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机会难得的医学研修（小美去了武汉）
忙碌了一个上午，眼看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小美到走廊上拿回外卖小哥的送餐，回到诊室反锁了门。“好累啊，这一上午，可把我累坏了啊。”
“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比在病房的时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坐在小美对脸的同事桂桂，使劲伸着懒腰，“至少不用上夜班了吧。”
“要是不用上班就好了，天天睡到自然醒，shopping购物、到处旅游、还有花不完的钱。”桂桂接过小美递过来的快餐，“都说医生最讲卫生，最懂养生，实际上还不是天天吃着垃圾食品，机器人一样的检查身体、开单子、写病历，这辈子投胎有失误，下辈子一定得努力。”
“你有什么可发愁的啊？”小美撇了桂桂一眼，“你老公天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的“金领”，你刚才说的那些想法，随时随地都能给你实现喽。”
“你可拉倒吧，我老公总是说我“只见了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他们工作起来没明没夜，早晨起床人已经去上班了，晚上睡着了人还没有到家。”桂桂叹了口气，“顶着星星起，披着月亮回，我都快要忘记他长得什么样了。”
“还是你们家的阿布好，别的先不说，单单一个帅，就秒杀一众男团了。看着养眼，心里也舒坦！”桂桂停下筷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前端时间你来单位，他天天车接车送的，这段时间，怎么不经常过来了啊？”
“帅有什么用？最多是多了几个惦记他的女孩儿罢了。”小美叹了口气，“看起来忙的脚不着地，实际上一点章法都没有。我还真的拿他挺没有办法的。自打他从CK辞职，跳槽跑去大港，整个人的状态就一直都提不起来。再后来离职做自由电商，就彻底成了东拼西打的散兵游勇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是好事啊，美美，阿布这样恰恰是他上进的表现啊，不甘于现状，野心勃勃，这样才够爷们。”桂桂笑嘻嘻地说，“当初，你不也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么？你喜欢这个样子。”
“我想让他稳定下来，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房子都没有，天天都是飘着的感觉，我可年龄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呢。”小美放下筷子，“想到这儿，一定胃口都没有了。”
“这有什么矛盾么？电商现在处于风口上，说不定就能把你家的猪给吹上天呢。”桂桂似乎有点文不对题，“咱们这样的工作倒是够稳定，两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平米空中楼阁呢，你啊，就应该好好鼓励他，卷起袖子来，好好干才对啊。”
“最近他要参与一个朋友的电商投资，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项目，但我感觉他的创业圈，乱糟糟的，稳定性特别差，尤其是周围的那些人，压根儿就跟不上他的思想跳转的频率，说白了，不在一个频道上，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帮助和建议，最多只能算是下属。”小美连连叹气，“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能力的，和阿布的意识比较契合的，但我又感觉那个家伙有问题，心术不正。”
“你有这种看法，我一点都不意外。”听了小美的话，桂桂咯咯地笑了，“在医学院的时候，你就是著名的“星象大神”，不管别人有什么感情纠结、情感难题，都经不住你的一番解释推断，保证药到病除。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神功”失效呢？随便给你家阿布卜上一卦，预知一下吉凶祸福，不就OK了么？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有能力”的人呦。”
“我不是开玩笑的啊，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小美嗔怪地对桂桂说。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啊，我很肯定地说，你们家阿布，如果有了你的支持和帮助，肯定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桂桂很认真地看着小美，“我老公谈起你们俩，总是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哎，可惜的是，人家压根就不想听我的话嘛。”小美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
“这个还不简单么？”桂桂凑近小美的耳朵，假装秘密地说，“就说去武汉学习，暂时一段时间回不来，看他急不急，听不听话！”
★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居然成了真。在随后的一次由中部五省共同组织的医学研讨会上，小美居然遇到了自己在武汉上大学时的校友。
“你是杨美美吧？武大医学院04级临床的。”一个带着丝边眼睛的男士走到小美的面前，礼貌地打招呼，“我是94级临床的，我叫冯启杭，大家都教我阿杭。”
“原来是师兄啊。”小美高兴地站起身打招呼。
“我来之前，医学院的姜院长特意交代，到Z城以后，一定要见见你，把你的情况给她汇报一下。”
“姜院长？是原来咱们的系主任么？”小美兴奋地说。
“是她，就是她，现在已经调去总院做副院长了，是我们的大领导了。”杭先生微笑着，“姜院长说你是她当年04级最得意的门生，只可惜没能留在身边。”
“当年我也想留在武汉，可是医学院毕业生的分配，难度太大了阿。”小美遗憾地说。
“这样好不好，咱们俩合个影，我发给姜院长，也算把她交代地任务完成了啊。”杭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当然好了啊，没问题！”小美爽快地答应着。
★
“美美你好厉害啊，居然还被原来的院系领导惦记着。”桂桂一直站在小美身边，看到杭先生离开，摇着头羡慕地说。
“在医学院的时候，第四年、第五年都是跟着姜院长的。”小美眼睛盯着房顶，“本来是打算要考她的研究生呢，结果后来…”。
“后来怎么了啊？快讲给我听听呗。”看小美突然停下，桂桂使劲摇着小美的胳膊。
“还是怨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事吧。”小美不再往下说，想要把这个话题转走。
“肯定是因为遇到阿布了吧。”桂桂笑了，“肯定是我们美美见到帅哥，就花痴走不动了，把学业都给放弃了。”
“这个，和阿布还真的是没有关系的啊…”小美话到嘴边，连忙刹住了车。
★
“杨医生，蓝书记叫你过去一趟，在院办呢。”门诊挂号的小护士，跑进小美和桂桂的诊室，着急地说。
“蓝书记怎么会找我呢？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吧？”小美担心地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院办今天来了好多人，好像是要谈一个什么合作项目，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挺高兴的。”小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小美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连忙往书记办公室跑去。
“杨美美，这是武汉大学医学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冯主任。”蓝书记说，小美这才抬起头来，居然是上次开会见到的杭先生，小美笑了。
“是这样的，你母校医学院的姜院长，接到了一个重要课题，是国家卫生部特批的，需要调动一批优秀的年轻医生，到武汉去做团队支援。”蓝书记开口说到，“具体情况，还是让冯主任告知你吧。”
“是这样的，姜院长特别交代说，杨医生是她的得意门生，上学期间就协助院系的试验室，通过了几个很重要的医学试验，希望能暂调杨医生过去协助工作。”杭先生看看蓝书记，又看看小美。
“我们需要问问你的意见，不能强硬地做组织决定。”蓝书记表情严肃地看着小美。
“我愿意去！”小美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人往高处流啊。”蓝书记笑着对杭先生说，“国家卫生部的工作，远比我们的基层工作要重要，既然是姜院长亲自点兵，杨医生自身也愿意，我们组织上，完全没有意见。”
“不过，等项目结束了，还是要把我们的杨医生还给我们啊。”蓝书记看着小美，“杨医生的医学功底相当稳健，也是我们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啊。”
★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美特意给阿布做了他最爱吃的酱香羊排，看着阿布美滋滋地大吃特吃，小美小声说，“布哥，医院安排我到武汉去，参与一个卫生部的医院项目研究。”声音不大，小美自己也听得模模糊糊。
“是哪里组织的啊？”听到小美的话，阿布立即把羊排放在了盘子里，盯着小美足足有几秒钟。
“武汉大学医学院，我的母校，项目带头人是我们以前的系主任，现在已经是医学院的副院长了。”
“是以前你提到过的“铁娘子”么？你大四跟着她做课题的那个系主任么？”这些事情阿布都记得很清楚，早在俩人刚刚认识的时候，在D城闲聊，小美就跟他讲过这么一号人物。
“对，就是她，姜主任，现在是姜院长了。”小美接着说，“卫生部有一个关于病毒样本的研究课题，姜院长是这个课题的带头人。”
“那年我到武汉找你的时候，在你们临床医学院，向一个女老师打听你的消息，被撵了出来，我就记得别人就称呼她“姜主任”，还威胁要把我交给“保卫科”呢。”阿布撇着嘴说。
“哎呀，这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小美哈哈笑了起来，“那回头咱们一起到我们学校去拜访她，看她还记不记得你。”
“不开玩笑了。”阿布认真起来，“这个机会算是很不错的，能大幅度地提高美美的医学能力。咱们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下个月初，到武汉去报导，我还得抓紧时间把这边的工作做做交接呢。”小美点点头，“还得问问清楚，项目结束以后，再回到Z城，原来的岗位肯定被顶替掉了，会不会再重新给我安排工作了啊。“
“放心吧，经过研究所的锻炼，原来的岗位，咱们肯定不能再要了啊。“阿布呵呵笑着，却带着一脸的依恋，”那时候我家美美就该升职了，还考虑什么岗位安排啊，坐坐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茶，当大领导了呢。”
★
阿布的心里很清楚，在没有事先和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小美做出要到武汉去工作的选择，这意味着什么。大概率是对自己太过失望，为了照顾阿布的面子，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已。
阿布表面上对小美工作的大力支持，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如果两个人再争吵下来，恐怕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只有把自己手头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才能让小美在自己的身上重新找到信心，阿布坚定地这样认为。
对阿布来说，他真的太需要一次胜利了！也许只有忙碌起来，把自己的脑子填得慢慢的，才能把所有的不愉快和失落感隐藏起来吧。
事实上，忙不忙的问题，早就不是阿布自己说的算了。在福美来这样一个以零售大卖场为主业的企业里做总经理，提升销售业绩，加强毛利控制，既要开源节流，又要报表好看，已经压迫十足了。
最近一端时间，福美来一直都在向他传递启动“烘焙加盟”的想法，虽然这和阿布最初的计划不谋而合；但这段时间在福美来并不顺利的工作经历，已经很难让阿布不怀私心。
福美来的发展诉求固然重要；但在阿布看来，烘焙大师傅安小易的利益似乎更重要了一些；尤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动摇了阿布的职业观念，使他对福美来的认同感越来越差了。
另外，在和友泰经历了几轮别别扭扭的拉锯磨合，他对这个“仓鼠行动”已经有点提不起劲头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
相对“仓鼠计划”，阿布更看好能由安小易主导的“烘焙加盟”项目；安小易是阿布的忠实员工，也是他的忠实粉丝，甚至在很多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安小易和阿布的关系是相当暧昧的，比如小美，她对安小易的存在就心存芥蒂。
阿布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连续多年的失败，他的信心在不断被磨光，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恐怕也只剩下即将由安小易主导的“烘焙加盟”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是阿布心中的一丝慰藉。
失落的感觉，总是在朋友们吆三喝五的酒局后越来越强烈，当初豪情万丈的春秋大梦，心无旁骛的任性率真，直至今日，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一丝一毫的梦境也没有出现。
“脚踩七彩祥云的齐天大圣，穿着光鲜的虎皮裙，看起来鼓鼓囊囊，别人都以为是藏了好些宝贝。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圣才会点起煤油灯，把那些各种借贷的凭据，认真整理一番。”阿布苦笑感慨着，他从路边的小卖铺拎了两打啤酒，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合着两包香烟的熄灭、燃烧，呆呆坐了整整一夜。
“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比在病房的时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坐在小美对脸的同事桂桂，使劲伸着懒腰，“至少不用上夜班了吧。”
“要是不用上班就好了，天天睡到自然醒，shopping购物、到处旅游、还有花不完的钱。”桂桂接过小美递过来的快餐，“都说医生最讲卫生，最懂养生，实际上还不是天天吃着垃圾食品，机器人一样的检查身体、开单子、写病历，这辈子投胎有失误，下辈子一定得努力。”
“你有什么可发愁的啊？”小美撇了桂桂一眼，“你老公天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的“金领”，你刚才说的那些想法，随时随地都能给你实现喽。”
“你可拉倒吧，我老公总是说我“只见了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他们工作起来没明没夜，早晨起床人已经去上班了，晚上睡着了人还没有到家。”桂桂叹了口气，“顶着星星起，披着月亮回，我都快要忘记他长得什么样了。”
“还是你们家的阿布好，别的先不说，单单一个帅，就秒杀一众男团了。看着养眼，心里也舒坦！”桂桂停下筷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前端时间你来单位，他天天车接车送的，这段时间，怎么不经常过来了啊？”
“帅有什么用？最多是多了几个惦记他的女孩儿罢了。”小美叹了口气，“看起来忙的脚不着地，实际上一点章法都没有。我还真的拿他挺没有办法的。自打他从CK辞职，跳槽跑去大港，整个人的状态就一直都提不起来。再后来离职做自由电商，就彻底成了东拼西打的散兵游勇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是好事啊，美美，阿布这样恰恰是他上进的表现啊，不甘于现状，野心勃勃，这样才够爷们。”桂桂笑嘻嘻地说，“当初，你不也正是看上了他这一点么？你喜欢这个样子。”
“我想让他稳定下来，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房子都没有，天天都是飘着的感觉，我可年龄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呢。”小美放下筷子，“想到这儿，一定胃口都没有了。”
“这有什么矛盾么？电商现在处于风口上，说不定就能把你家的猪给吹上天呢。”桂桂似乎有点文不对题，“咱们这样的工作倒是够稳定，两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平米空中楼阁呢，你啊，就应该好好鼓励他，卷起袖子来，好好干才对啊。”
“最近他要参与一个朋友的电商投资，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项目，但我感觉他的创业圈，乱糟糟的，稳定性特别差，尤其是周围的那些人，压根儿就跟不上他的思想跳转的频率，说白了，不在一个频道上，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帮助和建议，最多只能算是下属。”小美连连叹气，“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能力的，和阿布的意识比较契合的，但我又感觉那个家伙有问题，心术不正。”
“你有这种看法，我一点都不意外。”听了小美的话，桂桂咯咯地笑了，“在医学院的时候，你就是著名的“星象大神”，不管别人有什么感情纠结、情感难题，都经不住你的一番解释推断，保证药到病除。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神功”失效呢？随便给你家阿布卜上一卦，预知一下吉凶祸福，不就OK了么？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有能力”的人呦。”
“我不是开玩笑的啊，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小美嗔怪地对桂桂说。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啊，我很肯定地说，你们家阿布，如果有了你的支持和帮助，肯定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桂桂很认真地看着小美，“我老公谈起你们俩，总是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哎，可惜的是，人家压根就不想听我的话嘛。”小美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在小沙发上。
“这个还不简单么？”桂桂凑近小美的耳朵，假装秘密地说，“就说去武汉学习，暂时一段时间回不来，看他急不急，听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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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居然成了真。在随后的一次由中部五省共同组织的医学研讨会上，小美居然遇到了自己在武汉上大学时的校友。
“你是杨美美吧？武大医学院04级临床的。”一个带着丝边眼睛的男士走到小美的面前，礼貌地打招呼，“我是94级临床的，我叫冯启杭，大家都教我阿杭。”
“原来是师兄啊。”小美高兴地站起身打招呼。
“我来之前，医学院的姜院长特意交代，到Z城以后，一定要见见你，把你的情况给她汇报一下。”
“姜院长？是原来咱们的系主任么？”小美兴奋地说。
“是她，就是她，现在已经调去总院做副院长了，是我们的大领导了。”杭先生微笑着，“姜院长说你是她当年04级最得意的门生，只可惜没能留在身边。”
“当年我也想留在武汉，可是医学院毕业生的分配，难度太大了阿。”小美遗憾地说。
“这样好不好，咱们俩合个影，我发给姜院长，也算把她交代地任务完成了啊。”杭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当然好了啊，没问题！”小美爽快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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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你好厉害啊，居然还被原来的院系领导惦记着。”桂桂一直站在小美身边，看到杭先生离开，摇着头羡慕地说。
“在医学院的时候，第四年、第五年都是跟着姜院长的。”小美眼睛盯着房顶，“本来是打算要考她的研究生呢，结果后来…”。
“后来怎么了啊？快讲给我听听呗。”看小美突然停下，桂桂使劲摇着小美的胳膊。
“还是怨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事吧。”小美不再往下说，想要把这个话题转走。
“肯定是因为遇到阿布了吧。”桂桂笑了，“肯定是我们美美见到帅哥，就花痴走不动了，把学业都给放弃了。”
“这个，和阿布还真的是没有关系的啊…”小美话到嘴边，连忙刹住了车。
★
“杨医生，蓝书记叫你过去一趟，在院办呢。”门诊挂号的小护士，跑进小美和桂桂的诊室，着急地说。
“蓝书记怎么会找我呢？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吧？”小美担心地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院办今天来了好多人，好像是要谈一个什么合作项目，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挺高兴的。”小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小美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连忙往书记办公室跑去。
“杨美美，这是武汉大学医学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冯主任。”蓝书记说，小美这才抬起头来，居然是上次开会见到的杭先生，小美笑了。
“是这样的，你母校医学院的姜院长，接到了一个重要课题，是国家卫生部特批的，需要调动一批优秀的年轻医生，到武汉去做团队支援。”蓝书记开口说到，“具体情况，还是让冯主任告知你吧。”
“是这样的，姜院长特别交代说，杨医生是她的得意门生，上学期间就协助院系的试验室，通过了几个很重要的医学试验，希望能暂调杨医生过去协助工作。”杭先生看看蓝书记，又看看小美。
“我们需要问问你的意见，不能强硬地做组织决定。”蓝书记表情严肃地看着小美。
“我愿意去！”小美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人往高处流啊。”蓝书记笑着对杭先生说，“国家卫生部的工作，远比我们的基层工作要重要，既然是姜院长亲自点兵，杨医生自身也愿意，我们组织上，完全没有意见。”
“不过，等项目结束了，还是要把我们的杨医生还给我们啊。”蓝书记看着小美，“杨医生的医学功底相当稳健，也是我们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啊。”
★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美特意给阿布做了他最爱吃的酱香羊排，看着阿布美滋滋地大吃特吃，小美小声说，“布哥，医院安排我到武汉去，参与一个卫生部的医院项目研究。”声音不大，小美自己也听得模模糊糊。
“是哪里组织的啊？”听到小美的话，阿布立即把羊排放在了盘子里，盯着小美足足有几秒钟。
“武汉大学医学院，我的母校，项目带头人是我们以前的系主任，现在已经是医学院的副院长了。”
“是以前你提到过的“铁娘子”么？你大四跟着她做课题的那个系主任么？”这些事情阿布都记得很清楚，早在俩人刚刚认识的时候，在D城闲聊，小美就跟他讲过这么一号人物。
“对，就是她，姜主任，现在是姜院长了。”小美接着说，“卫生部有一个关于病毒样本的研究课题，姜院长是这个课题的带头人。”
“那年我到武汉找你的时候，在你们临床医学院，向一个女老师打听你的消息，被撵了出来，我就记得别人就称呼她“姜主任”，还威胁要把我交给“保卫科”呢。”阿布撇着嘴说。
“哎呀，这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小美哈哈笑了起来，“那回头咱们一起到我们学校去拜访她，看她还记不记得你。”
“不开玩笑了。”阿布认真起来，“这个机会算是很不错的，能大幅度地提高美美的医学能力。咱们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下个月初，到武汉去报导，我还得抓紧时间把这边的工作做做交接呢。”小美点点头，“还得问问清楚，项目结束以后，再回到Z城，原来的岗位肯定被顶替掉了，会不会再重新给我安排工作了啊。“
“放心吧，经过研究所的锻炼，原来的岗位，咱们肯定不能再要了啊。“阿布呵呵笑着，却带着一脸的依恋，”那时候我家美美就该升职了，还考虑什么岗位安排啊，坐坐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茶，当大领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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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的心里很清楚，在没有事先和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小美做出要到武汉去工作的选择，这意味着什么。大概率是对自己太过失望，为了照顾阿布的面子，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而已。
阿布表面上对小美工作的大力支持，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如果两个人再争吵下来，恐怕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只有把自己手头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才能让小美在自己的身上重新找到信心，阿布坚定地这样认为。
对阿布来说，他真的太需要一次胜利了！也许只有忙碌起来，把自己的脑子填得慢慢的，才能把所有的不愉快和失落感隐藏起来吧。
事实上，忙不忙的问题，早就不是阿布自己说的算了。在福美来这样一个以零售大卖场为主业的企业里做总经理，提升销售业绩，加强毛利控制，既要开源节流，又要报表好看，已经压迫十足了。
最近一端时间，福美来一直都在向他传递启动“烘焙加盟”的想法，虽然这和阿布最初的计划不谋而合；但这段时间在福美来并不顺利的工作经历，已经很难让阿布不怀私心。
福美来的发展诉求固然重要；但在阿布看来，烘焙大师傅安小易的利益似乎更重要了一些；尤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动摇了阿布的职业观念，使他对福美来的认同感越来越差了。
另外，在和友泰经历了几轮别别扭扭的拉锯磨合，他对这个“仓鼠行动”已经有点提不起劲头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
相对“仓鼠计划”，阿布更看好能由安小易主导的“烘焙加盟”项目；安小易是阿布的忠实员工，也是他的忠实粉丝，甚至在很多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安小易和阿布的关系是相当暧昧的，比如小美，她对安小易的存在就心存芥蒂。
阿布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连续多年的失败，他的信心在不断被磨光，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恐怕也只剩下即将由安小易主导的“烘焙加盟”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是阿布心中的一丝慰藉。
失落的感觉，总是在朋友们吆三喝五的酒局后越来越强烈，当初豪情万丈的春秋大梦，心无旁骛的任性率真，直至今日，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一丝一毫的梦境也没有出现。
“脚踩七彩祥云的齐天大圣，穿着光鲜的虎皮裙，看起来鼓鼓囊囊，别人都以为是藏了好些宝贝。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圣才会点起煤油灯，把那些各种借贷的凭据，认真整理一番。”阿布苦笑感慨着，他从路边的小卖铺拎了两打啤酒，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合着两包香烟的熄灭、燃烧，呆呆坐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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