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明媚之花已经暗暗种下
卫寂经历过一次，所以面对郁无贪多冒进的反噬，眼疾手快地做出了应对措施。
他暗暗凝聚咒力，一只手落在了郁无的肩膀上，以自身的力量压制她狂涌的咒力，二人之力以此接触的一瞬，纷乱的咒力四泻而出，激起数层阴寒阵阵的涟漪。
“我已经封住了你的吞吐上限，尝试驯服体内的无源咒力。”
卫寂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女，她不安地紧闭双眼，紧蹙着眉头，竭力压制体内的咒力。少顷，凄冷刺骨的阴寒之潮逐渐减弱，郁无的神情逐渐舒展，奇异的是，原本略带病态的面孔竟浮现一丝健康的血色。
卫寂看在眼里，心中却在暗喜。无论是他还是郁无，都已经证明无源咒力非但不像世间流传那样狂躁暴戾，反而对身体大有裨益，远比虚无缥缈的感召咒力更适合人体的修为。
郁无逐渐稳住状态，吸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远比卫寂更快更精准，他不得不再次暗暗感慨，这个姑娘远比他聪慧，只一时半会儿就领悟到诀窍，而他可是痛苦万分地花了数天。
正在卫寂胡思乱想之际，郁无已经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略带清浅的笑意。卫寂被盯了一阵子，才缓缓回过神，轻飘飘地抽回还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淡淡祝贺道：
“恭喜，你已经掌握了诀窍，可以出师了。”
郁无嘟嘟嘴，怏怏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卫寂微微愣神，苦笑：“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无源咒力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东西，一旦放下心中的成见与戒备，很快就能掌握并践行于修行。”
可他很快发觉郁无像是不怀好意地笑着，弯弯的眸子似乎要洞穿面具后的真实。
“你天慧过人，早晚会超过我，下山吧。”卫寂像是老师傅般喟叹道，而郁无就是那个下山入世的弟子。
郁无摇摇头，轻轻道：“我不过是个只会亦步亦趋的人罢了，比起只会仿学他人的我来说，发现无源咒力的奥秘并大胆尝试的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说不开心是假的，卫寂从小到大很少被人夸赞，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同学，鲜有人对他说起溢美之词，他自然而然地与赞誉、鲜花无缘，郁无当面的夸奖，着实令他心头一喜，随后又克制地笑了笑。
“没什么大不了。”
“大的了，很大很大。”郁无咯咯地娇笑着，她仿佛已经亲眼目睹面具之后那张羞红的脸。
“诶诶，没什么，没什么。”
“有什么，有什么！”郁无捉弄似的捧腹而笑，“你真是古板！”
被一个科技水平远不如自己故乡的这个星球的少女这么说，卫寂也不禁有些赧然，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古板的人，在赞亚，他也时常被老师同学批评是极其保守的星球主义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守旧派。
笑声之余，郁无伸了个懒腰，神情舒爽地问道：“万物先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卫寂快要跟不上少女极速转变的思路，“过一天算一天呗……”
郁无不会像过去其他人那样批评卫寂懒散懈怠，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她满眼星光，充满憧憬地对他说：
“从前我一直很困惑，一直在被这个世界的迷雾所迷惑，为一切不关己的事而烦恼，为力量的渺小而自责，也为难以开口的梦想而憋闷。但是嘛，现在好了。”
她仰望夜空的眸子转向身边默默听她述说心意的面具人。
“我现在终于有信心、有底气，向别人说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说吧，至少我是个合格的听众。”
面具下，卫寂露出浅淡的笑意。
“就从这里开始，从你我开始，希望的种子已经孕育，它会生根发芽，会长出强壮的茎干，于此混沌泯没之世，直到花开遍地之时。”
卫寂眼睛里满是错愕，目光里满是这个笃定而自信的少女，她浅浅的笑意也印刻在眼底，仿佛灰暗画作当中淡淡的暖色调，足以令观者心生明媚。
良久，他低头轻轻地笑了。
郁无有些懊恼地轻推他的肩膀，嗔怪道：“你笑话我，觉得我幼稚？”
卫寂摇摇头，以认可且坚决的语气回复她：“你并不知道，说出梦想的你在别人眼中是多么明媚。”
霎时，郁无羞红了脸，手轻轻从卫寂的身上抽回，有些局促地胡乱摆放一阵，轻声细语道：“真坏啊，你……”
“嗯，这点我承认，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卫寂飒然一笑，“有梦想总是好的，但现状也该明白……”
郁无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思忖着点点头：“他们守着这样的秘密，端坐在明悬殿，自然是不会忽视、容忍有人妄图打破规则……”
卫寂心中已有蓝图的轮廓，分析道：“所以，正如之前所说，掌控无源咒力一事，须竭力保密。若是遇到强敌的话，须保证他们不会把秘密泄露。”
郁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点我明白……”
“哦，对了。”卫寂突然开口，“我在镇上打听到一个人，你应该认识那个人的吧……”
“谁？”
“一个叫奇文的人。”
“……他？”
郁无回想起那个雨夜，那个少年凄苦的身影依旧在眼前徘徊，他似乎憋屈已久，痛苦地发泄着，宛如暗夜游行的死神，掠夺着性命。
想起那个少年，一种莫名的酸楚总会涌上心头，郁无有些恍惚，目光哀怜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具人。
“我知道他……怎么了？”
“他没死，被你推荐给我的药铺老板给救了，根据老板的话，那个叫奇文的似乎有别的身份，说的也全是发誓要报仇的话……”
对于怒火与复仇，郁无并没有很惊讶，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她隐隐有些讶异，当晚自己不是补刀了吗？就在卫寂断了他一条胳膊之后，奇文装死逃出山门，自己明明跟在身后给予了奇文致命一击才对，怎么会让他逃掉？
他暗暗凝聚咒力，一只手落在了郁无的肩膀上，以自身的力量压制她狂涌的咒力，二人之力以此接触的一瞬，纷乱的咒力四泻而出，激起数层阴寒阵阵的涟漪。
“我已经封住了你的吞吐上限，尝试驯服体内的无源咒力。”
卫寂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女，她不安地紧闭双眼，紧蹙着眉头，竭力压制体内的咒力。少顷，凄冷刺骨的阴寒之潮逐渐减弱，郁无的神情逐渐舒展，奇异的是，原本略带病态的面孔竟浮现一丝健康的血色。
卫寂看在眼里，心中却在暗喜。无论是他还是郁无，都已经证明无源咒力非但不像世间流传那样狂躁暴戾，反而对身体大有裨益，远比虚无缥缈的感召咒力更适合人体的修为。
郁无逐渐稳住状态，吸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远比卫寂更快更精准，他不得不再次暗暗感慨，这个姑娘远比他聪慧，只一时半会儿就领悟到诀窍，而他可是痛苦万分地花了数天。
正在卫寂胡思乱想之际，郁无已经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略带清浅的笑意。卫寂被盯了一阵子，才缓缓回过神，轻飘飘地抽回还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淡淡祝贺道：
“恭喜，你已经掌握了诀窍，可以出师了。”
郁无嘟嘟嘴，怏怏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卫寂微微愣神，苦笑：“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无源咒力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东西，一旦放下心中的成见与戒备，很快就能掌握并践行于修行。”
可他很快发觉郁无像是不怀好意地笑着，弯弯的眸子似乎要洞穿面具后的真实。
“你天慧过人，早晚会超过我，下山吧。”卫寂像是老师傅般喟叹道，而郁无就是那个下山入世的弟子。
郁无摇摇头，轻轻道：“我不过是个只会亦步亦趋的人罢了，比起只会仿学他人的我来说，发现无源咒力的奥秘并大胆尝试的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说不开心是假的，卫寂从小到大很少被人夸赞，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同学，鲜有人对他说起溢美之词，他自然而然地与赞誉、鲜花无缘，郁无当面的夸奖，着实令他心头一喜，随后又克制地笑了笑。
“没什么大不了。”
“大的了，很大很大。”郁无咯咯地娇笑着，她仿佛已经亲眼目睹面具之后那张羞红的脸。
“诶诶，没什么，没什么。”
“有什么，有什么！”郁无捉弄似的捧腹而笑，“你真是古板！”
被一个科技水平远不如自己故乡的这个星球的少女这么说，卫寂也不禁有些赧然，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古板的人，在赞亚，他也时常被老师同学批评是极其保守的星球主义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守旧派。
笑声之余，郁无伸了个懒腰，神情舒爽地问道：“万物先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卫寂快要跟不上少女极速转变的思路，“过一天算一天呗……”
郁无不会像过去其他人那样批评卫寂懒散懈怠，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她满眼星光，充满憧憬地对他说：
“从前我一直很困惑，一直在被这个世界的迷雾所迷惑，为一切不关己的事而烦恼，为力量的渺小而自责，也为难以开口的梦想而憋闷。但是嘛，现在好了。”
她仰望夜空的眸子转向身边默默听她述说心意的面具人。
“我现在终于有信心、有底气，向别人说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说吧，至少我是个合格的听众。”
面具下，卫寂露出浅淡的笑意。
“就从这里开始，从你我开始，希望的种子已经孕育，它会生根发芽，会长出强壮的茎干，于此混沌泯没之世，直到花开遍地之时。”
卫寂眼睛里满是错愕，目光里满是这个笃定而自信的少女，她浅浅的笑意也印刻在眼底，仿佛灰暗画作当中淡淡的暖色调，足以令观者心生明媚。
良久，他低头轻轻地笑了。
郁无有些懊恼地轻推他的肩膀，嗔怪道：“你笑话我，觉得我幼稚？”
卫寂摇摇头，以认可且坚决的语气回复她：“你并不知道，说出梦想的你在别人眼中是多么明媚。”
霎时，郁无羞红了脸，手轻轻从卫寂的身上抽回，有些局促地胡乱摆放一阵，轻声细语道：“真坏啊，你……”
“嗯，这点我承认，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卫寂飒然一笑，“有梦想总是好的，但现状也该明白……”
郁无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思忖着点点头：“他们守着这样的秘密，端坐在明悬殿，自然是不会忽视、容忍有人妄图打破规则……”
卫寂心中已有蓝图的轮廓，分析道：“所以，正如之前所说，掌控无源咒力一事，须竭力保密。若是遇到强敌的话，须保证他们不会把秘密泄露。”
郁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点我明白……”
“哦，对了。”卫寂突然开口，“我在镇上打听到一个人，你应该认识那个人的吧……”
“谁？”
“一个叫奇文的人。”
“……他？”
郁无回想起那个雨夜，那个少年凄苦的身影依旧在眼前徘徊，他似乎憋屈已久，痛苦地发泄着，宛如暗夜游行的死神，掠夺着性命。
想起那个少年，一种莫名的酸楚总会涌上心头，郁无有些恍惚，目光哀怜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具人。
“我知道他……怎么了？”
“他没死，被你推荐给我的药铺老板给救了，根据老板的话，那个叫奇文的似乎有别的身份，说的也全是发誓要报仇的话……”
对于怒火与复仇，郁无并没有很惊讶，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她隐隐有些讶异，当晚自己不是补刀了吗？就在卫寂断了他一条胳膊之后，奇文装死逃出山门，自己明明跟在身后给予了奇文致命一击才对，怎么会让他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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