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具的特殊作用
背着艾芙琳出了云顶，在摩天大楼底层，伏昔遭遇了聚集来的虎爪帮。
云顶毕竟是虎爪帮的支柱性产业，这个地方经常会给荒坂的公司高层提供服务，不严格把守是不行的。
主要谁也想不到伏昔一个人用那么快的速度杀穿了云顶，虎爪帮的反应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虎爪帮来的都是附近的欺诈者，算是虎爪帮比较低级的人物，一些小杂鱼而已，三下五除二就全都解决掉了。
开着靖妖傩舞杀了一路，这感觉很爽，而且疼痛之类的感觉都削减了不少，但等到伏昔见到朱迪，和她一起把艾芙琳抱上车后，就立刻感觉眩晕袭来。
一路强撑，直到进了朱迪家，危机解除，傩面消散，伏昔再也撑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现在，朱迪不止要照顾自己的好友艾芙琳，还得顺带照顾一个没了面具伪装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弟弟。
朱迪的家不大，三个人就略显拥挤。
第二天早上，伏昔清醒过来。
“嘶……痛痛……”
刚一挪动，伏昔的手脚都传来可怕的痛感，就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剧痛无比！
“别动，你的伤很重……”
朱迪不由伏昔分说，把他按回了沙发，然后并不温柔地给他上药。
疼得伏昔根本忍不住，嗷嗷直叫。
“朱迪，我来吧。”
说话的是换了一身衣服的艾芙琳·帕克，她虽然身上有伤，但状况要比伏昔好很多。
她最大问题还是精神上遭受到的折磨。
“我不太会照顾人，冷不丁地跑出来两个伤员，是让我挺难办的。”
朱迪对伏昔歉意一笑，然后把药递给了艾芙琳。
艾芙琳的个子很高，比朱迪高一个头，朱迪是蹲着的，而她则是直接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她给伏昔上药的动作远比朱迪温柔得多，虽然还是疼，但感觉就好了很多。
“你能用的药在夜之城并不好找，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身上一点义体都没装的人……”
艾芙琳的语气稍有些低沉，她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声线……不知怎么，依然带着些魅惑。
这是个很特殊的女人。
“真想不到，你身上完全没有义体，然后你居然把云顶给杀穿了？”
伏昔没有理会二人的话语，他径直抬头问向朱迪：“今天早上开的死人乐透是多少？”
“呃，你……你现在不应该关注你的伤势吗？”
“过期就无效了。”
“好吧，我给你看看。”
朱迪跑边上打开了电脑。
“你还买了那个？”
不知为什么，艾芙琳的声线很合伏昔的耳感。
“我压了一笔钱。”
“钱啊……可买乐透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知道，但还是有点念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艾芙琳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只是容易被欲望蒙蔽双眼。
忽然，电脑边传来了朱迪的声音。
“62个！昨晚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伏昔松了一口气，没管朱迪瞪得跟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直接要来朱迪的电话，给54新闻旗下的乐透公司打了个电话，报出了自己昨晚购买的乐透号，在经过许多繁琐的代码验证后，押注乐透赚来的五百万鸥就划到了艾芙琳的账户上。
乐透的那一连串多达上千个数字加字母排列组合的安全代码，正常人脑是记不下来的，伏昔能记得住，这是面具的功劳。
其实乐透的操作基本都是人工智能在管理，但这么大笔数额的金钱居然就直接递到了伏昔的手里……
认真来说，这笔钱54新闻肯定是不会拿的，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地拿出来。
但无外乎就那么两种可能。
54新闻的母公司，54娱乐里有自己人；隐藏在人类世界的人工智能在帮他。
前一种可能如果成立，那伏昔只能说一句大先生、康先生牛逼。
如果是后一种……
伏昔想到了蓝眼睛。
但蓝眼睛的行事风格跟公司的领导人一个风格，习惯在幕后掌控一切信息。
会帮他？想都别想。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命运早就将一切赠予标好了价格，区别在于，你将支付的是人情、金钱，还是性命。
伏昔暂时将这个怀疑搁置，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养伤，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追寻这个问题。
然后，他想到了昨晚的场景。
这面具……似乎有影响他行为方式的能力。
昨晚，这面具开启靖妖傩舞模式后，伏昔就感觉自己像是戴着超梦款的VR，在现实里玩真人游戏。
你还别说，靖妖傩舞那种闪转挪腾的超高速移动，真有点植入了行为芯片的能力。
但……如果伏昔是个和亚当·重锤一样的改造人，那这么快的速度他就没啥可疑惑的了，问题是……他没安装过义体啊！
但伏昔想到了一点，原身是风院士调教出来的，而风院士又是顶级的生物学、基因学大佬，说不定……
估计，正是因为有了风院士对原身做的基础基因调整，傩面具和他的融合才能激活他基因内的潜能。
但面具还有另一个作用。
昨晚上，伏昔还比较精神的时候，他可以自己执行战斗操作，对付那几个没有公司标的黑衣壮汉就是他自己做的。
借着伪装后跳大神样式却满身白色的衣衫，伏昔来了个白衣胜雪的侠客行。
这是他控制的，所以才会有似鬼神的飘飘欲仙之感，最起码还有游侠的感觉。
但到了云顶后，他的精神力大幅消耗，就没法一直保持。
于是，在伏昔的精神力正式歇菜之后，身体就自动交给面具的操作系统接管，昨晚后半段打上云顶审完木头人，再解决虎爪帮的这一段，就全是面具控制。
那过程就俩字，凶残至极。
前世的某些神剧都没这么敢胡来。
结果也显而易见，面具是玩嗨了，他本人也快废了。
这算不算是喜闻乐见的开挂一时爽呢？
至于为什么非要去云顶……
伏昔认定，应该是傩面的锅，戴上傩面以后，他的胸中突然就多了一腔豪侠热血，加上被人堵门打枪的经历，临行前又想起艾芙琳的事情，于是乎，他脑子一热，这傩面也就带着伏昔一路开了无双，直接杀了过去。
整个过程伏昔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而这，就是伏昔怀疑面具会控制他情绪的缘由。
至于62的那个数字，那是伏昔为了人前显圣随口说的，但有人把这个数字记下了，然后还真地给伏昔转了账。
而钱转到艾芙琳的账户……
伏昔自己是没有夜之城银行账户的，他又和朱迪不熟，况且这笔钱来路不明，转到艾芙琳账户下相对来说会更好一些。
钱到账后，朱迪的小屋里变得鸦雀无声。
艾芙琳的账户里突然多了几百万，但这女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趴在伏昔躺着的沙发边上。
今天这一整天，艾芙琳都陪着伏昔，甚至连伏昔吃饭都是这位身高快一米八的大姐姐给喂的。
看得做好饭的朱迪在一边气愤地瞪着伏昔，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艾芙琳虽然给伏昔喂饭非常仔细，但她自己却没怎么吃。
她的精神状态其实是非常不稳定的。
昨晚上休息过一晚，今天身上被掐出来的淤青都没有消去，就守在伏昔的边上，哪也不去了。
当天晚上，还是朱迪给艾芙琳在沙发边上铺了个毯子，艾芙琳就倚在沙发边上，凌乱得一整天没有打理的短发就贴在伏昔的胳膊边。
她大概是没有了安全感，只有伏昔这个从黑暗边缘把她拉回来的救命恩人能给她一点点心理抚慰吧。
伏昔没有拒绝艾芙琳，这大姐姐非常乖，除了上药外，她都非常老实，不像风里希，就喜欢占他便宜。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真地会发生改变。
伏昔动了下还能动的左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女人微微抬头，跟个小猫似的，还把脑袋贴了上来。
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餐依旧是朱迪做的，但这回伏昔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
伏昔看过朱迪的家，这一水儿的技术类产品，各种牛逼哄哄电能智械，这让他非常好奇，朱迪的技术能力到底有多厉害。
召唤出面具，他看到了朱迪的身体数据，技术属性那一栏里，惹人眼球的14点，这还是挺让伏昔佩服的。
不愧是历任云顶俱乐部和丽姿酒吧的超梦剪辑大师，甚至能在超梦空间里搞出跨时代的分析层，后来更是让性偶的行为芯片和超梦结合，瞬间打造出几个拥有半顶级战力的性偶杀手。
也直到这时，伏昔才认真地观察了这位前世3D区排名前十的女神。
讲实话，她的衣品很不太到位，上身简约的白色背心，下身略显臃肿的牛仔裤，总爱穿一双大头工装靴，身材偏瘦没多少料，但搞技术的嘛，也是可以理解的。
玩2077把主角定为女V，基本都知道是为了面前的女孩。
当然，伏昔戴上面具后，他也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另一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火热了起来。
就像猫儿闻到了鱼腥味。
“嘿，你在我家住了两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但说话的还是朱迪。
伏昔让面具消散，转头对朱迪说道：“我叫伏昔，大夏人。”
“朱迪，这是艾芙琳。话说，我昨天就想问来着，不过我看你没力气说，我也就没再问……”
“你是想问我怎么把云顶给杀穿了，还顺带着解决了来支援的虎爪帮吗？”
“对啊，是因为那副面具吗？”
“是吧。”
“那是军用科技的技术？哦，你是大夏人，那是康陶的？”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朱迪疑惑时候的小表情还是很好看的。
伏昔摇摇头，没有多作解释。
朱迪也聪明地不再追问。
“你知道荒坂三郎死了吗？”
伏昔忽然问道。
“呃……知道啊，那是五天前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五天了呀。
伏昔总有种时间上的焦虑感。
前世的他因为在保险公司上班，对时间是很看重的，主要是时间管理必须到位，上午见什么客户，下午参加什么酒会，都得分清楚。
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对时间的观念反而被模糊了不少。
伏昔觉得这可能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魂穿，尤其是到赛博世界里，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那么，瓦莱莉被竹村救下并送回小唐人街维克多的义体诊所，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就是这一两天了。
能和瓦莱莉攀上关系的时刻，大概也就在这几天了。
顺便，也得去敲打一下竹村和强尼，让这俩货别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谁让瓦莱莉长着一张全在伏昔心尖尖上的脸蛋呢，自己捏出来的，当然是自己最喜欢的。
他开始仔细考虑起今后的计划。
他同样也不能停下脚步，必须获得那份名录，只有得到它，才算是有和现实叫板的筹码。
“喂！”
伏昔被惊醒，看到朱迪的俏脸凑到他身边，这一嗓子应该是她喊的。
“怎么了？”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也出问题了呀，正说着话呢，你就突然宕机了？”
“在想事情。”
“我说，你刚刚得到了那么多钱，你就，没什么想做的吗？”
“钱乃身外之物，我对钱本不感兴趣，只是它有用，且不可或缺。”
“瞧瞧，有钱人的通病，小艾，你认识的那些上流人士是不是都这个样子啊。”
朱迪跟艾芙琳吐槽着。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旅游，回家，或者……”
这句话是艾芙琳问的，她好像对此很关心。
“没有特别想做的。”
“那，先租一个公寓怎么样？至少，先在夜之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活动了下手脚，伏昔感觉自己恢复得还不错，于是，他从沙发上坐起，艾芙琳刚好就在倚在他的大腿边。
“你确实需要一个地方住下，朱迪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你只要还活着，那些人就还会找上你，也会害了朱迪。”
艾芙琳眼神黯淡了下去，紧紧抓着伏昔的裤腿，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就不想松开了。
“对了，小艾，你到底摊上什么事了？还有，伏昔，你们……”
“朱迪，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不要问。”
艾芙琳制止了朱迪继续问下去。
“但你们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伏昔拍了拍艾芙琳的肩膀，然后下地穿鞋，一边说道：“先陪我去趟夜之城的银行吧。”
“好。”
“喂！你们两个伤都没好，这要是出门在遇到危险……”
“等我们安顿下来，会给你去电话的，别担心。”
在安抚好朱迪后，他们两人就直接离开了。
可能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但伏昔等不起，或者说，瓦莱莉等不起。
除了直面黑墙，他还要面对康陶的追杀，未来说不定还得攻入神舆，和荒坂正面对上。
在他面前，早就压了三座大山。
从现在起，他每走一步都必须无比小心。
当然，他也不是孤立无援。
瓦莱莉是最好的盟友。
在夜之城，没人比瓦莱莉更专业，也没人比瓦莱莉更强大——虽然那是几个月后的她，但她已经是伏昔现在可能争取到的最好人选了。
一路无话，在银行办好相关手续，伏昔就在小唐人街定了一家出租公寓，在夜之城，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他还置办了手机和外置翻译器，从而联系上了罗格。
庆幸的是，罗格暂时还是朋友。
将艾芙琳送到罗格那里，花了些钱，请罗格的黑客帮忙看下艾芙琳的脑子，然后，伏昔就拖着伤体，一路向着“米丝蒂的秘辛”走去。
……
伏昔身上的衣服是朱迪的，朱迪的衣服很多都是男款，而且衣号偏小，你还别说，刚好适合伏昔这小身板。
和戴上面具后的傩面伪装不同，平常时候的伏昔个头不高，就像颜值爆表的邻家小弟弟。
于是，在找到热情的大姐姐路人打听过后，伏昔来到了这家小店。
一进门，熏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房间内的陈设和布置都想要往神秘氛围方向靠，但现代化的设备还有桌椅，让这个小店看起来风格上有些不太搭调。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来追寻心轮的奥妙，还是来寻求问题的答案呢？”
伏昔确定，自己提前置办翻译器的决定是明智的，这位有着蓬松头、涂着黑眼影的美丽姑娘，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地中海的味道。
当然，那转圈带刺的颈环，还有身上类似枷锁一样的手环、脚链，都显示着这姑娘的品味……确乎是有那么点儿独特。
“我看到了这座城市里有一些奇特的意象，一些不太平凡的东西，所以，我想来找当地的神秘学大师，询问下原因。”
“来，请进，到这边来……介意我用些熏香么？”
“不介意。”
一番意义不明的举动后，伏昔被米丝蒂安排坐在了躺椅上，而米丝蒂则坐在了他侧边的椅子上
“那么，能和我讲下，都是什么意象呢？”
“我看到山丘上的愚者从高塔坠落，女祭司捡拾了他的信仰，女皇和教皇在死神的岔路上，给予了他，皇帝的力量。”
米丝蒂没有立刻说话，默默地看着伏昔，而手中则在不断地切牌。
良久，才语气深沉地说：
“从你的语句里，我看到了前路的迷茫，那是冥冥中的幻影，那是神明给予我们的启示……”
“是我要死了吗？”
“放轻松，来，跟我做深呼吸，平复你那伤痕累累的内心……”
米丝蒂的声音很知性，也很温柔，和艾芙琳是两个方向。
在米丝蒂的引导下，伏昔做着几个“心轮运动”，你还别说，对静心凝神真挺有用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用塔罗牌来揭示你未来的命运吧……”
“呃，等一下。”
“怎么了？”
“米丝蒂小姐，我是大夏人，在我的国度，我们有自己的神明，我在想，我万一和这里的神明不对付……”
米丝蒂听完，她的笑容更盛几分：“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光辉播撒在世间，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你还有很光明的未来。”
“可亲爱的姐姐，就像你那迷人的眼睛里，也潜藏着些许化不开的担忧，每个人都会担忧，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朋友……”
米丝蒂愣了下，她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面前的男孩捉住了她的手。
“诶？”
“米丝蒂姐姐，你知道塔罗牌的本质么？”
伏昔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求知的孩童。
温柔聪明的米丝蒂感觉到了男孩话语中的真诚，便不再纠结对方有些轻浮的举动。
“那是神界的象征，是祂们在我们所处的现实里留下的投影。”
“姐姐，你去过夜之城外面吗？”
“嗯……以前去过。”
“你看得到外面的山川大河，你看得到那无边的旷野么？”
“当然。”
“山川，地脉，草木，原野……在科技没有发展到如今地步时，我们的世界曾经又大又美丽，然后又变得越来越小。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因为我们都应该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的奇观，看到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可以看到人类活动留下的壮丽瑰宝……可现在，我们的世界，越来越枯燥……”
“那并不是你的错，人总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真正的刺激，想要醉梦一场……”
“姐姐，你相信命运吗？”
“命，命运……”
“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一样温柔的大姐姐，她那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夜空中的滴露，在她那的眼睛里，我仿若找到了人生的终点。”
“看起来，你像是一个痴情种呢。”
米丝蒂浅浅地笑了下，想了想，然后说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姐姐，你应该不认识她的。”
“不，我可能确实不认识她，但你认识，当她的名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时，你必然可以直面你的内心，那到底是命定恒久的相遇，还是萍水相逢的邂逅，你都会在那个名字里，找寻到答案。”
“是，是这样么……那，她叫瓦莱莉。”
“瓦……什么？”
“她叫瓦莱莉，是个很酷很飒的大姐姐，我，真地很喜欢她！”
“呃，那个，那个大姐姐……”
“米丝蒂姐姐，你见过她？你认识她？”
“我不确定，不过，我……”
米丝蒂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从地下传出。
像是什么重物撞门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伏昔装作疑惑地问道。
“可能……”
米丝蒂想到了什么，没有跟伏昔解释，直接往小店的后门跑去。
云顶毕竟是虎爪帮的支柱性产业，这个地方经常会给荒坂的公司高层提供服务，不严格把守是不行的。
主要谁也想不到伏昔一个人用那么快的速度杀穿了云顶，虎爪帮的反应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虎爪帮来的都是附近的欺诈者，算是虎爪帮比较低级的人物，一些小杂鱼而已，三下五除二就全都解决掉了。
开着靖妖傩舞杀了一路，这感觉很爽，而且疼痛之类的感觉都削减了不少，但等到伏昔见到朱迪，和她一起把艾芙琳抱上车后，就立刻感觉眩晕袭来。
一路强撑，直到进了朱迪家，危机解除，傩面消散，伏昔再也撑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现在，朱迪不止要照顾自己的好友艾芙琳，还得顺带照顾一个没了面具伪装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弟弟。
朱迪的家不大，三个人就略显拥挤。
第二天早上，伏昔清醒过来。
“嘶……痛痛……”
刚一挪动，伏昔的手脚都传来可怕的痛感，就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剧痛无比！
“别动，你的伤很重……”
朱迪不由伏昔分说，把他按回了沙发，然后并不温柔地给他上药。
疼得伏昔根本忍不住，嗷嗷直叫。
“朱迪，我来吧。”
说话的是换了一身衣服的艾芙琳·帕克，她虽然身上有伤，但状况要比伏昔好很多。
她最大问题还是精神上遭受到的折磨。
“我不太会照顾人，冷不丁地跑出来两个伤员，是让我挺难办的。”
朱迪对伏昔歉意一笑，然后把药递给了艾芙琳。
艾芙琳的个子很高，比朱迪高一个头，朱迪是蹲着的，而她则是直接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她给伏昔上药的动作远比朱迪温柔得多，虽然还是疼，但感觉就好了很多。
“你能用的药在夜之城并不好找，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身上一点义体都没装的人……”
艾芙琳的语气稍有些低沉，她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声线……不知怎么，依然带着些魅惑。
这是个很特殊的女人。
“真想不到，你身上完全没有义体，然后你居然把云顶给杀穿了？”
伏昔没有理会二人的话语，他径直抬头问向朱迪：“今天早上开的死人乐透是多少？”
“呃，你……你现在不应该关注你的伤势吗？”
“过期就无效了。”
“好吧，我给你看看。”
朱迪跑边上打开了电脑。
“你还买了那个？”
不知为什么，艾芙琳的声线很合伏昔的耳感。
“我压了一笔钱。”
“钱啊……可买乐透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知道，但还是有点念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艾芙琳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只是容易被欲望蒙蔽双眼。
忽然，电脑边传来了朱迪的声音。
“62个！昨晚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伏昔松了一口气，没管朱迪瞪得跟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直接要来朱迪的电话，给54新闻旗下的乐透公司打了个电话，报出了自己昨晚购买的乐透号，在经过许多繁琐的代码验证后，押注乐透赚来的五百万鸥就划到了艾芙琳的账户上。
乐透的那一连串多达上千个数字加字母排列组合的安全代码，正常人脑是记不下来的，伏昔能记得住，这是面具的功劳。
其实乐透的操作基本都是人工智能在管理，但这么大笔数额的金钱居然就直接递到了伏昔的手里……
认真来说，这笔钱54新闻肯定是不会拿的，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地拿出来。
但无外乎就那么两种可能。
54新闻的母公司，54娱乐里有自己人；隐藏在人类世界的人工智能在帮他。
前一种可能如果成立，那伏昔只能说一句大先生、康先生牛逼。
如果是后一种……
伏昔想到了蓝眼睛。
但蓝眼睛的行事风格跟公司的领导人一个风格，习惯在幕后掌控一切信息。
会帮他？想都别想。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命运早就将一切赠予标好了价格，区别在于，你将支付的是人情、金钱，还是性命。
伏昔暂时将这个怀疑搁置，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养伤，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追寻这个问题。
然后，他想到了昨晚的场景。
这面具……似乎有影响他行为方式的能力。
昨晚，这面具开启靖妖傩舞模式后，伏昔就感觉自己像是戴着超梦款的VR，在现实里玩真人游戏。
你还别说，靖妖傩舞那种闪转挪腾的超高速移动，真有点植入了行为芯片的能力。
但……如果伏昔是个和亚当·重锤一样的改造人，那这么快的速度他就没啥可疑惑的了，问题是……他没安装过义体啊！
但伏昔想到了一点，原身是风院士调教出来的，而风院士又是顶级的生物学、基因学大佬，说不定……
估计，正是因为有了风院士对原身做的基础基因调整，傩面具和他的融合才能激活他基因内的潜能。
但面具还有另一个作用。
昨晚上，伏昔还比较精神的时候，他可以自己执行战斗操作，对付那几个没有公司标的黑衣壮汉就是他自己做的。
借着伪装后跳大神样式却满身白色的衣衫，伏昔来了个白衣胜雪的侠客行。
这是他控制的，所以才会有似鬼神的飘飘欲仙之感，最起码还有游侠的感觉。
但到了云顶后，他的精神力大幅消耗，就没法一直保持。
于是，在伏昔的精神力正式歇菜之后，身体就自动交给面具的操作系统接管，昨晚后半段打上云顶审完木头人，再解决虎爪帮的这一段，就全是面具控制。
那过程就俩字，凶残至极。
前世的某些神剧都没这么敢胡来。
结果也显而易见，面具是玩嗨了，他本人也快废了。
这算不算是喜闻乐见的开挂一时爽呢？
至于为什么非要去云顶……
伏昔认定，应该是傩面的锅，戴上傩面以后，他的胸中突然就多了一腔豪侠热血，加上被人堵门打枪的经历，临行前又想起艾芙琳的事情，于是乎，他脑子一热，这傩面也就带着伏昔一路开了无双，直接杀了过去。
整个过程伏昔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而这，就是伏昔怀疑面具会控制他情绪的缘由。
至于62的那个数字，那是伏昔为了人前显圣随口说的，但有人把这个数字记下了，然后还真地给伏昔转了账。
而钱转到艾芙琳的账户……
伏昔自己是没有夜之城银行账户的，他又和朱迪不熟，况且这笔钱来路不明，转到艾芙琳账户下相对来说会更好一些。
钱到账后，朱迪的小屋里变得鸦雀无声。
艾芙琳的账户里突然多了几百万，但这女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趴在伏昔躺着的沙发边上。
今天这一整天，艾芙琳都陪着伏昔，甚至连伏昔吃饭都是这位身高快一米八的大姐姐给喂的。
看得做好饭的朱迪在一边气愤地瞪着伏昔，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艾芙琳虽然给伏昔喂饭非常仔细，但她自己却没怎么吃。
她的精神状态其实是非常不稳定的。
昨晚上休息过一晚，今天身上被掐出来的淤青都没有消去，就守在伏昔的边上，哪也不去了。
当天晚上，还是朱迪给艾芙琳在沙发边上铺了个毯子，艾芙琳就倚在沙发边上，凌乱得一整天没有打理的短发就贴在伏昔的胳膊边。
她大概是没有了安全感，只有伏昔这个从黑暗边缘把她拉回来的救命恩人能给她一点点心理抚慰吧。
伏昔没有拒绝艾芙琳，这大姐姐非常乖，除了上药外，她都非常老实，不像风里希，就喜欢占他便宜。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真地会发生改变。
伏昔动了下还能动的左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女人微微抬头，跟个小猫似的，还把脑袋贴了上来。
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餐依旧是朱迪做的，但这回伏昔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
伏昔看过朱迪的家，这一水儿的技术类产品，各种牛逼哄哄电能智械，这让他非常好奇，朱迪的技术能力到底有多厉害。
召唤出面具，他看到了朱迪的身体数据，技术属性那一栏里，惹人眼球的14点，这还是挺让伏昔佩服的。
不愧是历任云顶俱乐部和丽姿酒吧的超梦剪辑大师，甚至能在超梦空间里搞出跨时代的分析层，后来更是让性偶的行为芯片和超梦结合，瞬间打造出几个拥有半顶级战力的性偶杀手。
也直到这时，伏昔才认真地观察了这位前世3D区排名前十的女神。
讲实话，她的衣品很不太到位，上身简约的白色背心，下身略显臃肿的牛仔裤，总爱穿一双大头工装靴，身材偏瘦没多少料，但搞技术的嘛，也是可以理解的。
玩2077把主角定为女V，基本都知道是为了面前的女孩。
当然，伏昔戴上面具后，他也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另一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火热了起来。
就像猫儿闻到了鱼腥味。
“嘿，你在我家住了两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但说话的还是朱迪。
伏昔让面具消散，转头对朱迪说道：“我叫伏昔，大夏人。”
“朱迪，这是艾芙琳。话说，我昨天就想问来着，不过我看你没力气说，我也就没再问……”
“你是想问我怎么把云顶给杀穿了，还顺带着解决了来支援的虎爪帮吗？”
“对啊，是因为那副面具吗？”
“是吧。”
“那是军用科技的技术？哦，你是大夏人，那是康陶的？”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朱迪疑惑时候的小表情还是很好看的。
伏昔摇摇头，没有多作解释。
朱迪也聪明地不再追问。
“你知道荒坂三郎死了吗？”
伏昔忽然问道。
“呃……知道啊，那是五天前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五天了呀。
伏昔总有种时间上的焦虑感。
前世的他因为在保险公司上班，对时间是很看重的，主要是时间管理必须到位，上午见什么客户，下午参加什么酒会，都得分清楚。
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对时间的观念反而被模糊了不少。
伏昔觉得这可能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魂穿，尤其是到赛博世界里，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那么，瓦莱莉被竹村救下并送回小唐人街维克多的义体诊所，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就是这一两天了。
能和瓦莱莉攀上关系的时刻，大概也就在这几天了。
顺便，也得去敲打一下竹村和强尼，让这俩货别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谁让瓦莱莉长着一张全在伏昔心尖尖上的脸蛋呢，自己捏出来的，当然是自己最喜欢的。
他开始仔细考虑起今后的计划。
他同样也不能停下脚步，必须获得那份名录，只有得到它，才算是有和现实叫板的筹码。
“喂！”
伏昔被惊醒，看到朱迪的俏脸凑到他身边，这一嗓子应该是她喊的。
“怎么了？”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也出问题了呀，正说着话呢，你就突然宕机了？”
“在想事情。”
“我说，你刚刚得到了那么多钱，你就，没什么想做的吗？”
“钱乃身外之物，我对钱本不感兴趣，只是它有用，且不可或缺。”
“瞧瞧，有钱人的通病，小艾，你认识的那些上流人士是不是都这个样子啊。”
朱迪跟艾芙琳吐槽着。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旅游，回家，或者……”
这句话是艾芙琳问的，她好像对此很关心。
“没有特别想做的。”
“那，先租一个公寓怎么样？至少，先在夜之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活动了下手脚，伏昔感觉自己恢复得还不错，于是，他从沙发上坐起，艾芙琳刚好就在倚在他的大腿边。
“你确实需要一个地方住下，朱迪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你只要还活着，那些人就还会找上你，也会害了朱迪。”
艾芙琳眼神黯淡了下去，紧紧抓着伏昔的裤腿，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就不想松开了。
“对了，小艾，你到底摊上什么事了？还有，伏昔，你们……”
“朱迪，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不要问。”
艾芙琳制止了朱迪继续问下去。
“但你们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伏昔拍了拍艾芙琳的肩膀，然后下地穿鞋，一边说道：“先陪我去趟夜之城的银行吧。”
“好。”
“喂！你们两个伤都没好，这要是出门在遇到危险……”
“等我们安顿下来，会给你去电话的，别担心。”
在安抚好朱迪后，他们两人就直接离开了。
可能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但伏昔等不起，或者说，瓦莱莉等不起。
除了直面黑墙，他还要面对康陶的追杀，未来说不定还得攻入神舆，和荒坂正面对上。
在他面前，早就压了三座大山。
从现在起，他每走一步都必须无比小心。
当然，他也不是孤立无援。
瓦莱莉是最好的盟友。
在夜之城，没人比瓦莱莉更专业，也没人比瓦莱莉更强大——虽然那是几个月后的她，但她已经是伏昔现在可能争取到的最好人选了。
一路无话，在银行办好相关手续，伏昔就在小唐人街定了一家出租公寓，在夜之城，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他还置办了手机和外置翻译器，从而联系上了罗格。
庆幸的是，罗格暂时还是朋友。
将艾芙琳送到罗格那里，花了些钱，请罗格的黑客帮忙看下艾芙琳的脑子，然后，伏昔就拖着伤体，一路向着“米丝蒂的秘辛”走去。
……
伏昔身上的衣服是朱迪的，朱迪的衣服很多都是男款，而且衣号偏小，你还别说，刚好适合伏昔这小身板。
和戴上面具后的傩面伪装不同，平常时候的伏昔个头不高，就像颜值爆表的邻家小弟弟。
于是，在找到热情的大姐姐路人打听过后，伏昔来到了这家小店。
一进门，熏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房间内的陈设和布置都想要往神秘氛围方向靠，但现代化的设备还有桌椅，让这个小店看起来风格上有些不太搭调。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来追寻心轮的奥妙，还是来寻求问题的答案呢？”
伏昔确定，自己提前置办翻译器的决定是明智的，这位有着蓬松头、涂着黑眼影的美丽姑娘，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地中海的味道。
当然，那转圈带刺的颈环，还有身上类似枷锁一样的手环、脚链，都显示着这姑娘的品味……确乎是有那么点儿独特。
“我看到了这座城市里有一些奇特的意象，一些不太平凡的东西，所以，我想来找当地的神秘学大师，询问下原因。”
“来，请进，到这边来……介意我用些熏香么？”
“不介意。”
一番意义不明的举动后，伏昔被米丝蒂安排坐在了躺椅上，而米丝蒂则坐在了他侧边的椅子上
“那么，能和我讲下，都是什么意象呢？”
“我看到山丘上的愚者从高塔坠落，女祭司捡拾了他的信仰，女皇和教皇在死神的岔路上，给予了他，皇帝的力量。”
米丝蒂没有立刻说话，默默地看着伏昔，而手中则在不断地切牌。
良久，才语气深沉地说：
“从你的语句里，我看到了前路的迷茫，那是冥冥中的幻影，那是神明给予我们的启示……”
“是我要死了吗？”
“放轻松，来，跟我做深呼吸，平复你那伤痕累累的内心……”
米丝蒂的声音很知性，也很温柔，和艾芙琳是两个方向。
在米丝蒂的引导下，伏昔做着几个“心轮运动”，你还别说，对静心凝神真挺有用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用塔罗牌来揭示你未来的命运吧……”
“呃，等一下。”
“怎么了？”
“米丝蒂小姐，我是大夏人，在我的国度，我们有自己的神明，我在想，我万一和这里的神明不对付……”
米丝蒂听完，她的笑容更盛几分：“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光辉播撒在世间，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你还有很光明的未来。”
“可亲爱的姐姐，就像你那迷人的眼睛里，也潜藏着些许化不开的担忧，每个人都会担忧，可能是爱人，也可能是朋友……”
米丝蒂愣了下，她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面前的男孩捉住了她的手。
“诶？”
“米丝蒂姐姐，你知道塔罗牌的本质么？”
伏昔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求知的孩童。
温柔聪明的米丝蒂感觉到了男孩话语中的真诚，便不再纠结对方有些轻浮的举动。
“那是神界的象征，是祂们在我们所处的现实里留下的投影。”
“姐姐，你去过夜之城外面吗？”
“嗯……以前去过。”
“你看得到外面的山川大河，你看得到那无边的旷野么？”
“当然。”
“山川，地脉，草木，原野……在科技没有发展到如今地步时，我们的世界曾经又大又美丽，然后又变得越来越小。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因为我们都应该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的奇观，看到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可以看到人类活动留下的壮丽瑰宝……可现在，我们的世界，越来越枯燥……”
“那并不是你的错，人总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真正的刺激，想要醉梦一场……”
“姐姐，你相信命运吗？”
“命，命运……”
“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一样温柔的大姐姐，她那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夜空中的滴露，在她那的眼睛里，我仿若找到了人生的终点。”
“看起来，你像是一个痴情种呢。”
米丝蒂浅浅地笑了下，想了想，然后说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姐姐，你应该不认识她的。”
“不，我可能确实不认识她，但你认识，当她的名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时，你必然可以直面你的内心，那到底是命定恒久的相遇，还是萍水相逢的邂逅，你都会在那个名字里，找寻到答案。”
“是，是这样么……那，她叫瓦莱莉。”
“瓦……什么？”
“她叫瓦莱莉，是个很酷很飒的大姐姐，我，真地很喜欢她！”
“呃，那个，那个大姐姐……”
“米丝蒂姐姐，你见过她？你认识她？”
“我不确定，不过，我……”
米丝蒂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从地下传出。
像是什么重物撞门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伏昔装作疑惑地问道。
“可能……”
米丝蒂想到了什么，没有跟伏昔解释，直接往小店的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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