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新计划
“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说你从久溪来。”
“我确实从久溪那边开过来，不是从新庆。”
“……你是为此来的？知道我住在哪，救我女儿也不是巧合吧？”
“不，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你的存在，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一个外婆，至于救人这事……纯属巧合，就这么遇上了，我也没犹豫，造化弄人……”
“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证明？你要我证明什么？是我这个人？还是这件事？”未明对她的质疑开始有些反感。
“都是！”
“好，给你。”未明把项链和照片递给于艾郦，接着说：“项链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照片是我出事前刚刚从外婆家拿的，那个大院你不会忘记吧？”
“留给你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世的，车祸，跟我爸一起没的。”
于艾郦听到这个消息，紧紧攥着项链和照片，整个人呆在那，微微颤抖。
“如果还需要人证，有个王律师，我可以把他叫过来，正好他也在找你，是外婆生前安排的。”
“什么？你说什么？生前？”
“这个你也不知道？”未明感到有些疑惑，如果说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又多年断了联系，很多事不知道还可以理解；同一个城市，住的也不太远，亲生母女间竟然也断得如此干净彻底，可见她们之间的仇怨不是一般的深，是深不见底。
她听到这个消息，又哽咽起来：“什……什么时候？”
“大概一周前吧，我也是收到消息才来的临榆，消息在我另一个手机里，手机在我车上。”
于艾郦再次没忍住泣不成声，哭成个泪人，未明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她伤心或许是因为项链和照片勾起的旧人、往事，也可能是因为妈妈去世了她自己却不知道，都是本能的反应；未明难过的却是直到现在，她都没问过一句关于他的事，好像他是个局外人，只是个传话筒，而并非她30多年未见的亲骨肉。
她又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下来，抽泣着问他：“那你之前说的离婚也是真的？”
“嗯！”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未明突然觉得好像终于轮到他要被关心了。
“后面你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不知道。”
“你伤好了……就回去吧！”
“什么？回哪？”
“回新庆去吧！”
这短短的一问一答，就彻底粉碎了未明所有的期待和幻想，万万没想到，作为她素昧谋面的亲生儿子，连一句暖心问候都没听到，等来的却是一道生冷的“逐客令”，竟还不如那个作为“救命恩人”的陌生人。
“你听懂了吗？”于艾郦擦干眼泪，冷冷地问。
“为什么？我可是……”未明非常不解，想再次提醒她，她们之间可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却被她无情的打断。
“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30年前你的到来毁了我的一切，30年后的今天我不能让你再毁我一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
“你别怪我狠心，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来之不易，我女儿马上要考大学，不能出任何岔子！未明，我求求你，这件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伤好差不多了就先回新庆……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去新庆找你好不好？”
“不必了！”
于艾郦见未明很愤怒，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就赶忙调整语气，安抚地说：“孩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儿实在是太突然，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这都过去30年了，我现在这个年纪、这个情况，真的没办法接受，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办！你还是安心养伤，我们暂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可以吗？”
未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已彻底心灰意冷，就顺着她的意先答应了下来。于艾郦见他答应得爽快，也心安了些，便把照片和项链还给未明匆匆离开，临走前还答应过两天再来照看他，这几天他在医院的生活起居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用担心。
于艾郦走后，未明冷静下来想了很多。“确实，无论对谁而言，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和接受，30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30年呢。按照外婆信里说的，30年前正值青春的她意外怀上了我，她本意也是想跟我相依为命，奈何外婆不忍见她独自受苦，便做出那种的决定。当时的她也一定非常伤心、难过，痛恨所有人，所以才如此决绝，与所有亲人断绝往来，独自苟活于世，那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命运多舛、生活艰难，如今的她俨然被摧残成一个，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的老阿姨，这一切恐怕真的如她所说‘得来不易’。如果她认了我，对于她现在的家庭，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尚不可知，多我一个儿子丢了一个家也是大有可能的；不认我，我又失去什么了吗？好像并没有！她本就不存在于我的世界里，又何必硬塞进来一个呢？……或许维持现状，才是对谁都好的安排吧！”想到这，他的心情疏解了许多，对她的怨气也没那么重了，他开始认真思考“今后的打算”。
慢慢地，未明开始意识到这次的“重生”还有了不少意外惊喜，除了身体恢复得异常迅速，神经也变得特别敏感，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转变也非常大，同理心重了很多，看待事物也更加立体，这些“收获”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或许这些是他重回这人间炼狱补赎的“新法宝”，眼下这些事也许只是他“新法宝”的试金石而已。
等了两天，于艾郦真的没出现，却把社区的姜警官等来了，这次他主要还是为了说服未明答应树立典型而来，几番“较量”之后，姜警官才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奈之下他直呼“可惜、可惜”，未明也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姜警官又拿出一张照片让他协助辨认，这让未明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未明，再请你帮个忙，你看看这个人你见过吗？”
未明接过照片，果不其然，他只好强装镇定：“嘶……好像……有点眼熟，应该……不认识！”
“你确定吗？”
“嗯！不认识！”
“奇怪了，可是……你们曾经也算是亲戚啊。”
“什么？不可能吧，亲戚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是你前妻的表哥！”
“哦……那我还真不认识，姜警官，您调查一下就知道，除了我前妻的父母，她家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嗯？为什么？”
“她父母看不上我，婚礼都没去……”
“哦，这样啊，那么2010年3月10号晚上12点15分左右，你去慧馨苑小区干嘛去了？”
“2010年，3月10号晚上，12点15分……”未明先是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接着又问道：“姜警官，时间有点儿久，一时还想不起来，不过慧馨苑小区我知道，是我前妻的娘家。我前妻的这位表哥是出什么事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前妻孙岚怎么样？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前妻没事，不用紧张。是这样，这是你们新庆市的一个案子，你在我们临榆出了车祸，根据你的身份证去调取你的资料，巧了，那边的同事也在找你，听说你在我们这儿出了事儿，还在养伤，就让我过来问一下情况，说是那天晚上小区门口有个监控拍到你和他先后进了同一个小区，他女朋友又说他开车在小区里不下心撞了一个人，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能不能提供些线索。”
“哦哦哦，这么回事……他是……死了？”
“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只能说这么多！”
“哦哦哦，明白，明白，我想想啊，2010年，3月10号晚上……我去慧馨苑小区干嘛了？我为什么要去那？……我这脑子真是……”
“没事，不急，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想到了打给我。”
“好的，好的，姜警官。”
姜警官给未明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未明隐隐地觉得正如于艾郦所言，伤好差不多就该赶紧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没有骗你！”
“你说你从久溪来。”
“我确实从久溪那边开过来，不是从新庆。”
“……你是为此来的？知道我住在哪，救我女儿也不是巧合吧？”
“不，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你的存在，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一个外婆，至于救人这事……纯属巧合，就这么遇上了，我也没犹豫，造化弄人……”
“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证明？你要我证明什么？是我这个人？还是这件事？”未明对她的质疑开始有些反感。
“都是！”
“好，给你。”未明把项链和照片递给于艾郦，接着说：“项链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照片是我出事前刚刚从外婆家拿的，那个大院你不会忘记吧？”
“留给你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世的，车祸，跟我爸一起没的。”
于艾郦听到这个消息，紧紧攥着项链和照片，整个人呆在那，微微颤抖。
“如果还需要人证，有个王律师，我可以把他叫过来，正好他也在找你，是外婆生前安排的。”
“什么？你说什么？生前？”
“这个你也不知道？”未明感到有些疑惑，如果说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又多年断了联系，很多事不知道还可以理解；同一个城市，住的也不太远，亲生母女间竟然也断得如此干净彻底，可见她们之间的仇怨不是一般的深，是深不见底。
她听到这个消息，又哽咽起来：“什……什么时候？”
“大概一周前吧，我也是收到消息才来的临榆，消息在我另一个手机里，手机在我车上。”
于艾郦再次没忍住泣不成声，哭成个泪人，未明的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她伤心或许是因为项链和照片勾起的旧人、往事，也可能是因为妈妈去世了她自己却不知道，都是本能的反应；未明难过的却是直到现在，她都没问过一句关于他的事，好像他是个局外人，只是个传话筒，而并非她30多年未见的亲骨肉。
她又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下来，抽泣着问他：“那你之前说的离婚也是真的？”
“嗯！”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未明突然觉得好像终于轮到他要被关心了。
“后面你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不知道。”
“你伤好了……就回去吧！”
“什么？回哪？”
“回新庆去吧！”
这短短的一问一答，就彻底粉碎了未明所有的期待和幻想，万万没想到，作为她素昧谋面的亲生儿子，连一句暖心问候都没听到，等来的却是一道生冷的“逐客令”，竟还不如那个作为“救命恩人”的陌生人。
“你听懂了吗？”于艾郦擦干眼泪，冷冷地问。
“为什么？我可是……”未明非常不解，想再次提醒她，她们之间可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却被她无情的打断。
“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30年前你的到来毁了我的一切，30年后的今天我不能让你再毁我一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
“你别怪我狠心，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来之不易，我女儿马上要考大学，不能出任何岔子！未明，我求求你，这件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伤好差不多了就先回新庆……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去新庆找你好不好？”
“不必了！”
于艾郦见未明很愤怒，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就赶忙调整语气，安抚地说：“孩子，你听我说，这件事儿实在是太突然，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这都过去30年了，我现在这个年纪、这个情况，真的没办法接受，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办！你还是安心养伤，我们暂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可以吗？”
未明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已彻底心灰意冷，就顺着她的意先答应了下来。于艾郦见他答应得爽快，也心安了些，便把照片和项链还给未明匆匆离开，临走前还答应过两天再来照看他，这几天他在医院的生活起居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用担心。
于艾郦走后，未明冷静下来想了很多。“确实，无论对谁而言，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和接受，30年……一个人又能有几个30年呢。按照外婆信里说的，30年前正值青春的她意外怀上了我，她本意也是想跟我相依为命，奈何外婆不忍见她独自受苦，便做出那种的决定。当时的她也一定非常伤心、难过，痛恨所有人，所以才如此决绝，与所有亲人断绝往来，独自苟活于世，那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命运多舛、生活艰难，如今的她俨然被摧残成一个，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的老阿姨，这一切恐怕真的如她所说‘得来不易’。如果她认了我，对于她现在的家庭，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尚不可知，多我一个儿子丢了一个家也是大有可能的；不认我，我又失去什么了吗？好像并没有！她本就不存在于我的世界里，又何必硬塞进来一个呢？……或许维持现状，才是对谁都好的安排吧！”想到这，他的心情疏解了许多，对她的怨气也没那么重了，他开始认真思考“今后的打算”。
慢慢地，未明开始意识到这次的“重生”还有了不少意外惊喜，除了身体恢复得异常迅速，神经也变得特别敏感，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转变也非常大，同理心重了很多，看待事物也更加立体，这些“收获”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或许这些是他重回这人间炼狱补赎的“新法宝”，眼下这些事也许只是他“新法宝”的试金石而已。
等了两天，于艾郦真的没出现，却把社区的姜警官等来了，这次他主要还是为了说服未明答应树立典型而来，几番“较量”之后，姜警官才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奈之下他直呼“可惜、可惜”，未明也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姜警官又拿出一张照片让他协助辨认，这让未明又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未明，再请你帮个忙，你看看这个人你见过吗？”
未明接过照片，果不其然，他只好强装镇定：“嘶……好像……有点眼熟，应该……不认识！”
“你确定吗？”
“嗯！不认识！”
“奇怪了，可是……你们曾经也算是亲戚啊。”
“什么？不可能吧，亲戚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是你前妻的表哥！”
“哦……那我还真不认识，姜警官，您调查一下就知道，除了我前妻的父母，她家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嗯？为什么？”
“她父母看不上我，婚礼都没去……”
“哦，这样啊，那么2010年3月10号晚上12点15分左右，你去慧馨苑小区干嘛去了？”
“2010年，3月10号晚上，12点15分……”未明先是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接着又问道：“姜警官，时间有点儿久，一时还想不起来，不过慧馨苑小区我知道，是我前妻的娘家。我前妻的这位表哥是出什么事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前妻孙岚怎么样？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前妻没事，不用紧张。是这样，这是你们新庆市的一个案子，你在我们临榆出了车祸，根据你的身份证去调取你的资料，巧了，那边的同事也在找你，听说你在我们这儿出了事儿，还在养伤，就让我过来问一下情况，说是那天晚上小区门口有个监控拍到你和他先后进了同一个小区，他女朋友又说他开车在小区里不下心撞了一个人，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能不能提供些线索。”
“哦哦哦，这么回事……他是……死了？”
“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只能说这么多！”
“哦哦哦，明白，明白，我想想啊，2010年，3月10号晚上……我去慧馨苑小区干嘛了？我为什么要去那？……我这脑子真是……”
“没事，不急，我给你留个电话，你想到了打给我。”
“好的，好的，姜警官。”
姜警官给未明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未明隐隐地觉得正如于艾郦所言，伤好差不多就该赶紧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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