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打下粮价，烧粮仓
刘青依然不解。
在他看来，失智和失心疯，差别不大，都是发疯。
李序却是明白，失智，是灵魂紊乱后产生的后果，失心疯，是西门骁心智出了问题。
看他没有控制不住全身的诡异之力，随意散发污染，只是想着女子温热的尸体，便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白莲会的佛骨神通，着实克制诡修。
不止能勾动呓语，让人灵魂紊乱，还能扰乱人的心智，让这心智偏离正常的诡修，进入危险状态。
西门骁是好色，所以选择抢女子尸体。
倘若他是嗜杀呢？
须知道，诡修本身情绪失衡，少有正常人。
有西门骁这个前车之鉴，其他人彼此相视，确认对方的状态。
“继续走，别耽搁时间！”
辛去疾低喝一声，方才打破这份宁静。
李序捡起女子尸体，拍碎西门骁的空壳，看着析出来的追风鼻渐渐变淡。
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变故。
一行人，顺顺利利到了安定府城的附近，辛去疾先行回到城中，调来了数十辆货运马车。
李序等人，把粮食放在货运马车上，浩浩荡荡地驱赶马车，在众多百姓的围观中，入城。
货运马车全是敞篷，粮食摆在马车上，分外的显眼。
有部分麻袋已经有些破损，里面的粮食钻出头来。
车轮骨碌碌的转动，在地面上留下明显的车辙。
辛去疾站在中间的马车上，拱手高声道：“我六扇门，从外地运送来一批粮食，十五万斤之巨，即日起，施粥赈灾，诸位见证！”
城门口挤着太多的难民，闻言顿时哗然，兴高采烈。
“有粮了，有粮了！”有人喜极而泣。
虽然城门口附近，每天都有好心人施粥赈灾，但往往数量有限，稍微慢些则没了。
有人目光一闪，转身钻出人群，回到城内，来到一座大户的府邸，惊慌的禀告。
“东家，不好了，六扇门运送来了一大批粮食，前后几十辆马车，车辙印都很深，不是空物，号称有十五万斤。”
大户享受着丫鬟的摇扇，吃着冰镇过的葡萄，淡定一笑：“慌什么，不过十五万斤粮食，看似巨大，但应对饥荒，不过是杯水车薪。
再来十五万斤粮食，也影响不了粮价。正好用来拯救那些难民，反正他们的田地都已经卖了，压榨不出什么钱财来。”
六扇门的粥棚赈灾风风火火的展开，只一夜间，府城包括周围县城，便多出了几座粥棚。
衙门的小吏被辛去疾指使，前来熬粥赈灾，巡察的六扇门诡修，则多出一项任务，监督衙门施粥。
若是有小吏糊弄办事，甚至私吞粮食，换了银两，可就地斩杀。
就连辛去疾，也每日抽出时间，外出巡察，确保赈灾情况。
两日后。
城门口再度出现浩浩汤汤的运粮车队。
辛去疾站在最前方的马车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些许讥讽地笑容。
这一幕，落在存粮抬高粮价的大户眼中，便充满了挑衅。
“三十万斤粮食而已，只能暂解饥荒，根治不了饥荒！”大户的信心，明显没有前两日的足。
心中惴惴不安，不是说，外来的粮食，都被一伙歹人劫走破坏掉，根本没有人能从外面运送粮食进来。
六扇门，哪来那么多的粮食。
当夜，有人找到代理知府，要求买断六扇门的购粮渠道。
其他人以为代理知府能够管理六扇门，但代理知府心知肚明，他不鸟六扇门统领，六扇门统领也不鸟他。
管不到别人头上。
看到送上来的金银，代理知府笑纳了，只是道：“事情有些难办。”
送礼的大户不清楚状况，只以为是金银还不够。
心中咒骂着代理知府的贪婪，暗地里却再度送上一批金银。
“白痴！”代理知府骂了一句，收下了金银。
虽然他不知道六扇门哪来那么多的粮食，但肯定不会到此而止。
这批囤粮的大户，这次绝对要遭受重创。
此时不收礼，更待何时。
送礼的人等待着知府的回信，却在两天后，再度见到城门口长长的运粮车队。
金黄色的粟米反射着璀璨的阳光，很是耀眼。
大户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人群中，赶紧按压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缓了许久，大户无力的挥了挥手，吩咐手下：“今日起，卖粮不再限量，价格给我降下一成。”
手下为难的说道：“东家，周氏粮行刚挂出来宣告，他们降价三成。”
大户又觉得眼前一黑，缓了一阵子：“我们降价四成，六扇门不断有粮食运进来，我们必须趁着还是高价，把粮食全卖出去，否则就砸手里了！”
尤其是，当初为了抬高粮价，他们有一批粮食，也是高价收购的。
……
“安定府的粮价降下来了。”李序笑道。
辛去疾舒了一口气：“这些大户，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再坚持几天，就该我们难受了。”
第一批真正的粮食已经赈灾放出去一半。
剩下的粮食，全是千钟粟制造出来的。
这些天，六扇门诡修，全都是吃的这种粟米做的饭，节省下来的粮食，也用来赈灾了。
若是大户们坚持到第一批粮食耗光，六扇门就会出现尴尬的局面。
明明每隔两天，就会从外面运送来一大批粮食，却不放粮，也不赈灾。
“粮价依然较高，再运送一次粮食，彻底击碎他们的侥幸心，应该就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李序分析道。
“粮食价格打下来，最困难的阶段便算是结束了。”辛去疾叹息道，“只是接下来，依然会有很多难民，死上很多人。”
“天灾人祸之下，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李序宽慰道，“如今安定府的局面肯定不会向白莲会期待的方向发展，不知他们会有什么举动！”
“各地巡察的捕头传回来的报告，都没有白莲会的消息。”辛去疾拿出一叠报告，递给李序看，“倒是诞生了三个诡异，被巡察的捕头顺便解决了。”
李序端详几眼，笑了起来：“牲畜门的诡修巡察，似乎比以前诡修门，做的要好。”
辛去疾回道：“情况不一样，牲畜门的诡修，是接收到支援诡修门的命令，必然会全心全意。
诡修门巡察，是自己主动选择的任务。巡察任务的难度低，功劳低，长期接收这种任务的诡修，性格相对懒散，做事自然不会如牲畜门那般认真。
况且他们中了柳絮的神通，柳絮是否干扰他们意识，我们也不得而知。”
……
安定府的粮价一天比一天低，回归到一个正常的状态。
在李序的建议下，在停下施粥赈灾后，辛去疾出面，用银钱雇佣难民，让他们修路修整干涸的河道。
每日赚取的工钱，便够难民们买粮吃饱。
六扇门此前搜刮过欧阳彧的府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少金银。
如此一来，局面便盘活了。
虽然六扇门不再运粮，安定府的存粮大户们，也不敢再涨价。
谁都清楚，六扇门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
六扇门没有用粮抵工钱，而是给金银，让难民自己买粮，已经是给了他们活路。
他们很识趣。
殊不知，六扇门不是不想发放粮食，而是无粮食可发。
难民们脱离了枯黄面色，精气神越来越足。
传颂白莲会口号的人，越来越少。
李序让师弟师妹打听凡俗白莲会的消息，结果他们打听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莲会，好似完全消失了一般。
李序有些不安。
白莲会一直没动静，总感觉酝酿着什么。
这夜。
天刚刚黑。
大地的热气仍然盘旋，百姓们聚集在树荫下聊天。
李序盘坐在屋顶，施展神通小悟，练习诡异之力的技巧。
忽然。
几乎同时，府城内各处，大火冲天而起。
竟把黑夜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不好，是粮仓的位置。”李序豁然起身。
这些天奔忙，他很熟悉这些起火的位置，全是各个粮行粮仓的位置。
六扇门存粮的仓库，也在起火的行列之中。
“所有粮仓起火？这便是白莲会的计谋？”李序皱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最近的仓库赶去。
辛去疾此前，预想过这种状况，特意安排了诡修，每日每夜守候。
就算是有白莲会诡修绕过盯梢，突入其中，也最多点燃一两座粮仓，怎会所有粮仓都中招？
燃起大火之前，竟未有一个诡修激发信号烟？
火焰燎原。
安定府干旱了三个多月，一触即燃。
李序赶到一座仓库前，外面百姓正在用力敲着锁住的大门，里面一位牲畜门的诡修正忙着灭火，不远处，躺着一个被打断双腿的普通人。
来不及询问状况，李序冲到水井旁边，施展驭水的神通。
一条水龙从井中飞出，落在大火上。
滋滋！
水与火焰碰撞，升起大量水蒸气。
“我灭火，你负责隔绝粮食！”李序大喝道。
牲畜门诡修连忙抓住一袋粮食，朝外面的空地扔去。
片刻后。
火焰熄灭，李序看见最后的一团火焰熄灭前，内部是一张符文。
在他看来，失智和失心疯，差别不大，都是发疯。
李序却是明白，失智，是灵魂紊乱后产生的后果，失心疯，是西门骁心智出了问题。
看他没有控制不住全身的诡异之力，随意散发污染，只是想着女子温热的尸体，便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白莲会的佛骨神通，着实克制诡修。
不止能勾动呓语，让人灵魂紊乱，还能扰乱人的心智，让这心智偏离正常的诡修，进入危险状态。
西门骁是好色，所以选择抢女子尸体。
倘若他是嗜杀呢？
须知道，诡修本身情绪失衡，少有正常人。
有西门骁这个前车之鉴，其他人彼此相视，确认对方的状态。
“继续走，别耽搁时间！”
辛去疾低喝一声，方才打破这份宁静。
李序捡起女子尸体，拍碎西门骁的空壳，看着析出来的追风鼻渐渐变淡。
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变故。
一行人，顺顺利利到了安定府城的附近，辛去疾先行回到城中，调来了数十辆货运马车。
李序等人，把粮食放在货运马车上，浩浩荡荡地驱赶马车，在众多百姓的围观中，入城。
货运马车全是敞篷，粮食摆在马车上，分外的显眼。
有部分麻袋已经有些破损，里面的粮食钻出头来。
车轮骨碌碌的转动，在地面上留下明显的车辙。
辛去疾站在中间的马车上，拱手高声道：“我六扇门，从外地运送来一批粮食，十五万斤之巨，即日起，施粥赈灾，诸位见证！”
城门口挤着太多的难民，闻言顿时哗然，兴高采烈。
“有粮了，有粮了！”有人喜极而泣。
虽然城门口附近，每天都有好心人施粥赈灾，但往往数量有限，稍微慢些则没了。
有人目光一闪，转身钻出人群，回到城内，来到一座大户的府邸，惊慌的禀告。
“东家，不好了，六扇门运送来了一大批粮食，前后几十辆马车，车辙印都很深，不是空物，号称有十五万斤。”
大户享受着丫鬟的摇扇，吃着冰镇过的葡萄，淡定一笑：“慌什么，不过十五万斤粮食，看似巨大，但应对饥荒，不过是杯水车薪。
再来十五万斤粮食，也影响不了粮价。正好用来拯救那些难民，反正他们的田地都已经卖了，压榨不出什么钱财来。”
六扇门的粥棚赈灾风风火火的展开，只一夜间，府城包括周围县城，便多出了几座粥棚。
衙门的小吏被辛去疾指使，前来熬粥赈灾，巡察的六扇门诡修，则多出一项任务，监督衙门施粥。
若是有小吏糊弄办事，甚至私吞粮食，换了银两，可就地斩杀。
就连辛去疾，也每日抽出时间，外出巡察，确保赈灾情况。
两日后。
城门口再度出现浩浩汤汤的运粮车队。
辛去疾站在最前方的马车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些许讥讽地笑容。
这一幕，落在存粮抬高粮价的大户眼中，便充满了挑衅。
“三十万斤粮食而已，只能暂解饥荒，根治不了饥荒！”大户的信心，明显没有前两日的足。
心中惴惴不安，不是说，外来的粮食，都被一伙歹人劫走破坏掉，根本没有人能从外面运送粮食进来。
六扇门，哪来那么多的粮食。
当夜，有人找到代理知府，要求买断六扇门的购粮渠道。
其他人以为代理知府能够管理六扇门，但代理知府心知肚明，他不鸟六扇门统领，六扇门统领也不鸟他。
管不到别人头上。
看到送上来的金银，代理知府笑纳了，只是道：“事情有些难办。”
送礼的大户不清楚状况，只以为是金银还不够。
心中咒骂着代理知府的贪婪，暗地里却再度送上一批金银。
“白痴！”代理知府骂了一句，收下了金银。
虽然他不知道六扇门哪来那么多的粮食，但肯定不会到此而止。
这批囤粮的大户，这次绝对要遭受重创。
此时不收礼，更待何时。
送礼的人等待着知府的回信，却在两天后，再度见到城门口长长的运粮车队。
金黄色的粟米反射着璀璨的阳光，很是耀眼。
大户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人群中，赶紧按压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缓了许久，大户无力的挥了挥手，吩咐手下：“今日起，卖粮不再限量，价格给我降下一成。”
手下为难的说道：“东家，周氏粮行刚挂出来宣告，他们降价三成。”
大户又觉得眼前一黑，缓了一阵子：“我们降价四成，六扇门不断有粮食运进来，我们必须趁着还是高价，把粮食全卖出去，否则就砸手里了！”
尤其是，当初为了抬高粮价，他们有一批粮食，也是高价收购的。
……
“安定府的粮价降下来了。”李序笑道。
辛去疾舒了一口气：“这些大户，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再坚持几天，就该我们难受了。”
第一批真正的粮食已经赈灾放出去一半。
剩下的粮食，全是千钟粟制造出来的。
这些天，六扇门诡修，全都是吃的这种粟米做的饭，节省下来的粮食，也用来赈灾了。
若是大户们坚持到第一批粮食耗光，六扇门就会出现尴尬的局面。
明明每隔两天，就会从外面运送来一大批粮食，却不放粮，也不赈灾。
“粮价依然较高，再运送一次粮食，彻底击碎他们的侥幸心，应该就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李序分析道。
“粮食价格打下来，最困难的阶段便算是结束了。”辛去疾叹息道，“只是接下来，依然会有很多难民，死上很多人。”
“天灾人祸之下，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李序宽慰道，“如今安定府的局面肯定不会向白莲会期待的方向发展，不知他们会有什么举动！”
“各地巡察的捕头传回来的报告，都没有白莲会的消息。”辛去疾拿出一叠报告，递给李序看，“倒是诞生了三个诡异，被巡察的捕头顺便解决了。”
李序端详几眼，笑了起来：“牲畜门的诡修巡察，似乎比以前诡修门，做的要好。”
辛去疾回道：“情况不一样，牲畜门的诡修，是接收到支援诡修门的命令，必然会全心全意。
诡修门巡察，是自己主动选择的任务。巡察任务的难度低，功劳低，长期接收这种任务的诡修，性格相对懒散，做事自然不会如牲畜门那般认真。
况且他们中了柳絮的神通，柳絮是否干扰他们意识，我们也不得而知。”
……
安定府的粮价一天比一天低，回归到一个正常的状态。
在李序的建议下，在停下施粥赈灾后，辛去疾出面，用银钱雇佣难民，让他们修路修整干涸的河道。
每日赚取的工钱，便够难民们买粮吃饱。
六扇门此前搜刮过欧阳彧的府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少金银。
如此一来，局面便盘活了。
虽然六扇门不再运粮，安定府的存粮大户们，也不敢再涨价。
谁都清楚，六扇门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
六扇门没有用粮抵工钱，而是给金银，让难民自己买粮，已经是给了他们活路。
他们很识趣。
殊不知，六扇门不是不想发放粮食，而是无粮食可发。
难民们脱离了枯黄面色，精气神越来越足。
传颂白莲会口号的人，越来越少。
李序让师弟师妹打听凡俗白莲会的消息，结果他们打听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莲会，好似完全消失了一般。
李序有些不安。
白莲会一直没动静，总感觉酝酿着什么。
这夜。
天刚刚黑。
大地的热气仍然盘旋，百姓们聚集在树荫下聊天。
李序盘坐在屋顶，施展神通小悟，练习诡异之力的技巧。
忽然。
几乎同时，府城内各处，大火冲天而起。
竟把黑夜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不好，是粮仓的位置。”李序豁然起身。
这些天奔忙，他很熟悉这些起火的位置，全是各个粮行粮仓的位置。
六扇门存粮的仓库，也在起火的行列之中。
“所有粮仓起火？这便是白莲会的计谋？”李序皱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最近的仓库赶去。
辛去疾此前，预想过这种状况，特意安排了诡修，每日每夜守候。
就算是有白莲会诡修绕过盯梢，突入其中，也最多点燃一两座粮仓，怎会所有粮仓都中招？
燃起大火之前，竟未有一个诡修激发信号烟？
火焰燎原。
安定府干旱了三个多月，一触即燃。
李序赶到一座仓库前，外面百姓正在用力敲着锁住的大门，里面一位牲畜门的诡修正忙着灭火，不远处，躺着一个被打断双腿的普通人。
来不及询问状况，李序冲到水井旁边，施展驭水的神通。
一条水龙从井中飞出，落在大火上。
滋滋！
水与火焰碰撞，升起大量水蒸气。
“我灭火，你负责隔绝粮食！”李序大喝道。
牲畜门诡修连忙抓住一袋粮食，朝外面的空地扔去。
片刻后。
火焰熄灭，李序看见最后的一团火焰熄灭前，内部是一张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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