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机灵小子
在少年灼热的目光里，一道流光从两人所立之处，向着他迅疾而来！
逐渐显身，逐渐变大……
直到它近到身来，江慕辰才发觉，这竟是一柄长剑！
且是一柄会飞的剑！
好生神奇！
“上剑！”
刚才那道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对他吩咐道。
上剑？
我吗？
江慕辰看着那柄悬停在他脚边的飞剑，心里一阵犯怵。
他可不敢随着这柄飞剑直入高空！
但这只是令他犹豫的第一个原因，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
他的爷爷！
江慕辰回头望了一眼，见他的爷爷亦如众人一般，静止在了一旁。
随即便快步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欲要背起爷爷一道上剑时，却发现——
动不了！
爷爷彷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任他费劲了浑身解数，也搬不动爷爷的身体！
怎么回事？
江慕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充满疑惑地向着远方的二人遥遥望去。
“大道无情！我等修士当搁下尘世所愿，方能一心向道，你可愿乎？”
这……
对于江慕辰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的双眼，瞬间便黯然失色。
“一定得如此吗？”
他不甘地问道。
“大道使然！”
“那我不去了！”
江慕辰一咬牙，郑重地说道。
身着靛青长袍的老者，闻言而笑。
他用手捋了一下胡子，继续问道：
“当真如此？此番机遇，可是难遇且又难得，你若是就此放弃了，可就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真！感谢老先生的厚爱，也感谢您刚才施救于小生！只是，我实在不愿放下爷爷独自离开，哪怕此番所往，乃是像您所说的那般通天大道！”
“那你就没考虑过，若是我等就此离开，即使你和爷爷呆在一起，也不过须臾而已，转瞬便即死亡！莫非你忘了，你们身后，可是还有那方黑雾逞凶！如此再看，你之选择，可否值当？”
“值！”
江慕辰不加思索的回道：
“我很明白眼前的困境，但我早就做出了选择啊！在决定背着爷爷攀上城墙的那一刻，在决定抱着那只‘走狗’以命换命的那一刻！我早就已经选择了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不过就是再做一次选择！但是，有必要吗？我江慕辰做出的决定，从来就不会更改！纵使再来一次亦是如此！我宁愿死，也不愿将爷爷抛弃！”
老者捏着胡须，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才见他继续说道：
“如此也罢，那便遂你愿吧！”
他身后的年轻仆人，一听此话，显然着急了，忙道了一句：
“先生……”
然而，只是脱口两字，便被老者给封了嘴巴！
“老先生且慢！”
仆人这边虽然哑口无言了，但江慕辰那边却是突然传出了话语！
“嗯？”
老者发出了一声轻问。
这声轻问，听在江慕辰的耳朵里，却是代表了一线生机！
证明那老者，还愿意和他对谈！
有的谈，便有希望！
江慕辰静下心来，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即便对着远处的那两人，双膝着地，跪拜了下来！
“老先生，感谢您还愿意听我之言，万分感谢！小生斗胆，直言向您求救，希望您救下这一城难民！虽然小生无缘随您一起修行，但此事若是可为，小生就算为您当牛做马也乐意！”
“小生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听说过，修行之人，讲究一个‘缘’字！老先生，这一城之民，今日能与您相会，既是他们的福分，也是您的缘之所在啊！”
“就像世人说得那样，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自有好报，老先生，求求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救下这帮苦难的生民！”
青衣老者闻言，再次沉默。
少倾之后，才欣然大笑：
“哈哈，差点着了你小子的道！好吧，那就如你所言，我救下这一城生民，包括你的爷爷，你且随我去当牛做马，此番如何？可趁你心意？”
江慕辰闻言，仿佛鬼点子被戳破了一般，赧然一笑，连连表示同意，甚至还激动地朝着那二人磕了三个脑袋。
“不过，我还是得纠正于你，那浮屠可是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那上天也非有好生之德！至于那好人自有好报嘛……好吧，我就权当自己是被这句话感动到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赶快去料理吧！等你收拾好了之后，我们便启程！”
老者说完，还不忘对着旁边的仆人传音道：
“瞧瞧，就你那样，还想多嘴呢！瞧瞧人家，不比你机灵个百倍！这一放一收间，不但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还没丢掉随我去修行的机会！虽然这做牛做马的承诺过于严重了，但我觉得这个少年可能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这是不愿平白受我的恩惠啊，是个恩怨分明的孩子！”
仆人不语，只是立在风中，低着头，似乎备受打击的模样。
城下，少年这边，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有了这般高人的承诺，他不再有后顾之忧。
遂细细思量了一下。
少顷之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了一方白布。
他要给爷爷留些信息。
但此地却没有纸墨，无奈的他，只好出此下策——
他打算以血为墨，以布做纸，留下一封血书！
至于笔的话，戳破一根手指自然不就有了？
江慕辰拿起厨子的宝刀，本欲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但突然想到——
我干嘛要切自己的手指啊！
前面那条“走狗”不还在那里吗？
切他几刀多过瘾！
说干就干！
江慕辰提着刀走到了银甲什长的跟前……
城楼上的二人见之而蹙眉。
“黑！这小子，心真黑啊！但我喜欢！哈哈哈！”
仆人在老者身后爽朗直言。
老者没有置评，只是动了一下心念，稍微施了一下法术——
把那银甲什长从阵法中挪移了出去，但又以个人之力将他压制在了原地！
要不然，以那不动阵法之威，岂是这小破孩手上那把破刀可划破的？
“写什么好呢？”
江慕辰犹豫之际，突然响起爷爷在出战前曾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的他，还送了自己一把小剑。
想到此，他仿照着爷爷的话语，以手沾血，在白布上面写道：
“爷爷一定要保重！别担心辰儿，多顾着自己！千万要活下来！”
想了一想，他又加了一句：
“等我回来！”
随后，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枚金元宝，走至人群，走至一位不甚魁梧的中年身前。
这个人，便是那个不愿露面的大侠。
他自以为藏得很深，但其实早就被江慕辰发现了踪迹。
毕竟，那么多次出手，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江慕辰从大侠身上撕下了同样大小的一块白布。
他并非不愿撕破自己的衣服，而是因为，这样操作，对那个大侠来说，兴许更有说服力。
少年想了想，在白布之上，以血记之：
“受恩于大侠，小生不胜感谢。然今遇奇缘，不舍而从之。吾有一老，独臂大哥有遗孀，剽悍大姐有一儿一母，望阁下能妥善安置。定感念于心！他日若归，也定当厚酬以报！”
随后，他用这方血书，包起了那枚染血的金元宝，将它们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了大侠的衣襟内。
如此，便已妥当！
他回头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二人，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之前的那把飞剑，随之而再次悬停在他的脚旁。
这一次，少年一无反顾地踏了上去！
此去，不知经年。
此去，不知何方。
但此去，必要习得无上力量，让这世间，再无憾事，让这世间，再无恶鬼逞凶、再无炼狱横行！
逐渐显身，逐渐变大……
直到它近到身来，江慕辰才发觉，这竟是一柄长剑！
且是一柄会飞的剑！
好生神奇！
“上剑！”
刚才那道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对他吩咐道。
上剑？
我吗？
江慕辰看着那柄悬停在他脚边的飞剑，心里一阵犯怵。
他可不敢随着这柄飞剑直入高空！
但这只是令他犹豫的第一个原因，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
他的爷爷！
江慕辰回头望了一眼，见他的爷爷亦如众人一般，静止在了一旁。
随即便快步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欲要背起爷爷一道上剑时，却发现——
动不了！
爷爷彷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任他费劲了浑身解数，也搬不动爷爷的身体！
怎么回事？
江慕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充满疑惑地向着远方的二人遥遥望去。
“大道无情！我等修士当搁下尘世所愿，方能一心向道，你可愿乎？”
这……
对于江慕辰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的双眼，瞬间便黯然失色。
“一定得如此吗？”
他不甘地问道。
“大道使然！”
“那我不去了！”
江慕辰一咬牙，郑重地说道。
身着靛青长袍的老者，闻言而笑。
他用手捋了一下胡子，继续问道：
“当真如此？此番机遇，可是难遇且又难得，你若是就此放弃了，可就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真！感谢老先生的厚爱，也感谢您刚才施救于小生！只是，我实在不愿放下爷爷独自离开，哪怕此番所往，乃是像您所说的那般通天大道！”
“那你就没考虑过，若是我等就此离开，即使你和爷爷呆在一起，也不过须臾而已，转瞬便即死亡！莫非你忘了，你们身后，可是还有那方黑雾逞凶！如此再看，你之选择，可否值当？”
“值！”
江慕辰不加思索的回道：
“我很明白眼前的困境，但我早就做出了选择啊！在决定背着爷爷攀上城墙的那一刻，在决定抱着那只‘走狗’以命换命的那一刻！我早就已经选择了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不过就是再做一次选择！但是，有必要吗？我江慕辰做出的决定，从来就不会更改！纵使再来一次亦是如此！我宁愿死，也不愿将爷爷抛弃！”
老者捏着胡须，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才见他继续说道：
“如此也罢，那便遂你愿吧！”
他身后的年轻仆人，一听此话，显然着急了，忙道了一句：
“先生……”
然而，只是脱口两字，便被老者给封了嘴巴！
“老先生且慢！”
仆人这边虽然哑口无言了，但江慕辰那边却是突然传出了话语！
“嗯？”
老者发出了一声轻问。
这声轻问，听在江慕辰的耳朵里，却是代表了一线生机！
证明那老者，还愿意和他对谈！
有的谈，便有希望！
江慕辰静下心来，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即便对着远处的那两人，双膝着地，跪拜了下来！
“老先生，感谢您还愿意听我之言，万分感谢！小生斗胆，直言向您求救，希望您救下这一城难民！虽然小生无缘随您一起修行，但此事若是可为，小生就算为您当牛做马也乐意！”
“小生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听说过，修行之人，讲究一个‘缘’字！老先生，这一城之民，今日能与您相会，既是他们的福分，也是您的缘之所在啊！”
“就像世人说得那样，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自有好报，老先生，求求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救下这帮苦难的生民！”
青衣老者闻言，再次沉默。
少倾之后，才欣然大笑：
“哈哈，差点着了你小子的道！好吧，那就如你所言，我救下这一城生民，包括你的爷爷，你且随我去当牛做马，此番如何？可趁你心意？”
江慕辰闻言，仿佛鬼点子被戳破了一般，赧然一笑，连连表示同意，甚至还激动地朝着那二人磕了三个脑袋。
“不过，我还是得纠正于你，那浮屠可是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那上天也非有好生之德！至于那好人自有好报嘛……好吧，我就权当自己是被这句话感动到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赶快去料理吧！等你收拾好了之后，我们便启程！”
老者说完，还不忘对着旁边的仆人传音道：
“瞧瞧，就你那样，还想多嘴呢！瞧瞧人家，不比你机灵个百倍！这一放一收间，不但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还没丢掉随我去修行的机会！虽然这做牛做马的承诺过于严重了，但我觉得这个少年可能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这是不愿平白受我的恩惠啊，是个恩怨分明的孩子！”
仆人不语，只是立在风中，低着头，似乎备受打击的模样。
城下，少年这边，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有了这般高人的承诺，他不再有后顾之忧。
遂细细思量了一下。
少顷之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了一方白布。
他要给爷爷留些信息。
但此地却没有纸墨，无奈的他，只好出此下策——
他打算以血为墨，以布做纸，留下一封血书！
至于笔的话，戳破一根手指自然不就有了？
江慕辰拿起厨子的宝刀，本欲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但突然想到——
我干嘛要切自己的手指啊！
前面那条“走狗”不还在那里吗？
切他几刀多过瘾！
说干就干！
江慕辰提着刀走到了银甲什长的跟前……
城楼上的二人见之而蹙眉。
“黑！这小子，心真黑啊！但我喜欢！哈哈哈！”
仆人在老者身后爽朗直言。
老者没有置评，只是动了一下心念，稍微施了一下法术——
把那银甲什长从阵法中挪移了出去，但又以个人之力将他压制在了原地！
要不然，以那不动阵法之威，岂是这小破孩手上那把破刀可划破的？
“写什么好呢？”
江慕辰犹豫之际，突然响起爷爷在出战前曾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的他，还送了自己一把小剑。
想到此，他仿照着爷爷的话语，以手沾血，在白布上面写道：
“爷爷一定要保重！别担心辰儿，多顾着自己！千万要活下来！”
想了一想，他又加了一句：
“等我回来！”
随后，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枚金元宝，走至人群，走至一位不甚魁梧的中年身前。
这个人，便是那个不愿露面的大侠。
他自以为藏得很深，但其实早就被江慕辰发现了踪迹。
毕竟，那么多次出手，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江慕辰从大侠身上撕下了同样大小的一块白布。
他并非不愿撕破自己的衣服，而是因为，这样操作，对那个大侠来说，兴许更有说服力。
少年想了想，在白布之上，以血记之：
“受恩于大侠，小生不胜感谢。然今遇奇缘，不舍而从之。吾有一老，独臂大哥有遗孀，剽悍大姐有一儿一母，望阁下能妥善安置。定感念于心！他日若归，也定当厚酬以报！”
随后，他用这方血书，包起了那枚染血的金元宝，将它们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了大侠的衣襟内。
如此，便已妥当！
他回头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二人，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之前的那把飞剑，随之而再次悬停在他的脚旁。
这一次，少年一无反顾地踏了上去！
此去，不知经年。
此去，不知何方。
但此去，必要习得无上力量，让这世间，再无憾事，让这世间，再无恶鬼逞凶、再无炼狱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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