眼如画，她端起杯子，眼睛盯着自己，再无旁物，笑着开口对他说：“顾择安，我们终于见面了，谢谢你等我。”说完她把杯子和他手上的一碰，一饮而尽。顾择安不自觉看的有点痴，在再再喝完后他才想起来似的，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
“是我要谢谢你，这个国庆是我最喜欢的国庆。”顾择安认真说。
老板这时候端了抄手上来，一碗美食入眼，顶上红红的汤，映衬着雪白的抄手，几粒葱花点缀得刚刚好，再再觉得食欲大开，接过顾择安递来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咬了一口抄手，皮特别软，爽滑，咀嚼中肉馅香飘满口，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合适，“好吃”再再抬头跟顾择安说，顾择安看她吃得开心，也动筷子吃起来。汤是老麻抄手的灵魂，再再喝了一口汤，哇，很辣很麻，鲜香刺激味蕾，整个人都很开心。
抬头看顾择安，他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他笑着问她：“再再，你和初中的时候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你吃东西好矜持的。”
“怎么啦，我吃相有点难看啊？”再再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问他。
“好看，就是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嗯，现在可爱。”顾择安小心总结。拿过她杯子给她倒苏打水。
“嘿嘿，我就是太开心了。你知道吗，和你见面的场景我想过无数次了，终于成真了，我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了。”再再说着有点害羞，捏了捏自己脸，低头继续吃抄手。
顾择安放下筷子，和两人刚在一起时一样，他把自己的那碗端到再再边上，自己也坐了过去。紧挨着她，也继续吃东西。
再再看他坐过来，心里开心，乘了一勺汤，挑了个抄手放上面，递到顾择安嘴边：“你尝尝我的。”顾择安想也没想张嘴乖乖吃，很辣很麻，他小心翼翼咽下去，转头看她，再再淡定回看他：“怎么样？”
“你的太辣了吧，而且很麻，我感觉嘴巴没有知觉了。”顾择安说着撅起嘴靠近她，“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麻肿了。”
再再就看到眼前的人飞快靠近自己，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亲到了。他嘴唇湿润，蜻蜓点水的触碰，很快就消失，再再咧嘴朝顾择安笑，顾择安用额头碰她，说她：“我好像没事，但你好像被麻傻了，再再。”
两人吃完晚饭出门，顾择安提议带她逛一下Y城夜市。再再由他拉着走。华灯初上，夜市才刚刚开始。夜市摊位宵夜比较多，也有几家卖点衣服鞋子之类。人真是不少，顾择安拉着再再，让她走靠里侧，两人慢慢走着。
再再突然挣脱他手，和他拉开些距离，顾择安以为有什么事，赶忙问她：“怎么啦？”再再回他：“万一有认识的人怎么办？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顾择安一笑，冲再再招手：“过来，乖。”他语气蛊惑人心，再再老实回他跟前，站定没有动。顾择安大手一捞，把她拖进怀里，手环上她脖子，绕过来用手遮住她脸，再再视野一下没了，听觉变得灵敏，只听他霸道说：“那就这样走吧，没人认得出你了。”
再再伸手扒拉他手，他干脆把她手掌也握手里继续走。
路人就见两个年轻人几乎贴一起在走路，男生还捂着女孩子眼睛，两人打打闹闹，是甜甜的空气。
走了一小段路顾择安才放开她手，自己手也从她眼前移开，拉着她手并排走，脸上笑意不减，问她：“还怕不怕被人看到？”
再再小声说：“我跟我爸妈说我来这里参加同学会的，我怕被人看到呀。”顾择安心里一软，不再逗她，松开她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他说：“再再，那我们回家吧。”再再点头，跟上他步伐，往他家走去。
顾择安就觉得心里痒痒，想拉着她手，又顾虑她的顾虑，只想着赶紧回家才好。步子又没有迈很大，要等着她。
终于从大街拐进巷子，顾择安立刻凑过去，拉住再再，边走边说：“这巷子进去肯定没有认识你的人了，这大半夜的也没人了，让我牵会儿。”他语气那样真诚，平和的讲出来，让人无法拒绝，再再就由着他拉着自己往里走。
拐弯，一个男生突然跳出来，再再吓一跳，往他靠，顾择安环住她站好，拍拍她肩安抚她。
站定再再看清来人，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子，他看到顾择安，又顺着顾择安看到拉着的再再，就凑近来问：“哥，这是谁，我没见过。”顾择安扒拉他，让他退后了两步，才幽幽开口：“叫嫂子！”
男孩立刻乖乖站好，一弯腰，脆生生喊：“嫂子好！”
顾择安满意地转头看身边人，再再脸通红，也没有回应，笑着往他怀里躲，顾择安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跟男孩说：“赶紧回家去，大晚上别乱跑。”男孩很听他话，说了声：“哥，那我走了，嫂子再见！”转身进了巷子，很快没了影子。
顾择安低头看再再还躲着没有动作，笑着提醒她：“人走了。他是我堂弟，小屁孩一个。”怀里的人头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权当回复。
“怎么，要赖在我怀里不肯走呀？”顾择安耐心问她。
再再这才抬起头，站直了看他。眼神幽怨，又带了些羞怯：“你怎么这样介绍我。”
“那我该怎么介绍你？”顾择安笑着看他，又是一副“我有错吗”的表情。
好像也没法反驳，甚至有点喜欢。拉他迈步继续往前走。
“明天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好吗？”顾择安问她。
“我听你的，不过我更愿意跟你待着，我后天就要回家了，再见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再回他。巷子很静，路灯昏暗，两人慢悠悠走着。
“他们老嚷嚷要见你，我们吃完饭就回来。”顾择安看看她，继续说：“我高三，很快毕业了，毕了业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你会去哪里念大学？”再再问他。
顾择安有一会儿沉默，他小心开口：“再再，我……你可能在二中时也有些印象，我成绩不好的，我估计考不上大学。现在还坚持在念高中，也是和爸妈的约定。”
这是顾择安少有的次数说起自己的规划，再再专心听着，他手指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说：“我爸的工程缺人，我毕业后想跟着他干。我不喜欢读书，你……你学习一直这么好，当时在二中我没有和你表明心意，也是我觉得我们可能走的路会不一样，后来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没控制好自己。”他停了一下接着说：
“我和我爸做了个约定，如果我能老实在学校待着不出别的意外不请家长不让老师发火，他就答应我高考后带我学做工程。他们路桥去年在Q市接了个市政工程，工期有两年，我想让他带我去那个项目，到时候我离你就近了。再再，我之前去见你那次回学校和我们班主任……不小心吵了一架，后来闹得不太愉快，他不处分我的条件就是不逃课。你都不知道，一中破规矩真是多，我请假那老头也不让我请，没办法我就妥协了。不过很快就毕业了，一毕业我就能去Q市，我爸答应我了，到时候我每天都可以去找你。”顾择安说到最后很是开心，捏捏再再手指，待她眼睛看向她，接着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会介意我没念过大学吗？”
感觉第一次听顾择安说这么多话，信息量也大，两人这么久没有见面，原来他也有不得已，也在暗自努力奔向她，再再觉得心里舒畅，认真思考了他的规划，听到他的问题，她斟酌了一下开口：“不是每个人都要走上大学这条路的。顾择安，我觉得每个人自有选择，自有爱好。你记得我表姐吧，地震去世的那个姐姐。”，再再看他，顾择安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听她继续说：“她学的是美术，考进川美后，她特别开心，那一直是她的梦想。而进校后，她经常外出写生，她常和我说，上大学后她比以前看过更多更大的世界，每次野外写生，她说都是自己全新的体验，不光是画画技术，更是人生视野和格局。我看她的画，就觉得羡慕她，虽然她生命只有短暂的20年，但是她可能活得比40岁的人都精彩。”
再再停了一下接着说：“地震那天她也出去写生，那天是她外出写生的第二天，青城山是个大景区，我大姨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幅画还没有完成，是一副没来得及上色的青城山景。意外来的突然，我们没法接受，她那一刻肯定也是惊慌害怕，但是我觉得她不后悔。长眠在如画的地方，虽有遗憾，但并无后悔吧。”
顾择安拉她进怀里抱住，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时隔近一年她能这样平静的讲这件事，已经是莫大的勇气。再再依偎在他怀里接着说：“所以你讲说我会不会介意，我想回答你，我不介意，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策，我都支持你。学历不是一切，只要是你喜欢的事，你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
听再再说完这些，顾择安眼里有光，他低头在再再额头亲了亲，“真好，我找的媳妇儿果然懂我。那我接下来就是好好读完高三了，再再，你再辛苦一年，一年后我就离你近了，我们时刻都能见面了。”
“不过你毕业了我就也高三了，那时候我应该会更多心思在学业上。我想考上海复旦，可能会有点远……”再再说。
顾择安回她：“考，我支持！你去了上海，我也想办法多去找你。”
他是这样愿意陪伴自己，再再觉得一切都美好，巷子的风吹来，有些微微的凉意，不自觉就想往身边的人怀里钻。
“但是我有个要求”，顾择安把她搂紧了些，开口说：“你毕业了要回来工作。大城市是好，但是我在这里等你，会一直等你。”
心尖一颤，他那样认真，那样让人动心。你在这里，我又愿意飞多远呢？
“想吃什么？”顾择安说话总靠向她，再再觉得耳朵有点麻，她用手抓一下自己耳朵，顾择安就笑着看她，再再回他：“嗯，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我喜欢吃辣。”
“那带你吃老麻抄手去。”顾择安说着拉着她走了几步，进了一家店。“老板，两碗抄手，加麻加辣。”他一看就来过这里很多次，很熟门熟路，给再再拉了椅子坐下，自己坐她对面。然后抽桌上的纸巾开始擦桌子，先把再再跟前都擦了个遍，然后再擦自己这侧。
等他擦好，又起身给再再接了杯温水，放她边上，抬头问她：“喝什么？”再再回答：“来个苏打水吧，解辣。”
顾择安停下给她拆筷子的动作，起身去吧台拿饮料买单，带回来一瓶苏打水，一瓶雪碧。拿起桌上的杯子倒进去，把苏打水递给再再。
再再端起苏打水，动了下椅子，端正坐姿，顾择安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子，马尾一晃，在光影里身姿皎洁，眉眼如画，她端起杯子，眼睛盯着自己，再无旁物，笑着开口对他说：“顾择安，我们终于见面了，谢谢你等我。”说完她把杯子和他手上的一碰，一饮而尽。顾择安不自觉看的有点痴，在再再喝完后他才想起来似的，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
“是我要谢谢你，这个国庆是我最喜欢的国庆。”顾择安认真说。
老板这时候端了抄手上来，一碗美食入眼，顶上红红的汤，映衬着雪白的抄手，几粒葱花点缀得刚刚好，再再觉得食欲大开，接过顾择安递来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咬了一口抄手，皮特别软，爽滑，咀嚼中肉馅香飘满口，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合适，“好吃”再再抬头跟顾择安说，顾择安看她吃得开心，也动筷子吃起来。汤是老麻抄手的灵魂，再再喝了一口汤，哇，很辣很麻，鲜香刺激味蕾，整个人都很开心。
抬头看顾择安，他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他笑着问她：“再再，你和初中的时候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你吃东西好矜持的。”
“怎么啦，我吃相有点难看啊？”再再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巴，问他。
“好看，就是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嗯，现在可爱。”顾择安小心总结。拿过她杯子给她倒苏打水。
“嘿嘿，我就是太开心了。你知道吗，和你见面的场景我想过无数次了，终于成真了，我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了。”再再说着有点害羞，捏了捏自己脸，低头继续吃抄手。
顾择安放下筷子，和两人刚在一起时一样，他把自己的那碗端到再再边上，自己也坐了过去。紧挨着她，也继续吃东西。
再再看他坐过来，心里开心，乘了一勺汤，挑了个抄手放上面，递到顾择安嘴边：“你尝尝我的。”顾择安想也没想张嘴乖乖吃，很辣很麻，他小心翼翼咽下去，转头看她，再再淡定回看他：“怎么样？”
“你的太辣了吧，而且很麻，我感觉嘴巴没有知觉了。”顾择安说着撅起嘴靠近她，“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麻肿了。”
再再就看到眼前的人飞快靠近自己，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亲到了。他嘴唇湿润，蜻蜓点水的触碰，很快就消失，再再咧嘴朝顾择安笑，顾择安用额头碰她，说她：“我好像没事，但你好像被麻傻了，再再。”
两人吃完晚饭出门，顾择安提议带她逛一下Y城夜市。再再由他拉着走。华灯初上，夜市才刚刚开始。夜市摊位宵夜比较多，也有几家卖点衣服鞋子之类。人真是不少，顾择安拉着再再，让她走靠里侧，两人慢慢走着。
再再突然挣脱他手，和他拉开些距离，顾择安以为有什么事，赶忙问她：“怎么啦？”再再回他：“万一有认识的人怎么办？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顾择安一笑，冲再再招手：“过来，乖。”他语气蛊惑人心，再再老实回他跟前，站定没有动。顾择安大手一捞，把她拖进怀里，手环上她脖子，绕过来用手遮住她脸，再再视野一下没了，听觉变得灵敏，只听他霸道说：“那就这样走吧，没人认得出你了。”
再再伸手扒拉他手，他干脆把她手掌也握手里继续走。
路人就见两个年轻人几乎贴一起在走路，男生还捂着女孩子眼睛，两人打打闹闹，是甜甜的空气。
走了一小段路顾择安才放开她手，自己手也从她眼前移开，拉着她手并排走，脸上笑意不减，问她：“还怕不怕被人看到？”
再再小声说：“我跟我爸妈说我来这里参加同学会的，我怕被人看到呀。”顾择安心里一软，不再逗她，松开她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他说：“再再，那我们回家吧。”再再点头，跟上他步伐，往他家走去。
顾择安就觉得心里痒痒，想拉着她手，又顾虑她的顾虑，只想着赶紧回家才好。步子又没有迈很大，要等着她。
终于从大街拐进巷子，顾择安立刻凑过去，拉住再再，边走边说：“这巷子进去肯定没有认识你的人了，这大半夜的也没人了，让我牵会儿。”他语气那样真诚，平和的讲出来，让人无法拒绝，再再就由着他拉着自己往里走。
拐弯，一个男生突然跳出来，再再吓一跳，往他靠，顾择安环住她站好，拍拍她肩安抚她。
站定再再看清来人，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子，他看到顾择安，又顺着顾择安看到拉着的再再，就凑近来问：“哥，这是谁，我没见过。”顾择安扒拉他，让他退后了两步，才幽幽开口：“叫嫂子！”
男孩立刻乖乖站好，一弯腰，脆生生喊：“嫂子好！”
顾择安满意地转头看身边人，再再脸通红，也没有回应，笑着往他怀里躲，顾择安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跟男孩说：“赶紧回家去，大晚上别乱跑。”男孩很听他话，说了声：“哥，那我走了，嫂子再见！”转身进了巷子，很快没了影子。
顾择安低头看再再还躲着没有动作，笑着提醒她：“人走了。他是我堂弟，小屁孩一个。”怀里的人头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权当回复。
“怎么，要赖在我怀里不肯走呀？”顾择安耐心问她。
再再这才抬起头，站直了看他。眼神幽怨，又带了些羞怯：“你怎么这样介绍我。”
“那我该怎么介绍你？”顾择安笑着看他，又是一副“我有错吗”的表情。
好像也没法反驳，甚至有点喜欢。拉他迈步继续往前走。
“明天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好吗？”顾择安问她。
“我听你的，不过我更愿意跟你待着，我后天就要回家了，再见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再回他。巷子很静，路灯昏暗，两人慢悠悠走着。
“他们老嚷嚷要见你，我们吃完饭就回来。”顾择安看看她，继续说：“我高三，很快毕业了，毕了业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你会去哪里念大学？”再再问他。
顾择安有一会儿沉默，他小心开口：“再再，我……你可能在二中时也有些印象，我成绩不好的，我估计考不上大学。现在还坚持在念高中，也是和爸妈的约定。”
这是顾择安少有的次数说起自己的规划，再再专心听着，他手指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说：“我爸的工程缺人，我毕业后想跟着他干。我不喜欢读书，你……你学习一直这么好，当时在二中我没有和你表明心意，也是我觉得我们可能走的路会不一样，后来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没控制好自己。”他停了一下接着说：
“我和我爸做了个约定，如果我能老实在学校待着不出别的意外不请家长不让老师发火，他就答应我高考后带我学做工程。他们路桥去年在Q市接了个市政工程，工期有两年，我想让他带我去那个项目，到时候我离你就近了。再再，我之前去见你那次回学校和我们班主任……不小心吵了一架，后来闹得不太愉快，他不处分我的条件就是不逃课。你都不知道，一中破规矩真是多，我请假那老头也不让我请，没办法我就妥协了。不过很快就毕业了，一毕业我就能去Q市，我爸答应我了，到时候我每天都可以去找你。”顾择安说到最后很是开心，捏捏再再手指，待她眼睛看向她，接着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会介意我没念过大学吗？”
感觉第一次听顾择安说这么多话，信息量也大，两人这么久没有见面，原来他也有不得已，也在暗自努力奔向她，再再觉得心里舒畅，认真思考了他的规划，听到他的问题，她斟酌了一下开口：“不是每个人都要走上大学这条路的。顾择安，我觉得每个人自有选择，自有爱好。你记得我表姐吧，地震去世的那个姐姐。”，再再看他，顾择安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听她继续说：“她学的是美术，考进川美后，她特别开心，那一直是她的梦想。而进校后，她经常外出写生，她常和我说，上大学后她比以前看过更多更大的世界，每次野外写生，她说都是自己全新的体验，不光是画画技术，更是人生视野和格局。我看她的画，就觉得羡慕她，虽然她生命只有短暂的20年，但是她可能活得比40岁的人都精彩。”
再再停了一下接着说：“地震那天她也出去写生，那天是她外出写生的第二天，青城山是个大景区，我大姨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幅画还没有完成，是一副没来得及上色的青城山景。意外来的突然，我们没法接受，她那一刻肯定也是惊慌害怕，但是我觉得她不后悔。长眠在如画的地方，虽有遗憾，但并无后悔吧。”
顾择安拉她进怀里抱住，拍拍她肩膀安慰她，时隔近一年她能这样平静的讲这件事，已经是莫大的勇气。再再依偎在他怀里接着说：“所以你讲说我会不会介意，我想回答你，我不介意，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策，我都支持你。学历不是一切，只要是你喜欢的事，你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
听再再说完这些，顾择安眼里有光，他低头在再再额头亲了亲，“真好，我找的媳妇儿果然懂我。那我接下来就是好好读完高三了，再再，你再辛苦一年，一年后我就离你近了，我们时刻都能见面了。”
“不过你毕业了我就也高三了，那时候我应该会更多心思在学业上。我想考上海复旦，可能会有点远……”再再说。
顾择安回她：“考，我支持！你去了上海，我也想办法多去找你。”
他是这样愿意陪伴自己，再再觉得一切都美好，巷子的风吹来，有些微微的凉意，不自觉就想往身边的人怀里钻。
“但是我有个要求”，顾择安把她搂紧了些，开口说：“你毕业了要回来工作。大城市是好，但是我在这里等你，会一直等你。”
心尖一颤，他那样认真，那样让人动心。你在这里，我又愿意飞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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