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们不做人了
卯时！
李序踩点来到广场上，一眼瞧见了刘青和孙朗，走到他们身边。
忽然捕捉到刘青的气息不对劲。
已是七品的气息。
一个半时辰不见，他从八品晋升到七品。
“你回去后，遭遇了袭杀？”李序问道。
刘青摇头，面色难看：“我遇到了一伙歹人，专门引诱落单的人，骗进小院，杀了做成白肉，便宜卖给百姓。”
孙朗震惊：“安定府城内？”
刘青点头：“百栏街那块，他们正是趁着安定府内还算稳定，玩灯下黑那套，谁能想到，安定府城内，会有这么一间白肉作坊！
再者说，这段时间，人失踪已是稀疏平常，很多失踪者的家人都懒得报案，报案了，衙门也不重视。”
孙朗喟叹：“饥荒下，安定府也越来越乱了，再持续下去，必将诡异丛生。”
刘青咬牙：“可恨的白莲会，阻止他人从外面运送粮食，否则灾情不会严重到这地步。”
此时，辛去疾落到台上，点卯正式开始。
从大学门和牲畜门借来的诡修大多在进行巡察任务，广场上聚集的人不多。
点卯很快结束，而后便开始化畜洞一行的总结大会。
反省、默哀、夸奖、总结，一套行程走完，没有多少人在乎。
该获得的功劳，昨天已经发放。
现在只是口头上的夸奖。
一场形式而已。
会后，李序找上辛去疾，向他询问有关于六品的信息。
据他听闻，中品之后，和下品修行，有所不同。
先了解清楚，才好规划未来。
辛去疾端坐桌案前，开口道：“六品之事，确和下品不同。你有没有想过，诡修修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九品埋种，获取神通，八品感知污染，七品掌控污染，掌控诡傀。
觉没觉得，和什么相像？”
李序眸光一闪，回答道：“和诡异相像。”
神通也好，污染也好，都是诡异掌握的本能。
辛去疾满意点头：“诡修的修行道路，就是在模仿诡异，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只有诡异，才能打败诡异。
我们诡修，便是另类的诡异。
下品修行，只是粗犷地掌握诡异的基本能力。
到了中品，便要向着诡异的道路，更加深入。”
辛去疾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李序面前：“认真看，有什么不同？”
只见他的右手，忽的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铁屑，如同起皮的铁器。
李序睁开诡眼，细细观察。
心中一惊。
辛统领手掌出现异变的时候，他未瞧见任何的污染，仿佛他的手，原本就是这般模样。
“再看看这！”辛去疾伸出左手。
其内部诡异之力微微流动。
皮肤起皮，转换为密密麻麻的铁屑。
这次，李序看见了污染。
铁皮，是污染导致的异状。
李序迟疑道：“前者仿佛是本来的模样，后者是污染造成的。”
“答对了！”辛去疾收回双手，“下品层次，诡异的污染只是浮于我们身体表面，并没有本质改变我们身体，诡修依然是人，能和普通人结婚生子。
但是，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你见过吹牛皮吗？对常人而言，牛皮是那么坚韧，腮帮子吹爆了，都吹不破牛皮。
不过，若是使劲吹，用工具吹，坚韧的牛皮也会被吹爆！
人体也是如此，诡异之力增强我们体质，让我们超出常人数倍，数十倍，数百倍，乃至上千倍。
让我们能够奔跑如飞，日行万里，一根手指捏死一头大象。
但终究有其极限，七品巅峰，就是这个极限，超过这个极限，人体就会像牛皮一样，啪的一声，爆了！”
“所以，我们不做人了？”李序接话道。
辛去疾双手搭在下巴：“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为了能够继续修行下去，我们让诡异之力改变了人体的本质。
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六品的身体，本质上已是污染本来的模样。
因此，六品层次，我们也把它称呼为畸变境，诡仙会那边喜欢称作半仙境，也有其他人唤作半妖境，都是一个意思。”
辛去疾提醒道：
“六品，已经脱离常人的范畴，你若是想要结婚生子，最好赶在晋升六品前。
晋升六品后，再想结婚生子，只能找同层次的诡修，而且，到了这个层次，怀孕的几率很小，几年也不见得能怀上。
怀上后，也需要万分注意，百般小心，稍有不慎，孩子就会在肚子里，转化为诡傀。”
李序道：“我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他如今的长远目标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拥有自保之力。
结婚生子什么的，完全没考虑。
听辛统领话里的意思，下品层次，诡异之力流转于体内，到了中品，约等于是把诡异之力刻入到DNA里，改变生命层次。
辛去疾笑着摇头：“李捕头，你还太年轻，没经历过什么，等到以后，经历一些事情，想法自然而然会发生转变，少有人，中年还维持着少年时期的想法。”
李序也不争辩，只是笑道：“辛统领，还是继续说六品的事吧。”
辛去疾不纠结刚才的话题，李序是否要结婚生子，他点到即止，未来的李序是否会后悔，那是李序自身的问题。
转而介绍道：“畸变境，并不能一蹴而就，瞬间完成，而是一步一步改变身体。
畸变，通常从四肢开始，危险性最小，然后是躯干，最后是脑袋，危险性最高。
因此，人们也给畸变境划分了三个小境界，分别是四极畸变，胴畸变，与脑畸变。
别看这只是小境界，便小瞧了每个小境界的差距，实际上比下品间的品级差距更大。
化畜一脉的香主和我都在四极畸变的层次，只是他只完成了双手加右腿的畸变，我已经完成了四肢畸变，马上就要步入胴畸变！
整个安定府内，除了孙教授和敖看守外，其他人都在四极畸变境界。
白莲会主脉的那位香主，据我了解的信息，也在四极畸变内。”
李序听着，这名称取得，感觉像是患上了某种绝症。
“此前我们询问活口，沈举三个月前，才突破成为六品。”
“昨天忙着处理抚恤和统计你们的功劳，你们递上来的审问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辛去疾解释一句，起身道，“你跟我来。”
李序跟在他身后，出了办公楼阁，拐了街道，步入大学门的街区。
和其他部门的氛围完全不同。
到处是匆匆忙忙的白衣，在街道上穿梭，时而钻入这栋楼阁，时而走进另一栋楼阁。
辛去疾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们借助了他们的人手，导致他们剩下的人手不够，人均手头上几个事项，十分繁忙。”
李序看出来了，就连多出两个穿着虎袍、蛟袍的人，白衣们也没有多看一眼，只顾着自己的事情。
辛去疾领着李序，来到一栋三层楼阁面前，迈过门槛，步入其中。
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看见辛去疾，迎上来：“孙教授已知晓辛统领的到来，但他很忙，现在抽不出时间来见您，请您自便，相信您知道大学门的规矩，不会违反！”
辛去疾拱手笑道：“我只是带领诡修门的捕头，前来观看突破六品失败的人，并不去涉及隐秘的地方。”
白衣拱了拱手，后退一步，敲了敲地上的一块地板。
咔嚓声中，机关启动，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李序以为是在楼上，没想到这地下镇中，还有地下室。
地下是一条甬道，甬道两侧每隔两丈到五丈的距离，便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偶尔有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研究。
片刻后，白衣停留在挂着丙戌房间号的门前，用令牌按入旁边墙壁的一块砖上，而后看见砖石裂开，露出一把钥匙。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
在外面并无异常，但白衣打开门的刹那，李序捕捉到空气中浓浓的污染。
如同重工业城市的雾霾那般显眼。
几乎比得上辛去疾与欧阳彧战斗时的污染程度。
辛去疾敞开诡异之力，形成一个保护罩，把污染挡在外面。
“进去看看吧。”
李序推门进入，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中央躺着一滩如同史莱姆般的血肉。
若非这团血肉还在蠕动，并散发出强横的气息与污染，李序难以想象，这曾经是一位诡修。
辛去疾道：“畸变，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比埋种更加危险，呓语伴随，疯狂、失控的风险同时存在，更麻烦的是，稍有不慎，身体也会崩溃。
他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活下来了，倒霉的，当场融成一滩肉泥。
当然，也可能是他比较倒霉，当场死亡的比较幸运。”
李序伸出手指，戳了戳史莱姆状的诡修。
“姆！”
血肉发出稍显怪异的声音。
辛去疾看在眼中，说道：“他已经失去意识，如今就是一块活着的肉块，有一些本能的反应，投喂他，他会吞下，伤害他，他会反击。”
李序收回手指，短暂的接触，已有不少的污染传递过来。
李序踩点来到广场上，一眼瞧见了刘青和孙朗，走到他们身边。
忽然捕捉到刘青的气息不对劲。
已是七品的气息。
一个半时辰不见，他从八品晋升到七品。
“你回去后，遭遇了袭杀？”李序问道。
刘青摇头，面色难看：“我遇到了一伙歹人，专门引诱落单的人，骗进小院，杀了做成白肉，便宜卖给百姓。”
孙朗震惊：“安定府城内？”
刘青点头：“百栏街那块，他们正是趁着安定府内还算稳定，玩灯下黑那套，谁能想到，安定府城内，会有这么一间白肉作坊！
再者说，这段时间，人失踪已是稀疏平常，很多失踪者的家人都懒得报案，报案了，衙门也不重视。”
孙朗喟叹：“饥荒下，安定府也越来越乱了，再持续下去，必将诡异丛生。”
刘青咬牙：“可恨的白莲会，阻止他人从外面运送粮食，否则灾情不会严重到这地步。”
此时，辛去疾落到台上，点卯正式开始。
从大学门和牲畜门借来的诡修大多在进行巡察任务，广场上聚集的人不多。
点卯很快结束，而后便开始化畜洞一行的总结大会。
反省、默哀、夸奖、总结，一套行程走完，没有多少人在乎。
该获得的功劳，昨天已经发放。
现在只是口头上的夸奖。
一场形式而已。
会后，李序找上辛去疾，向他询问有关于六品的信息。
据他听闻，中品之后，和下品修行，有所不同。
先了解清楚，才好规划未来。
辛去疾端坐桌案前，开口道：“六品之事，确和下品不同。你有没有想过，诡修修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九品埋种，获取神通，八品感知污染，七品掌控污染，掌控诡傀。
觉没觉得，和什么相像？”
李序眸光一闪，回答道：“和诡异相像。”
神通也好，污染也好，都是诡异掌握的本能。
辛去疾满意点头：“诡修的修行道路，就是在模仿诡异，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只有诡异，才能打败诡异。
我们诡修，便是另类的诡异。
下品修行，只是粗犷地掌握诡异的基本能力。
到了中品，便要向着诡异的道路，更加深入。”
辛去疾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李序面前：“认真看，有什么不同？”
只见他的右手，忽的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铁屑，如同起皮的铁器。
李序睁开诡眼，细细观察。
心中一惊。
辛统领手掌出现异变的时候，他未瞧见任何的污染，仿佛他的手，原本就是这般模样。
“再看看这！”辛去疾伸出左手。
其内部诡异之力微微流动。
皮肤起皮，转换为密密麻麻的铁屑。
这次，李序看见了污染。
铁皮，是污染导致的异状。
李序迟疑道：“前者仿佛是本来的模样，后者是污染造成的。”
“答对了！”辛去疾收回双手，“下品层次，诡异的污染只是浮于我们身体表面，并没有本质改变我们身体，诡修依然是人，能和普通人结婚生子。
但是，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你见过吹牛皮吗？对常人而言，牛皮是那么坚韧，腮帮子吹爆了，都吹不破牛皮。
不过，若是使劲吹，用工具吹，坚韧的牛皮也会被吹爆！
人体也是如此，诡异之力增强我们体质，让我们超出常人数倍，数十倍，数百倍，乃至上千倍。
让我们能够奔跑如飞，日行万里，一根手指捏死一头大象。
但终究有其极限，七品巅峰，就是这个极限，超过这个极限，人体就会像牛皮一样，啪的一声，爆了！”
“所以，我们不做人了？”李序接话道。
辛去疾双手搭在下巴：“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为了能够继续修行下去，我们让诡异之力改变了人体的本质。
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六品的身体，本质上已是污染本来的模样。
因此，六品层次，我们也把它称呼为畸变境，诡仙会那边喜欢称作半仙境，也有其他人唤作半妖境，都是一个意思。”
辛去疾提醒道：
“六品，已经脱离常人的范畴，你若是想要结婚生子，最好赶在晋升六品前。
晋升六品后，再想结婚生子，只能找同层次的诡修，而且，到了这个层次，怀孕的几率很小，几年也不见得能怀上。
怀上后，也需要万分注意，百般小心，稍有不慎，孩子就会在肚子里，转化为诡傀。”
李序道：“我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他如今的长远目标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拥有自保之力。
结婚生子什么的，完全没考虑。
听辛统领话里的意思，下品层次，诡异之力流转于体内，到了中品，约等于是把诡异之力刻入到DNA里，改变生命层次。
辛去疾笑着摇头：“李捕头，你还太年轻，没经历过什么，等到以后，经历一些事情，想法自然而然会发生转变，少有人，中年还维持着少年时期的想法。”
李序也不争辩，只是笑道：“辛统领，还是继续说六品的事吧。”
辛去疾不纠结刚才的话题，李序是否要结婚生子，他点到即止，未来的李序是否会后悔，那是李序自身的问题。
转而介绍道：“畸变境，并不能一蹴而就，瞬间完成，而是一步一步改变身体。
畸变，通常从四肢开始，危险性最小，然后是躯干，最后是脑袋，危险性最高。
因此，人们也给畸变境划分了三个小境界，分别是四极畸变，胴畸变，与脑畸变。
别看这只是小境界，便小瞧了每个小境界的差距，实际上比下品间的品级差距更大。
化畜一脉的香主和我都在四极畸变的层次，只是他只完成了双手加右腿的畸变，我已经完成了四肢畸变，马上就要步入胴畸变！
整个安定府内，除了孙教授和敖看守外，其他人都在四极畸变境界。
白莲会主脉的那位香主，据我了解的信息，也在四极畸变内。”
李序听着，这名称取得，感觉像是患上了某种绝症。
“此前我们询问活口，沈举三个月前，才突破成为六品。”
“昨天忙着处理抚恤和统计你们的功劳，你们递上来的审问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辛去疾解释一句，起身道，“你跟我来。”
李序跟在他身后，出了办公楼阁，拐了街道，步入大学门的街区。
和其他部门的氛围完全不同。
到处是匆匆忙忙的白衣，在街道上穿梭，时而钻入这栋楼阁，时而走进另一栋楼阁。
辛去疾咳嗽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们借助了他们的人手，导致他们剩下的人手不够，人均手头上几个事项，十分繁忙。”
李序看出来了，就连多出两个穿着虎袍、蛟袍的人，白衣们也没有多看一眼，只顾着自己的事情。
辛去疾领着李序，来到一栋三层楼阁面前，迈过门槛，步入其中。
门口站着一个白衣，看见辛去疾，迎上来：“孙教授已知晓辛统领的到来，但他很忙，现在抽不出时间来见您，请您自便，相信您知道大学门的规矩，不会违反！”
辛去疾拱手笑道：“我只是带领诡修门的捕头，前来观看突破六品失败的人，并不去涉及隐秘的地方。”
白衣拱了拱手，后退一步，敲了敲地上的一块地板。
咔嚓声中，机关启动，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李序以为是在楼上，没想到这地下镇中，还有地下室。
地下是一条甬道，甬道两侧每隔两丈到五丈的距离，便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偶尔有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研究。
片刻后，白衣停留在挂着丙戌房间号的门前，用令牌按入旁边墙壁的一块砖上，而后看见砖石裂开，露出一把钥匙。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
在外面并无异常，但白衣打开门的刹那，李序捕捉到空气中浓浓的污染。
如同重工业城市的雾霾那般显眼。
几乎比得上辛去疾与欧阳彧战斗时的污染程度。
辛去疾敞开诡异之力，形成一个保护罩，把污染挡在外面。
“进去看看吧。”
李序推门进入，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中央躺着一滩如同史莱姆般的血肉。
若非这团血肉还在蠕动，并散发出强横的气息与污染，李序难以想象，这曾经是一位诡修。
辛去疾道：“畸变，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比埋种更加危险，呓语伴随，疯狂、失控的风险同时存在，更麻烦的是，稍有不慎，身体也会崩溃。
他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活下来了，倒霉的，当场融成一滩肉泥。
当然，也可能是他比较倒霉，当场死亡的比较幸运。”
李序伸出手指，戳了戳史莱姆状的诡修。
“姆！”
血肉发出稍显怪异的声音。
辛去疾看在眼中，说道：“他已经失去意识，如今就是一块活着的肉块，有一些本能的反应，投喂他，他会吞下，伤害他，他会反击。”
李序收回手指，短暂的接触，已有不少的污染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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