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肉之船
“你是否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那是在一艘怪诞的宇宙飞船中。”
“此刻的你还只是一个尚未发育的胚胎，静静地悬浮在飞船内部一个装满培养液的容器中。”
“这东西与其说是容器，倒更像是母亲的子宫，你的肚脐上长着一根长长的脐带，脐带另一端不断向你传输生长所需的营养物质。”
“时光荏苒，你在其中缓慢地生长着。”
“第六周，你发育出了心脏，小小心房跳动着，这是独属于你的生命计时器。”
“第八周，你的大脑开始发育，神经元如同新生的枝桠一般生长，直到枝繁叶茂，你思考的产生的电信号逐渐开始密集，直到最后如同焰火一般绚烂。”
“第十周，你拥有了手脚，这标志着你拥有了改变物质世界的能力。”
“第二十周，…发育完成，你也能够繁衍自己的后代了。”
“第二十六周，你睁开了你的眼睛，此刻的世界还是一片朦胧，你只能够看见晃动着的影子。”
……
“第四十周，终于，你的视觉神经彻底发育完全，你能够看清这荒诞的世界了。”
见世界。
“透明容器的外部传来点点光亮，微光之下，地面反射出黯淡而又惨白的光泽，你隐约能够看见在外面的地面上，亿万条小路如同人体经络一般蜿蜒虬曲，复杂程度堪比万年古树于地面之下的根须。”
“渐渐的，你看清了那些小路的真面目，那是生物的骨骼结构，你不知从哪里获取来的知识碎片告诉你，只有由碳酸钙及胶原纤维所组成的物质，即生物的骨骼，才能在黯淡的光辉下呈现这种色泽。”
“当然，骨骼网络之下蠕动着的暗红色黏软物质也加深了你这一认知，自己仿佛正处于某个由血肉和骨骼组成的巨大空腔当中。”
“地面上映出一道道流动着的影子，你艰难抬头，终于看清了光亮的来源。”
“那是由半球形透明有机物构成的巨大穹顶，穹顶之外，浩瀚的星空如同巨浪一般涌来，密密麻麻横亘数千光年的漫天繁星闪烁着，数亿颗恒星几乎让你产生了密集恐惧症。”
“你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看着这些世界，一种无力感将你吞没，早已植入神经元的记忆告诉你，每一颗闪烁着的星星，都是一个宏伟的世界。”
“但很快你就意识到了另一残酷的事实。”
“在巨大空腔边缘的血肉墙壁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暗空洞。”
“一根长长的白色棍状物体从空洞之中穿出，然后从另一边墙壁的黑暗空洞穿入，贯穿了你所处的整个空间。”
“那是一根极长的脊椎，脊椎如同传送带一般从空洞之间穿过，循环往复，永不停歇，而这由脊椎制成的传送带之下，挂着一排排人形物体。”
“你仔细观看，发现那是和你一模一样的生物，这些生物如同工厂传送带上的货物一般，被送到一个黑暗洞穴的内部，仿佛正等待着进入下一道加工程序。”
“你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是这血肉之船源源不断生产着的货物，而等待着你的，是不为人知的命运。”
“那骨骼构成的传送带会将你带到何处？”
“是残酷的异星战场，在枪林弹雨中，成为一名炮灰？”
“还是供人取乐的角斗场，成为一头和同类互相厮杀的斗兽？”
“亦或都不是，你即将被送去的地方叫做屠宰场，你只是一头待宰的牲畜，你将在那里被开膛破肚，被人做成肉制品挂在冷藏库等待售卖？”
“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你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容器，却发现自己被营养液包裹，如同溺水一般，根本无法呼吸！”
“是的，你溺水了，在这个将你养育长大的容器中！而就在这时……”
卢卡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陈述者——一个穿着破旧皮夹克，满脸胡茬，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卢卡斯脸上冒着冷汗，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卢卡斯，男人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他转身，从自己那由废弃铁皮和树枝搭成的小窝里面拿出一块二十厘米长宽的方形纸板，然后用一根细线将纸板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纸板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瓶子，瓶口以一个优雅的弧度穿过瓶身，和瓶底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诡异。
“小伙子，加入莱茵教，然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男人的表情由神秘变成了兴奋，他靠近卢卡斯，搓了搓手，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就在卢卡斯有几分动摇的时候，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过来挡在他身前。
男人虎背熊腰，背对着卢卡斯，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将烟头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随后他从衣兜里拿出警察证，对着邋遢男人说道：
“罗伯特.米勒，你被指控侵占他人领地，听着，这里是私人领地，希望你能够马上搬出去。”
罗伯特见自己传教被打断，脸上浮现出怒意，他涨红了脸，似乎是想要一拳轰上去，但碍于对方魁梧的身材，他没好发作，只是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管这街区里这该死的小空地叫做私人财产？听着，我风餐露宿，不偷不抢，从没有碍着谁。”
魁梧警察没有理会罗伯特，而是指着他身后那用铁皮和木棍搭建起来流浪者小棚屋说道：
“把这里拆了！”
两名辅警立刻从警车上下来，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罗伯特的小棚屋上，轰隆一声，罗伯特可怜的小棚屋立刻变成了一堆废墟。
“去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罗伯特冲上前去，试图拦住那两名暴力拆迁的辅警，结果被魁梧警官一把扯住衣领，罗伯特就如一只被人捏住命运后颈的流浪猫一般被他给拎了起来。
魁梧警官很显然接受过手臂的义体改造，只是轻轻一挥，罗伯特就飞出好几米远。
罗伯特重重摔在卢卡斯脚边，疼得在地上打滚。
魁梧警官走上前来，指着地上的罗伯特说道：
“听着，你在哪里传教我不会管你，但在新联邦，侵占私人财产可是会挨枪子的！”
倒在地上的罗伯特扶起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魁梧警察，吐了口口水，说道：
“呸，为公司卖命的走狗条子，你也就敢在这儿作威作福了！老子当年作为联邦士兵参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换尿片呢！”
“侵犯私人领地，外加袭警！带走，今天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两名辅警把罗伯特架起来，强行拖进了警车里面。
上车前，罗伯特拼命挣扎着，扭头对着卢卡斯喊道：
“小子，有机会打我名片上的电话，你会知道你想了解的一切的！”
说罢，警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卢卡斯，卢卡斯低头，看见了脚边的一张白色纸片。
卢卡斯捡起纸片，纸片上面同样画着那个奇怪的瓶子，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他心中默念这串电话号码，电子义眼连接上网络，准备打过去。
“该联系人并不存在，请确认对方号码是否正确。”
脑机接口传来的讯息通过义眼显示了出来。
“逗我玩呢？”
卢卡斯随手扔掉这个莫名其妙的传教士给自己的纸片，正准备把刚刚保存下来的电话号码也删除掉。
但刚开始罗伯特描绘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了卢卡斯的脑海中。
那是一艘由血肉铸成的宇宙在太空中航行的景象，透露出不可名状的诡异和怪诞，更神奇的是，自己的的确确有过类似的梦境。
犹豫片刻，卢卡斯还是把那个电话号码保留了下来。
当然，卢卡斯并没有完全相信传教士说的话。
他曾经看过一篇论文，上面说人会在不经意间回忆起自己还在母亲子宫时的记忆，那是一种超忆症，患上这种病的人能够回忆起自己幼年时期的记忆，甚至连还在母亲腹中时的画面也能够清楚描述出来。
就连普通人，或多或少，也会有这种现象，儿时的记忆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
罗伯特描述的，或许正是自己还在母亲腹中时的记忆，因为潜意识的缘故，这种记忆被二次加工，这才变成了那血肉之船的诡异一幕。
“巧合罢了。”
卢卡斯很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继续自己的行程，刚刚走在路边，突然被这个神神叨叨的流浪汉兼传教士拉住一通输出，搞的现在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现在位于新伊甸市的第6街区，这里是他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新联邦有名的红灯区，刚刚罗伯特所在的地方是街区小巷的一个拐角处。
那里有一块小空地，旁边就是大名鼎鼎的第6街区皇帝，罗格.威尔逊名下的一家顶级会所，这片空地自然也是罗格的领地，不过这片空地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自然也不会对会所的经营产生任何影响，平时警察看到了，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强行驱赶这些流浪汉。
可能是因为罗伯特的传教活动的缘故，导致他被会所里面的风尘女子举报了，这才招来了警察。
卢卡斯也懒得去猜测罗伯特被驱逐的原因，他路过一家荤酒吧，一位女子靠在酒吧门口，卢卡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名女子。
这名女子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现代科技的痕迹——被整形手术精心调制过的五官，看起来像极了那些AI生成的网红美女，虽然好看，但总让人觉得假的令人作呕。
胸部自然也是黄金分割比例，裸露在外的一半雪白让人看着就心跳加速。
当然，少不了那对安装了美瞳插件的义眼，义眼的瞳孔不停变换着迷离的光泽，这种美瞳插件一般都有催眠效果。
所谓催眠效果，类似于某种心理暗示，一般处男盯着那双义眼看，那基本上是挪不动路的，经常逛窑子的男人一般也会停顿片刻，拉客效果极佳，所以这款插件在这些风尘女子的圈子里特别受欢迎。
“帅哥，来玩玩吗？”女子盯着卢卡斯，义眼的美瞳插件开始工作，托了现代科技的福，这一幕看起来着实有几分摄人心魄。
不过卢卡斯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前进，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同样也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而是因为他早早在自己的义眼里面安装了过滤插件，这种插件会自动过滤红灯区形形色色的诱惑，让他能够专心学业。
当然，这个插件并不是卢卡斯自愿安装的，而是被自己的母亲，塔西亚，强行安装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够以学业为重，顺顺利利读完这所精英高中的课程。
如果可以的话，卢卡斯也是不介意被诱惑诱惑的，当然，考虑到逛这些荤酒吧的花费，以及被塔西亚发现之后的可怕后果，他还是能够勉强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的。
“此刻的你还只是一个尚未发育的胚胎，静静地悬浮在飞船内部一个装满培养液的容器中。”
“这东西与其说是容器，倒更像是母亲的子宫，你的肚脐上长着一根长长的脐带，脐带另一端不断向你传输生长所需的营养物质。”
“时光荏苒，你在其中缓慢地生长着。”
“第六周，你发育出了心脏，小小心房跳动着，这是独属于你的生命计时器。”
“第八周，你的大脑开始发育，神经元如同新生的枝桠一般生长，直到枝繁叶茂，你思考的产生的电信号逐渐开始密集，直到最后如同焰火一般绚烂。”
“第十周，你拥有了手脚，这标志着你拥有了改变物质世界的能力。”
“第二十周，…发育完成，你也能够繁衍自己的后代了。”
“第二十六周，你睁开了你的眼睛，此刻的世界还是一片朦胧，你只能够看见晃动着的影子。”
……
“第四十周，终于，你的视觉神经彻底发育完全，你能够看清这荒诞的世界了。”
见世界。
“透明容器的外部传来点点光亮，微光之下，地面反射出黯淡而又惨白的光泽，你隐约能够看见在外面的地面上，亿万条小路如同人体经络一般蜿蜒虬曲，复杂程度堪比万年古树于地面之下的根须。”
“渐渐的，你看清了那些小路的真面目，那是生物的骨骼结构，你不知从哪里获取来的知识碎片告诉你，只有由碳酸钙及胶原纤维所组成的物质，即生物的骨骼，才能在黯淡的光辉下呈现这种色泽。”
“当然，骨骼网络之下蠕动着的暗红色黏软物质也加深了你这一认知，自己仿佛正处于某个由血肉和骨骼组成的巨大空腔当中。”
“地面上映出一道道流动着的影子，你艰难抬头，终于看清了光亮的来源。”
“那是由半球形透明有机物构成的巨大穹顶，穹顶之外，浩瀚的星空如同巨浪一般涌来，密密麻麻横亘数千光年的漫天繁星闪烁着，数亿颗恒星几乎让你产生了密集恐惧症。”
“你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看着这些世界，一种无力感将你吞没，早已植入神经元的记忆告诉你，每一颗闪烁着的星星，都是一个宏伟的世界。”
“但很快你就意识到了另一残酷的事实。”
“在巨大空腔边缘的血肉墙壁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暗空洞。”
“一根长长的白色棍状物体从空洞之中穿出，然后从另一边墙壁的黑暗空洞穿入，贯穿了你所处的整个空间。”
“那是一根极长的脊椎，脊椎如同传送带一般从空洞之间穿过，循环往复，永不停歇，而这由脊椎制成的传送带之下，挂着一排排人形物体。”
“你仔细观看，发现那是和你一模一样的生物，这些生物如同工厂传送带上的货物一般，被送到一个黑暗洞穴的内部，仿佛正等待着进入下一道加工程序。”
“你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是这血肉之船源源不断生产着的货物，而等待着你的，是不为人知的命运。”
“那骨骼构成的传送带会将你带到何处？”
“是残酷的异星战场，在枪林弹雨中，成为一名炮灰？”
“还是供人取乐的角斗场，成为一头和同类互相厮杀的斗兽？”
“亦或都不是，你即将被送去的地方叫做屠宰场，你只是一头待宰的牲畜，你将在那里被开膛破肚，被人做成肉制品挂在冷藏库等待售卖？”
“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你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容器，却发现自己被营养液包裹，如同溺水一般，根本无法呼吸！”
“是的，你溺水了，在这个将你养育长大的容器中！而就在这时……”
卢卡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陈述者——一个穿着破旧皮夹克，满脸胡茬，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卢卡斯脸上冒着冷汗，紧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卢卡斯，男人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他转身，从自己那由废弃铁皮和树枝搭成的小窝里面拿出一块二十厘米长宽的方形纸板，然后用一根细线将纸板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纸板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瓶子，瓶口以一个优雅的弧度穿过瓶身，和瓶底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诡异。
“小伙子，加入莱茵教，然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男人的表情由神秘变成了兴奋，他靠近卢卡斯，搓了搓手，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就在卢卡斯有几分动摇的时候，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过来挡在他身前。
男人虎背熊腰，背对着卢卡斯，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将烟头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随后他从衣兜里拿出警察证，对着邋遢男人说道：
“罗伯特.米勒，你被指控侵占他人领地，听着，这里是私人领地，希望你能够马上搬出去。”
罗伯特见自己传教被打断，脸上浮现出怒意，他涨红了脸，似乎是想要一拳轰上去，但碍于对方魁梧的身材，他没好发作，只是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管这街区里这该死的小空地叫做私人财产？听着，我风餐露宿，不偷不抢，从没有碍着谁。”
魁梧警察没有理会罗伯特，而是指着他身后那用铁皮和木棍搭建起来流浪者小棚屋说道：
“把这里拆了！”
两名辅警立刻从警车上下来，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罗伯特的小棚屋上，轰隆一声，罗伯特可怜的小棚屋立刻变成了一堆废墟。
“去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罗伯特冲上前去，试图拦住那两名暴力拆迁的辅警，结果被魁梧警官一把扯住衣领，罗伯特就如一只被人捏住命运后颈的流浪猫一般被他给拎了起来。
魁梧警官很显然接受过手臂的义体改造，只是轻轻一挥，罗伯特就飞出好几米远。
罗伯特重重摔在卢卡斯脚边，疼得在地上打滚。
魁梧警官走上前来，指着地上的罗伯特说道：
“听着，你在哪里传教我不会管你，但在新联邦，侵占私人财产可是会挨枪子的！”
倒在地上的罗伯特扶起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魁梧警察，吐了口口水，说道：
“呸，为公司卖命的走狗条子，你也就敢在这儿作威作福了！老子当年作为联邦士兵参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换尿片呢！”
“侵犯私人领地，外加袭警！带走，今天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两名辅警把罗伯特架起来，强行拖进了警车里面。
上车前，罗伯特拼命挣扎着，扭头对着卢卡斯喊道：
“小子，有机会打我名片上的电话，你会知道你想了解的一切的！”
说罢，警车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卢卡斯，卢卡斯低头，看见了脚边的一张白色纸片。
卢卡斯捡起纸片，纸片上面同样画着那个奇怪的瓶子，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他心中默念这串电话号码，电子义眼连接上网络，准备打过去。
“该联系人并不存在，请确认对方号码是否正确。”
脑机接口传来的讯息通过义眼显示了出来。
“逗我玩呢？”
卢卡斯随手扔掉这个莫名其妙的传教士给自己的纸片，正准备把刚刚保存下来的电话号码也删除掉。
但刚开始罗伯特描绘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了卢卡斯的脑海中。
那是一艘由血肉铸成的宇宙在太空中航行的景象，透露出不可名状的诡异和怪诞，更神奇的是，自己的的确确有过类似的梦境。
犹豫片刻，卢卡斯还是把那个电话号码保留了下来。
当然，卢卡斯并没有完全相信传教士说的话。
他曾经看过一篇论文，上面说人会在不经意间回忆起自己还在母亲子宫时的记忆，那是一种超忆症，患上这种病的人能够回忆起自己幼年时期的记忆，甚至连还在母亲腹中时的画面也能够清楚描述出来。
就连普通人，或多或少，也会有这种现象，儿时的记忆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
罗伯特描述的，或许正是自己还在母亲腹中时的记忆，因为潜意识的缘故，这种记忆被二次加工，这才变成了那血肉之船的诡异一幕。
“巧合罢了。”
卢卡斯很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继续自己的行程，刚刚走在路边，突然被这个神神叨叨的流浪汉兼传教士拉住一通输出，搞的现在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现在位于新伊甸市的第6街区，这里是他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新联邦有名的红灯区，刚刚罗伯特所在的地方是街区小巷的一个拐角处。
那里有一块小空地，旁边就是大名鼎鼎的第6街区皇帝，罗格.威尔逊名下的一家顶级会所，这片空地自然也是罗格的领地，不过这片空地平时很少有人经过，自然也不会对会所的经营产生任何影响，平时警察看到了，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强行驱赶这些流浪汉。
可能是因为罗伯特的传教活动的缘故，导致他被会所里面的风尘女子举报了，这才招来了警察。
卢卡斯也懒得去猜测罗伯特被驱逐的原因，他路过一家荤酒吧，一位女子靠在酒吧门口，卢卡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名女子。
这名女子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现代科技的痕迹——被整形手术精心调制过的五官，看起来像极了那些AI生成的网红美女，虽然好看，但总让人觉得假的令人作呕。
胸部自然也是黄金分割比例，裸露在外的一半雪白让人看着就心跳加速。
当然，少不了那对安装了美瞳插件的义眼，义眼的瞳孔不停变换着迷离的光泽，这种美瞳插件一般都有催眠效果。
所谓催眠效果，类似于某种心理暗示，一般处男盯着那双义眼看，那基本上是挪不动路的，经常逛窑子的男人一般也会停顿片刻，拉客效果极佳，所以这款插件在这些风尘女子的圈子里特别受欢迎。
“帅哥，来玩玩吗？”女子盯着卢卡斯，义眼的美瞳插件开始工作，托了现代科技的福，这一幕看起来着实有几分摄人心魄。
不过卢卡斯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前进，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同样也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而是因为他早早在自己的义眼里面安装了过滤插件，这种插件会自动过滤红灯区形形色色的诱惑，让他能够专心学业。
当然，这个插件并不是卢卡斯自愿安装的，而是被自己的母亲，塔西亚，强行安装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够以学业为重，顺顺利利读完这所精英高中的课程。
如果可以的话，卢卡斯也是不介意被诱惑诱惑的，当然，考虑到逛这些荤酒吧的花费，以及被塔西亚发现之后的可怕后果，他还是能够勉强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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