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白无常
“叮铃铃、叮铃铃”
一串银铃般的声响从少年的身后传来。
是一队马车，有十驾之多！
不疾不徐！
在所有人之后，方才姗姗来到。
每辆马车之上，除了车夫之外，皆坐着一名身披轻甲，腰佩银刀的侍卫。
看样子，像是城主府的亲卫。
这帮人为何此刻才到？
不怕死吗？
这是一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要一探究竟的问题。
“滚开！”
当马车行至城墙脚下后，驾车的马夫毫不客气地对着那些倚靠在城墙边上的难民大声呵斥。
仿佛面对一帮死人般，毫无顾忌。
抑或就是觉得这帮人，注定是要死的结局，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对着他们客气。
哼，大乱之世，果真遍地都是蛇鼠！
江慕辰看着这群耀武扬威之人，发出了一声嗤鼻。
随后，便眼见着他们将马车在城下一字横排。
车上的护卫迅速跳下，围拢在马车周围，刀刃向外，仿佛如临大敌般，摆开了阵势。
这是？
江慕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要找的机会，已经来了！
下一刻，城墙之上，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紧随其后现出真身的，乃是一方铁质的吊篮，四边挂着相当粗粝的锁链！
“太好了！大人，小的给您恭喜了！看来这次收获颇丰啊！”
“呵呵，确实不错！没想到这方小城，虽然小了些，但油水却着实不少！如此之下，只需再消得城池二三座，我便可以凑足贡银，提拔入品，正式入朝为官了！”
“太好了，恭喜大人！大人您高升了之后，可别忘了小的啊！”
“那怎么可能，什长你尽管放心！不久之后啊，你就可以改名叫做百夫长了！”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大人，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枉大人您一番栽培！”
城门之上，楼檐之下。
一人身着黑袍，一人外披银甲，仿若索命的黑白无常般，谈笑间便决定了一城，不，也许还有后面好几城的生死！
“先生，这般渣滓，需要我去清理掉吗？”
“不急！蛇鼠蚊蝇罢了，在你我眼下，又能造出什么气候！倒是刚好可以借他们之手，再观察一下这个少年！顺带给他带去一场考验！如此两全其美，岂不更好？你啊，就是太过急躁，须知，即使那恶人，用对了地方，也会是一把好刀！”
“是，先生教训的是。”
在“黑白无常”的斜上方，那个身着靛青长袍的老者，与他微胖的年轻仆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甚至连他们的对话，都毫无巨细的囊入耳中。
这可是檐下那二人，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秘密！
若是被外人告之于众，怕是死上百次都不足为惜！
他们二人——
一个是手握帝书的一乡之长，代表了民心所愿，可统辖数十座城池！
一个是军中什长，与乡愿合力，可任意调配这些城池内的凡俗列兵！
有这两人在，按照常理——
一个应天祈愿，阻滞黑雾的扩散速度！
一个调兵整序，疏散慌乱的城众！
两相配合之下，是完全可以在这场灾难之下救出绝大多数的城民的！
但眼下却是，城墙之下密如蝗，黑雾之内号如鬼，死掉的人，以及将死之人，少说也得有半城之多！
这诸多冤魂，皆是被这二人有意或无意间的玩忽职守，暗中或眀地里的龌龊勾当，所拖累至死的！
此二人，当真是罪大恶极！
“什长啊，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合作，首战即有此获，这里面当是有你一大部分功劳的！这些你放心，我全都会记得！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要给你做下提点：这城下的人啊！可不能死绝了！你明白不？”
听闻此言，身披银甲的什长泛起了一头雾水：
不对劲啊，这乡愿，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怎会因这帮不值一提的烂民之命而专门告诫于他？
莫非也开始学那些酸腐书生，于心不忍了？
银甲什长很是疑惑。
但所谓上达下听，为了个人的前程，他还是连忙解释道：
“大人，您听我说，全是误会啊！我把他们拦在这里，也不是要存心害了他们性命！实在是这帮家伙太过磨蹭，滞留了太久，感染风险太大了啊！要是给这些人跑出去，那得漏掉多少异源啊！天可怜见，我这也是于心不忍，不希望他们跑出去祸害更多的生民啊！”
银甲什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仿佛他真有如此善心一般。
但他此举到底是为了庇护更多生民，还是为了杀生取乐，便只有他自己才说的清楚了。
黑袍乡愿斜蔑了一眼，没做置评，只是平淡地吟诵了一首打油诗：
“城池二三座，乡愿何日达？一去千百朵，银财数万家。”
可怜的银甲什长，又是一脸懵相，甚为不解。
正此时，“砰”的一声！
铁篮落地了！
黑袍乡愿闻之而脸色一喜，迅速招呼道：
“快些快些！别磨蹭了！赶快叫你的士兵把咱们的宝贝运送上来！我祈来的天力可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这黑雾，若是没了天力阻拦，可是说来就来的！”
“哦哦哦！好的好的！”
银甲什长闻言，果断放弃了琢磨，迅速开始了一番布置。
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一些什么，这感觉，就仿佛把某些东西搞反了一般。
在他的指挥下，几个士兵从城墙上面丢出去了数条滑索，直触地面。
紧接着，又有数十名颇为壮硕的士兵迅速地沿索而下！
这些士兵，一个个地肌肉虬结，看起来便十分孔武有力，当是军中精锐一般的人物。
待他们快要落地时，这些家伙，直接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马车跟前！
看样子，果真是有几番修为在身的！
之后，便见他们两两成队，径直走入了马车后厢，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个厚实的大木箱。
这木箱里也不知究竟装了些什么，看起来很有一番分量，似是颇为贵重的东西！
江慕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眯了一下眼睛，悄悄地垫了一颗石子在脚下。
刚刚的他，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直到这会才定下身来。
但刚一定身，看他这番小动作，似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天啊，黑雾来了！我们要死了！”
正此时，也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耸人听闻的话语！
一时间，引得所有人都侧目张望，神情惶惶！
就在这个时候——
“噌”的一声！
江慕辰出脚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黑雾拉扯的间隙，他把一颗小石子踢到了一名正在搬箱的士兵脚下！
这个目标，是他特意选定的，因为这一队的箱子，看起来便是全场最重的那个！
既然要算计，肯定是要挑着大鱼来啊！
江慕辰笑了一下，收了腿脚，开始随着众人一道张望。
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如此一套动作，以及这一番配合，真可谓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也不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谁做为主谋，筹划并安排好了这一切。
当真是令人钦佩万分！
一串银铃般的声响从少年的身后传来。
是一队马车，有十驾之多！
不疾不徐！
在所有人之后，方才姗姗来到。
每辆马车之上，除了车夫之外，皆坐着一名身披轻甲，腰佩银刀的侍卫。
看样子，像是城主府的亲卫。
这帮人为何此刻才到？
不怕死吗？
这是一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要一探究竟的问题。
“滚开！”
当马车行至城墙脚下后，驾车的马夫毫不客气地对着那些倚靠在城墙边上的难民大声呵斥。
仿佛面对一帮死人般，毫无顾忌。
抑或就是觉得这帮人，注定是要死的结局，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对着他们客气。
哼，大乱之世，果真遍地都是蛇鼠！
江慕辰看着这群耀武扬威之人，发出了一声嗤鼻。
随后，便眼见着他们将马车在城下一字横排。
车上的护卫迅速跳下，围拢在马车周围，刀刃向外，仿佛如临大敌般，摆开了阵势。
这是？
江慕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要找的机会，已经来了！
下一刻，城墙之上，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紧随其后现出真身的，乃是一方铁质的吊篮，四边挂着相当粗粝的锁链！
“太好了！大人，小的给您恭喜了！看来这次收获颇丰啊！”
“呵呵，确实不错！没想到这方小城，虽然小了些，但油水却着实不少！如此之下，只需再消得城池二三座，我便可以凑足贡银，提拔入品，正式入朝为官了！”
“太好了，恭喜大人！大人您高升了之后，可别忘了小的啊！”
“那怎么可能，什长你尽管放心！不久之后啊，你就可以改名叫做百夫长了！”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大人，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枉大人您一番栽培！”
城门之上，楼檐之下。
一人身着黑袍，一人外披银甲，仿若索命的黑白无常般，谈笑间便决定了一城，不，也许还有后面好几城的生死！
“先生，这般渣滓，需要我去清理掉吗？”
“不急！蛇鼠蚊蝇罢了，在你我眼下，又能造出什么气候！倒是刚好可以借他们之手，再观察一下这个少年！顺带给他带去一场考验！如此两全其美，岂不更好？你啊，就是太过急躁，须知，即使那恶人，用对了地方，也会是一把好刀！”
“是，先生教训的是。”
在“黑白无常”的斜上方，那个身着靛青长袍的老者，与他微胖的年轻仆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甚至连他们的对话，都毫无巨细的囊入耳中。
这可是檐下那二人，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秘密！
若是被外人告之于众，怕是死上百次都不足为惜！
他们二人——
一个是手握帝书的一乡之长，代表了民心所愿，可统辖数十座城池！
一个是军中什长，与乡愿合力，可任意调配这些城池内的凡俗列兵！
有这两人在，按照常理——
一个应天祈愿，阻滞黑雾的扩散速度！
一个调兵整序，疏散慌乱的城众！
两相配合之下，是完全可以在这场灾难之下救出绝大多数的城民的！
但眼下却是，城墙之下密如蝗，黑雾之内号如鬼，死掉的人，以及将死之人，少说也得有半城之多！
这诸多冤魂，皆是被这二人有意或无意间的玩忽职守，暗中或眀地里的龌龊勾当，所拖累至死的！
此二人，当真是罪大恶极！
“什长啊，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合作，首战即有此获，这里面当是有你一大部分功劳的！这些你放心，我全都会记得！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要给你做下提点：这城下的人啊！可不能死绝了！你明白不？”
听闻此言，身披银甲的什长泛起了一头雾水：
不对劲啊，这乡愿，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怎会因这帮不值一提的烂民之命而专门告诫于他？
莫非也开始学那些酸腐书生，于心不忍了？
银甲什长很是疑惑。
但所谓上达下听，为了个人的前程，他还是连忙解释道：
“大人，您听我说，全是误会啊！我把他们拦在这里，也不是要存心害了他们性命！实在是这帮家伙太过磨蹭，滞留了太久，感染风险太大了啊！要是给这些人跑出去，那得漏掉多少异源啊！天可怜见，我这也是于心不忍，不希望他们跑出去祸害更多的生民啊！”
银甲什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仿佛他真有如此善心一般。
但他此举到底是为了庇护更多生民，还是为了杀生取乐，便只有他自己才说的清楚了。
黑袍乡愿斜蔑了一眼，没做置评，只是平淡地吟诵了一首打油诗：
“城池二三座，乡愿何日达？一去千百朵，银财数万家。”
可怜的银甲什长，又是一脸懵相，甚为不解。
正此时，“砰”的一声！
铁篮落地了！
黑袍乡愿闻之而脸色一喜，迅速招呼道：
“快些快些！别磨蹭了！赶快叫你的士兵把咱们的宝贝运送上来！我祈来的天力可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这黑雾，若是没了天力阻拦，可是说来就来的！”
“哦哦哦！好的好的！”
银甲什长闻言，果断放弃了琢磨，迅速开始了一番布置。
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一些什么，这感觉，就仿佛把某些东西搞反了一般。
在他的指挥下，几个士兵从城墙上面丢出去了数条滑索，直触地面。
紧接着，又有数十名颇为壮硕的士兵迅速地沿索而下！
这些士兵，一个个地肌肉虬结，看起来便十分孔武有力，当是军中精锐一般的人物。
待他们快要落地时，这些家伙，直接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马车跟前！
看样子，果真是有几番修为在身的！
之后，便见他们两两成队，径直走入了马车后厢，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个厚实的大木箱。
这木箱里也不知究竟装了些什么，看起来很有一番分量，似是颇为贵重的东西！
江慕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眯了一下眼睛，悄悄地垫了一颗石子在脚下。
刚刚的他，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也不知做了些什么，直到这会才定下身来。
但刚一定身，看他这番小动作，似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天啊，黑雾来了！我们要死了！”
正此时，也不知是何人、也不知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耸人听闻的话语！
一时间，引得所有人都侧目张望，神情惶惶！
就在这个时候——
“噌”的一声！
江慕辰出脚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黑雾拉扯的间隙，他把一颗小石子踢到了一名正在搬箱的士兵脚下！
这个目标，是他特意选定的，因为这一队的箱子，看起来便是全场最重的那个！
既然要算计，肯定是要挑着大鱼来啊！
江慕辰笑了一下，收了腿脚，开始随着众人一道张望。
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如此一套动作，以及这一番配合，真可谓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也不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谁做为主谋，筹划并安排好了这一切。
当真是令人钦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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